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女子倒在那邊顯然已經沒有力氣了,唐霆徑直走過去撿起那端紅繩,一邊把目光投向她們地上畫的東西,“這個怎么畫?” 發現他背對著自己,僵尸又猛地一跳,當爪子離他還有半米遠時卻跟反彈似的往后退,退了好遠才定定的望著那個男人。 “唐先生……你……你太任性了!”司靜氣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可此時也只能如實道:“北七,西五,南六,陽九,畫二十三爻……” 見此,僵尸立馬就往男子那邊去攻擊,不過一等他靠近,男子就騰空用雙腳夾住他頭,硬生生把他夾到了地上,雙手也被男子用紅繩死死捆??! 司靜已經畫好了,再看唐霆那邊,看的出他并不熟練,可難為他竟然聽得懂她的意思,真是太奇怪了! “我把他踢進去,你們抓緊了!” 男子說完,膝蓋猛地一頂,雙腿發力,僵尸后腹一弓,騰空就滾進了圈子里,他似乎有些發狂,不管不顧就往外沖。 三人都緊緊拉著紅繩,地上還有陣法,僵尸沒動一下就發出尖銳的聲音,似乎很痛苦。 司靜嘴里忽然涌上一股腥甜,但還是緊緊拽住紅繩,一邊念著咒。 僵尸還在發狂,唐霆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塊小圓鏡,也不顧僵尸會不會突然襲擊,他一個大步就把圓鏡貼在僵尸后腦上,后者發出一道刺耳的尖叫聲,似乎參雜著一絲恐懼,可下一刻就猛地一動不動了。 手一松,男子立馬上前來到唐霆面前,“把東西拿出來!” 司靜手一松,不明白唐霆做了什么,這僵尸怎么不動了? 將小圓鏡塞進司靜袋子里,他輕聲道:“你回去自己用?!?/br> 司靜:“……” 她摸了摸袋子里的東西,還是不明白那是什么。 見他竟然這么卑鄙,還乘機撿漏,男子面上帶著一絲怒意,“我最后說一次,拿出來!” 剛剛還生死攸關的氣氛,此時頓時變得劍拔弩張起來,僵尸還在那一動不動,唐霆拉住司靜的手,回頭看了眼男子,“如果你想說最后一次,我可以成全你?!?/br> 四目相對,下一刻,唐霆就拉著不明所以的司靜走了,男子站在原地死死握緊拳頭,剛剛消耗了那么多精力,這個人實力未知,他絕不能輕舉妄動! 走出墓道,上了階梯,司靜還在警惕的看著后面,深怕那兩個人再追上來,說實話,她現在已經撐到極限了。 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有些不高興的去看旁邊的人,“你怎么又回來了?” 第28章 玉佩 走在長長的階梯上, 唐霆頭也不回的道:“工錢都沒結,我不喜歡欠別人東西?!?/br> 周圍好似有回聲,后面的司靜捂著悶悶的心口不知道該說什么,這個唐先生真是越看越古怪,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善良,可現在居然能有這種舍己救人的精神? “你給我的鏡子是什么?”她突然問道。 走在前面,唐霆忽然回頭靠了她眼,“你們修道之人不是更清楚嗎?” 四目相對,司靜突然腳下一滑, 下意識抓住他胳膊,后者微微勾唇, 反手拉著她手腕就往前帶。 今天耗費的精力太多,司靜實在是太累了,便也顧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不清, 反正只要她心如止水就好。 一手被他拉著, 一手從袋子里拿出那個小圓鏡,一股詭異的波動從圓鏡四周開始散發,司靜看了一會,不由微微皺眉, 隨即又很快把圓鏡收了回去, 緊接著去看四周的環境。 這個墓放在以前,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成, 如果是那個員外建的, 這么浩大的工程不可能其他村民不知道, 只有可能是在員外之前就有人把古墓建在下面,可是這里建設根本看不出什么朝代,最可疑的是,那兩個人為何費勁心機想得到這個東西? 僵尸是死物,是沒有魂魄的,可為什么這個僵尸會有魂?那兩個人要這個僵尸的生魂做什么? “你怎么會知道那怪尸里有人魂?”她好奇的問道。 很快就要走上階梯了,唐霆頭也不回,依舊邁著大步,好似不知疲倦,“不會殺豬,并不代表沒見過殺豬?!?