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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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適搖搖頭:“起初,我也這么揣測過,但經查證,姚司徒在恭帝登基前,并未與之勾結。這就是姚司徒厲害之處,手握大權,但從不參與黨爭,在洪流中獨善其身,卻又能掌握沉浮,這樣的人,無論換幾朝皇帝,始終能屹立不倒。司徒掌握的權力都是朝中要職,司徒更換很麻煩,所以,皇帝對司徒,是能不動則不動。假如司徒參與黨爭,天平傾斜很快,不被支持者物極必反,會引起大亂。姚司徒,深諳其中道理?!?/br> 姜灼華聽著微微有些驚心,不免驚疑道:“天呢,我從前以為,皇帝就是最大的?,F在怎么聽著,司徒之位,甚至都能讓皇帝忌憚呢?!?/br> 葉適一笑,說道:“你的擔心沒錯,古時司徒篡位的史例極多。你可知我們葉家,百年前是如何坐上皇位的?” 姜灼華素不關心這些事,只得搖搖頭:“不甚清楚?!?/br> 葉適笑笑解釋道:“前朝,司徒之位稱作丞相,太.祖皇帝就是丞相,前朝末帝庸懦,太.祖皇帝慢慢架空末帝權力,漸漸末帝成了太.祖皇帝手中的傀儡,后來發現太后與宮內侍衛私/通,便以末帝非皇室血脈為由,趁機將其趕下皇位,太.祖皇帝登基?!?/br> 姜灼華聽完愕然道:“那這司徒之位如此威脅到皇權,怎不削弱?” 葉適笑笑道:“太.祖皇帝登基后,便削了。將丞相的職能一拆為三,說是司徒便是丞相,但其實,原本丞相手中的兵權給了三公之一的太尉,檢察職能等給了司空。且九卿之一的光祿勛,直接聽命于皇帝,光祿勛掌管宮廷內衛,都是皇帝心腹?,F在的司徒,為三公之首,但是兵權不在手里,對皇位威脅不大?!?/br> 聽完葉適這番話,姜灼華不由問道:“那你想要奪位,取得司徒支持不是很好?” 葉適聞言,目光落在她面上看了一會兒,神色中頗有不屑的說道:“以司徒的地位,根本不需要支持誰。即便讓他知道有我這么個人,也是和其余爭位的人沒什么兩樣。得不到支持不說,暴露身份指不定會有麻煩?!?/br> 姜灼華看看葉適點點頭,心內忽地起了好奇,姚三小姐這般身份,確實是新后極好的人選之一,前世,葉適會不會娶了她? 念及此,姜灼華不由凝眸回憶,這才發現,前世葉適登基后,她和哥哥為著性命憂愁,全然沒有關注這位新皇帝的事。姜灼華絞盡腦汁回憶了半天,最后在關于葉適有限的記憶里,并沒有找出半點關于皇帝大婚的事。 也對,前世她死之前,葉適剛剛登基,大概不急著大婚。 此念熄,姜灼華心下又起了別的好奇,唇角含了促狹的笑意,故意詐葉適道:“對了,我忽然想起來,你前世登基后,娶了這位姚家三小姐呢?!?/br> 葉適聞言,臉色當下就一片白,而后堅定對姜灼華道:“不可能!饒是你重生幾次,我還是我。姚司徒即便有心將女兒嫁我,我也絕不會娶。外戚權力過大,我會被捆得窒息而死,且只有無能的皇帝才需要聯姻討好官員,我不需要?!?/br> 姜灼華不過玩笑一句,萬沒想到葉適如此認真,她不由更起了玩笑之心,又對葉適道:“這是你現在的想法,人的想法一天一變,你怎知未來會發生嗎?又怎知你真的不會娶?!?/br> 葉適眉心不由緊蹙,擰出一條溝壑,堅定道:“旁人是如此,但我握得住自己命運?,F在不會的,往后亦不會?!?