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
可是這天秦妙覺淺,一大早的就醒了睡不著。 推開窗子,想看看外面的天色,不想剛一開窗窗外涼爽之氣撲面而來竟是比室內還要涼快。炎炎夏日,又是這樣科技落后的古代,誰不貪戀那宜人的涼爽?于是秦妙換了衣裳,胡亂扎了頭發,準備去園子里納納涼,順便呼吸些新鮮空氣。 這樣的早上,唐弈也早早的醒了,倒不是覺淺,而是事情多。 一大早天不亮就有人找上了門,說是兩個玉器鋪子的東家打起來了,就因為爭搶一批貨源。唐弈身為齊州商會的會長,出現這樣的糾紛少不得要出面調停。而天不亮就上門來找唐弈的乃是其中一家玉器鋪子的掌柜,一個二十出頭的男子。 那掌柜天不亮就來了沈宅,托了看門的小廝進門通報,在門外足足等了小半個時辰才被叫進去和沈爺見面。 唐弈扮的沈耀康,現在名聲在外,不僅生意場上是一把好手,而且性子好,腦子靈活,手段圓滑,什么樣的事到了他手里都能化解,什么樣的人都服氣他,年紀不大才十八九歲,卻是被人們尊稱做“沈爺”。 卻說那二十出頭的玉器店掌柜跟著小廝進了沈宅,一路上朝著會客廳走去。剛走到游廊的拐角處就瞧見了不遠處一叢竹林的旁邊卵石小路上站著個稚嫩的少女,貌美異常,正伸手去摸一片竹葉上的露珠。 那掌柜忍不住停了腳,朝著那少女仔細看去。 不想這一幕被等在會客廳準備見客的唐弈看了個清楚,不由冷冷的瞇了眼睛,這人的眼珠子是不想要了,該看不該看的居然都看這樣看! 竹林旁站著的乃是早起散步的秦妙。她也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竟走到了沈宅的前院,更不知道自己被前院來訪的客人給看到了。賞了一會兒竹子,覺著肚子有些餓了,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卻說唐弈極是不悅那掌柜如此直接的偷看秦妙,招了招手,讓阿古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阿古點了點頭領命去辦了。 那玉器店掌柜進來會客廳的時候,唐弈已經是一副和氣有禮的庸雅模樣,哪里還有剛剛因為不悅而帶著戾氣的模樣? 事情不大,那玉器店掌柜將事情來龍去脈給說了之后,唐弈三言兩語就將兩方爭執不下的事情解決了。 卻說秦妙回了院子,用了一碗早餐之后便有些無聊了。好不容易手腳都能活動了,便手癢癢起來,也不知道前世苦苦練就的書法有沒有手生。于是鋪了紙,提筆蘸了墨,想著今天早上出去散步見著了叢竹子,于是在宣紙的一角寫了個竹字。 后來想起來那叢竹子的翠綠清新的模樣忍不住又提筆在紙上畫了從竹子。 剛剛將竹林畫好,唐弈便走了進來。秦妙想要遮掩已經來不及,后來想想也沒必要遮掩,他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難道她就不能會書法和繪畫?若他問起,便說是自己閑來無事自學成才。左右從唐二狗假死到她走火入魔被他救了中間隔得時間不算短,她完全有時間自學成才。 沒料到唐弈根本就沒有對她會書法一事表示詫異,并且還走到她身邊,拿起她剛用過的筆,在竹林旁邊刷刷地勾勒出一個少女的簡單小像,筆畫簡單,卻和秦妙很是神似,不可否認他的作畫水平也不低。 秦妙看著畫紙上竹林旁的自己的小像,抬頭看他:“你今天早上瞧見我了?” “是啊,若不是兩個樂器店的東家打架找我調停,我就過去和你一起看竹子?!碧妻臄R了筆,將畫紙提起來,輕輕吹干上面的墨跡。 秦妙不由道:“竹子有什么好看的,你給我說說兩個玉器店的東家打架的事情?!焙芫脹]有聽八卦了,秦妙對市井之事很是好奇。 “也沒什么,西山開采出來一大塊玉礦石,一個東家先付了定金,另一個東家比第一個東家多給了一成的價錢得到了礦石主人的首肯,兩人都覺得自己該得了那玉礦,爭執不下?!