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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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聒噪的聲音,就是輕輕的敲擊聲,不慌不忙。 能聽出來,敲的人帶著一股玩笑意味。 考官a聽了片刻,順著樓梯來到地下室。 地下室按照原本的設計是個活動區,也有客房。后來為了安置秦究,系統愣是把客房改成了一個內嵌的禁閉室。 除了沒裝監控,跟正常禁閉室屬性一樣。 敲擊聲就是從禁閉室里面傳來的。 他按下手指打開門。 禁閉室里東西不多,一套桌椅和一張靠墻放置的床就是全部家具。 墻上裝模作樣地掛了些工具。 那時候還是考生的秦究就坐在床沿。 廊燈從門外投照進去,剛好落在秦究身上。 他瞇起眼睛偏頭擋了一下光,抬起的雙手被皮繩綁著。 越過張開的手掌,可見看見他嘴角噙著一抹懶洋洋的笑。 “又怎么了?”考官a撐著門問。 “沒什么?!鼻鼐空f:“聽見某位公務繁忙的大考官回來了,禮節性打個招呼而已?!?/br> 他的眼睛又瞇了一下,仍然適應不了過亮的光線。 考官a回頭看了一眼廊燈,背手把禁閉室的門關上了。 他關得很重,發出“彭”地一聲響,似乎不情不愿。 屋內陡然黑了下來。 “有燈不開?”考官a冷冷地說著。 他啪地拍下一個開關,墻角某處地燈亮了,比廊燈昏暗很多。 “哦,我倒是想開?!鼻鼐刻Я颂ё约旱氖终f:“但是很不幸,被人綁成了這樣,行動不便。而綁我的人在外逍遙了大半天,不給吃的不給水,直到現在才回來。如果不是我主動打了招呼,恐怕想不起我來……這算不算過度處罰呢大考官?” 眾所周知,考官a是監考官中最年輕的一位。 年輕到令人出乎意料。 但不論考生還是同僚,都會下意識忽略他的年紀,因為他太強了,在系統內的地位又極高。 唯獨秦究是個例外。 這位考生第一次見到考官a,就不怕死地調侃了一番。 在得知考官a比自己小兩歲后,便在稱呼前面加了個“大”,張口“大考官”,閉口“大考官”。 這個稱呼由其他任何人叫出來都沒問題。 事實上也確實有人這么叫,算是對主監考官的尊稱。 但出自秦究之口,就帶了兩分漫不經心的調侃。 考官a看了一眼掛鐘,說:“我下午4點出門辦事,現在是6點10分?!?/br> 一共2個小時10分鐘,這是用臉算出來的大半天? 至于不給吃的不給水,那就更是放屁! 他冷嗤一聲,把桌上的杯盤推了一下:“這是豬食?” 那當然不是豬食,擺盤就很精致,還貴。 這是另一位監考官叫商業區餐廳送來的,為了白天的一些事給他賠罪。 他不餓,就把吃的塞進了禁閉室。 誰知某些考生并不領情。 秦究伸直了腿,換了個更為放松的姿勢。他撩起眼皮,不太有興趣地掃過杯盤,說:“跟昨晚的不一樣?!?/br> 考官a:“……” “昨晚那頓就很不錯,滋味有點特別?!鼻鼐空f:“蝦煎焦了,除此之外都很好?!?/br> “……” 考官a面無表情把一旁的垃圾桶勾過來,把水和煎rou都倒了進去:“你自己選的,那就餓著吧?!?/br> 他倚坐在桌沿,倒完涼透的晚餐,把盤子丟回桌上。 禁閉室里發出當啷兩聲響,又恢復了安靜。 一時間只有兩人的呼吸聲。 考官a抱著胳膊,眸光從薄薄的眼皮垂下來,落在秦究身上。 沉默都有一種劍拔弩張的味道。 這種劍拔弩張悄悄持續了片刻,考官a終于開口:“違規這么多次,什么目的?” 秦究挑起眉:“違規還要目的?” 考官a沒說話。 