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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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從人性陰暗的角落里,滋生出的萬丈光明! 是看透人生、見過丑惡后,仍然能夠向陽生長的龐大力量! 她還那么的有慈心,她重生回來后,從未主動報復過任何人,現在又被他發現如此有智慧,一時間,葉適如獲至寶。 她簡直、簡直就是天生的皇后! 這樣的人,萬里挑一,皇后之位,舍她其誰? “哈哈哈哈哈……”葉適頭枕在椅子靠背上,望天大笑,手里將那本《馭夫計》捂在了心口。 元嘉看著從剛才就開始發芽,乃至于現在已經笑開花的葉適,嘴角忍不住抽搐兩下,他仗著葉適現在心情好,開口問道:“殿下……您笑什么???如此強勢的女人,全京城的男人都怕,您、您不怕嗎?說實在的,這樣聰慧的女子,我欣賞,但是要我娶,那是絕對不會的?!?/br> 畢竟,姜小姐就好似一匹烈馬,還是一匹脫了韁的烈馬,一般的男人,只能望塵莫及,只有那種內心極其強大,本事也極其強大的男人,才能接受。 葉適身子順著椅子躺下去,伸腳踢了元嘉小腿一下,復又坐好,把書卷成桶,指著元嘉笑罵道:“怕是因為你們都瞎。你們這群俗人!都是俗人!要眼力沒眼力,要腦子沒腦子。沒本事的男人,才需要小鳥依人的女人襯托他的宏偉。而我,九皇子葉適,握瑾懷瑜,心有乾坤,紅塵攜手,舍她其誰?” 說到最后四個字,葉適語氣不由緩下來,帶笑眼角流出絲絲溫柔,宛如春江水暖,流螢漫天。 天下俗人那么多?有幾人能看到她的好?他們只會將她的智慧當做心機,只會詬病她的率性灑脫。 這世上的人很奇怪,他們只能接受與自己相同的人,一旦有個人與他們不同,就讓他們感到惶恐,感到另類,然后群起而攻之。 大家都穿黑色,忽然有一個穿了紅色,指指點點的謾罵與質疑便緊隨而至。 有的人為了獲得周圍人的認可,便努力藏盡自己的個性與想法,與大家做相同的事,大家都是這樣,所以自己便也跟著這樣做。 但偏偏有一類人,他們明知這個世界是什么模樣,卻也依舊擁有只做自己的膽量,即便每一次反抗,都會換了一場自我凌遲,也在所不惜! “呵呵……”元嘉看著葉適干笑兩下,這笑的模樣,委實比哭還難看。 他不由在心里苦笑著稱贊道:殿下就是殿下,夠狂! 他本想著把這書拿回來,殿下看了鐵定會對姜小姐退避三舍,誰知道他媽的居然起了反作用,從前只是心動,這下他娘的認定了吧? 元嘉哀怨地看了看仍舊對那本書愛不釋手的葉適,指一指門外,說道:“殿下,那我回清音坊復命去了?!?/br> 葉適看都沒看他,擺擺手朗聲道:“去吧?!?/br> 元嘉走后,葉適依舊沉浸在狂喜中無法自拔。 他葉適前世是積了什么拯救天下的大功德嗎?這一生,老天爺才把一個如此完美的姜灼華送到他的身邊。 容貌艷絕京城,智慧萬里挑一,性子灑脫自在如清風朗月,她為什么能這么完美?她怎么能這么完美? 葉適興奮了好半天,漸漸又起了愁,這么完美的姜灼華,可是、可是卻偏偏不喜歡他呀。 哎……愁! 葉適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轉而愁云密布。 他坐在椅子上想了許久,做好決定后,將那本《馭夫計》放進衣襟里貼身收好,轉身上了樓。 姜灼華見他回來,放下手中話本,從貴妃榻上起來,對他行了個禮,問道:“殿下何時離府?姜府當擺宴送行?!?/br> 葉適走近她,看著她挑眉笑笑:“誰說我要走了?我剛才已經吩咐元嘉傳話,男寵的名頭,更能替我遮掩身份,畢竟沒人想得到,未來皇帝現在會是男寵?!?/br> 姜灼華:“……”這是賴上她了嘛? 姜灼華不由蹙眉,看著葉適眸中的堅定,萬分哀愁道:“殿下,你說男寵身份,更能幫你做遮掩,真的只是這樣嗎?我以為,我之前態度已經表得很明白了?!?/br> 姜灼華怕葉適又不說話,忙補充道:“你不能一直這樣跟我僵持下去,說實在的我挺難受,想來您也不舒服。咱們委實沒必要相互折磨,究竟怎樣你才肯放棄?” 