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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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云揮散眼前的馬蜂,撥云見霧找到問題中心:“你說的是賀瀛?” 賀丞:“你還說!” 楚行云莫名有點心虛,畢竟他剛才真打算說起賀瀛。又見賀丞這幅被觸了逆鱗即將暴血而亡的模樣,不禁開始擔心他的傷病,于是連忙舉雙手保證:“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以后不說了,堅決不說!” 說著把他拉進人行道邊上的一排棕桐樹下,躲開人流中心,把手當做扇子在他面前扇了幾下,笑呵呵道:“消消氣,消消氣?!?/br> 賀丞脹滿血氣的面色稍有緩和,眼神像一排利劍一樣在楚行云臉上擦著邊兒過去,褪下已經汗濕的西裝外套一把揮開他的手,抬腳往前走了。 他和賀丞吵架總是這樣,莫名其妙就吵了起來,開始的稀里糊涂,過程極其激烈,結尾總是匆忙,吵完了回過頭一想,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方才吵架是為了什么。 賀丞悶頭往前沖了近百米,冷不丁回過頭一看,楚行云遠遠的落在后面,于是停下腳步,站在樹蔭下等他。 楚行云慢悠悠走到他身邊,打量一下他的臉色,逗貓一樣笑說:“不生氣了?那走吧,耽誤不少工夫?!?/br>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署宮北街,北街在白天仍舊比別處更熱鬧,更能吸引男男女女游逛消費,賀丞帶著他進了兩家酒吧。熟門熟路的走到吧臺收銀的地方,看一眼擱在吧臺上的一盒打火機,發現和吳耀文身上的那只很像,都是黑底紅紋,但是不完全一樣,吳耀文身上的那只還有彩色羽毛的印跡。 “一樣嗎?” 楚行云問。 賀丞拿起一只放在白晝依舊亮著的燈光下看了一圈,道:“不是,少了一片羽毛?!?/br> 吧臺女孩兒見他們來意不純,本著謹小慎微的心態一問三不知,再問就說是新來的。 楚行云哄小孩一樣耐下心道:“你只需要告訴我附近那家店有這種印著羽毛的打火機?!?/br> “我真的不知道,要不你們去前面看看吧,這條街不止我們一家酒吧?!?/br> 楚行云心說就是夜店太多了才要問清楚,一家家問下去天都要黑了。 此時正是白天,酒吧里客還沒滿半座,問了幾個客人,沒一個知道的,沒辦法,只能一家家問下去。 走著走著到了蜀王宮娛樂會所,他們今天來的巧了,蜀王宮斜對面的小廣場聚集了一群年輕人,都是刻意裝扮過的年輕男女。服飾怪異,面化濃妝,女人帶著七彩發箍,涂著幾道絢麗的眼影,男人在臉上刷了一道彩虹似的油彩,洋洋灑灑總有上百個人。楚行云上一次見到如此裝扮的,還是巴西世界杯開幕式的現場。 這些人渾身上下五顏六色,成群結隊的從小廣場和他們迎面走來,聲勢浩眾十分引人矚目。 機車隊載著歡呼嚎叫的男女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楚行云看著迎面走來的聲勢浩大的人群,聽不清他們在喊些什么,于是問賀丞:“怎么回事兒?” 賀丞倒是見怪不怪的模樣,淡定的推了推眼鏡,把拿在手里的西裝外套從左手換到右手,說:“沒見過嗎?同性戀群體游行?!?/br> 這——他還真沒見過。 同志他見過不少,同志游行他還是頭一次見,左顧右盼不禁感到有些新鮮。轉眼就和游行的隊伍相融了,因為街道寬闊,所以并不擁擠,身上涂滿彩虹的男男女女們對闖入他們隊伍的兩個人視若無睹,紛紛繞開他們歡呼著往前走了。