秦究又說:“考試的宗旨不是在于選拔么,據我所知是這樣。題目難度挺大的,我想不到特別完美的辦法通過它,只能退而求其次。如果有更好的方法,我何必違規呢?誰不怕處罰?!?/br> 考官a:“鬼話說兩句就夠了,適合而止?!?/br> 秦究笑起來。 他笑了一會兒,說:“我認真的,你信么?” “不信?!?/br> 秦究一臉遺憾,看得人牙癢。 “第一次清理考場,你里面埋了一個干擾器?!?/br> “第三次清理考場,你把題目引導得邏輯混亂,那個考場后來投入使用,半途就全盤崩潰,到現在也沒修復成功?!?/br> 考官a一條一條地數著。 秦究聞言不急也不惱,辯白說:“惡作劇而已?!?/br> 考官a:“第五次,你說弄丟了一張重考牌?!?/br> 秦究:“那片樹林四面八方長得一個樣,有可能是我掏指南針的時候把牌帶出來了。我記得當時就跟你提過?” 考官a停了一下:“再上一次,你藏了小抄?!?/br> 秦究:“助人為樂?!?/br> 考官a不說話了。 他淺色的眼珠被燈光映得更淺,靜靜地盯著秦究。 秦究也回視他,并不避讓。 半晌,考官a瞥開目光,掃了一圈又落在那盞地燈上。 過了片刻,他忽然說:“算了,交個底。 秦究:“什么底,說說看?!?/br> “我有無數機會可以拷問你這些問題,但選在這里,知道為什么么?” 秦究想了想說:“不知道?!?/br> 考官a:“……” 秦究看著他的臉色,忽然笑了一下,說:“行吧,認真回答,因為這里是禁閉室?!?/br> 考官a眸光一動:“這么說你知道?!?/br> “恰好聽過這么一個說法?!?/br> “禁閉室是系統唯一不能檢測的地方,這是最初設計理念留下的余地,算是規則下的避風港?!?/br> 秦究頓了頓,又說:“我還聽說,今年之前這個避風港都沒有打開,是有人向系統提出做法不合規,才給禁閉室開了豁免?!?/br> 考官a聽完,說:“聽誰說的?” 秦究:“查過的人,參與的人,剛好知道的人?!?/br> 這話相當于某種坦白。 考官a靜了一會兒,說:“所以你確實是帶著任務來的,然后盯上了我?!?/br> 這應該是個疑問句,但他說得很平靜。 秦究:“考官a跟系統有很深的淵源,這是我得到的信息,不特殊對待一下,實在說不過去。你說呢?” 考官a冷哼了一聲,算是應答。 這種反應似乎取悅了對面的考生,他盯著考官a看了很久,又說道:“我剛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跟系統是一邊的,和設計人員、維護人員以及其他參與者中的鴕鳥一樣,捂著眼睛和耳朵,假裝看不見系統的問題,因為控制不住了,貿然阻止倒霉的是自己?!?/br> “但是后來發現,似乎不是這樣?!鼻鼐空f:“不過你太難猜了,不知道是你演得太好的原因,還是我的某些原因。你的立場我一直不能確定,其實就在剛剛,我還動搖了一下?!?/br> 考官a從眼角看著他,依然說不上熱情:“現在呢?” “現在?我們換個方式吧?!鼻鼐空f:“你能給我一句準話么大考官?我猜了很久你的心思了……” 他頓了一下,又說:“再猜下去,我都快要懷疑自己的身份了?!?/br> “身份?什么意思?” “你知道哪種關系的人把猜測當情趣么?” 考官a看著他,沒說話。 秦究也沒說話。 安靜再度蔓延了好一會兒。 考官a忽然開口說:“給禁閉室開豁免,這件事我干的。算準話么?” 秦究的眼睛含著亮色,他說:“算吧,勉強可以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