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蘇醒
“丹青,你來了!”祝小穎揉了揉眼睛。 “小穎,你先走吧,回家看看孩子,我在這看著她?!辟で嗌硢≈曇粽f。 祝小穎點點頭:“好。有什么事你打我電話吧?!弊P》f知道冼丹青肯定有很多話跟水墨說,所以就同意先離開了。 祝小穎走后,冼丹青緊緊的握著水墨的手,看著她蒼白的臉。 “水墨,已經三天了,你為什么還不醒呢?我多希望我一到醫院,就能看到你用眼睛瞪我,哪怕是對我冷嘲熱諷都行?!辟で嗟难劭艏t紅的。 “你放心,我一定會守在你身邊的,直到你醒過來。從今以后你都不會是孤單的一個人,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辟で鄵崦n白的臉,他多希望水墨現在能睜開眼睛,告訴他,她只是想嚇唬他一下。 一連一個星期,冼丹青一直就這么衣不解帶的守著水墨,只是水墨依舊沒有一絲反應。 他們都沒有想到,水墨這一睡居然睡了三個月。 水墨想睜開眼睛,卻怎么也睜不開,疲憊的閉上眼睛,她不確定自己是怎么了?為什么自己渾身無力,想起來,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就連基本的喊人都喊不出聲。 “水我想喝水!”水墨用盡全力。她看了看桌子上的水,卻怎么也夠不到,只好用盡全力喊了。 這個時候病房的門打開了,剛才出去接了個電話的冼丹青,看著水墨,發紅的眼睛突然濕潤了起來,他死死的盯著水墨的臉:“水墨,你醒了!”他靠近水墨,用顫抖沙啞的聲音呼喚著她。 他以為她不會醒來了,還是他最近太累了,在做夢,可是他確實看到水墨睜開眼睛了。 聽見了冼丹青的聲音,水墨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冼丹青,想伸出手卻怎么也抬不起胳膊:“丹青,我想喝水?!?/br> 冼丹青立馬點頭:“好!好!你等等,我去倒水?!辟で嘹s緊倒了一杯水,輕輕的扶起水墨,讓她躺在自己懷中,為她喝下。 冼丹青看著水墨,巨大的幸福感突然間升了起來,水墨醒了,她在喝水。由于激動,冼丹青的身子都在顫抖,就連水墨都感覺到了。 “丹青,我這是怎么了?”水墨看著冼丹青問道。 冼丹青小心的把水墨放下:“你先等等,我先去叫醫生,讓他們給你檢查一下?!?/br> 水墨點點頭,看著冼丹青出去。冼丹青的背影看起來單薄了很多,臉上的胡茬也有了,頭發也有些凌亂凌亂。在冼丹青走之后,水墨打量著病房,看來應該是一個單間病房,不知道自己在這里住了多久了,正想著,一群醫生護士來到了水墨的病床跟前。 “姚小姐,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異樣?”一個醫生檢查著水墨的眼睛,問道。 “渾身無力,頭有點昏沉沉的?!彼f。 醫生點點頭:“姚小姐,睡了那么久,渾身無力很正常,以后會有針對性的物理治療,你會慢慢好起來的,醒來就是一個奇跡了?!?/br> 水墨疑惑的看著醫生:“我昏迷了多久了?” 醫生笑了笑:“三個月了,姚小姐,恭喜你,你正在一點點的康復,只要您醒來了,就說明已經脫離危險了?!?/br> 水墨一驚,她居然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了。 冼丹青就站在水墨的病房前,一動不動的看著她,謝天謝地她終于醒來了,他多害怕水墨就這么一聲不響的離開他,就這么睡過去了。這三個月他過的比一輩子都漫長,他每天這么看著水墨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恨不能代替她躺在那里,如果水墨就這么一睡不醒了,他也會隨她而去,沒有她的世界,他也沒有撐下去的勇氣了。 醫生走后,冼丹青緊緊的握著水墨的手,看著她又陷入了沉睡中。 “水墨,你醒了,真的是太好了,我真怕你醒不過來,如果你醒不過來,我也決計不活了,沒有你的世界,我真的沒有勇氣再面對了?!辟で噜恼f。 水墨閉著眼睛,任由眼淚從眼角流下,只是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她會在醫院里躺三個月。 “水墨——水墨——”冼丹青看著毫無反應的水墨,心中一緊,不會又昏迷過去了吧,他的手因為緊張,攥的緊緊的,臉色慘白。 “丹青,我的手都被你攥疼了,我沒事,只是沒有力氣睜開眼睛?!彼櫫税櫭碱^,虛弱的說。 冼丹青松了一口氣:“我以為——” “我只是好累,我想休息一會?!彼玫筒豢陕劦穆曇粽f,然后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冼丹青就這么一直握著她的手,感受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松了一口氣。