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節
甜妹兒與山紳融入之后,也學會不少舞蹈動作,猶如歡快精靈,在最大圈圈里,牽著手旋轉跳躍。 保姆李連長堅定拒絕各個民族美女的邀約,反倒是收到一些諸如格?;ㄊ峙林惖男《Y物,他維持著苦笑不得的模樣,感覺回去跟媳婦兒扯不清楚。 越是這樣,越走姑娘來邀請他跳舞,最后他干脆摟著蠢蠢欲動的小粉團,一副生人勿近的正經模樣。 而劉強龍剛好想法,他是來著不拒,跟無數民族的姑娘們,歡樂舞蹈,臉上掛著樂不思蜀的陶醉微笑。 當跳餓或渴,甜妹兒便扯著山紳走出舞蹈圈子,品嘗各種各樣的美食。 先說彝族連心菜,是用黃豆粉做出傳統素食的白豆腐和青菜混合做出的,它象征和諧、純潔、友好。 喜歡吃豆腐的甜妹兒很喜歡。 而最有特色的是坨坨rou,宰殺野生或家養小豬烤皮成金黃色,再砍成拳頭大小的rou塊,煮熟撈出瀝水,撒上鹽、辣椒粉、花椒粉、姜等調料,在最大盆子搖晃、翻動,rou塊全部入味即可。 咬一口,肥rou不膩,瘦rou脆嫩,燒烤味麻辣鮮香十足,令人不知不覺吃得滿嘴留油,唇齒留香。 其他少數民族也帶著一些最具特色的本民族飯菜加入狂歡。其中一些野果汁,是除去米酒以外,甜妹兒的最愛。 最令人驚喜的是,這些豐盛rou菜隨意吃,不花錢,可以吃個三天三夜。 老人們一邊吃,一邊喝,一邊欣賞舞蹈、聽歌曲,滿足幸福感油然而生,他們用彝文交談著,努力找回記憶深處青春痕跡。 甜妹兒忽而看到,圈圈中間的一對對男女最后總是消失不見 仔細打量才發現,借著火光和朦朧夜色,一對對跳舞的青年男女偷偷走進附近的灌木叢中,看到他們的長輩們老輩們都漏出了然微笑,嘰里咕嚕說著年輕時候的浪漫。 甜妹兒笑得跟偷食的小奶貓一樣,把頭湊過去,在山紳右耳旁輕輕咬耳朵,長睫毛掃過他皮膚,撓得人直癢癢。 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對方講什么,臉紅得跟猴弟屁股有一拼。 此刻,不久前消失的月亮,重新羞答答地在山尖尖上探出半個臉,發出淡淡的月光,照耀著這一處火熱山村。 作者有話要說: 葉子:寫完,睡覺,么么噠~ 家里現在只有我一個人,深夜聽著蛙叫鳥鳴風吹樹葉聲雨打濕聲,寫著骷髏鬼魂……感覺自己要上天飛啊飛啊~ ** 第266章 解蠱與雞蛋 狂歡夜繼續,歡樂舞蹈總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 無論是彝族、羌族、苗族, 還是漢族、水族、土家族, 姑娘小伙子們都盡情舞動伸展身姿,掛上熱戀般甜蜜的微笑。 被人群擠出圈圈的甜妹兒與山紳, 恰巧遇到身穿素清淡雅的水藍色民族服飾的楊西妙子,她拋下身邊一位哀怨靑苗家阿哥, 親切拉著甜妹兒二人,往旁邊木桌上走去。 “甜妹兒,山紳, 你們還沒吃過水家美食, 這可是我跟阿媽親自做的?!?/br> 楊西妙子迫不及待與朋友分享自己的杰作,有五色花米飯、姜煮嫩鴨、黑粽粑、烤野豬、糯米飯、烤魚、甜酒。 這些都是特色水族美食, 色香味俱全,一盤盤散發著讒人味道,比起碧山村糧食不足的倉庫, 真是十分豐盛誘人。 “謝謝妙子jiejie!” 甜妹兒忽略米酒, 挑選捧起姜煮嫩鴨腿,雞rou嚼勁彈性十足, 調料味入透, 她一小口一小口吃得特別香, 臉因剛才舞蹈紅潤, 大大眼睛又黑又亮,大拇指豎起來。 