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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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鵬道:“娘娘,末將職責所在,護衛王府眾人安全,還請娘娘留步?!?/br> 余齡弱周身被雨水淋濕。模樣看起來有些瘋魔。 “我王府的安全?” 她笑著問出一句,繼而提聲續道:“王爺身死,朝廷不懲治兇手,卻將我們圍困在府中,我們有什么罪過!這又是什么道理!” 趙鵬無言以對?!澳⑹欠蠲?/br> “奉命困死我們嗎?如今是七月的天氣,就這樣不入殮,白白地放在棺槨里,朝廷,可還認紀呈實皇家子嗣!” 雨聲雖然大,但她的聲音還是清清楚楚的地落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趙將軍,你給本妃聽好了,本妃今日就要出府,我要帶著王爺的靈柩入宮,我要親眼看見兇手給我夫君償命?!?/br> 說完,她迎著那把刀就走了上去。 宋簡在她身后忙將她拽回?!袄潇o一點!” 余齡弱回過頭來:“你讓我怎么冷靜,宋簡,也許你是對的,這樣一個朝廷,根本就不值得留什么余地!若我青州能攻破帝京,為我夫君報仇,那我余齡弱今日就算死在這里的,也在所不辭!” 宋簡撐著余齡弱搖搖欲墜的身體。 這個接近瘋魔的女人吐出了人間最真實慘烈的愛恨情仇,反觀他所愛之人,反觀他自身,卻都還活在一個巨大而無名陰影之中,無以拼上一切,去求一個酣暢琳琳。 “娘娘,請息怒?!?/br> 禁軍后面突然傳來一個人聲。趙鵬一怔,眾人也跟著回頭,人群很自然的分出一條道來,一人身著朝服從漫天的雨簾里走出來。身穿朝服,手上雖然撐著一把傘,周身卻已然被雨水淋了個濕透。 宋簡料到了他會去尋紀姜,卻沒有想到,他會走到晉王府來。 他行過那條禁軍讓出來的道,走到余齡弱面前?!叭艘阉?,請娘娘節哀?!?/br> 說完,他朝宋簡看來:“宋公子,多年不見,顧某有些話,想單獨與你說?!?/br> 第60章 當年 宋簡笑了笑:“有話要說, 可以, 先祭拜過王爺,宋簡再聽顧大人的道理?!?/br> 余齡弱張口要再說什么, 宋簡卻扣住了她的肩膀。 “娘娘放心,王爺的公道,宋簡定會討回?!?/br> 晉王的靈堂就設在王府的正堂, 棺材還沒有封, 天氣炎熱,晉王的尸身已經隱隱有些發臭,幾只蟲蠅圍繞著棺材飛舞, 宋簡合上正堂的大門,顧仲濂的影子便被高壯的白燭映到竹影搖曳窗上。 宋簡親手點了一只香,轉身呈遞到顧仲濂面前。 顧仲濂立在門旁擰衣擺上的雨水,水順著地上的縫隙蜿蜒至宋簡的腳邊, 兩個人的影子在門戶上交疊到一起,因果輪回從雨聲人影里齟齬而過。顧仲濂抬起頭來,望著面前一點猩紅的火光。 “宋簡, 顧某有一句話想問你?!?/br> “顧大人情問?!?/br> “宋子鳴若見今日之局,是該明目還是不明目?!?/br> 宋簡笑了笑, 轉身將手中的香摁滅在香爐之中?!按蟪鸬脠舐?,手段臟些也沒什么, 況且,顧大人,比起你的制衡之法, 坑害晉王性命,我宋簡,不過作壁上觀,收漁翁之利而已?!?/br> 說完,他沖著外面仰了仰下巴:“整個晉王府,整個青州的如今恨毒朝廷。七日之期不可改,其實今日不該來這里,你應該跟著你的兒子去尋紀姜。你們朝廷不是很愛將她推到救國救民的至高位上來嗎?你們大可試試,她這一回,還能不能力挽狂瀾。 顧仲濂松開擰在手中的朝服衣擺,望向棺旁無名一角,短促的笑了一聲。 這一聲中頗有些自嘲的意味在。 “對,其實你也明白的,當年的臨川公主也是一枚棋子。真正在背后謀劃的人,是我顧仲濂。不瞞你說,我與你的而父親政見不同,已有多年,尤其在削藩一項上,他主張舉大旗,走直道,我不認同?!?/br> “是,你講政治迂回,行制衡之道。對于我而言,其中無關對錯,今日我站在你面前,不過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br> 他抱臂,靠立在棺木上。 “你跪上文華殿,走我父親當年走過的哪一條路,我可以考慮放過大齊皇室?!?/br> 說完,他偏頭凝向顧仲濂的雙眼:“還有,顧大人,我知道你在計劃什么,無非想拖住白水河對岸的青州軍隊,等著信王和福王從河西調兵過來。其實,我不大在乎,不管是在白水這一岸,還是在帝京城,我青州和河西都免不了要殺一場,你若愿意拿性命換,宋簡就看在紀姜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子的面子上,再給你們大齊朝廷,一口氣喘?!?/br> 顧仲濂聞話一怔。 “孩子?” 宋簡點頭,“對,你們的臨川公主懷了我的孩子,亂臣賊子的孩子?!?/br> 顧仲濂仰頭笑出了聲。 “哈……宋簡啊……不知臨川公主有沒有跟你提過,兩年半以前,你和她失去的那個孩子……” 兩年半以前是什么時候。 宋簡怔住。