/br> 他突然回過頭,一臉意味深長的看了她眼,“會殺豬的,卻不想殺豬,所以,注定被人利用?!?/br> 沈夏:“……” 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不過她覺得只要回去把鏡子里的生魂放出來一問,就知道這古墓是怎么回事了。 上了階梯,一到大殿,外面卻突然射出一道強光,司靜伸手擋了一下,等眼睛適應光線時,卻只看到對面站了一排人。 為首的正是之前在宴會上看到的那個程軒,他周圍還跟著幾個穿著道袍的中年男人,而剛剛那一男一女赫然也在其中。 看到兩人,包括那緊握的手,程軒瞇了瞇眼,陰戾的視線忽然落在對面的唐霆身上,“唐老板,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出門都不帶人的?這要是遇到危險可怎么辦???” 沒想到外面突然多出那么多人,司靜也立馬變得警惕起來,再去看旁邊的唐霆,他顯得還是那么風輕云淡,似乎沒見他慌亂過。 “自己的安全是握在自己手里,只有蠢貨才會把命交托給別人?!碧砌p笑一聲,突然從袋子里抽出一根雪茄點燃,哪怕周圍危機重要,他依舊跟在自家書房里一樣。 程軒臉色一變,正欲說什么,旁邊那個長胡子男人突然拍拍他肩,緊接著上前一步認真道:“唐先生不要誤會,我們并沒有惡意,只要你把尸體里的魂留下,還有你旁邊那個小姑娘,今天我們就可以當做從來都沒有見過?!?/br> 沒想到對方還針對自己,司靜可做不到唐霆那么淡定,當下就沖對面那個長胡子喊道:“你們可以試試,今天到底是誰留下誰!” 在俗世間這么久,司靜發現一個道理,面對一些人,好言好語是沒有用的,特別是這些不懷好心的人! “師父,就是她手上有方青羅盤?!敝澳莻€男子突然湊過來道。 聞言,長胡子也是皺皺眉,不禁向她投去一個復雜的神色,按照他徒弟所言,對面這個女娃年紀輕輕,可倒是一身正氣,天賦也是極高,這些年他卻從未聽過有這種人才出現,怎會憑空出世。 看了眼那個男子,女孩之前被僵尸打到,似乎受了傷,沒想到他們居然是程家的人,還打她羅盤的主意! “二叔,你小心點,那個女孩我要了?!背誊幤沉搜勰莻€長胡子,里面帶著抹警告。 后者沒有說話,而是給了唐霆最后一個機會,“唐先生,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個東西對你可沒什么用?!?/br> 把煙頭掐滅,唐霆忽然從胸前拿出一塊玉佩,司靜剛想說讓他小心點,卻只感覺周圍忽然陰風大作,那濃郁的陰氣簡直前所未見。 看到這一幕,那長胡子忽然瞳孔一縮,“你……你居然……” 來不及說什么,他就拉著程軒一直往后退,后者有些不解,不明白為何要放過他們,“二叔你怎么回事!” 吵吵鬧鬧鬧的他頭疼,長胡子直接一掌劈在他頸側,立馬讓其他人把他扛走。 動作之快讓司靜至今都還沒回過神,大殿里就恢復一片黑暗,好似之前那些人從未出現過一般。 回過神,司靜立馬又警惕的看向他脖間的玉佩,“你里面是什么!” 陰氣這么重,肯定是個邪物! 從地上撿起一個手電筒,唐霆照了一圈就找到了一個出口,聽到司靜的話,也只是不以為意的道:“不能告訴你,不然你會拿走?!?/br> “我為什么要拿走你的東西?”司靜眉頭一跳,她看起來是那種搶別人東西的人嗎? 這條出口并不是來時的那條,可此時也只能繼續試一下了。 一直走在前面,后面的司靜還在繼續追問,唐霆只好回過頭看了她眼,“傳家寶,只能給我兒子的?!?/br> 聞言,司靜感覺自己思維都亂成了一團,可是那塊玉佩里絕對有不干凈的東西,怎么能給人帶呢! “我只是看看而已,那里面有不干凈的東西!” 走到盡頭,前面的確是出現一絲微光,往前走一段路,外面竟然又幾縷陽光,唐霆撥開草叢,卻見外面竟然是一塊山丘,這個盜洞竟然能打那么長。 外面的夕陽好似要落下,從洞里出來后,唐霆倒好,司靜全身都是臟兮兮的,還受了不少傷,臉色也是極差,但依舊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脖間那塊玉佩。 這邊應該是湖的另一邊,李鑼他們應該還在湖邊等,唐霆只好往西邊走,可司靜的確感受到那塊玉佩里的陰氣越來越濃郁,可見里面那個邪物是有多厲害,之前還讓人察覺不到絲毫存在,難怪能把程家人嚇跑,這樣的東西戴在人身上,肯定會折壽的。 