/br> 葉適垂下眉眼,他是當真不信自己會娶姚司徒的女兒,姚司徒明顯是想將女兒嫁給身份貴重之人,好鞏固自己的地位,且皇后之位,約定俗成的規矩,需出身高貴,母家官位又不高的,以防外戚干政。 方才所見的姚小姐,一言一行全是規矩,看一眼都覺得窒息。那些想娶姚三小姐的親王,多半是想獲得司徒的支持,能夠順利登基,但是登基后,姚三小姐的爹是司徒,這個皇后絕對是個壓在皇帝心頭的大山。 念及此,葉適更是不信姜灼華所言,鄭重道:“我決不信你。等我回去找你哥哥問問?!?/br> 姜灼華這才失笑,拍拍葉適小臂,笑道:“其實,前世你剛登基沒多久,我和哥哥就死了,確實不知道你娶了誰,我方才瞎說的?!?/br> 葉適聞言,登時沒了話,一時間神情既憋屈又惱怒,他垂下眼皮,埋怨道:“你嚇唬我做什么?你明知我只想娶你?!?/br> 姜灼華這才覺得,似乎玩笑開大了,只好學他委屈道:“我就是想看看,姚三小姐這般身份,你是不是也想娶嗎?” 葉適聞言,腦子極快的朝對自己有利的方向轉去,眸中漫上一絲驚喜,快步上前堵在姜灼華面前,姜灼華只好原地站住。 葉適忽地伸手,緊握住她兩只細細的手腕,俯身直視著她的眼睛,面上喜色盎然:“華華,你擔心我,你在擔心我!你怕我想旁人!” 姜灼華尷尬的笑笑,她其實就是覺得自己玩笑開過了,活躍下氣氛,他這么想其實也行。 最后這句話聲音大,前面引路的小廝也不由回頭看來,姜灼華目光越過葉適肩頭,沖那小廝尷尬的笑笑,又對葉適道:“公子,現在在公主府呢,有話咱回去再說可好?” 葉適點頭應下,面上興奮的神色不減,走回了姜灼華身側,卻依舊喜滋滋的側頭看著她。 不多時,在小廝的指引下,姜灼華和葉適來到了公主府后花園。 那小廝笑著走過來,指著旁邊一做二層樓說道:“姜小姐,公主說花園雪景甚美,各位可再此處先行走走,賞賞雪景,等時辰到,再請各位鳴雁樓里邊兒坐?!?/br> 姜灼華笑著應下,命桂榮給了打賞。后花園里,男賓在右側,中間隔著假山,女客皆在左側,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話。 葉適作為男寵,只能算是隨侍的下人,自然去不得男賓那邊,便跟著姜灼華往左側走去。 姜灼華和葉適剛出現,一眾的目光皆被吸引,畢竟,攜男寵出席宴會,姜灼華怕也是古往今來頭一個了。 這些目光里有嘲笑、有不屑、有不解,幾個曾經來姜府找她的貴婦,此時也只是裝聾作啞,假裝沒看見。 葉適還從未“享受”過如此這般沐浴在眾人怪異眼光下的感覺,嘴角不由抽了抽,只覺走一步都是萬分別扭,做什么都不得自在。 姜灼華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站定,而后對葉適道:“你非要來,這下別扭了不?” 葉適掃了一圈那些對著姜灼華指指點點的目光,心下委實后悔,面帶愧色的跟姜灼華說道:“我今日應該不來的……抱歉?!?/br> 姜灼華笑笑道:“不管你的事,即便你不來,他們還是會這么看我,前世是,現在亦是?!?/br> 葉適心頭一怔,說實在的,饒是他是個男的,方才被人那么盯著看,當真覺得萬分難受,何況是姜灼華,一直都是如此嗎? 若說從前他對于姜灼華的遭遇僅限于想象,那么此時此刻,他倒是真切的感受了下。 姜灼華隨便掃了一眼,說實在的,她從不愛參加這類宴會,反正從前除了小姥姥也沒人會請她,但是這次,明嘉公主也不知哪根筋沒搭對,也給她下了請帖,不得不來啊。 