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我帶的啊?!痹嘶卮鸬睦硭斎?,“我還帶了漱口水,毛巾,床單,拖鞋……寶貝兒你別用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這不我聽你們說‘秋游’住酒店,誰知道酒店里的床單有沒有洗干凈?有多少人睡過?毛巾拖鞋有多少人用過穿過,太不衛生?!痹怂压瘟嗽鞯挠洃?,對于“秋游”原主也只有黑歷史比較深刻,住在哪兒的記憶他并沒翻出來,所以按照他自己曾經住酒店的經驗,把該帶的都帶齊了。 哦不對,床沒帶,但帶了打坐的墊子。 蘭斯看了元羲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元羲,你怎么那么可愛???” “……可愛?”元羲疑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無論從那個角度看也跟“可愛”這兩個詞沾不上邊吧? 蘭斯見他有些懵的模樣心情更愉悅,伸出手一把捧住他的臉狠狠揉搓了兩下,末了還舍不得松開了,改搓為捏,笑瞇瞇的評價道:“手感真好?!?/br> 元羲微微瞇起了眼,似笑非笑的看著蘭斯,蘭斯捏臉的動作一頓,視線不經意從他漂亮的眼睛落到高挺的鼻子,繼續往下,是顏色偏淡的雙唇。 這雙唇觸感微涼,柔軟,百親不厭…… “寶貝兒,你盯著我的唇看,是要吻我嗎?”元羲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直擊心房。 蘭斯回神,抬眸與元羲四目相對,在他還捧著元羲臉的時候,元羲的爪子不知何時搭在了他腰間,仿佛是為了防止他逃跑。 元羲心忖:寶貝兒的腰可真細,襯得屁股那么翹…… 咳咳,不好意思多腦補了一點。 “你在向我索吻嗎?”蘭斯的手滑穿過元羲的頭發,一只手放到他后頸處,一只手則按在他后腦上,只要他往前壓一壓,唇瓣就能相觸。 元羲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他用低沉而期待的聲音道:“是,我在向你索吻……”“吻”字音未落,雙唇已被封住。 下一秒—— “師父,蘭斯,你們知道我的室友是誰嗎?!”伴隨著這大嗓門的一句,門也被不速之客推開。 第50章 壁咚?門咚? 最怕空氣突然凝固。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格雷的手仿佛粘在了門上, 表情凝固。 對上兩雙毫無情緒的眼睛, 四個大字重重砸在他的心臟上——吾命休矣。 蘭斯松開了抱著元羲腦袋的手, 目光平靜,表情淡定, 但就是這份平靜讓格雷雙股顫顫, 膝蓋一彎, 差點就給他跪下求饒命了。 “大呼小叫吵什么?”一個有點暴戾的聲音在格雷身后響起, 拖著不緊不慢的步子。 一聽這聲音, 格雷又垂死掙扎起來,忙貼著門板“罰站”, 好讓來人能夠一眼看見屋里的人。 元羲和蘭斯朝著鼻孔朝天面帶戾氣的人魚看去,這一看, 元羲就笑了。 那人魚也看到了房間里的元羲和蘭斯,視線在元羲臉上定格, 神情倏地一變, 膝蓋一軟,直接很慫的雙膝跪地,膝蓋磕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可見力道之大,格雷聽著都替他疼。 這個人魚不是旁的人魚,恰是初次格斗課修羅場伊始就一腳被元羲ko掉的艾德。 當初元羲一腳踹斷了他的四根肋骨,內臟也受了傷, 醫生說出手的人如果再用大些力, 四根肋骨會齊齊插進他的內臟, 當時他就會死,也送不來醫院了。 艾德想到當時那一記讓他遍體生寒的窩心腳,只要再看到元羲的臉,他都會骨頭生疼,腿軟的結果就是直挺挺給元羲跪下。不是他太慫,而是元羲給他留下了永遠磨滅不了的陰影。 