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蘇荷下意識的看了蔣方年一眼:“就……就有點事?!?/br> “什么事?” 他刨根問底的習慣讓蘇荷有些不知所措,遲疑的空檔,蔣方年攬過她的腰:“重新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br> 蘇荷的外套已經脫了,就穿了一條針織裙,蔣方年的手放在她的腰上。 掌心炙熱。 蘇荷低著頭,感覺臉有點燙。 趙毅瞇了瞇眸子,視線落在蔣方年的那只手上,似乎對這個結果沒有過多的驚訝:“牛逼啊,七年的大工程可算搞完了?!?/br> 他把水放回桌上:“小荷花,你要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了你就眨一下眼睛,我現在立馬報警?!?/br> 蔣方年問她:“你有什么把柄在我手上嗎?” 蘇荷一愣,似乎沒理解他們兩個的腦回路。 片刻后,她搖頭:“沒有?!?/br> 蔣方年一臉認真:“你的心不是在我這嗎?” …… 短暫的安靜后,趙毅終于忍受不了。 出去抽煙了。 媽的,這人談了戀愛以后怎么一下惡心了八百個度。 趙毅一根煙抽完,準備進去的時候發現門鎖了。 ……門……鎖……了…… “蔣方年你他媽還是不是人了?” 蘇荷幾次要去給他開門,都被蔣方年給攔住了:“他六點還要訓練,現在已經五點半了?!?/br> 蘇荷面露難色:“可是他是特意過來看你的,你把人關在外面不太好吧?!?/br> “我們秀恩愛讓他看見不是更不好?” …… 蘇荷沉默了一會,終于不再和他爭論了。 進廚房把蔣方年剛才的“戰場”整理了一遍。 面已經坨了,她把它倒掉,又重新把鍋洗了一遍,倒入水,燒開以后放面。 她打開冰箱拿了兩個雞蛋出來,關門的那一瞬間似乎想到什么,又多拿了兩個。 蔣方年本來想進來幫忙的,不過被蘇荷給推出去了。 他胳膊上的傷雖然已經上過藥了,但還是挺嚴重的。 而且他什么也不會,就算進來也只是幫倒忙。 蘇荷把面端出去的時候,正好看到蔣方年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打字。 手機屏幕都快給他懟碎了。 【趙毅:說好的三頓,一頓也不能少!不然我現在就給遲緣打電話,讓她約小荷花出來?!?/br> 【蔣方年:一百頓都行,你現在別煩我?!?/br> 【趙毅:我說的三頓是一天三頓,你得連續請我吃一個月 ^v^】 【蔣方年:行行行?!?/br> 【趙毅:尚品園!】 【蔣方年:天上人間都行:)】 【趙毅:截圖了,你叫我一聲爸爸我就答應你不發給小荷花?!?/br> 一分鐘后。 【趙毅:恩?還敢不回爸爸消息了?】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 蔣方年黑著一張臉把手機扔到沙發上,一抬頭就看到了蘇荷手里的碗,連忙起身去接:“小心點,別燙著了?!?/br> “沒事,不燙的?!?/br> 蘇荷解開圍裙剛準備進去端另外一碗,蔣方年已經先她一步進去端了出來。 他把多的那碗推到蘇荷面前,蘇荷搖頭,又推了回去:“這是我特意給你煮的?!?/br> 蔣方年愣愣的看著她:“特意給我煮的?” 蘇荷點頭:“你現在是長身體的時候,所以我給你多煮了幾個荷包蛋?!?/br> …… 蔣方年神色微變,握著筷子的手收緊。 沒再說話。 蘇荷并沒看出異樣來,只是從他吃光了面,卻唯獨沒有碰那幾個荷包蛋里得出了一個最直觀的結論,他應該是鬧脾氣了。 她微啟薄唇,想了想,到底是沒有問出口。 蔣方年已經起身把碗筷收回廚房,袖口往上卷了一截,露出白皙結實的小臂。 他個子高,洗碗池有點矮,他得屈著腰才行。 一直到他洗完碗出來,都沒有說一句話, 蘇荷輕聲嘆息:“為什么生氣?” 他剛把碗筷放進櫥柜里,聽到她的話停下動作,站在那里沒動。 也沒開口。 蘇荷好脾氣的又問了一遍:“年年為什么生氣?” 好半天,低沉透啞的聲音才緩緩響起:“我一米八八了,而且還是半年前測量的身高?!?/br> 蘇荷心下頓時了然:“是在介意我剛剛說的話?” 他遲疑,又點頭。 很奇怪并且復雜的一種情緒突然從心底騰升。 他討厭自己的年紀,討厭比她小,討厭這種有意無意被她當成弟弟照顧的感覺。 在蘇荷面前,他骨子里還是自卑的。 七年的暗戀,就算在一起了,小心翼翼喜歡她的那七年里的情緒怎么可能就這么簡單的抹滅掉。 蘇荷在他旁邊坐下,有耐心的哄道:“那我以后不那么說了,你別生氣了好嗎?” 頃刻間,所有的情緒全部崩塌。 她每次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他就束手無策。 可他想要的不是這種。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在意什么。 蘇荷回去后,奶奶已經睡下了。 她輕手輕腳的上樓,把門關上。 稿子已經交了,最近這半個月她都沒事。 手機安靜的躺放在手邊,她解鎖點開,給蔣方年發了一條消息。 【蘇荷:記得換藥?!?/br> 很快,那邊就回復了。 【蔣方年:知道,你到家了沒?】 蔣方年送她回來,不過蘇荷怕被她爸看到,于是在路口就下車了。 【蘇荷:到啦?!?/br> 【蘇荷:你今天早點休息?!?/br> 【蔣方年:你也是,早點休息?!?/br> 于是某個剛答應早點休息的人,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蘇荷打了長達兩小時的電話。 蘇荷頻頻抬手看時間,蔣方年之前因為他奶奶的事情緒不是很好,失眠了一段時間。 她今天過去的時候,他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唇色偏白,看上去很憔悴。 蔣方年不知道怎么一下子這么多話,東扯西拉的和她說了很久。 甚至到最后,蘇荷都覺得他是硬憋出地幾句話。 譬如十分鐘前還問她洗澡了沒有,十分鐘后又問了一遍。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著,蘇荷有些不放心的開口:“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有什么話明天再說也行?!?/br> 一直喋喋不休的人突然停下。 良久,才低恩一聲。 語氣低沉,情緒不明。 “恩,晚安?!?/br> “晚安?!?/br> 互道晚安后,蘇荷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