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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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猛地抬起頭:“全撤?所有人?” 這是一個浩大到他沒想過的方案,一鍵全撤,意味著系統做過的所有記憶干擾cao作都會被撤銷,不論是誰。 聽聽都很刺激! 『警告!權限將在5秒之內鎖定!』 154看魔鬼一樣看著游惑,然后一把拍在“撤銷”鍵上。 無數大大小小的記錄在屏幕上瘋狂滾動,快到根本看不清字。 『警告!4!』 警告條已經變成了最危險的深紅色,觸目驚心。 “快走!”154叫道。 三人直奔金屬門。 『3!』 154手指懸在感應鎖上,卻沒有立刻按下去。 游惑一直在心里數著秒,知道他為什么停頓。 因為門外每隔10秒啟動一次的清理程序還剩最后2秒,要等程序結束他們才能開門,否則同樣是死。 『2!』 154的手依然穩穩懸著,但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1秒的時間差簡直生死時速,能把人逼瘋。 『1!』 警告倒數到最后一秒,154一把摁住感應鎖。 滴—— 金屬門應聲而開。 游惑的耳釘里忽然閃了一點紅光,又在眨眼間熄滅,代表著密鑰權限已失效。 身后的屋內,三面墻上伸出黑色圓管,像百來個突然抬起的槍口。 火柱從圓管中噴出,瞬間淹沒所有。 三人踩著火舌沖出來。 cao控臺和屏幕裹在安全罩里,在沖天火光的映照下,屏幕上滾過最后一片信息,靜靜地彈出一個提示框—— 『撤銷指令執行完畢?!?/br> 『記憶庫垃圾區全部清空?!?/br> 那一刻,系統里有太多人做出了相似的反應—— 922開門的手頓住了,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 楚月正在跟于聞說話,張口卻走了神。 舒雪揉著胳膊忽然停下,輕輕“啊”了一聲。 在他們隔壁,被調離崗位的守門老人剛趕回懲罰通道,他正要去看核驗屏,腳步卻突然緩慢下來,走了兩步之后,他茫然地站住了。 還有更遠的地方,更多的人…… 當然,還有游惑和秦究。 那個瞬間,秦究忽然回頭看了一眼。 金紅色的大火在翻滾燃燒,熱浪直撲過來,干燥而guntang。 記憶瞬間涌入腦海的感覺和它一樣。 *** 游惑出生的那年冬天,西南某條偏遠的山道上出過一場事故,一輛車沖出圍欄翻下了山道,車上是四口人——一對夫妻帶著老人和剛滿兩歲的兒子。 有人說,那是曾經的緝毒警被尋仇;也有人說,只是自駕游倒霉碰上了下雪天,山道路滑出了意外。不同的傳言卻有相同的結局,人們都說,那一家老少無人生還。 其實不是。 那天的山坳蓋著雪,又濕又冷,本不容易活??善嚽白鶡饋淼幕鸪掷m不斷地發著熱,居然成了一種庇護。 在這種另類的庇護之下,那個兩歲的孩子僥幸保住了命。 不久后,他被遠遠送走。換了姓氏,換了籍貫,換了一切與之相關的信息,和車禍中喪生的三人再無任何關聯。 有時候,不過分關注就是一種保護。這種保護會帶來一個相應的問題,就是孤獨。 這個幸存的孩子卻有點例外。 都說出生在冬天的人堅毅、內斂、沉靜,而出生在夏天的人熾烈、浪漫、恣意。 他生于仲夏末尾,但真正的人生又起始于那個深冬。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融合了兩種近乎矛盾的性格。 他不孤,只獨。又瘋又獨。 像在冰酒里點一捧火。 他念書、長大、進軍校、進部隊……也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在走一條和父母相似的路。 直到某一天,他自愿加入那個敢死隊,把命拴在腰間。那一刻,兩條路終于有了重合的痕跡。 這也許是刻在骨血里的冥冥之中。 有人說,記憶一般起始于3周歲,再早的事情太久遠了,留不下什么印象。 但他記得那個冬天。 