偏偏元羲看到他后似乎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他來,一挑眉,勾唇道:“喲,是你啊,傷好了?” 艾德想爬起來滾回房的動作登時就被他嚇忘了,能夠及時強忍住濃烈的尿意已經是他定力過人,他哭喪著臉看著元羲,牙齒上下打顫,與一分鐘前鼻孔朝天的模樣形成鮮明強烈的對比。 “一班集合——”走廊里,桑亞的聲音遠遠傳來。 “二班集合——”緊隨桑亞之后,是另一個陌生的聲音。 教官喊集合的聲音在此時的艾德聽來猶如天籟,可是,在元羲離開前,他的腿還軟著,爬不起來,也不敢起來,他只能垂眸不吭聲,只期元羲這個可怕的怪物能趕緊去集合。 格雷對艾德此時慫樣嗤之以鼻,當初跟在捧著賈思妮的臭腳找他師父的茬時怎么就那么囂張?真是骨頭癢得欠教訓! “師父,咱不理他,我們先去集合,我給您關門?!备窭坠砬サ哪釉忈屃耸裁唇小肮吠取?。 元羲輕飄飄的視線落到格雷臉上,臉上還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只是那眼神吧,怎么看都帶這些涼颼颼的感覺。格雷菊花一緊,下意識加緊了雙腿,非常慫的往門上靠了靠,恨不能把自己變成透明。 “寶貝兒,我們走?!痹讼訔壍氖栈啬抗?,握住蘭斯的手就往外走。 蘭斯看看兩人交握的手……從什么時候起元羲拉他的手那么自然呢?還有,兩個大老爺們手拉手,拍愛情電影呢這是? …… 原本元羲以為所謂的軍訓就跟他第一世上高中大學那會兒差不多,孰料他們的軍訓是直接把他們一個班安排進二年級的學生訓練中。 足足一百人的訓練大軍,人魚和人類皆有之,一眼看過去,皮膚黑的一定是人類,因為人魚曬不黑。在這訓練團體中,不分種族,不分性別,訓練強度一致。 四十個“插班生”被打亂按照高矮個頭插進隊伍中,也只是將隊伍從一百擴大到一百四,穿著休閑服裝的鄉下人魚們在這群軍校生中格外顯眼??扇粽f他們是不諳世事的天真寶寶,那顯然也不可能,他們被打散排入隊伍中,也沒人交頭接耳,態度很是端正。 圖靈是一整個大團體的教官,第一個項目就是負重跑。負五十公斤重,一萬米中長跑。 一萬米對一班所有人來說并不是難題,跑完后呼吸都不會亂,負重五十公斤也沒什么難度。但和已經訓練整整一年的大二生相比,他們初次負重跑,還是有些吃力。 元羲跑完后倒是神清氣爽的,一滴汗都沒流。 負重跑步只是基礎熱身活動,跑完后只給了他們十分鐘原地休息時間,緊隨而至的是新一輪的訓練,包括掛勾梯上下、蛙跳、俯臥撐、射擊、軍體拳等等,這些是元羲能叫出名字的,但除這些他以前看軍事節目都能看到的訓練之外,還有不少體能訓練,用的是高科技時代的訓練儀器,項目之多,一天根本接觸不完。 等到晚上九點第一天訓練結束,七校一干人魚都已經累得恨不得倒頭就睡。 桑亞道:“你們寢室的床墊是按摩床墊,回去后好好按摩一下,紓解疲乏,明天的訓練任務更重,希望大家明天有一個良好的精神狀態,原地解散!” 依然是男女生分開回寢室。 “蘭斯,還好嗎?”因為一天的訓練太密集,強度也高,休息時間太短,元羲都沒機會跟蘭斯說幾句。 蘭斯活動了下渾身上下只有點發酸的肩膀,搖頭:“還好,沒太大感覺?!比绻凑战裉斓挠柧毩?,換成未修煉前他的體質,估計也累得有點嗆。 這時候修煉后體質的優勢就突出了,一天除去中午晚上用餐的兩個小時,整整十個小時的高強度訓練,竟然還很游刃有余。 元羲聽他這么回答居然還有點小遺憾。 蘭斯微微瞇眼:“你在想什么?” 元羲立刻往他身邊湊了湊,笑吟吟道:“我本來還想著,寶貝兒你要是說累的話我可以獻獻殷勤,抱你或者背你回寢室呢?!?/br> 蘭斯:“……” “你當我弱雞崽兒呢?”蘭斯斜了他一眼。 從旁邊經過的同學朝蘭斯睇了個幽怨的眼神來,還是個認識蘭斯的,他語氣幽幽道:“蘭斯同學,我知道你很優秀,但是作為一個疑似‘弱雞崽兒’,我希望你能理解一個迫不及待需要一個人抱我背我或者扛我去寢室的同學,謝謝?!?