上前一步,她一臉認真的攔在他前頭,“你把玉佩給我看看,我不會拿走的?!?/br> 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陣陣呼喊聲,聽聲音應該是李鑼他們,看著眼前這個攔住他去路的女孩,唐霆輕笑一聲,突然反手把玉佩從脖子上摘下。 “我只是看看而已?!币娝敲磁浜?,司靜也松了口氣。 唐霆并沒有立馬把玉佩給她,而是眸光幽深的道:“你記住,是你自己問我要的,不是我要給你的?!?/br> 第29章 醒來 他這句話讓司靜有些警惕, 難道這塊玉佩還有什么危險? 不過就算有危險也沒什么, 但要是任由唐霆佩戴下去,肯定會折壽的。 “我知道, 我就是看看而已?!彼眷o想也不想就接過那塊玉佩。 不過等她接到手上時,那塊玉佩里的陰氣好似全部都消失了一樣,怎么看也只是一塊普通的玉佩, 不過這玉佩上的紋路卻是前所未見,看來看去她好像再哪見過這個圖案一樣。 “老板!” 李鑼這時也帶著人匆匆趕了過來,當看到兩人毫發無損時, 那顆心才慢慢松了下來, 天知道他看到那徐晉一個人出來時,他差點沒打死這混蛋,居然丟下老板一個人在底下,他媽的是瘋了嗎! 司靜還在研究玉佩,唐霆瞥了她眼, “不急,你有大把時間慢慢研究?!?/br> 聞言, 司靜也驟然回過神,想到唐夫人, 她也立馬加快腳步, 瞬間就走在了所有人前面。 看到那司小姐渾身狼狽的模樣,李鑼難以想象底下到底經歷了什么, 不過一看就是這位司小姐保護了老板, 不像那個徐晉那么貪生怕死。 其實司靜也很累了, 不過唐夫人的病情等不得,她也沒有打電話再叫她師兄過來,等到唐家時天都已經黑了,不知為何,她感覺今天別墅的戒備比以往更森嚴了。 一路來到唐夫人門口,本來腳步急切的唐霆卻突然腳步一頓,回頭看了她眼,“鏡子里的東西不要隨便給人,哪怕你師兄也不行?!?/br> 司靜:“……” 她一臉不解,正欲再問什么,唐霆已經推開了房門,只見徐晉正守在床邊,旁邊還站了個白胡子老人,雖然看上去和常人無異,不過司靜還是忍不住多看了他眼。 “司小姐,為何唐夫人還是沒有醒過來?”看到她回來徐晉也是急忙問道。 話落,司靜立馬上前來到床邊,柜子旁還擺放著一個碗,里面還有些杏色的汁沒有喝完,但唐夫人雖然臉色紅潤了些,脈搏依舊跳動的很緩慢。 微微皺眉,她忽然轉身看向唐霆,“唐夫人必須要用親人的血做藥引?!?/br> 說完,唐霆二話不說,就從柜子那邊拿過一把水果刀,對準藥碗頓時劃了下去,鮮紅的液體沿著指縫緩緩流進藥碗里。 “夠了?!彼眷o立馬讓他停手,然后端起藥碗喂給唐夫人。 她似乎知道喝東西,不過一直還是沒有醒來,但脈搏跳動卻是已經跟常人無異。 見人還沒有醒來,唐霆似乎有些著急,從未有過的著急,司靜看了眼氣色并不怎么好的徐晉,沒有辦法,她只能用指尖在碗里沾點血,然后在唐夫人額前畫下一道符。 當畫下最后一筆時,床上的人眼席似乎動了動,司靜咬著牙,指尖猛地一轉,她嘴里不由又泛起一抹腥甜,床上的人也悠悠睜開了眼席。 唐霆臉色一變,正欲上前卻不小心掃到司靜那蒼白的臉色,不禁對她溫聲道:“你先回去休息,待會再讓我媽見你這個救命恩人?!?/br> 司靜扯了下嘴角,也沒有硬扛,轉過身就揉著額心往屋外走,倒是里面那個白胡子老頭也緩緩跟了上去。 出了房門,司靜嘴角就開始流下一抹鮮紅,不過也只是隨手一抹而已,徐晉精氣不夠,讓他引符肯定會傷了根本,不小心還會半途而廢,所以這事也只能讓她來,不過好在唐夫人已經醒了,她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 “司小姐?!?/br> 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蒼老但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司靜慢慢回過頭,只見剛剛那個白胡子老人忽然跟了上來,他雙目炯炯有神,卻又帶著抹溫和,不禁讓人下意識放下警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