剛才已經確定了,水墨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他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直到午夜,水墨終于再次醒來,這是這次有點力氣了,她睜開眼睛看著依舊坐在她跟前的冼丹青:“丹青,你一直都在這里嗎?” 冼丹青點點頭:“我想你一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就是我?!?/br> 水墨感動的看著冼丹青:“丹青,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冼丹青憔悴了很多,也消瘦了很多,甚至邋遢了很多。 冼丹青吃驚的看著水墨:“水墨,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嗎?” 水墨疑惑的搖搖頭:“我記得,我在那個還沒有建好的別墅天臺,有一個人他——他要殺我?!?/br> “要殺你?然后呢?是他把你推下去的嗎?”冼丹青追問道。 水墨搖搖頭:“丹青,我真的記不清楚了,那個人——他是——是夏火!”水墨捂住腦袋痛苦的說。 冼丹青忙安慰水墨:“夏火!水墨,你確定那個人是夏火嗎?” 水墨點點頭:“是的。他挾持我過去的,但是后來——”后來發生了什么事,她卻想不起來了。 水墨點點頭:“我知道了。很快警察就會來的,到時候你說給他們就好了,警察一定會找到夏火的?!?/br> 水墨點點頭,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少了一些東西,是什么東西,她卻想不起來。 水墨躺在病床上,她也感到奇怪,為什么她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呢? 醫生來了之后,檢查了一下,皺了皺眉頭:“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嗎?” 水墨點點頭。 “可是醫生,她認識我,記得所有人,而且之前發生的時候她都記得啊?!辟で嗥婀值恼f。 醫生點點頭:“這個情況我們還要仔細檢查之后才知道,不過根據我的判斷,應該是選擇性失憶。人的大腦受到刺激之后,會選擇性的忘記一些不好的記憶?!?/br> “那還能恢復嗎?”冼丹青問。 醫生點點頭:按道理講應該是有可能的,因為某事的刺激恢復也說不定的?!?/br> 冼丹青緊張的看著水墨這是后遺癥嗎? “冼先生,放心吧,現在姚小姐身體沒有什么大礙了,關于選擇性失憶的問題,您也不要太過擔心,這是姚小姐對自己的一個自我保護意識?!贬t生安慰冼丹青。 冼丹青點點頭。 “丹青,我忘記的事情很重要嗎?”醫生走后,水墨問依舊眉頭緊鎖的冼丹青。 冼丹青點點頭:“夏火跟你無冤無仇,絕對不會沒事找事的,一定是有人幕后指使的?!?/br> 水墨一聽,大吃一驚,可是自己什么都想不起來??!到底是誰呢?誰跟自己有這么大的仇怨,把自己推下去。 “水墨,你醒過來就好了,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放心吧,居然對你下這么大的毒手,絕對不是一般人?!辟で喟参克?。 水墨點點頭,現在她只希望自己的記憶能盡快恢復,只要能記得當天發生什么事就行了。 水墨掙扎著坐起來,把床頭的吊瓶掛在桿子上,下了床,朝病房外走去。這點滴打多,要一直上廁所,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打完。 “剛才我那個病房里的姚小姐,問我呢,什么時候能出院?”剛才那個給水墨換藥的小護士對旁邊的胖護士說。 “那你怎么說的?”胖護士問。 小護士嘆了口氣:“我能怎么說啊,肯定是說這個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說要是讓她知道,她的腦子里有個血塊,壓迫著視覺神經,弄不好就會失明,需要做開顱手術,聽說這種手術成功的幾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你說她該有多絕望啊?!?/br> 胖護士嘆了口氣:“說的也是。你說這么年輕的一個人,還挺漂亮的,萬一就這么走了,她身邊的人該多難過啊?!?/br> 這些話正好被路過護士站的水墨都聽到了耳朵里,水墨只覺得天旋地轉,然后就什么也聽不見看不見了。唯一一個在她耳邊回響的話就是:她的腦子里有個血塊,壓迫著視覺神經,弄不好就會失明。 “姚小姐,你怎么了?”一個護士走出來看著臉色慘白的水墨,奇怪的問。 水墨無力的擺擺手,然后朝病房里走去。 那兩個護士一聽到水墨的聲音,趕緊跑出來。 “剛才她不會聽到了吧?”胖護士擔憂的問。 那個小護士擔憂的搖搖頭:“不知道呢,不會有什么事吧?” 水墨回到病房,平靜的坐在床上,看著門口,這個時間冼丹青應該會回來了,他說回來就一定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