楚行云一邊打量周圍的人群,一邊把從酒吧里拿出來的打火機拿在手里把玩。 很快,他察覺前方一道視線正注視著他。他定睛一尋,看到一名蓄著齊肩長發,身材挺拔的男人正面帶微笑的看著他,那男人樣貌十分出眾,臉上貼了一面彩虹旗也沒有掩蓋他俊美的皮相。 楚行云準備把他攔下來問問線索,一直迎著他的目光沒移開,那個人似乎也有意接近他,刻意往他的方向移了幾步。 那個人很快走到他的面前,楚行云抬起手,剛想說話,就見那個男人忽然傾身過來,迅速的在他唇角,靠近下巴的地方親了一下。 楚行云舉著抬到一半的手,頓時僵住了—— 同時愣住的還有賀丞,而那個男人已經在同伴口哨聲的擁簇中放聲大笑著走遠了。 賀丞愣在原地,仿佛正在遭受天打雷劈,他注意到楚行云和一個男的對眼了,正打算表示點什么,就見楚行云被那個男人親了一下。 楚行云被那個男人親了一下…… 楚行云被男人親了一下…… 楚行云被人親了一下…… 賀丞非常清楚地聽到腦袋里一根根弦兒崩斷的聲音,非常清脆,非常響亮。然后一片火星子落在斷弦當中,像是曬的通透的干木頭被火把點燃,就這么‘轟’的一聲鋪天蓋地的燒了起來。 楚行云是率先反應過來的那個,還沒來得及有所表示,就聽到賀丞一聲怒吼:“你在干什么!長眼睛干什么用的?不會躲嗎?!” 賀丞瘋了,的確是瘋了,他能克制住自己沒有像個潑婦一樣追上那個人對他拳打腳踢口出狂言已經是守住了自己的底線。其他的矜貴和驕傲全都一把火燒了,不存在的。 楚行云被他吼的渾身一哆嗦,捂著砰砰跳的心口往后跳了一步,被男人輕薄對他來說沒什么,賀丞這怒火萬丈撼天動地的一嗓子險些把他魂兒嚇飛。 楚行云捂著心口皺著臉,一副受驚過度心有余悸的模樣,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你小聲點,我又不是自愿的?!?/br> 賀丞扣住他手腕把他拽到人行道里面,隔絕他和外面的人流,指著站在不遠處的兩個保鏢:“你們兩個去把那個雜碎找出來,剁了他!” 兩位海軍陸戰隊戰士不禁對視一眼,心說這位賀家二公子發起火確實有幾分神似雷霆萬鈞叱咤風云的賀將軍。 “我讓你們剁了他!沒聽到嗎?!” 楚行云怕他瘋起來真的會剁個把人,連忙反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掌攥的死死的:“你有毛病啊,等我死了你再替我報仇雪恨行不行!” 賀丞扭頭瞪他,眼眶里布滿紅光,眼神里充滿原始野獸眼中的粗野和血腥:“還不都怪你!” 楚行云:“又怪我?” “你以為男人就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嗎?我都告訴你了他們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躲!” 楚行云咧開唇角,訕笑:“你不也喜歡男人嗎?那我也應該躲你嘍?” 這下子賀丞臉色也開始發紅,紅了一陣又發白,白了一陣又發紅。久而久之渾身氣焰一卸,感覺到被他握住的那只手不斷的發燙,皮膚表面幾乎被灼傷。 他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側過頭避開楚行云的目光,語氣雖然依舊灼人,但是已經平靜了許多:“你躲我干什么,我又沒有強迫過你?!?/br> 楚行云覺得他已經糊涂了,糊涂到說話都顛三倒四錯亂無章,為了不激怒他,他身為一個‘被害者’反過來去勸導一個‘旁觀者’,他覺得這個世道真是沒救了。 還沒勸兩句,褲兜里的手機響了,他走開兩步去接電話,沒留意他剛走開,賀丞的手機也響了。 給他打電話的是喬師師,喬師師的語氣很焦急:“老大,一起綁架案?!?