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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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至今對那天晚上向他開口要五百的周世陽印象深刻。 周世陽自幼教養良好,從不嬌奢,即使家中財產萬貫他也沒有揮霍過,但是卻忽然向他要一筆巨款。問他理由,他又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不肯說清楚。周渠良至今記得他那天煞白的臉色,焦躁的口吻,在屢次被逼問后頭一次摔門而出。 那天晚上的周世陽太反常的了,以前從未有過。 喬師師看出他同樣的疑惑,于是換了個問題:“那你給他了嗎?” 周渠良怔然許久,忽然抬起手掌捂住雙眼,沉聲道:“沒有,我現在在想,或許我給他那筆錢,他就不會出事了?!?/br> 喬師師忍不住安慰他道:“不要這樣想,周世陽絕不是死于謀財害命,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br> 周渠良垂下手臂,看著她露出一點笑,說:“謝謝?!?/br> 隨后把面前的茶杯端起來放在她面前,道:“請用,我沒碰?!?/br> 喬師師低頭一看,不禁愣住了,或許是因為周渠良看到她剛才粗枝大葉的險些把茉莉花瓣也吞進肚子里,于是把他自己那杯茶水中的茉莉花全都挑了出來給她喝。 眼前這杯茶水干凈通透,像盛了一盞落日的夕陽般,蕩漾著金色的光波。 喬師師正暈乎著,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了。 楚行云打來問她搜查車輛的結果。 喬師師稍稍背過身避著周渠良,道:“正在采證,估計今天晚上能出結果?!?/br> 楚行云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道:“陳智揚采集完后,把車拖回市局?!?/br> “???那陳隊能愿意嗎?” 楚行云嘖了一聲:“我都讓他先采證了,他還想干什么?他如果有意見就讓傅隊跟他說?!?/br> 喬師師機靈的聽出他貌似是一時半會無意摻和進來,納悶道:“你在忙什么啊老大?本來說好了今天咱們倆再把蜀王宮查一遍?!?/br> 楚行云道:“你管我那么多,我讓你查的資料呢?” “我哪有時間,高遠楠在查,你直接問她?!?/br> 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后端起那杯茉莉花茶,草草跟周渠良打了個招呼:“那我,先過去了?” 周渠良點頭:“請便?!?/br> 陳智揚的人搜證也進入尾聲,正在商量叫幾個人把車拖走。 喬師師用雙手圈著杯子,悄悄的往陳智揚身后一站,抖擻一下精神,未語先笑:“陳隊,我們頭兒說,車我們拖走?!?/br> 陳智揚不假思索張口便罵:“楚行云個癟犢子,臭土匪,他咋這么會攔道兒搶劫?!” 喬師師一抬胳膊,哥倆好似的摟住他脖子,半個身子都掛在他身上,笑的千嬌百媚的:“誒?這話怎么說的?你罵我老大不就是罵我嗎?他是土匪我是啥?孫二娘還是扈三娘?” 陳智揚被她摟的渾身不自在,抖蟲子似的想把她的胳膊抖下來:“你你你你是壓寨夫人!” 喬師師笑的花枝亂顫,把他放開,隨后在他胸口上用力拍了兩下,豪爽道:“那我當你的壓寨夫人行不行?這樣,你把這輛車留下,就算是彩禮了,明天我就上分局給你壓寨?!?/br> 陳智揚是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被她逗得臉上冒紅,領著自己的人匆匆走了。 陳智揚一走,喬師師臉上笑容就卸干凈了,撩了一把馬尾,對楊開泰說:“叫人拖車?!?/br> 楊開泰打了一通電話,看到喬師師端著一杯茶,以為是給他端的,于是伸手要接。 喬師師往他手上拍了一巴掌,女人看護化妝品般護食兒的兇相畢露:“干什么?” 楊開泰揉了揉被她拍紅的手背,一臉無辜道:“???不是給我喝的嗎” 喬師師笑:“想多了,寶貝兒?!蹦┝藛柕溃骸俺牳陕锶チ??今兒一天沒見他露面?!?/br> 楊開泰如實道:“去方舟大廈了,好像有什么急事?!?/br> 喬師師眼神古怪又曖昧的轉了一圈,想到了什么似的,翹著唇角笑的別有深意,抿了一口杯里的清茶,道:“哎,愛情使人盲目啊?!?/br> 她口中瞎了眼的人此時趕往某同城快遞公司。 午后時分快遞公司收發快件的人很多,大堂柜臺前排起了兩溜長隊。 楚行云和賀丞走進去毫不顯眼,楚行云抬手指向墻邊尚有空位的一排長椅:“你坐那等我?!?/br> 賀丞遵守出門時跟他的約定,令必行禁必之,一舉一動聽指揮,老老實實的走過去坐在了長椅上。 楚行云無視背后沖他叫嚷排隊的大媽,徑直走到柜臺前,出示自己的工作證:“警察查案,這個白熊是不是從你們這里寄出去的?!?/br> 這家快遞公司在全城有多個投送部,這間是他們找的第三家分公司。 