葉適站在姜灼華面前,低頭看著眼前的她,他喉結微動,頓了片刻,認真的說道: “我知道,這些日子,你挺煩我的。但是,如果讓我現在放棄,余下的一生我都會后悔。你能否給我個機會?” 葉適微微抿唇,直視著她的眼睛,語氣中似有懇求:“我不求你如眷侶那般與我相處,只要不排斥我就好,這段時間……也希望你不要找旁人。我遲早得走,期限就到我不得不離開姜府的時候,可好?” 他又上前一步,離姜灼華更近了些,一字一句堅定道:“假如到那時,你喜歡了我,你就嫁我!你若嫁,我絕不娶除你以外的人,我的身邊將會只有皇后!如果,到那時你的心仍如現在,我就、就放你走……絕不再糾纏!” 第56章 “呵呵……”姜灼華干笑了兩下, 看著葉適那張認真的臉,當真無言以對。 姜灼華將頭偏去一邊兒,目光落在墻角的花瓶上,面對葉適的癡纏, 她完全就有種自作自受的感覺。 人是自己買回來的,也是自己先撩撥人家的,誰他娘的知道招了個惹不起的皇子,上輩子運氣差到家, 這輩子一回來就買回個未來皇帝, 是走大運了還是運氣更差了呢? 姜灼華想了半晌,仰著頭看向葉適, 認真道:“你說的,要是到那時, 我還沒有動心,你絕不再糾纏?!?/br> 葉適微微垂眸,認真應下:“是,我說的!絕不反悔?!?/br> 姜灼華狐疑的看看葉適, 試探似的問道:“那我……接著去看話本子了?” 葉適見她終于應下, 唇邊漫過一絲笑意:“嗯, 你去吧,我正好也有事要忙?!?/br> 姜灼華走回貴妃榻上坐下,拿了話本起來接著看。 葉適看她坐了回去, 便也走過去坐回了椅子上, 反正背對著姜灼華, 也不怕她看到。 葉適從衣襟中取出了那本《馭夫計》,重新細看了起來。 方才他就有注意到,這里面有一段關于付出的說法,剛看的太粗糙,這會兒他才靜心細看起來。 這里面原本的記錄了姜灼華當時與章夫人的談話,其中有一句中說到,章大人愛吃素菜,饒是你給他一大桌子的雞鴨魚rou,他還是不會感動。 畢竟,沉醉于自我感動中的付出,并不是對方真的需要的。 葉適看完這段話,恍然有被點醒的感覺,他擰著眉,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書上的字,回憶這些時日自己的所作所為,除了惹她厭煩,似乎并無其余任何效果。 念及此,他這才認真仔細的思考起來,姜灼華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不想嫁人,只想痛快的過日子,更不愿跟自己進宮…… 思緒流轉至此,葉適忽然痛苦的意識到,她想要的,是自由自在,就是那份讓他萬分喜歡的灑脫自在。 若是給她想要的,不就是意味著,自己應該放手嗎? 葉適心中一寒,忙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這絕對不行,他如何舍得放手?她一定,還有別的需要的東西,也有可能,是自己想擁有她的心的方法,從一開始就用錯了。 可他過去從未接觸過年紀相仿的女子,也不知什么樣的方法才是對的。 葉適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人——李攸寧。 這人對待女子,似乎很有一套,不如去問問他。 念頭落,葉適站起身,對姜灼華道:“我出去下?!闭f罷,疾步下了樓,直奔東廂房。 李攸寧等三人正在屋里百無聊賴的說著閑話,正在這時,忽然響起敲門聲,蘇維楨上前將門打開,但見葉適站在門外,他不由發愣。 葉適沒理會蘇維楨,側頭將目光投向里屋,對坐在里面的李攸寧道:“李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br> 李攸寧點點頭,站起身走了出來。 他跟著葉適來到園中,二人在牡丹園旁邊站定,李攸寧問道:“柳公子叫在下出來,可是還有話說?” 葉適微微垂眸,而后對他道:“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br> 李攸寧抬抬手:“請教談不上,您說吧?!?/br> 葉適頗有些難為情,但是一想到姜灼華,便厚著臉皮開口問道:“若是你中意的女子不喜歡你,你會如何去做?” 