/br> 蘭斯:“……” 元羲:“……噗?!彼麄儗W校的同學都這么優秀嗎? 身后累成死狗的格雷也語氣幽幽:“師父,蘭斯不需要您背您抱,您回頭看一眼您快跪著爬的徒弟,發發善心背我回去,可行?” 回應他的是師父的高冷的嫌棄眼神:“你這么弱雞一只,怎配當我徒弟?” 格雷:“……”扎心窩了。 無情扎心窩的師父還繼續補了一刀:“你師父的身心都是你師娘的,這輩子都只會背一個人,抱一個人?!?/br> 格雷:“……”信不信我真哭給你看??! 倏地,格雷眼睛睜大,情緒瞬間激動:“師父,你剛剛親口承認是我師父了對不對,我沒有幻聽對不對?蘭斯,不,師娘,剛剛師父親口承認了,你也聽到了對么?” 蘭斯:“…………………………” 神特么的師娘??! 什么奇葩的稱呼! “不要叫我師娘?!碧m斯黑著臉道。 元羲立刻接話:“叫蘭總?!?/br> 格雷一臉懵逼,“蘭總”是個什么梗啊,他“師父”和“師娘”私下里還玩總裁的角色扮演嗎? 蘭斯眼刀子嗖嗖的飛向元羲,但眼底跟格雷一樣,帶著幾分不解,他也不清楚這個“蘭總”的來由。 反倒路過外加看戲的同學替他們將疑惑問了出來:“元羲大佬,為什么讓叫‘蘭總’啊,有什么特別原因嗎?”他問這話時,眼中冒出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元羲看了他一眼,八卦的同學登時一個機靈,噔噔噔往后退了三步,與他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你既要拜我為師,那你必須得了解一件事……”元羲看向格雷,慢悠悠的開口,“我們家是蘭斯管家,他說往東,絕對不能往西;他要喝水,決不能給他端果汁;賺了信用點不準私藏,要乖乖上交,一切以蘭斯的話為最高準……” “閉嘴!”蘭斯被他兩句解釋說的面紅耳赤,也顧不得是不是大庭廣眾,兩步上前就把他嘴給堵了。 用的是手。 捂著元羲的嘴,蘭斯把人往樓上拖。 格雷風中凌亂的看著兩人略顯踉蹌的背影。 八卦同學眼睛里閃著buling的光,像是發現了當紅明星私密新聞的狗仔記者,八卦之火熊熊燃燒,恨不能立刻去爆料大新聞。 #蘭斯和新晉男神元羲竟然是那種關系# #離開了菲爾德,他竟然……# #糾糾纏纏那么多年,原來他才是元羲的真愛# #昨天的你對我愛答不理,今天的我魅力不再對你展示# #……# 八卦同學腦海中一瞬間已經冒出了諸多標題。 再說被蘭斯強行拖上五樓推進506的元羲,先一步回了寢室的艾德見門被粗暴的推開,差點沒當場厥過去,好在他的提心吊膽沒維持一秒,元羲和蘭斯已經一陣風似的去了他們房間。 “砰——”房間門關上。 艾德吃了一嘴的風。 蘭斯一路將元羲“拖”回房間,有些羞,有些惱,還有些得意和愉悅,但只有兩人的時候說說也就罷了,他聽就聽了,可元羲竟然還當著格雷和一個叫不上名字的同學把他的“家庭地位”給抬高,還是直接抬到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恁……奇怪好嗎? 看見元羲俊美臉上樂不可支的笑,蘭斯心跳加速的同時還有些羞惱,他狠狠瞪了元羲一眼,剛想問“你笑什么笑”,可“你”字才出口,便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欺近,逼得往后退去,直至背撞在門上,雙手腕被壓在兩旁耳側,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瞬間將他籠罩。 壁、壁、壁咚? 背靠門,所以,其實是門咚? 蘭斯思緒詭異的飛走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