柜臺后穿著員工制服的小姑娘其實沒看清楚他的工作證,只是被他的氣勢唬住了,不敢怠慢的把白熊接過去,如實的搖了搖頭:“我沒有見過?!?/br> 楚行云略一皺眉,拔高聲音道:“警察辦案,都過來看一看?!?/br> 工作人員被他叫在到一起圍觀一只白熊,正在排隊的兩隊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也勾著腦袋往前看,一時間大堂內頗為怪異。 還是沒人說見過,楚行云又讓他們把倉庫里的人都叫出來。 一個碼件的小伙子忽然認出了那只白熊,舉手道:“那個,警察叔叔,我有印象?!?/br> 自打跟賀丞在一起,楚行云就很介意自己的年齡,最恨別人叫他叔。五六歲的小朋友叫他叔他就忍了,可眼前這小伙子明顯已經成了年,還叫他叔,這讓他很不爽。 “你多大了?” 楚行云問。 那人說:“???我九四年的?!?/br> cao,確實年輕。 楚行云沒跟這位九零后計較,把他招到最前面:“你說你見過這個熊?” 小伙子把白熊拿起來來回顛倒,看到背后的標簽時確認道:“嗯,就是這只熊,是從我手里打包發出去的,標簽上被我不小心撒上了一點墨水?!?/br> 找到經手人,楚行云把其他人解散,然后抬手按在他肩膀上:“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 把人帶到倉庫里,楚行云開門見山道:“這個人有留下聯系方式和身份訊息嗎?” 他的氣場太強,面容太過嚴肅,九零后不禁感到亞歷山大,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縮手縮腳的坐在小凳子上,緩慢又慎重道:“沒有,他說沒帶身份證,而且是送給孩子的禮物,需要隱去姓名,也沒留下聯系方式?!?/br> 楚行云目光頓冷,孩子和禮物這兩個詞讓他氣惱,讓他惡心。 “男人?” “嗯,一個男人?!?/br> “他什么時候來的?” “昨天我值班的時候,晚上九點多鐘左右?!?/br> “多大年紀?” “頂多四十歲吧,看起來挺年輕的?!?/br> “他的長相你還記得嗎?” “他帶著口罩,沒看清?!?/br> “他穿的什么鞋?皮鞋嗎?身上有沒有背包?” “包?包是沒有,但是他穿什么鞋我就不知道了?!?/br> 說著,九零后好奇的看著他問:“警察叔叔,你問他穿什么鞋,背沒背包干嘛呀?” 楚行云:“……背包可以看出他是不是遠客,腳上的鞋子可以看出他是自駕車還是搭乘交通工具?!?/br> 說完不給九零后再次發問的機會,問道:“你們這兒的監控關了?” 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里的攝像頭全暗著。 九零后道:“出了點毛病,這兩天一直叫人來修,結果也沒人來?!?/br> 楚行云給他留下一個聯系方式,叮囑他這個人若是再來,或者他又想起了什么,隨時打電話聯系。 臨走之前最后一個問題:“那個人出門后往哪個方向走了?” “右手邊?!?/br> 走出倉庫經過大堂時,他沖賀丞招了招手。 賀丞走到他身邊,問:“怎么樣?” 楚行云煩躁的掐了掐眉心:“沒線索?!?/br> 說完拽住他的手腕把他往前帶了一步,然后快步走出快遞公司。 剛才那個九零后說‘他’出門后往右走了,楚行云看著前方不到十米開外的十字路口,忍不住把眉頭擰成了疙瘩。 是巧合嗎?往右走十米就是十字路口,且不說十字路口的路攝臺是否正常使用,就算在正常使用當中,有沒有拍到嫌疑人是一回事,拍到了是否人像清晰是另外一回事。 街對面的商鋪就算都按了攝像頭,多半也只是對著店門口那一畝三分地。 但是快遞公司也不是毗鄰十字路口,旁邊緊挨著一家連鎖化妝品店。 他一踏進化妝品店,導購員就迎了上去,熱情洋溢問他需要點什么。 楚行云順手拿起一只洗面奶,伴著自己的工作證遞給導購:“警察,問你兩句話?!?/br> 導購雖然態度依舊熱情,但是臉上神色明顯謹慎了許多。 “昨天晚上九點多鐘,有沒有看到一個四十多歲帶著口罩的男人從你們店門前走過去?” “我們開門做生意迎來送往的,街道上全是過客,不知道您說的是誰?!?/br> “店里的攝像頭開著嗎?” “開著?!?/br> “門口的也開著?” “嗯,開著?!?/br> 楚行云連忙道:“麻煩你把昨晚的錄像調出來?!?/br> 導購把他領到柜臺后的一臺監控電腦前,他倒回昨晚的時間段,選定在剛才九零后說的時間前后十分鐘之內。 一如導購所言,過往的行人非常多,他框定的十分鐘之內從店門口經過的就有上百位,其中滿足條件的男性有十幾名。 在看錄像時,楚行云同時在關注著店門口,在他一個眼神錯換間,站在門口的賀丞忽然不見了。 他掏出隨身攜帶的u盤讓導購幫他拷貝一份,然后連忙走出化妝品店。來往的街道上確實不見賀丞。 楚行云心里一慌,掏出手機給賀丞打了一通電話。 沒人接,他焦躁不安的往周圍掃視,沒留意有人從背后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