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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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沉默片刻,更緊張了。 又有人出聲說:“那……能不能讓我替他受罰?” 眾人扭頭看去,說話的是于遙。 她舉著細白的手,就像課堂上的學生企圖引起老師注意。近看可以發現,她的手正在發抖,但眼神卻很堅持。 可惜,被監考官直接略過了。 …… 系統又催了兩回。 兩位監考官穿過人群,走到游惑身邊。 其他人想跟過來,又猶猶豫豫不太敢。 尤其154走到半路還掃了他們一眼,想動的人就都釘在原地了。 對著游惑,922說話就沒那么正經了,他仗著其他考生聽不見,便滿嘴胡言:“不是我們想跟你過不去,不瞞你說,收到違規通知單的時候,154踩空一節樓梯,我牛rou掉腳上了,老大逗鳥呢,差點兒把鳥頭擰斷。我們都不想處罰你,真的,那是折磨誰呢——你別冷笑,我發現你對我們老大特別有意見?!?/br> 游惑的視線在秦究身上一掃而過,又倏地收回來,好像看一下眼睛都痛。 922搖頭說:“你膽子是真的肥?!?/br> 游大佬不為所動。 922又說:“人家答答題墻上明明確確寫著規定,不能損壞餐具。是,你確實沒直接捧著杯子摔。真要那樣干了,現在硬在地上的就是你自己。但要說杯子摔了題目死了,你卻屁事沒有……我是系統我都氣?!?/br> “間接原因也是原因?!?22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之前系統發出警告提示的時候,他的那點紅光就藏在發尾里。 922停了一下,對游惑說:“這已經是系統公平衡量的結果了?!?/br> …… 游惑直起身。 “你要干什么?”154警惕地問。 游惑的身高目測在185左右,比154高了一截,跟922其實差不多。但當他站直身體,目光投過來的時候,總會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連922都不例外。 游惑輕飄飄地掃了他們一眼:“我有說過拒絕處罰么?” 922:“那你抱著胳膊在這里拗什么造型?” 游惑動了動嘴唇:“出于禮貌,讓你們把話說完?!?/br> 兩位監考官:“……” 要有槍,他們就開了。 …… 游惑抬腳就走。 穿過人群的時候,老于一把抓住他:“你真去???” 游惑下意識皺了眉。 他一貫討厭皮膚接觸,尤其這種突如其來不打招呼的。但老于擔心得真心實意,他忍了兩秒才把手抽出來:“不差這一回?!?/br> 這都三進宮了,有什么可怕的呢?他心想。 就那么一幢小樓,禁閉關過,血水掃過,骨頭rou渣都見完了,還能翻出什么花? 況且,再怎么煩人的處罰……哪怕是讓他跟那位001號大眼瞪小眼,也不過就三個小時。 他拎著最后一點兒耐心,沖老于擺擺手,頭也不回朝門口走:“那點處罰時間,睡一覺就過了?!?/br> 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嗓音便響了起來。 “這位屢教不改的哼先生——” 游惑在門口停住腳步。他握著門把手,面無表情地看向左邊。 秦究撐著沙發靠背站在那里,手里把玩著一根皮鞭……哦不,長皮繩。 他拖著調子問他:“你腳步匆匆,是要去哪里?” 游惑跟他對峙片刻,終于動了動嘴唇:“投胎,等你一起怎么樣?” 秦究短促地笑了一聲,嗓音很沉:“受寵若驚,不過不用跑那么遠?!?/br> 游惑皺起眉:“什么意思?” “啊對?!鼻鼐哭D頭看向屋里地方向,“我們另一位監考官呢?