姜灼華正四下隨便亂看,忽聽耳邊響起一名女子高亮的嗓音,指桑罵槐道:“咦,真是煩,今早熬的粥里,竟然落進了一顆老鼠屎。誰知到了公主府,竟也瞧見了老鼠屎,今兒這宴會,怕是玩兒不開心,早早散了回府躲清凈吧?!?/br> 葉適聞言面露不解,正欲向姜灼華發問,卻見姜灼華淡定的拍拍他的手臂,道:“沒事兒,說我呢?!?/br> 葉適聞言,心里蹭地一下竄起一股邪火,從前他就暗恨自己姜灼華受委屈時他不在身邊,現在此女敢當著他的面對姜灼華出言不遜,他如何會放過? 葉適目光看向說話那幾名女子,沉聲道:“諸位皆是出身名門,言語間還望謹慎,任何人行事無論好壞,只要不傷及他人,就無需旁人妄加評判?!?/br> 姜灼華看了葉適一眼,眼露贊許,即便葉適不開口,她也是準備回懟,養男寵又不礙她們什么事兒,做得什么正義判官?禮教衛士? 說話那名女子,十七八歲的年紀,發髻高挽,手虛虛拖著腰,小腹隆起,看身子,應該是懷著四五個月的身孕,剛顯懷的模樣。 她轉而瞥了葉適一眼,看清他樣貌的那一瞬間,這女子雙目不由睜大,心下一驚,但一想此人是個男寵,瞬間好感蕩然無存。 但見她摸一摸肚子,接著笑道:“某些人不僅自己不要臉,還要坑害別人。自家meimei喜歡人家公子,暗寫書信,人家公子早有妻室便沒有搭理,誰知某些人為給meimei報仇,竟然將人家公子舉家弄得家破人亡,委實令人作嘔?!?/br> 姜灼華和葉適,一聽這話,不由相視一眼,此事莫非是說穆連成一事? 葉適看向那名女子,眸中隱有厲色,穆連成一事來龍去脈他都清楚,且還幫著取過書信,絕非此女口中所言這般,分明是顛倒是非黑白。 葉適沉聲道:“夫人瞧著知書達理的模樣,難道不知‘得言不可以不察,數傳而白為黑,黑為白?!牡览??如此長舌,顛倒黑白,平白誣陷詬病,若是你錯,你來日是否又會為今日所言前來致歉?” 那夫人挑眉道:“哼,我夫君親口說與我聽的。又怎么會錯?” 姜灼華心頭忽一亮,不由問道:“你夫君是誰?穆連成?” 那女子掃了姜灼華一眼,極快的將目光移開,好似多看一眼都嫌煩的模樣,而后淡淡的“嗯”了一聲。 哈哈哈哈哈哈,敢情這蠢貨是嫁了穆連成,然后來這兒笑話她嗎? 姜灼華一時心頭不快蕩然無存,穆連成可以啊,這么快就搭上了新的貴女,她不由低頭看看那女子隆起的小腹,心下不由一嗤。 她笑著問這位新的穆夫人:“請問您是哪家的千金?” 穆夫人道:“家父官居左馮翊?!?/br> “哦?!苯迫A笑道:“京畿三輔地官員之一,令尊身份不低。是啊,你丈夫被我害得家破人亡,他前妻卷走了她所有家產,什么都沒給他剩下。所以,令尊是如何接受穆連成這個一窮二白什么都沒有的女婿的?” 穆夫人聞言不由一愣,和她一起的幾位貴女也面露疑色,但聽姜灼華接著道:“我若沒記錯,穆連成被我姜府打走距今五六個月,夫人的身孕瞧著四五個月的模樣,這么短的時間,夫人和穆連成得相識、定親、成親外加懷孕,當真是惜時,手腳倒是麻利?!?/br> 穆夫人身邊幾位貴女聞言,不由微微側目,一聽便知其中詭秘。 穆夫人夾在尷尬之地不上不下,脹紅了一張臉不知如何反駁,正在這時,但聽不遠處一名女子笑著道:“姜小姐何必避重就輕,不管穆夫人與穆大人如何相識,人家總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且未禍害旁人。姜小姐先是從中作梗,害得穆大人家破人亡,現如今又要挑唆人家新成的家嗎?” 