第1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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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丞瞥他一眼,拿起車鑰匙出門了。 賀丞走后,賀瀛把懷里兩只貓撇下,走到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白水,然后拿著杯子走到落地窗前,看著一輛suv從地下車庫里開出來,向小區門口駛去。 他從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機播出一通電話放在耳邊。 “他出去了,跟上他?!?/br> 說完,賀瀛抿了一口白水,攢著一股狠勁兒的目光像射出的利箭般追隨賀丞的車駛出小區,聲調平穩冷肅道:“寸步不離的跟著他?!?/br> 天色逐漸變暗,銀江燃起燈火。 三浦路邊緣處一片老舊的居民樓中,一個高高瘦瘦的青年走在幽暗的夜燈下,一手提著打包的晚飯,一手拿著手機和朋友在社交軟件上聊天。 四周很寂靜,過了繁忙的上下班時間,這片居民樓里總是很安靜,他走的這條甬道里只有他一個人,靜的只有他自己的說話聲。 他忙著和朋友互發語音,絲毫沒有察覺從甬道邊黑暗的林帶中走出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 男人像個影子般尾隨在他身后,不足十米的地方,腳步聲輕的幾乎可以與夜晚的微風融為一體。 手機沒電了,青年罵了一句臟話,然后把手機揣進外套口袋里,走了沒幾步,手機忽然掉了出來。 他折回身彎下腰去撿,無意間看到一雙男士休閑皮鞋在他的視野中慢慢的停下了。 出于防衛的本能,他抬起頭去看男人的臉,只看到他把風衣領子豎起,遮住了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黑的似乎沒有眼白的眼睛。 那雙眼睛正牢牢的盯著他,似乎已經盯了他很久。 青年驀然感到一股寒意侵襲渾身毛孔,吞了一口口水,丟下手機轉身向前飛奔。 恐懼與他如影隨行,那個男人也在跑,就在他身后緊緊的跟著他! 他跑進一棟破舊的居民樓,沖進家里,呼咚一聲鎖上房門,滿頭冷汗驚疑不定的看著房門上脆弱的鐵鎖。 他沒有聽到槍響,但是一顆子彈卻沖破門鎖,射入他腳下的地板中。 他雙腿一軟,癱在地上,手腳并用的朝擺在茶幾上的電話機爬去。 “我,我要報警!有人要殺我!他有槍!他要殺我!是華豐集團,華豐集團周渠……” 忽聽房門被踹破,樓道里冷冽的寒意瞬間灌滿室內。 他扭動僵硬的脖子朝門口看過去,看到一個裹著黑色風衣,看不清臉的男人站在他面前,抬起了手中裝著消音器的手槍,槍口對準了他的眉心。 “??!” 晚上九點鐘,楚行云處理完積壓在案頭的文件,捏了捏僵硬的手指,站起身穿上外套,準備下班。 他剛走出辦公室,喬師師慌慌張張的從樓下跑上來:“老大,接警中心接到報案,住在三輔路的姜偉聲稱有人持槍闖入他家里,剛才附近的民警已經趕過去看了,人確實死了?!?/br> 楚行云的腳步逐漸放緩,最后停在她面前,擰眉沉默片刻,然后往樓下走:“去看看?!?/br> 帶上值夜班的外勤,一輛警車開上公路在街火流光中駛向三輔路。 今天晚上的交通異常的擁堵,楚行云開著車跟在前方緩緩涌動的車流后,連拍了好幾下喇叭。 喬師師坐在后座正在聯系現場的民警,對方cao著一口四川話,溝通起來異常費勁。一句話重復了多遍,她不免有些煩躁,嘩啦一下把車窗放到底,扯著嗓門又嚷了一遍。 車里氛圍有點壓抑,她把腦袋伸出去吹風,不耐煩的剛想罵人,忽然聽到一聲又遠又悶的轟隆巨響,就像是從遙遠的海面上傳來的驚雷聲。 楚行云盯著前方的路況往前龜速滑行,心不在焉的問了句:“打雷了?” “老大!爆炸了!” 喬師師扒著車窗,看著矗立在層層高樓之后的西南方向那一棟突出的高樓頂部燃起的熊熊烈火,火光幾乎照亮了半邊天,翻滾著與黑夜相融的濃煙。 楚行云迅速從車里下來,站在車門前仰頭看著西南方向的那一團幾乎要把天燒出個窟窿的烈火。 “那是什么地方?” 喬師師急道:“好像是望京路的國賓大樓!” 國賓大樓? 楚行云忽然沉默了,他想起就在一個小時前,正在國賓大酒店參加酒會的賀丞給他打電話,讓他下班后直接到國賓大樓接他。 像是在觀賞一場聲勢浩蕩的煙花,從空中飛落的火星子不甚落在他眼中,幾乎燙傷了他的眼珠。 第137章 莫比烏斯環【9】 國賓大樓頂部爆炸引起的群眾恐慌和圍觀情況嚴重,本就繁忙的夜間車流被一聲轟隆巨響阻斷流通,公路上和街道上觀望的人群和車輛幾乎把二環路堵死,一輛警車夾在其中寸步難行。 楚行云被堵在道路中間不到一分鐘就決定棄車步行,他從停滯不前的車輛間穿梭躥行,離開公路到了步行街,才發現被堵住的警車不止他一輛。 數十米之外的路段上,兩輛武警車輛亮著警燈,被前后圍堵在社會車輛中,車里的武裝警察伸出腦袋不斷的呵斥前面的人把車移開。于此同時,街道后方的十字中心路口接連開過去幾輛警車。 