你是不是忘了告訴他這次的處罰措施?” 游惑將信將疑地看向154。 就見對方又摸出一張紙條,念道:“根據規定,同一位考生在一場考試中連續違規三次,將成為特殊對象,監考官全程現場監考,重點監控?!?/br> 眾人:“……” 不知道為什么,監考官的語氣非常沉痛。 154看了游惑一眼,又繼續念道:“另剝奪該考生選擇權一次?!?/br> 屋內一片死寂。 片刻后,游惑看向秦究,冷聲說:“開什么玩笑?” 秦究沖他比了個“請”的手勢,紳士得簡直討打:“沒開玩笑,離考試正常結束還有——” 他從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個手機,半真不假地看了一眼:“——36小時又24分鐘,這意味著我們要同室共處一天半。我們連行李都帶來了,就在門口,你不妨開門看一看?” 游惑打開門,朝外看了一眼。 門邊,兩個行李箱整整齊齊立在那。 游惑:“……” 36小時又24分鐘…… 這就不是睡一覺的事了……這得他媽得長眠。 而且帶行李箱是要惡心誰??? “哦對,我還想提醒你們一句?!鼻鼐康纳ひ粲猪懫饋?,“距離第二次收卷還有24分鐘,馬上就要變成23了。按照規定,違規考生這段時間里無權答題。為了防止某些屢教不改的先生強行犯規,我只能干點失禮的事了……” 秦究說著,手里的皮繩已經繞好了圈,順勢往游惑左手一套。 他抓著游惑的肩膀將他轉了個身,把右手也套了進來,然后猛地一抽。 啪—— 繩套瞬間成結,死死扣住了游惑的手。 秦究站在他背后,扶著他的肩膀低頭說:“這是那只臟桶的回禮,喜歡么?” 游大佬喜歡得快要炸了。 第9章 砍頭慶祝┃游惑向他伸出手,說:“頭拿來慶祝一下?!?/br> 閣樓不高,一根木柱豎在正中央,像傘柄一樣撐住屋頂。 不大的空間里塞了一張四柱床,床單被褥幾百年沒洗過,帷幔破爛不堪,散發著一股難聞的酸味。 秦究用手套抵著鼻尖,四下掃量。 “我想想,把你放在哪里比較好?!彼p聲說。 他個頭比游惑還要再高一點,站直就會撞屋頂,只能全程低著頭。 “床上?床柱剛好可以固定繩子。寬度肯定是夠的,就是短了點?!?/br> 秦究搖了搖床柱,想試試堅固程度。結果一轉頭,就看見了游惑的“同歸于盡”臉。 要是于聞或老于看見游惑這副表情,肯定撒腿就跑,但秦究卻笑了。 他低沉的笑聲悶在嗓子里,說:“好吧,確實不那么干凈,柱子也有點細,很大概率拴不住……這里地方不大,你希望呢?” 游惑冷著臉,不打算理他。 誰知秦究也不急,就那么等著。 游惑被看了一會兒,終于不耐煩地說:“我希望你能自己躺到那張香噴噴的床上,把繩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再把另一頭交給我,而我只要伸手一抽就徹底清靜了,可以么?” 秦究瞇了一下眼睛。 有那么一瞬,游惑以為他一定不高興了。誰知他又笑了一聲,說:“恐怕不太可以,我沒有那種愛好?!?/br> 游惑:“……” 神經病。 …… 神經病還有殘留的人性,沒有真的把游惑安置在獵人的床上。 游惑坐在地板上,兩手背在身后,被捆在那根支撐屋頂的柱子上。 秦究繞過他去開窗。 閣樓的窗戶非常小,不比巴掌大多少。但寒冷的空氣灌進來,還是沖散了那股難聞的酸味。 秦究:“冷么?” 這話簡直就是放屁,大雪天穿t恤,不冷難道熱么? 但比起冷,游惑更受不了那股餿味。 他略過秦究的問話,皺著眉說:“能不能讓我站著?” “不能?!?/br> “……” 游惑冷冷地瞪著他。 秦究回到床邊,坐靠在木質小圓桌上,跟游惑面對面:“你腿太長,搞不好會沖我踉蹌一下。還是坐著比較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