說話間,那婦人走到了穆夫人身邊站定,姜灼華和葉適定眼一看,此女正是前些時日和丈夫黎越來姜府做客的黎夫人。 黎夫人上下打量一番姜灼華,見她今日又是這般明艷勾人的打扮,愈發覺得礙眼。 那晚在姜府,后來黎越支走了她,但她不放心,就沒回屋,躲在暗處聽著,沒想到自家丈夫,竟解釋自己白日生氣的話,不是說給姜灼華聽得。 分明就是怕她生氣,怕她誤會不和他親近,就因為姜灼華,黎夫人事后與黎越大鬧一頓,至今在姨母家住著,未回夫家,若無姜灼華,她和黎越也不至于這般僵持。 念及此,但聽黎夫人接著道:“姜小姐,當日我和夫君做客府上,姜小姐如何勾引難道忘了?我與夫君一直恩愛,偏生遇著了你這老鼠屎,穆夫人贈你這三個字,當真萬分貼切?!?/br> 說到這后半句話時,黎夫人眸色變厲,頗有咬牙切齒之感。 有了人幫襯,穆夫人復又有了底氣,嘲笑道:“喲,看來姜小姐,倒是慣常拆散人家恩愛夫妻,這沒皮臉的事兒原是做熟了的?!?/br> 這邊不愉快,不遠處的幾堆貴女,早已聞聲看來,之前來姜府見過姜灼華的蘇妙菱的大姐章夫人,頗覺對姜灼華不大公平,正欲上前替姜灼華分辨兩句,卻被同行的女子攔下,低聲道: “姜小姐雖說助過你,但她名聲早已無法挽救,京城里旁人怎么說她你又不是沒聽過,這么過去幫她,你若是被當成一伙兒的,日后旁人該怎么說你?你婆家又如何容得下你,女子名聲何其要緊,得不償失啊?!?/br> 章夫人聞言,欲言又止的看看姜灼華,輕嘆一聲,不忍再看,只好走遠了些。 這時,亦有三兩與穆夫人、黎夫人走得近貴女附和道:“可不嘛?之前滿京城里還有個《馭夫計》,這等本事,也不知是經歷過多少男人,才能學的來?” 復又有人道:“相由心生嘛,長得就如妲己轉世,如何指望她不干狐貍精做的事?就算是她自己想做個好女子,可男人自也會前赴后繼的奔上去,時間長了,她還能獨善其身嗎?” 穆夫人和黎夫人頗為得意,穆夫人挑著小巴,頗為趾高氣揚的看著姜灼華:“姜小姐,我若是你,被人這般說,早就一條白綾吊死了,沒想到您還能站得如此穩當,這到底是男寵身子好依靠,讓您腰背不算呢?還是您臉皮委實厚,饒是如何說您都無所謂?!?/br> 姜灼華輕輕撥拉一下耳朵上長長的流蘇耳墜,神情麻木,毫無反應,前后兩世,她都是有口難辯,愛說說唄,懶得解釋。 姜灼華早就習慣了,但是葉適,初次聽聞這些閑言碎語,又如何能夠忍受,分明面對的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為何卻感覺無形中刺向心間的,卻是比刀槍更銳利的武器。 他上前一步,擋在姜灼華面前,在衣袖下攥緊被氣得發麻的手,沉聲解釋道:“穆連成隱瞞已有妻兒的事實,意圖攀附姜家小姐,被姜小姐發現老家早已成親,便將此事告知原配,原配憤而離去,這與姜小姐何干?” 他又看先黎夫人,眸中厲色愈甚:“當日分明是你丈夫對姜小姐心懷鬼胎,姜小姐并未有一絲一毫出格之舉。何至于讓姜小姐承擔你丈夫犯下的過錯?” 葉適自以為說明了道理,她們怕是能夠收斂,誰知,那穆夫人反唇相譏道:“喲,男寵吧。何必這么急著替你主子分辨,怕她羞憤而死沒人養你了嗎?來龍去脈我丈夫親口說與我聽,我是信你,還是信我丈夫?姜小姐夠無恥,分明是害我丈夫家破人亡,卻能是非顛倒成他隱瞞事實?!?/br> 打死她也不信,自己嫁的會是這種人。 