車里三人的長相、聲音、說話神態以及笑起來的樣子,他都忘了,一點兒痕跡也不留。但他記得那個山坳的冬天。 很久以前的某一次,不記得是跟哪些人的碰面了。有朋友非要拉他配合一個游戲,類似于不過腦的快問快答,對方說一個詞,他回答想到的第一個詞。 他興致缺缺,答得敷衍。 只記得那人說“家”,他忽然想起了那個山坳被雪覆蓋的樣子—— 一邊的冷冰冰的雪,一邊是火。 這是他一切記憶的開端。 他加入敢死隊后,拿到了一份關于系統的已知資料。那份資料一半在強調任務的危險性,一半在介紹任務目標。 他的任務嚴格來說有兩個: 一是試探系統規則的底線,相當于給所有人畫一個圈,他在哪,極限就在哪。 二是干擾系統核心。 在他的任務清單里,系統核心同樣有雙層意思。既是指冷冰冰的機器,也指與核心相關的人。 資料里寫著,有兩個人和系統關聯緊密,說他們是系統的一部分也不為過。 這兩個人的立場標注為“不樂觀”,危險等級標注為“s”,權限等級也是“s”。 他的任務是盯住這兩位,把他們從高位剝離下來,奪取權限,適當的時候甚至可以看管控制起來,俗稱“軟禁”,然后從他們入手關?;蛘咪N毀系統。 敢死隊人不多,本著雞蛋不能同籃的原則,每個人的任務目標都不盡相同。只有一個名叫聞遠的隊員任務跟他有直接關聯。 進系統前,他把姓氏改回了最初,姓秦。 因為資料上說,系統具有干擾性和迷惑性,進入系統人很容易遺忘現實的事情,時間久了甚至會產生一種錯覺,覺得自己本就是系統里的人,是它的一部分,就像游戲中的npc。 這個姓是他和現實最重的聯系,只要還頂著這個名字,他就終能想起自己是誰。 事實證明,資料里的警示并非危言聳聽。 敢死隊的成員以考生身份進入系統,分散在各個考場。很長一段時間內,他再沒見過那些人,只能從其他考生、休息處以及一些事情上猜測隊友們的任務進度。 相較于其他人,秦究瘋多了。 其實,試探系統的規則底線有更安全謹慎的做法,只是會耗費一些時間。他偏偏選了最危險也最囂張的那種。 他的每一次試探都驚天動地,別說全考場了,恐怕全系統的人都或多或少有所耳聞。這樣其實有個好處——不論敢死隊的其他成員在哪,能都得知他的進展和信息。 秦究第一次違規,負責處理的是一位附屬監考官,例行公事地關了禁閉就放他回來了。 結果沒多久,他又犯了第二次。 這次,附屬監考官沒按捺住,請來了主考官。 那是秦究第一次見到游惑。 當時的秦究正站在某個二層小樓傾斜的屋頂上,把堵在天窗上的怪物尸體扔開,屋子里幾個考生的哭聲總算變得沒那么鬧心。 他聽見不遠處傳來腳步聲,有人踩著滿地干枯的樹葉和怪物殘肢朝這里走來,那么冷靜的步調一聽就不是哪個考生。 秦究甩掉手上的血,踩著棕紅屋瓦轉身看去。 一個高個兒年輕人站在不遠處,穿著襯衫戴著“a”字臂徽,長直的腿裹束在軍靴里,在滿地血淋淋的殘肢枯葉中,顯出一股肅殺又冷淡的氣質…… 就像大雪落滿了寒山。 那個瞬間,不知怎么的,秦究忽然又想起那個冬天的山坳。 鐵銹一樣的血腥味裹在雪沫里、生死、冰火、寒冷和灼熱、所有矛盾的東西都那個場景里,危險卻畢生難忘。 “違規考生秦究——”屋檐下的人折了手里的通知條,抬眼看向他:“跟我去監考處?!?/br> 秦究目光掃過他的臂徽,漫不經心地想:主監考官a,那個需要清掃掉的“s”級危險人物,我的任務目標。 第144章 轉折┃秦究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有點想念這位考官先生了。 因為“任務目標”這四個字, 考生秦究盯上了考官a。不過很快他就發現, 對方并不是那么好盯的。 在這個系統的考場上,一位考生要想見到監考, 既可以通過提問的方式, 也可以通過犯規的方式。腦子正常的人都會優先前者, 因為簡單多了。 最初的時候,秦究也這么試過。隨口編一個無關痛癢的問題, 再在考場上寫下“a”這個代稱。 監考處總是很快就給予反饋。要不了幾分鐘, 負責答疑的人就會出現在秦究面前,但并不是他要找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