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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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有悔喊出聲,一旁的差役們才反應過來,忙拿起武器戒備顧有悔從一個差役手上奪過囚車的鑰匙,解開鎖,將紀將從車上拽了下來,一面道:“那東西陰,看不出是江湖的還是東廠的,你跟著我,千萬別亂動?!?/br> 說完,顧有悔握緊了她的手。 “別怕,也別亂,有我在,你出不了事?!?/br> 紀將還來不及說話,四周的灌木里已經sao動起來。 關道旁是柏樹林,樹下還生著矮木,本來就極易查藏人,顧有悔后悔自己的同紀姜說話放松了戒備,才讓這些人有機可趁。 “哪路的人!” “殺你的人?!?/br> 頭頂突然傳來一個人聲,應得是顧有悔得話,刀卻是往紀姜頭上落的。顧有悔忙將紀姜往身后一拽,那人一道砍空,卻壓根沒有停手的意思,翻身又是一刀往紀姜背后砍去。 顧有悔一手抽出劍來,刀劍相接,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那人蒙著面,說話的聲音也翁的很,像是刻意藏著什么似乎的。 顧有悔將紀姜護著在身后,一手與那人纏斗,他的身手確實好,即便只有一只手,那人也絲毫沒從他手上占到便宜。 與此同時,之前埋伏在灌木里的其他人也都跳了出來,目標明確,每一刀都是像紀姜去的。顧有悔架著那人的刀,向后吼道:“你們保護好人犯,人犯丟了,你們每一個人都活不了?!?/br> 這話倒是奏效了,差役們紛紛清醒過來,與蒙面的人纏斗到了一起。 然而,趁著這個當兒,顧有悔面前的人卻猛地抽開刀,向顧有悔地腰間砍去,顧有悔來不及避開,刀刃貼著衣服面劃拉過去,紀姜聽到刺耳的布料撕裂的聲音。 “顧有悔!” 第42章 千鈞 顧有悔口中吸入一口涼氣,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腰腹之間, 夏日的衫袍本就單薄,此時血已經觸目驚心地滲過了衣料。 實力懸殊過大, 五十來個差役,怎么拼殺得過訓練有數的高手。 不過半柱香的時辰,就全數被下了兵刃, 死的死, 傷的傷,蜷到紀姜和顧有悔的身后不敢再動。 為首的那個人。收起兵刃,不緊不慢地走向顧有悔。 “顧少俠, 我知道你身上好,可是,受了傷,還要護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不可能從我手上逃出去?!?/br> 顧有悔摁住腰腹處的傷口?!吧購U話。我絕……”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被身后的女人堵了回去?!澳銊e說話?!?/br> “你不要犯傻!” 紀姜沒有理會他的話,一點一點掙開他的手?!澳銈兌街饕氖俏业拿?, 你們拿去就好?!?/br> “紀姜!” “你別說話!” 她決絕地堵他的口,記憶中她一直是溫柔沉靜的人, 這會兒這么半不不讓地往他身前擋著去送死,一下子惹出了顧有悔的惱意。 “你這個女人, 固執什么!你死了,我也要死,你這是救我還是……” 話音未落, 卻感覺到她抽出去的那只手,竟不知什么時候,悄悄握住了他的劍柄。這讓他猛然回想起,長山初見,那個拿簪子殺馬以求從脫險的紀姜。 為首的那人壓根沒有把紀姜一個女人放在眼里。 “好,既然你這么說,殺了你以后,我到是刻意考慮讓這位少俠死得輕松些,送你們黃泉作伴。 紀姜仰起頭,“公主有公主的死法?!?/br> 那人腳步頓了頓,“你還妄圖有公主的死法,你怕是忘了,你早就不是什么公主了?!?/br> 紀姜平聲道:“我既死到臨頭,無后路可走,你不如可憐我這個庶人公主一回。讓我體面地走?!?/br> “好??茨闵酶蓛羝?,我也不想一刀下去梟了這顆漂亮的頭,在地上滾成個血泥巴球的?!?/br> 說完,他將手上的刀扔下,對其余幾個蒙面的人道:“把繩子拿來?!?/br> 說著,他接過繩子,拿在手中扯拽著。 “你自己過來?!?/br> 顧有悔咬牙輕輕地喚了她一聲,紀將稍稍側過頭,輕聲道:“一次機會,不要殺掉他?!?/br> 顧有悔看了一眼那人扔在地上的刀。輕道:“好?!?/br> 紀姜松開握在他劍柄上的手,慢慢地向那人走去。那人不由笑道:“我殺的人也不少了,像你這樣從容赴死的人,還真不多?!?/br> 紀姜立在正午毒辣的日光下,額前的碎發已經被汗水人潤濕了。她慢慢的閉上眼睛。 那人繃直手上的麻繩,“好氣魄。既如此,我也不想你多受苦。別怕,很快就好?!?/br> 說著,就將手中結好地繩結往紀姜脖子上套去。 誰知,他還沒來得及收攏繩子地活結,紀姜卻將身子猛地向后一腿,這一退幾乎是拼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那人早已放松了警惕,壓根沒有反應過來,腳下的步子也沒有扎穩,被這突然起來的力道一帶,一下子撲出一個踉蹌。 “顧有悔!” 話音剛落,顧有悔的劍已經抵在了那人的咽喉,“你這只閹狗,也配要公主的性命!小爺今天,要在你的狗頭上戳幾個窟窿!” 為首的被扣下,在場的其他人也就不敢動輕舉妄動了。 紀姜從地上掙扎著站起來。對顧有悔道:“閹狗?是東廠的人?” 顧有悔忍著傷口的疼痛,啐道:“你聽這陰陽怪氣的聲音,這不是那群斷了命根子的,還能是什么東西?!?/br> 那人雖被顧有悔扣在劍下,聲音卻仍帶著一絲詭異的笑。 “呵,想不到,宮里面養尊處優的公主,也會使這樣陰的招?!?/br> 紀姜將脖子上的繩子摘下來,走到他面前:“紀姜不過是求生,若公公愿意放我一命,我也不會害公公的性命?!?/br> 那人笑了一聲,抬手摘掉了面上蒙著的黑布。 黑布之下,到也是一張清秀干凈的臉?!昂恰疫€不至于聽你一個女人的擺布,聽令,不用管我,殺……” “殺了我,你身死,他們令功!” 他的話也被紀姜賭了回去。在東廠多年,他全然明白這個女人是在和他攻心,但卻偏偏一語踩到了他的痛腳上。 被人下了命根子的人,這一輩子,就和名譽,子嗣沒有關系了。所以他們跟在梁有善身邊替他殺人,也不過是要求自己的一個人的富貴。他們這樣的人,就算是為大義而死,死后也不會有人為他們立碑,也不會有人給他們延續香火。這也是為什么,梁有善被迫散還南方良田后惱羞成怒的原因。他們畢竟不是顧仲濂,宋子鳴這樣的人,奴顏婢膝地活在主子們的腳底下,除了那點子浮在水面上的富貴,還能求什么東西呢。 “殺了我,你就是這些人的墊腳石。你在梁有善身邊爬了這么久,不可惜?” “你閉嘴!” “我可以閉嘴,我也跑不了,不過,你給了我選擇死法的余地,我也一樣給你時間?!?/br> 說完,她走到顧有悔身邊,撐住顧有悔有些顫抖的身子,一手與他同握劍柄。 “你想好了,我再動手?!?/br> 她的冷靜令人膽寒,顧有悔面望向她,她的額頭滲著一層薄薄的汗水,人雖然單薄,手指也柔軟,看似無力地覆在他地手背上,給他的支撐和助力卻是實實在在的。 那人沉默了。 日影一點一點往東邊移去。黃昏降下來,天邊的云朵如同火燒一般,映紅了紀姜的臉頰。一群鳥從樹林間騰起來,決絕地竄入云中去了。 “好?!?/br> 那人終于出了聲,“我今日不殺你?!?/br> 說完,他抬起一只手,“你們,把兵器放下。退到五里地之外去?!?/br> 他既然發了話,剩下的人面面相覷后,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兵刃,往后面退去。 林間起了風,火燒的云朵漸漸暗淡下去。血腥的氣息在日光隱去之后變得更加冷寒。夜幕垂降下來,突然遠處有一行或暗吧向這邊燃過來了。 紀姜抬起頭。迎風望去。一片火光之中,隱隱有“王”字軍旗在翻飛。 顧有悔道:“王沛的人來了。紀姜,這個人不要放過他?!?/br> 那人在顧有悔的劍下面笑了一聲,他仰頭望向東升的月?!肮话 说脑?,信不得?!?/br> “誰說女人的話信不得,紀姜說過的話,從來都不會反悔。顧有悔,放開他?!?/br> “紀姜,殺你的人放不得,這是江湖的規矩。否則,會沒完沒了的?!?/br> “顧有悔,我身邊,沒有江湖?!?/br> 顧有悔一怔,這話實有深意,卻不是在這個時候該去細想的。 他不想違逆紀姜的意思,垂手放下了劍。 那人從站起來,翻身上了道旁的一匹馬,調轉馬頭來又看了一眼紀姜?!疤菩抑x公主不殺之恩?!?/br> 顧有悔望著那人的背影。 “唐幸?這可怪了,這種人不是該千方百計地在咱們面前隱藏身份,這自報家門是什么意思……” 話未說完,他突然覺得手上一陣脫力,劍也應聲落地。 紀姜回過頭,“怎么了,傷口要緊嗎?” 顧有悔低頭看了一眼腰間,隱隱覺得有些不詳,這個傷口其實并不深,流血也不多,對于他而言,這樣的傷過去不知道受過多少次了。不至于啊。 還沒來得及細想,又是一陣脫力感席來,他幾乎站不住,身子往邊上歪去,一下子跌坐在車輪旁邊。紀姜覺得不對,忙半跪下去,撕扯開他被刀劃傷處的衣料。 傷口已然呈了青黑色。 “這是……” 顧有悔低頭看了一眼,無奈地笑笑,也對,她倒是有勇氣給鄧舜宜一刀,可哪里會用染毒的東西。 “不知道吧……” 他咳了一聲,“那把刀……刀上有毒……” “有毒你還笑得出來!你……” 他抬手握住紀姜的手,“你慌什么,生死有命,閻王要收人,你……擋得住嗎?”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不對,你還真……你還真擋得住,宋簡的命,就是你追回來的嘛?!?/br> 紀姜手足無措,她可以冷靜地面對自己生死和人生,可是她真的不肯把顧又悔這個人卷入漩渦。然而,眼前的人不是當年的宋簡,也不是青州的鄧舜宜,她雖然就在他面前,謀劃,策略,卻都是無用的。 “你別說話了,我該怎么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