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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與當真是上樓睡覺的,她本來有睡午覺的習慣。正好也成了她逃避當下的一個法子。 鐘珩接的那個電話,是周沉的,B市的朋友,來找他。鐘珩上樓收拾了一下,換了身衣裳,帶上一些現金和手機,去廚房和王阿姨打了聲招呼:“今天晚上我不回來吃,不用煮我的份?!?/br> 王阿姨應了一聲,反問:“去哪里???” “周沉過來,去接他?!?/br> “哦,周家少爺啊。早點回來?!?/br> 鐘珩擺擺手算作道別,打了的去機場接人。周沉是鐘珩的初中同學,本來也會成為高中同學的,只是沒料到鐘珩回了C市。 周沉放假比鐘珩他們早幾天,日子過得太寡淡,找不到樂子,干脆定了機票來找鐘珩。也沒提前知會一聲,上飛機前才給鐘珩打的電話。 兩人算是發小,住在同一個院里,兩家人也還熟絡,就算是鐘珩他們一大家子回C市來了,兩家人的關系也還沒有斷。 周沉過來,鐘珩肯定是要招待的。 鐘珩到了機場,沒過多久就等到了周沉。那人什么也帶,空空一個人從通道里走出來——也在意料之中。 兩人撞了一下肩作招呼,然后并肩一起往外走。 “訂酒店了嗎?” “沒訂怎么說?”周沉開玩笑,“邀請我去你家???” 鐘珩懶得理他,“跟師傅說哪個酒店?!?/br> 周沉得了無趣,也不意外:“豪森?!?/br> 鐘珩和周沉一起去酒店安頓,晚上周沉找了C市的熟人一起吃飯唱歌,鐘珩當然一路陪著。 鐘珩也是和這個圈子里的人一起長大的,吃喝玩樂,也不是不會做,但也說不上多喜歡。一直折騰到晚上十二點,鐘珩打電話叫了家里司機來,先把周沉 送回酒店,安置好了再回家。 到家門外的時候,鐘珩沒有看見燈光,估計是褚與已經睡了——有時候晚上十一點多,鐘珩出來接水,褚與就已經睡了。 家門口的路鐘珩也還算熟悉,變沒有打開手機電筒,一路走到門口,拿出鑰匙時才感覺被什么絆了一下——“??!” 褚與在臺階上坐了太久,剛剛伸出腿放松就遇到了“障礙”,褚與沒有看到鐘珩,也沒有打開手機,因為快沒有電了,孤零零地從晚上坐到了凌晨。 鐘珩聽出褚與的聲音,快速打開了房門,按開了門廳的燈,燈光泄出來,打在褚與身上,褚與忙抬手捂住眼睛。 “怎么坐外面?多久了?為什么不打電話?”鐘珩提問三連,語氣有些凌厲。 褚與聽著心煩,明明知道是自己的錯誤,被質問終究不好受,于是繼續虛捂著眼睛,拖著僵了的腿,走進屋子里。 褚與不回答,鐘珩拉上門,拿出手機檢查消息,發現八點過褚與給他打了十幾通電話,他都沒有接到,還有一條信息,是說褚與被關在了門外沒有鑰匙,問他有沒有鑰匙。那時候應該已經在KTV里,音樂嘈雜,手機又沒有在身上。 鐘珩了然,拉住褚與:“沒有接到電話很抱歉,沒看到信息也是?!?/br> 褚與不想看他,頭也沒回:“不是你的錯,不用道歉?!闭f完拖著步伐往樓上走。 下午褚與睡完午覺起來,鐘珩不在,心想可能有事外出,于是和室友視頻商量了去爬山的行程,然后就接到了王阿姨今天晚上不能過來的電話,褚與當然表示理解,晚飯時間就去小區門口的一家小館子吃飯,結果吃完飯回家才發現自己沒有鑰匙。 褚與還是在家門口等了一會的,等到八點多還沒有等到鐘珩的影子,便打了電話,結果一直無人接聽,連打了十幾通,還發了短信,還是杳無音訊。能怎么辦,當然只有在門口等。 褚與當然生氣,但主要是生自己的氣,是自己犯了低級錯誤——自己出門沒有帶鑰匙,當然不能遷怒本人——但是,交換了電話號碼,就是方便聯系的??! 鐘珩看出褚與不想說話,一把將慢吞吞往樓上移動的褚與拉了下來。 褚與沒預料,被鐘珩一個措手不及拉得轉過身子往下倒。眼見著自己就要往鐘珩懷里撲,褚與瘋狂撲騰,然后就撲進了鐘珩懷里。 鐘珩跟初見是長高了很多,身體也長結實了些——最起碼,褚與到了結實。 這次褚與是真的不想抬頭做人了。 “我給你煮點暖和的東西?” “我吃了的?!?/br> “宵夜?!?/br> 鐘珩牽起褚與的手往廚房走。 褚與沒有抬頭,眼睛盯著鐘珩的手,突然間有點迷惑——褚放這樣牽過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