/br> 楚行云面色頓冷:“誰?” “發帖子和放炸彈的人,他說如果賀丞在半個小時內不趕到湖西巷宜陽路發展區五號樓,他就直播撕票!” 楚行云掛掉電話,有一瞬間的迷茫,那個人又把矛頭對準了賀丞,用他人性命威逼賀丞走入他設置好的陷阱。 他轉過身,看到賀丞收起手機,也在看著他。 “你收到消息了嗎?” 賀丞問。 楚行云點頭:“你呢?” 賀丞極其冷淡的笑了笑,說:“這就開始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醋王:媳婦兒被輕薄了怎么破?! 第51章 捕蝶網【19】 宜陽路發展區是一處被開發商拋棄的爛尾樓,去年高樓建到一半,政府從中干預,調出一紙文書言曰此地層起高樓污染環境,堅決收回地皮五十年使用權。說白了就是沒有跟環境項目處長打好招呼,亦或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更高層領導人和有關部門想白撿個便宜。各部門通力合作,把民營開發商溺死在高樓地基里,收下五棟高樓水泥框架。 開發商跑路后,此地成為政府自留地,待開發,一直閑置著。據說明年要有大動作,或許還將和賀丞合作,再造一座享譽國際的豪華酒店。 莫名其妙又‘被合作’的賀丞對這一傳聞難得重視了起來,專門招來記者說明了自己天鵝城的羽翼無意伸到湖西區,這類傳聞該停就停吧。 記者問他原因,他暗含機鋒的給了一句話“樓太高了,我怕摔下來掉進地獄?!?/br> 他這句話罵的是以權謀私的貪官jian賈,當初開發商柳老板把身家性命壓到五棟大樓上。大勢將成之時被有心人半路截胡,柳老板卷著私房錢跑路了,留下妻兒,和一攤爛賬。他妻子不堪追債人的層層圍堵,走投無路之時想到解脫的方法,帶著兩歲半的兒子登上高樓,從樓頂一躍而下,共赴黃泉。 有一種死法,叫做王法讓你死,你不得不死! 當年這起命案被有心人捂得死死的,知情的也只是一個圈子里的???。賀丞好巧不巧聽到了這個消息,沒什么表示,心里一沉,胃里一惡心也就算過去了。不過他把當事者都記了下來,往后的工作當中都對他們避而遠之,心存鄙夷。估計是項目處長想用這五棟樓做敲動賀家朱門的見面禮,才讓這層消息不脛而走,但是賀丞不接招,他不怕做孽做多了下地獄,他只想把自己區別于那些畜生。 發展區已經淪為了垃圾場,附近居民的生活垃圾都往這個曾經名動全市的項目開發區里扔,里頭的蒼蠅蚊蟲比人都多。 在去發展區的路上,楚行云已經通過網絡得知了案情最新近況,綁架犯的確是那個投放炸彈的人。這個人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他正在通過暗網直播。 一間被禁言的直播間內,閉塞昏暗的房間里放著一把椅子,椅子上栓了一個年輕女人。女人的手腳被捆,嘴巴被數層腳步黏住,坐在椅子上望著鏡頭瑟瑟發抖,眼睛里滿是驚恐和求生的信號。她懷里放著一塊紙板,上面用炭筆寫著‘猜猜我是誰’五個大字,末尾還畫了一個笑臉。 綁架犯坐在鏡頭照不到的地方,但他的聲音卻被網絡送進了在線觀看人數‘568555’每個人的耳朵里。 “賀先生在嗎?賀先生?還有二十分鐘就到時間了哦。如果你不在二十分鐘內趕到五號樓23層,那你就只能用這位美女的手跟我交換時間嘍?!?/br> 椅子上的女人瞳孔大張,扭動胳膊拼命掙扎,喉嚨里發出類似開水沸騰的聲音。 高遠楠等人一直在追蹤這個地下暗網賬號,最后找到的地點居然是美國華盛頓。顯然他是個技術高超的黑客,互聯網就是他最堅不可摧的盔甲,他可以躲在暗網中為所欲為,不會受到任何約束。 技術小組轉向攻克直播間的隱藏掩碼,足足用了三十分鐘才沖破房間的禁言限制。 