如此大規模的出警實在太罕見,楚行云向那輛被圍困住的警車跑過去,出示自己的證件后,問道:“怎么回事?” 身著黑色防爆服全副武裝的武警道:“寧淮路景桂園發生槍擊案!” “不是三輔路嗎?” “又一起!” 武警手中的對講機忽然響了:“巡邏組巡邏組,誰在金陵路二十九號附近?街道群眾報案,發現一名被槍殺的死者?!?/br> 武警:“人都瘋了!” 楚行云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國賓樓頂部還在燃燒的烈火,隨后掃視一圈四周慌亂的驚恐的人群。 三輔路發生槍擊,緊接著是寧淮路,金陵路……三起槍擊案為什么會在同時發生?是巧合嗎? “喬師師!” 他忽然大吼了一聲。 喬師師從車里探出頭:“???” “聯系傅亦,讓他加派人手去槍擊案現場,他們是同一伙人作案!” 喬師師還沒明白他話里的深意,就見他已經沿著相反的方向往前飛奔了。 一如他所料,避開城市中心的外環上擁堵并不嚴重,不時開過去一輛輛特種車輛,但是救援人員無可奈何舍近求遠,將會浪費大量的時間。 楚行云忽然沖入道路中心,攔停一輛救護車。 司機惱道:“找死啊你!” 楚行云跑過去出示自己的證件:“你們去國賓樓?” 在得到肯定答案后,楚行云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上去,救護車載著他在外環公路上呼嘯穿梭。 望京路整條街道已經戒嚴了,他隨救護車趕到現場的時候,國賓大樓頂層的大火已經被撲滅,消防車和特種車把國賓大樓前的路段堵的水泄不通。 從大樓中順利逃生的人群零零散散的站滿了大樓兩側,而消防員和武警還在大樓里搜救。 楚行云掃了一眼逃生的人群,雖然無比的希望在他們當中看到賀丞,但是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很清楚爆炸的是頂層的宴會廳,賀丞當時就在宴會廳里。 他找到正在指揮現場救援的消防員指揮官,沖過去抓住他的肩膀,赤紅著眼眶低吼:“賀丞出來了嗎?賀丞!” “搜出來的傷患都送到醫院了,你去醫院找!” 楚行云忽然把他手中的手電筒搶走,朝漆黑一片的大樓跑過去。 兩名正在疏散幸存者人群的消防員見狀,連忙追過去阻攔他。 楚行云下了蠻力甩開他們的胳膊,掏出證件舉在他們面前,狂躁道:“我是警察!” 話音未落,忽聽有人叫他:“楚隊長?!?/br> 他連忙向后轉過身,看到神色疲憊的周渠良攙著一個穿著禮服的女人從大樓中走出來。 看到周渠良,他仿佛看到了希望,不假思索的朝他沖過去:“賀丞呢?賀丞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周渠良把依偎在他懷中受了驚嚇的女人交給救護人員,稍稍側過身,指向大樓旋轉門:“他在那兒?!?/br> 兩名消防員抬著一副擔架從旋轉門里走出來,嘴里還在大聲吆喝著面前擋路的人群。 盡管消防車上臨時亮起的燈光微暗,他還是一眼認出了那個躺擔架上,臉和脖子淌滿了鮮血的人是賀丞。 他撥開一名抬著擔架的消防員的肩膀,把手貼在賀丞的頸側動脈上,感覺到他的生命在掌心挑動,渾身一虛,眼前黑暗的天地瞬間倒置,恍惚了片刻,然后幫助消防人員疏通救援通道,一路護送賀丞被抬進救護車。 周渠良本以為他會和賀丞一起離開,不料他只是把賀丞送上救護車,目送救護車離開后,又返回現場。 “這棟大樓的負責人是誰?” 此時楚行云已經不再驚慌失措,暴躁不安,他再次找到消防隊的指揮官,沉著又冷靜的問。 指揮官把正在被武警問話的穿西服打領帶的男人叫過去,說:“他是陳經理?!?/br> 陳經理身上的西服被扯爛,臉上被擦破好幾道皮,看起來像剛從虎口逃生一趟似的驚險不已。 “你們的監控室在幾樓?” 楚行云問。 “十三樓,宴會廳樓下,你們來晚了,監控錄像已經全部被毀了?!?/br> “今天晚上開這么重要的會,你們難道沒有檢查進出人員有沒有攜帶危險品嗎?” 陳經理叫屈:“就是知道今天晚上有頭有臉的政客和企業家都會到場,所以我們嚴格控制工作人員的數量和名單??隙ㄊ菂耐鈦砣藛T帶的炸彈,我確定我們自己的工作人員沒有問題!” “爆炸時你在現場?” “我就在宴會廳一樓?!?/br> “把當時的情況復述一遍?!?/br> “沒什么好說的,二樓忽然有人在角落里發現炸彈,大家一窩蜂的往樓下跑,逃跑的途中炸彈就炸了?!?/br> “誰發現的?” “在宴會現場巡視的保安?!?/br> “他現在人在哪兒?” “受傷了,被送到醫院了?!?/br> 陳經理或許預感到官司即將產纏身,所以忙著推卸責任,不打算配合他完整復述當時的情況,一臉的焦躁不耐煩。 就在楚行云打算采取一定的措施從他嘴里再挖出點東西時,旁觀許久的周渠良忽然走上前,道:“我可以跟你上去看看,楚隊長?!?/br> 周渠良身上的西裝外套給剛才的女人披了去,領帶也被他抽下來纏在手上,上身僅著一件黑色襯衫,面不改色的站在嘈雜慌亂的人群背景中,對他說:“當時我也在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