碧妻妮p描淡寫的說。 第341章 丫頭頑皮 秦妙聽了,覺得這事是挺復雜,一個早就給了定金,一個提高價錢收買了賣家,也懶得去動這個腦筋,便問唐弈:“那這事你后來如何解決的?” 唐弈這會兒已經大致吹干了畫紙上的墨跡,叫了阿古進來,將畫兒拿出去裱了。然后摟著秦妙在桌案后面的大圓椅上坐了下來,不緊不慢的說:“這還不簡單,一人一半就是了。人吶,全都是貪心不足?!?/br> “他們能同意嗎?”秦妙擔心。 “誰不同意就一個子兒的好處都得不到?!碧妻膽B度溫潤。 秦妙想想也對,既然兩家都覺得自己有理,那就各得一半好了,若是再敢鬧事,惹惱了圓滑狡詐的商會會長,隨便找幾個理由出來就能讓他灰溜溜的退出,一點點的好處都落不著。 說到底,世間并沒有所謂的公平正義真理大道,凡事憑人一張嘴,只要論據充分,將黑的說成白的也會讓人覺得應該。 說完了八卦,秦妙又問唐弈:“沈家的生意那么大,應該也有不少的玉器店吧?” 唐弈回答說:“玉器店自然是有不少,妙妙幾時對玉器感興趣了?不若改天天氣涼快了,我帶你去幾個玉器店玩玩兒?!?/br> 秦妙見識過空間里面凈化倉庫凈化玉器,能將下等的雜玉凈化成最高等的寶玉,所以這會兒提起來玉器,就忍不住想收購一批雜玉丟進空間的凈化倉庫等著升值。這會兒也不想等什么天氣涼快了,誰知道大哥什么時候趕來齊州呢?于是直接道:“不用等了,明天就去吧?!?/br> “好,你說什么時候去就什么時候去?!碧妻膿е孛?,面上滿是溫柔的寵溺。 第二日,傍晚時分,太陽西落,白天里面的熾熱溫度隨著晚上的到來開始下降,夕陽的光線灑在地上,將房屋拉出長長的影子。微風陣陣,吹在身上帶了淡淡的涼爽。 唐弈讓小廝備了馬車,這就要帶著秦妙出門去逛玉器鋪子。 別的姑娘家出門多是要好好的理一理發髻整一整衣衫,可是秦妙出門前卻是被他兜頭套了一張面具。還是那張恐怖無比的羅剎面具! “干嘛要給我戴面具?”秦妙不滿。 唐弈牽著她的手,一面往門外停著的馬車走,一邊說:“你若是要出門,必須戴面具。以后都要記住了?!?/br> 憑什么自己要被他這么欺負著?秦妙不樂意了,正要將面具摘下來,只聽唐弈又道:“你長得這樣好看,別人看你一眼我就酸一次,大街上那么多的人,你想我活活酸死嗎?” 秦妙一聽,哭笑不得,罷了,這面具戴著也無妨,這不是還能防曬嗎? 出了沈宅,坐著馬車,來到了集市外面的路口將馬車停了下來,秦妙扶著唐弈的手跳下馬車。許是她剛剛康復,他見她從馬車上往下跳的動作忍不住心驚,穩穩的在她腰上扶了一把,半托半抱的將她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下了馬車,沿著集市大街沒走多遠,便到了一家鋪面不小的的玉器店。 玉器店的掌柜和唐弈熟識,唐弈還沒進店門呢那四十來歲的掌柜就迎了出來,拱手致敬:“主子爺,您來了?” 不用說,聽了那掌柜的稱呼便知道這個玉器店定是沈家的。 唐弈回來禮,帶著秦妙進了店門。掌柜的這會兒才注意到唐弈的身后跟這位姑娘,身段很是嬌俏玲瓏,只是臉上戴著個羅剎面具和這嬌俏的身段很不相宜,不由開口問:“這位是?” 秦妙狹促心上來,玩笑著對那掌柜說:“我是他表妹?!?/br> “原來是表小姐,失敬失敬!”掌柜的早習慣了各種場面上的客套話。面上戴著客套無比的笑容,目光卻是在那張羅剎面具上多看了幾眼,好端端的姑娘,戴著個這么嚇人的面具干嘛呢? 唐弈看出來那掌柜的心思,溫和一笑,看著秦妙:“小丫頭片子頑皮的很,她愛戴,就讓她戴著吧?!?/br> 秦妙在面具后面瞪了他一眼,你才頑皮的很!我哪里是小丫頭片子了?我再過一年多就及笄了好吧? 掌柜的這邊已經命人去給唐弈和秦妙上茶了,而后問唐弈:“主子爺這次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