高遠楠在藍牙耳機里說:“楚隊,你可以說話了,一定要讓他在對話框里回復你” 賀丞忽然把楚行云放在腿上的筆記本拿走,神色鎮定十指如飛的在鍵盤上敲擊——這個女人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你覺得我會救她嗎? 楚行云緊張的看著對話框,只要那個人回復文字,高遠楠就有方法獲取的他的子掩碼。 但是他讓他們失望了,這個人顯然非常的聰明,文字發送出去后,他很詭異的沉默片刻,然后笑說:“看來警察也不全是廢物”隨后又道:“你當然會救她了,因為你代表的可是你父輩的臉面,他們會允許自己的臉面被百姓吐口水嗎?好了賀先生,你還是抓緊時間吧,因為那幫警察在挑釁我,我不想砍掉這個女人的手,我現在想砍掉她的腦袋?!?/br> 楚行云把筆記本合上扔到旁邊,說:“別再說了,這人就是個瘋子?!?/br> 車很快開到了前方無法通行的窄巷,兩人拋車步行,穿過百米深巷豁然開朗。前方就是爛了尾的開發區,邊緣處停著幾輛警車。鄭西河帶著幾名刑警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轉來轉去干著急,賀丞一出現,他們全都眼冒精光。楚行云覺得他們的眼神膈應人,他們看待賀丞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小白鼠,他們都希望用賀丞來結束這場公開的對公安人員的對抗和挑釁。 和賀丞一同出現的楚行云又很快澆滅他們眼中那貪婪又迫切的精芒,鄭西河率先先發制人:“楚隊,你無權參與進來,你已經被停職了?!?/br> 楚行云站在他面前,忽然分不清拼命往他鼻子里鉆的是周圍的垃圾味,還是他身上的人渣味。 “鄭隊,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把賀丞推到火坑里填這個無底洞?你還真是天真,既然我已經停職了,那我就更不用避嫌了,哪個地方我去不得?” 這時候喬師師給他打電話:“老大你們快上來吧,五號樓23層,沒有危險?!?/br> 鄭西河微微瞇起眼睛,語氣充滿脅迫:“是小喬?” 楚行云揣起手機對他呲牙一笑:“是我們家傻妞?!?/br> 說完不管他是何反應,和賀丞兩個人走入四面通風沒有絲毫屏障的開發區,繞過一堆堆散著異味的生活垃圾,找到墻面上紅漆噴的阿拉伯數字五號樓。大樓里打了隔斷,刷了水泥,空曠又陰涼。兩個人的腳步聲被四面八方的墻體阻攔,又返送回來,回音顯得異常的幽遠。 沒有電梯的情況下爬23層樓對誰都不是一件易事,楚行云自詡身體素質良好,爬到一大半也有些腿腳酸軟,反倒是賀丞,步伐一直很松快,還往上趕了幾步回頭去拉他,體力超乎楚行云想象的好。 他被賀丞拽著手腕爬到23層,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聽喬師師在東邊的一間毛坯房里叫他:“這兒?!?/br> 喬師師和一名高高瘦瘦,相貌端正的男刑警站在一間毛坯房門口,一臉急色的朝他招手。 楚行云和賀丞走到毛坯房門口,只見里面空蕩蕩的,除了四面承重墻什么都沒有,沒來得及裝玻璃的落地窗口正呼呼呼的往里灌熱風。 他往四面墻角看了一周,在東南墻角發現一個攝像頭,以及擺在地上的一只收納盒,攝像頭是開著的,自打他們露面,攝像頭就像一只眼睛一樣對準了賀丞所在的方向,明顯正在被人cao控。 “盒子里是什么?” 喬師師說:“剛才我打開看了,一臺筆記本,一件衣服?!?/br> 楚行云走進房間想要打開箱子,賀丞忽然搶到他前面把他往后拽了一把,然后蹲下身打開了盒子。的確只是有一件衣服和一臺筆記本,他把筆記本打開,乍然看到電腦屏幕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