李攸寧不由失笑,原來是問這,李攸寧直言道:“死磨硬泡,花言巧語,再用時間去感動她?!?/br> 葉適眨巴眨巴眼睛,雙唇不由緊抿,花言巧語可以試試,死磨硬泡他就是這么干的,但是明顯不好使。他接著問李攸寧:“倘若死磨硬泡,換來對方反感呢?” 李攸寧聳聳肩:“那就放棄啊。誰沒事兒愛熱臉貼屁股?” “那不行!”葉適堅定的否定道,而后又問:“除了放棄之外,還有什么法子?” 李攸寧望天想了一會兒,道:“嗯……若是我的話,她反感我,我就會暫時不那么殷勤,等到她需要幫忙的時候,及時出手幫她?!?/br> 葉適聞言沉默,果然還是如姜灼華所言,得給對方需要的。自己現在已惹她厭煩,之前的做法,似乎顯得有些用力過猛,并不得她心,那這些時日,自己盡量別煩她,等她需要的時候,再出手幫她,興許能好些。 思緒流轉至此,葉適對李攸寧拱手答謝:“多謝李公子,叨擾了。告辭?!?/br> 說罷,葉適沖他點頭禮貌地笑笑,轉身離去,李攸寧看著葉適背影,不由嘆了口氣,姜小姐一看就不是嫁人過日子的人,這人還這般上心,是傻還是缺心眼兒?看不懂啊。 李攸寧挑挑眉,轉身回了屋。 葉適剛回到耀華堂主樓樓下,卻聽一樓傳來少女氣急的責備,語氣中隱有哭腔:“你怎么可以偷吃?這是我給阿姐做的,花了一上午時間?!?/br> 葉適不解地走進去,但見元嘉不知何時從清音坊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塊吃了一半的桂花甜糕,一臉茫然的看著幾乎要哭出來的姜重錦。 葉適見此,看向姜重錦,問道:“姜二小姐,出了何事?” 姜重錦氣鼓鼓地瞪了葉適一眼,指著元嘉道:“我給阿姐做了桂花糖糕,剛才到耀華堂的時候,我發現我忘記帶解膩的羹湯了,就將桂花糕放桌上回去取,誰知回來盡都被他給吃了?!?/br> 元嘉委屈的看看葉適,又看看吃的就剩下半塊的糖糕,委實不想做個偷吃的賊,忙辯解道:“你既是給你阿姐的,那你從食盒里取出來做什么???我以為是放在這里隨便可以吃的?!?/br> 姜重錦見他吃了自己的桂花糕還強行辯解,更是生氣:“桂花糕剛做出來,我怕阿姐吃著燙,就想著順道放這兒晾一晾,你都不問問就拿起來吃,等大哥回來定叫他罰你?!?/br> 元嘉真是憋屈的不行,真想打自己嘴巴一下,叫他嘴饞,惹禍了吧。 葉適聞言失笑,姜灼風哪兒敢罰他的人,到時候怕是解不了小姑娘的氣。 姜重錦畢竟是女孩子,還是姜灼華的meimei,平日這丫頭對自己jiejie又好,葉適不免心生偏袒之意,笑著調停道:“都是誤會,誤打誤撞。要不這樣,我讓元嘉陪你回去重做,臟活粗活都給他,隨便你怎么挫磨他解氣都行,可好?” 元嘉忙道:“公子這……” 葉適打斷他,佯裝冷著臉道:“你吃了人家的桂花糕,出點兒力氣怎么了?” 說罷,葉適再次看向姜重錦,道:“今兒他歸你,當牛做馬隨便使喚,別客氣?!?/br> 說罷,葉適伸出食指,凌空點一點元嘉,示意他好好表現,而后沒再理會兩人,轉身上了樓。 姜重錦聽葉適那般說,心里這才舒坦了不少,吃了她的桂花糕還敢強行狡辯,哼,反正他主子都說了當牛做馬隨便使喚。分明是個下人,剛才還敢那般牙尖嘴利,一會兒就叫你沒脾氣。 念及此,姜重錦沖著元嘉一挑下巴,命令道:“把桌上食盒和空碟子都收拾了,拿著跟我來!”說罷,率先提裙跨出了門欄。 元嘉哀怨地看了一眼葉適離去的方向,將手里剩下的半塊桂花糕丟進嘴里,反正苦力得做,何必苦著自己肚子,畢竟做得好吃,別浪費了。 話音落,元嘉嘴里鼓鼓囊囊的塞著大半塊糖糕,一把攬過桌上東西,跟著姜重錦回了林染院。 到林染院門口,元嘉忽地想起來,這二小姐,之前似乎還被穆連成騙過,他還在姜小姐搭救自家妹子的事情上,出過一份力。 哎……他也算是姜重錦恩人的一部分吧,奈何等下,她就要讓恩人給她當牛做馬了,真想告訴她自己幫過她,吃她兩塊糕算不得什么,但是轉念一想,那種事情提起來是真傷人,算了,男子漢大丈夫,當牛做馬一回又如何?不就是些粗活臟活嘛? 元嘉撇撇嘴,跟著姜重錦進了林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