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死百了
袁野點點頭:“我明白,你稍等一下,我讓人送幾件衣服來,你穿什么尺碼的,好歹先換下來,這件衣服已經破成這樣了?!?/br> 水墨幾乎要哭出來,這些天,袁野是唯一一個關心她的人,昨天在墓地為她解圍,今天又救了她的命。 “真的是——太謝謝你了。我無所謂的,只要可以穿就可以了?!?/br> 袁野點點頭,拿起了手機。 趁著袁野打電話,水墨來到衛生間,看著鏡中披頭散發的自己,憔悴不堪,嘴角還有鮮血,脖子上的掐痕觸目驚心,水墨順著墻角滑落在地上,失聲痛哭,哭聲大的就算開著水龍頭,外面的袁野也能聽的一清二楚。聽著水墨的哭聲,袁野皺了皺眉頭,水墨何其無辜,為什么冼丹青要將所有的痛楚發泄在這個毫不相干的女孩身上呢,第一次他覺得冼丹青做的有些過分了。 袁野來到二樓,就看到冼丹青已經在書房了,心情似乎平復了很多。 “你何必要處處為難一個女孩子呢?你剛才差點掐死她,知道嗎?”袁野坐了下來看著冼丹青,一貫溫和的語氣有些不快。 “袁野,你知道嗎?這些天,我一直都夢到嚴伊,他在質問我,為什么沒有跟他一起去,我應該去的,如果我去了——”冼丹青內疚的看著袁野。 當初嚴伊要出海,原本的計劃是冼丹青,袁野他們一起去的,可是袁野當天正好要陪爸爸去外地出差,而冼丹青正在為一個跨國單子忙著,所以嚴伊只好自己去了, 沒想到只是剛剛出海,就傳來嚴伊遇險的噩耗。 “就算你去了又能怎么樣?丹青,你不是神,生死不是你能夠決定的,嚴伊走了,我跟你一樣傷心,可是你的傷心不能嫁接到其他無關的人身上。我不知道你跟水墨到底是怎么了?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一定要跟她結婚,可是,我看得出,水墨跟其他的女人不同,你何苦要折磨她,又折磨你自己呢?!痹皠又郧?,希望可以讓冼丹青收手。 冼丹青一聽到袁野提到水墨,立馬變臉。 “丹青,你好好想想我的話,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不會害你。水墨是無辜的,她現在是你妻子 ,既然你娶了她,你就有責任好好對她,如果不能好好對她,最起碼能夠做到相安無事?!痹翱嗫谄判?。 冼丹青看著袁野:“你喜歡她?” 袁野一聽,大吃一驚:“你想什么呢?我只是——只是覺得她可憐。你知道嗎?她現在把自己鎖在衛生間哭呢。丹青,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太過分了,我看到她渾身是傷,不用想都知道是你的杰作?!?/br> 這個時候袁野的手機響了。 “到了!我馬上下來?!痹皰炝穗娫?,對冼丹青說:“你難道不知道嗎?水墨都沒有一身換洗的衣服,所以才會穿那件襯衫。就算你再不上心,也應該在衣櫥里給她備幾件換洗的衣服吧,不過你不用擔心了,我已經讓人送來了?!痹罢f完走下樓。 “袁先生,時間太緊,我也只能買這幾件,您看可以嗎?”說話的是袁野的女秘書。袁野看水墨的身材似乎跟自己的女秘書差不多,所以才會讓她臨時去買幾身衣服。 “嗯,差不讀了,放在那里吧?!痹翱戳丝?,對女秘書說。 “那袁先生,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迸貢f。 袁野點點頭。 “水墨,衣服我放在衛生間門口了,你看合不合適?!痹扒昧饲眯l生間的門,沒有回應。袁野皺了皺眉頭,又敲了敲,始終沒有人回應。他擰了擰門鎖,門從里面鎖上了。 “吳媽,衛生間的鑰匙有嗎?”袁野喊道。 冼丹青聽到樓下袁野的喊聲,皺了皺眉頭,那個女人又在搞什么鬼。 袁野拿過吳媽手中的鑰匙打開門,卻看到水墨躺在地上,右手腕一道傷痕觸目驚心,血流不止。 “袁少爺,這——這——”女管家吳媽被這一幕驚呆了,竟不知如何是好。 “還不快打120!”袁野臉色一變,立馬扯下自己脖子上的領帶,扎在水墨的胳膊上,這樣可以一時緩解一下,可是一定要120及時到才行。 “死了嗎?”不知道什么時候,冼丹青來到了樓下的衛生間,看著躺在袁野懷中,面色慘白的水墨,心里有一絲他都難以察覺的震驚。他沒想到水墨居然會選擇自殺! “丹青,你現在一定要說這些嗎?你難道沒有看到這個女孩已經因為你選擇了自殺,丹青,她是你老婆,你難道想 你的崇陽集團明天上頭版頭條嗎?”袁野急吼道。 冼丹青皺了皺眉頭,袁野說的沒錯,如果因為這件事,他的崇陽集團會找來無故的麻煩。 “冼先生,袁少爺,我已經叫了120了,馬上就到?!眳菋屌苓^來說。 袁野點點頭,抱起水墨朝門外跑去。冼丹青看著袁野離開,一把攔住他:“把她給我?!?/br> 袁野看著冼丹青,想了想,然后交給了他,畢竟水墨是他的老婆。 醫院里,手術室門外,一個護士從里面急急的走出來:“請問誰是病人姚水墨的家屬?” 袁野拉著冼丹青:“我們都是,這位是她先生?!?/br> 護士看著冼丹青:“病人失血過多,但是她的血型是極為罕見的rh陰性血,也是我們平時說的熊貓血,我們血庫這種血正好用光了,恐怕要從其他地方調血回來了。 ” “有這么嚴重嗎?”袁野心中一驚,然后看了看冼丹青,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情況很危急,這個是同意書,需要你簽字?!弊o士對旁邊不說話的冼丹青說。 “我是!”冼丹青說。 “你說什么?”護士不明白的問。 “他是熊貓血?!痹皩ψo士說。 “那你跟我來吧,病人急需輸血,晚一會會有生命危險?!弊o士不由分說的對冼丹青說。 袁野拍拍冼丹青的肩膀:“丹青,能救她的只有你了,如果她真的死了,你敢保證不會內疚一輩子嗎?” 冼丹青沒有說話,袁野說的對,這確實是他的責任。 雖然冼丹青很不情愿,但是他還是簽了字,畢竟正如袁野說的,這個女人如果真的死在自己的家里,那么對于崇陽集團確實是一個不可估量的損失。明天不管他想不想,經濟版的頭條都將是他們崇陽集團,想到這里,冼丹青皺了皺眉頭。 “袁野,打電話給李仁,讓他半個小時趕到我家,我有事交代?!辟で喟櫫税櫭碱^,提前預防總是好的。那些董事會的元老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定會借助今晚的事情讓他難堪。 袁野點點頭:“我知道了?!?/br> 冼丹青根本就沒有時間等到水墨醒來,他也根本不在乎。既然說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她,那么他現在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也就是兩不相欠。 回到家中,看著姚水墨用過的那個衛生間,已經被吳媽打掃干凈了。冼丹青皺了皺眉頭,這么不堪一擊的心里,怎么會為了區區三十萬,而出賣自己的身體呢?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冼丹青怎么會知道,三十萬對于一個平民百姓來說,是多大的一個數目,足以要了一個人的命。 是在用生命向自己示威嗎?冼丹青想到這里,冷哼一聲,他見過太多次這一幕,他的心早就麻木了。女人不過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博取同情罷了,她們唯一的目的就是從他身上撈到更多的錢。 由于姚水墨住在醫院,所以一時間相安無事,冼丹青更是一次都沒有去醫院看過她,用袁野的話就是,冼丹青最近很忙,所以抽不出時間。 姚水墨倒也是無所謂,畢竟他們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人,看與不看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她只要安靜的度過這一個月,然后就自由了。自由之后,她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離開這個城市,擺脫這不堪的往事。 小于看著面色殘暴的姚水墨,擔心不已:“水墨,你到底是怎么了?前一段時間不是好好的嗎?上次見你我就覺得你不對勁,怎么會忽然就搬走了呢?問你,你又不肯說實話,這也就算了,可是現在,你看看你的樣子,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嗎?” 水墨強顏歡笑:“小于,我真的沒事,就是不小心?!?/br> 小于撇撇嘴:“不小心?不小心偏偏割到了手腕,在我看來你就是自殺。還是——天啊,不是吧,你爸爸又來找你借錢了?” 姚水墨爸爸爛賭的事情,小于也是知道的,畢竟在一起住了那么久,想瞞也瞞不住。 水墨搖搖頭:“沒有!這次真的不是,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嗯!小于,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其他同事好嗎?等我修養兩天,我就會去上班?!?/br> 小于知道姚水墨沒有說實話,但是既然她不愿意說,她當然不能勉強。 “你放心吧,頭那里,我會幫你搞定的,只是你真的要好好照顧你自己,你看你現在的樣子,跟鬼一樣。水墨,聽我的話,找個好男人,能嫁就嫁吧,你自己一個人,我看著都辛苦?!毙∮谛奶鄣恼f。 水墨笑了笑,好男人?現在她殘破的身軀還有什么資格要求好男人?她早就不是好女人了。 “小于,謝謝你?!彼芍缘恼f。 水墨和小于是在公司里認識的,由于脾氣相投,很快就成了朋友,正好水墨由于愛躲避爸爸,所以正在到處找房子,所以小于就把自己的另一間屋子讓給了水墨,每個月平攤房租。水墨知道,小于只是象征性的向她要了五百塊錢,這間房子遠遠不止這個錢,只是她沒有說,水墨也只好在其他方面盡力彌補,她知道小于不差錢,也不在乎這點房租費,只是照顧她的面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