比起斯斯文文道謝的山紳,楊西妙子更喜歡甜妹兒的不拘小節行動, 看得她也拿起一個鴨翅膀啃起來。 剛走神保姆李連長摟著活潑好動、對篝火已無畏懼之心的小粉團,掀開跳舞的人群,朝著他們走來。 剛出篝火堆、還未靠近木桌,他便看到不遠處狼狽的三位隊友,其中陳教授更是被葉三叔背在背上,雙臂自然下垂。 “陳教授,君英,葉誠同志,你們這是去哪里?陳教授這是?”他一秒不耽擱,把粉團強制嬰兒抱,火速跑起來,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問候。 不僅僅是火把場附近的人群,甜妹兒也留意到他們,把正常吃的東西放下,對著楊西妙子點兩下頭,扯著山紳,一同圍過去。 走近,他們才發現—— “封建迷信要不得,封建主義……”陳教授臉色比山紳還弱、嘴唇從鐵青變紫紅,目光呆滯,哆哆嗦嗦嘀咕著重復話語。 無論怎么叫他,無論誰叫他,都不能令他回過神來。 葉三叔把后背的人放下來,顧不得喘氣歇息,直接對大家伙道: “陳教授只想遠離彝族祭祀儀式,但我們不知不覺可能走錯地,靠近一處安靜的村寨,有點類似水寨……” 他快速用詳細簡樸的大白話,把詭異迷路、裝有小孩頭骨的壇罐、頭骨里密密麻麻幼蟲、山寨遇到的老阿婆等,除去與林君英不重要的親迷互動,包括老阿婆說得不明言語,都大致講一遍。 聽得李連長心底發毛,尤其是聽到骷髏與練尸油,頭皮發麻,差點把懷里的小粉團直接扔出去。僅僅一聽,那就不是常人該有的正常經歷,肯定是遇到鬼打墻什么的。 山紳與甜妹兒也皺起眉頭。 前者蹲下來仔細尋找并檢查陳教授身上掛著的三顆桃木珠,以及懷里揣著兩張教授自己不懂的一分錢。 “等我們走出困圈,陳教授他就變成此模樣,好像是老人們講得失魂癥?!?/br> 葉三叔以前也是熱血二愣子,他自然知道封建迷信對于熱血進步人員有多么排斥討厭,例如幾位著名學者,寫出各種各樣文章,批判有關封建的一切東西。 文人墨客的比猶如利刀,不知道割傷多少人心,影響到多少青年人觀念,而陳教授說不定與那些文人還是朋友。 要不是碧山村發生那么多神奇事情,他如今說不定會跟劉強龍一樣。 剛走過來不久、聽到部分故事的楊西妙子,輕嘆一聲道:“蠱苗寨,你們遇到那位是蠱苗最厲害的草鬼婆,如今也只有她能練出尸油,以及養出噬魂蠱?!?/br> 面紋蜈蚣與毒蝎是她的獨特標志,蠱苗寨里人不多,但處處都刻著各種各樣細致的毒蟲毒蛇等毒物。 莫非陳教授是中蠱? 甜妹兒一聽,起身蹭蹭蹭跑去不遠處找自己的大背簍。 山紳收遍陳教授全身,額頭沒發燒,身上三顆桃木珠丟兩顆,剩下一顆被磨破得不成樣子,還缺一個口子,珠子看上去是黑灰色的,異常暗淡。 帶著僥幸心理,他把那兩張一分錢展開,里面所畫圖案淺得開不見,展開瞬間,錢也跟受潮一樣,濕潤軟綿。 將身上新桃木玩具放在陳教授身上,雖沒有立即壞掉,但也堅持不了多久。 “楊同志,請問陳教授若是中蠱,該怎么解決?”李連長看一眼迷糊的陳教授,轉身請教當地水族姑娘。 “養蠱不一定能解蠱,但蠱苗草鬼婆什么都會。只是她若是不愿意解蠱,基本誰也不敢去強迫她?!睏钗髅钭映聊粫?,才道,“但是這位老爺子真的是中蠱嗎?” “我好像記得有檢查中蠱方法?!?/br> 此刻,甜妹兒已拎著背簍跑過來,對著焦急萬分的眾人講到。 