將好是宋家獲罪的時候。紀姜那時身懷有孕嗎? “什么意思?” 顧仲濂搖了搖頭:“你們小輩的私情私恩,你們自己去解吧。宋簡,我今日來,是讓你報仇,你若肯令青州退兵,我就隨你處置?!?/br> 宋簡強迫自己從兩年多以前的追憶中回頭。 “退兵不可能,但我可以再給朝廷多半月的寬限。我也不想一場仗打個三四年的,最后落成割據之勢?!?/br> 顧仲濂垂眼笑笑,他攤開一雙手:“好,宋簡,說你的條件吧?!?/br> *** 一連四五天的大雨,將紀姜窗外的一株玉蘭打得七零八落。 紀姜的身子本就孱弱,幾日來又有憂思,胎氣傷得厲害,顧有悔把林舒由拽到了園中來來照顧,自己卻一連幾日都不見人。紀姜下不得榻,全然不知道宋簡與朝廷的情況的,林舒由也只管在湯藥上用功夫,別的話一句都不提。 紀姜心中焦慮,卻又礙于身子難以行動。 這日將才將養的好些。逼著迎繡替她梳洗,迎繡犟不過她,看這外頭好不容易得放了個大晴天,想著扶她走動走動也好,這才為她梳洗,扶她走到園中。 “在園子里走走就算了,可別出去的,聽說現在外面亂得很,人擠人,你若再傷胎氣,爺是不會放過我的?!?/br> 紀姜試圖掙掉她的手:“你別管我?!?/br> 迎繡哪里肯放:“我說你,你從前不是喜歡爺嗎?好不讓用意這是在帝京,不在夫人的眼皮子底下,你又懷上了孩子,千辛萬苦地保下來,現在又何必作死呢?!?/br> 正說著,園門從外面被推開。 林舒由提著藥走進,見她與迎繡拉扯:“你下榻做什么!不要命了?” 紀姜道:“顧有悔在什么地方,我要見見他?!?/br> 林舒由聽他問這三個字,眼神不由得有些躲閃。 “你不用問了,公主殿下,如今帝京的局勢,已經不是公主殿下所能插手的了,望公主殿下不要辜負我與我師弟的用心,好好保重自己?!?/br> 紀姜喘平呼吸:“你這話什么意思……???宋簡做了什么,顧有悔一連幾天見不到人……林舒由,是不是顧家出事了?” 想到這里,她不由心頭一寒,顧仲濂這個人,無論手段如何卑劣,可是從頭到尾,他都是和許太后站在一處的人,他一旦出事……“那我母后呢?我弟弟呢!” 林舒由生怕她再動胎氣,忙讓迎繡扶著她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朝廷現在還沒有什么太大的動蕩,如今帝京的局面是,青州軍隊盤踞在白水河對岸,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卻一直按兵不動,今日朝廷遣了刑部的陳尚書,親自護送晉王靈柩去白水河,白水河那邊也把的紫荊關的守將王沛放了回來,再有就是……” 他不知道應不該接著往下說。 一雙手扣在腹前,眼見著雪白色的玉蘭花瓣枯爛若的泥,園中雖然是初秋干凈的風景,卻仍然透出某種窮途末路的悲涼來。 “說啊?!?/br> 林舒由長呼出一口氣:肩膀松垮下來:“殿下猜得對,顧家……出事了?!?/br> 紀姜閉上眼睛,一口氣嗆在喉嚨里,引得她嗽彎下腰來。 迎繡忙替她順氣,林舒由道:“殿下不要著急。您的身子如今經不起折騰?!?/br> 紀姜擋開迎繡的手,抬頭對林舒由道:“你讓顧有悔給我回來,不要去做傻事,回來把事情說給我聽,我來替他想法子?!?/br> 林舒由笑了笑:“殿下,他雖年輕,但他不是全然不懂事。造成今日這個局面的人是宋簡,他若讓你出頭,不是要逼你和宋簡決裂嗎?你現在腹中有宋簡骨rou,不說如今能不能插手,就算能,殿下難道還要重蹈五年前的覆轍嗎?再有……” 他垂下眼睛:“顧大人的意思,殿下已然無愧自己身份?!?/br> 這話,說得可真有些訣別時的慘烈。 紀姜站起身來,迎繡忙攔住她:“你要去什么地方?!?/br> “別管我?!?/br> 說著,不顧迎繡的阻攔,快步往門前走去。 誰知手還沒觸碰到門栓,門后卻走出來一個人,她的身子猛地與那人相撞。那人退了一步,雙手圈住了她的肩膀,扶她立穩。繼而紀姜聽到了一個沉悶的聲音。 “去什么地方,我陪你?!?/br> 紀姜抬起頭來,她正被宋簡圈在懷中。 “你做了什么……” 宋簡抬手,將她耳旁的一縷碎發挽向耳后:“做了我該做的事?!?/br> 紀姜一把捏住他頓在耳后的手,宋簡沒有掙脫:“你別害怕,你我當年在青州府衙前的約定,我沒要推覆的意思?!?/br> 說著,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穿過庭院往屋內走去。 “你放我下來!” 他一面走,一面垂頭一口咬住她的嘴唇,與此同時舌頭頂開牙關。 一吻過后,他才抬起頭。 “你現在,仗著有了我的孩子,敢跟我犟了是不是,???” 說完,彎腰將她放在榻上。 “為什么不告訴我?” 紀姜迎上他的目光:“告訴你什么?” 宋簡雙手撐在床榻上,“兩年半以前,文華殿外,你是不是流過我們的孩子?!?/br> 紀姜怔住,手不自覺地摳在床單上的,慢慢抓緊。 “誰告訴你的……我……” “那個孩子為什么會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