而那黎夫人,和丈夫吵架這么些時日,他到現在都沒人派人回來接自己,一肚子火都撒在了姜灼華身上,但聽她壓著怒氣對葉適惡狠狠道:“要是她不出現,我丈夫會找借口支走我安慰她嗎?若是作為閨閣小姐知點兒禮,躲在后宅別拋頭露面,我丈夫能看到她嗎?” 葉適被這驚人的想法氣得完全不知如何堵回去,眸中厲色愈甚,一字一句道:“你簡直……不可理喻!” 姜灼華拉拉葉適衣袖,在他耳畔低語道:“算了,沒用的。咱們說什么都是錯,別搭理了?!?/br> 葉適轉而看向她,雙眸因上了肝火而泛紅,面色滿是心疼與憋屈,低語道:“可我不能看著他們這般詬病于你?華華,我知你不是那樣的人,你明明那么那么好,可為什么旁人都看不到?前世,他們也是這般說你嗎?你也是如現在這般,只能不理會嗎?你無能為力,那姜灼風呢?他為何也不替你出氣?明明做錯事情的他們,為何卻要讓你承擔他們犯錯的后果?” 姜灼華仰頭看著葉適,在他那雙因怒極而通紅的雙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這一刻,姜灼華恍然發覺,他眸中的自己,竟是面含笑意,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動容。 不知從何時起,葉適竟然與她站在了一處,明白她身邊發生的那些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自己嫁了四回,又被自己買成男寵的情況下,他本應該像別人一樣對她抱有成見,可他沒有,反而給了她真正的理解和懂得。 她尚記得前世魏少君的母親,第一次見她后,曾對魏少君說:“長成這樣的女子,還是不要的好,怕是會傷害你?!?/br> 這對姜灼華而言,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以貌取人,她前世,不敢穿明艷的衣裙,在院中種植蘭草,盡量向世人展示自己蕙質蘭心的一面,然而終究是無人知她。 哥哥疼她,沒有錯,但是哥哥到底心思粗些,如何能給她這些細微獨到的關懷。 姜灼華看著葉適,忽然笑了,明媚如盛夏耀華堂里綻放的牡丹。 前世一直渴望能有個人懂她,但是卻始終遇不到,這一世,渴望淡了,沒想到葉適又給了她驚喜。 得,不算虧,總之是自己一直想要,因為得不到而放棄的東西?,F在得到了,值了,無論往后如何,有眼前這一刻,都值了,真的! 葉適被姜灼華的笑給弄迷糊了,他怒意尚在,蹙眉心疼道:“你別笑好嗎?你這個時候笑,我看著心里更難受?!?/br> 姜灼華伸手給他拉一下大氅的衣領:“跟女人唇槍舌戰,你哪兒行???放心吧,我應付得了?!?/br> 說罷,轉而對穆夫人道:“我無不無恥我不知道,但是誰和畜生睡一個枕誰心里有數。正所謂紙里包不住火,假的真不了,待你自己知道真相那一天,可別說沒人告訴你穆連成妻兒離去的實情,有心的話,自己也去查一查?!?/br> 又對那黎夫人道:“你這人最是有趣,在我家又吃又喝又睡又玩,現在出門就翻臉不認人,我要是把那一桌宴席都給狗吃,今兒見著我還知道搖搖尾巴呢,可見人忘恩負義起來,當真是畜生不如。順道,你還得謝我一樁事,若是我不出現,你也不知道自己丈夫有多花心齷齪是不是?我要是遇上這樣的人,可得燒三柱高香好好感謝?!?/br> 說罷,姜灼華懶得再理,拉了葉適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