她把一粒生黑豆喂陳教授,掐著他右手中指,再拿起蘸著神臺鍋莊煙子的毛筆,用清水沾濕,在他右手腕正中,歪歪斜斜寫下一個“蟲”字。 這都是她從夏氏祖先日記里學習的。 山紳偷偷瞄上好幾眼,果然她毛筆字遠不如他,嘴角微翹。 幾秒過后,數分鐘過后,手腕一切反應都沒有,而失心的陳教授根本說不出口里黑豆是什么味道。 白跑一趟的甜妹兒:…… 楊西妙子安慰道: “草鬼婆不過三十歲,但她養蠱下蠱天賦異稟,是尋常檢查手段不能解決的,各村能跟比天賦的只有我們村鬼師,但他可能不擅長用蠱,更喜歡放鬼?!?/br> 三十歲? 那個看起來七八十歲的老阿婆,竟然只有三十歲,不過比李連長大幾歲。所有人有些不可思議。 見幾人聚在一起,有好幾位彝族姑娘小伙都來邀請他們跳舞,自然被婉拒。他們扶著陳教授走向彝族老人堆里。 那里有赤爾的畢摩爺爺。 他看一眼陳教授,直接道: “我能力不夠,不能作迷信?!?/br> 山紳抬頭問道: “請問老爺爺,陳教授他是中蠱,還是中迷信?” “能力不夠,辨別不清?!背酄枲敔敓o奈擺擺手道,“但正在跳舞的那個小伙子,絕對是中蠱,因為祭祀儀式中,鬼邪已經消失,一晚只能跟一位黑苗姑娘跳舞?!?/br> 一旁楊西妙子捂著咯咯咯地笑,顯然這在當地各個村落是常識。苗族姑娘漂亮但帶著刺,但若是不詳遇到黑苗姑娘,不懂事的小伙子們也會吃夠苦頭。 跳舞群里外族小伙子很少有人敢找苗族姑娘,更需要慎重,誰知劉強東第一個邀請的就是一位苗族姑娘,而且舞蹈過后,還不停邀請其他姑娘。 “不會是頂級情蠱的,她們看不上他。但若是繼續跳下去,他精力會……”楊西妙子好心補充一句。 據說,情蠱是最難解的蠱之一。 解蠱后,下蠱人百分之九十都會死亡,就是那種孤注一擲的偏執愛情。 所有人:…… 林君英無奈搖頭,去人群里把活奔亂跳的劉強龍拉出來,看他紅光滿面的樣子,一點都不像中蠱之人。 “朋友之妻不可欺,雖然你喜歡我,我是不會喜歡你的?!眲婟堊竺橐谎哿志?,右看一眼葉三叔,意思很明顯。 他完全忽略不正常的陳教授。 僅站著一秒鐘,他身體還是不自覺舞蹈,腳步不自覺往姑娘堆里跑去。這時候,傻子都發現他的情緒太過亢奮、腦子不正常。 林君英大力扯著他衣服角。 劉強龍怒道: “我不喜歡你,朋友之妻不可欺,再拉著我就打你?!?/br> 砰啪啪! 葉三叔直接控制力道對著他臉啪三下,把甜妹兒遞過來的一把生黑豆,塞進他嘴里。 “咳,呸!”劉強龍氣得原地爆炸,用力咀嚼黑豆,忽然高聲道:“比炒胡豆香,好吃,靠,我剛剛做什么!” 他瞬間清醒過來后,頭頂靑經疼痛得十分厲害,像是快要爆炸那種,雙手抱著腦袋,哎呦哎呦叫換著疼痛。 “這恐怕得請黑苗或蠱苗村民來一趟,只是那些苗族姑娘們,最早也得三日過后,甚至十天半個月……”旁邊一位彝族老大爺糾結盯著劉強龍,這小伙子恐怕得多吃點苦頭,她們傷人性命到不至于。 不過,漢族人能夠把苗族蠱蟲逼現行,哪怕低級的一種,這個外村小娃娃果然不一樣,果然與夷人村落有緣。 可惜他能力淺薄,看不太出來,恐怕這一代只有草鬼婆與水書先生,還有羌族避世的那一位,可以看出點名堂來。 對了,還有碧山村世世代代楊姓神婆。 果然是中蠱! 但這個比陳教授的事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