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
“我并非是要你解釋,我只是想知曉莫言之所知曉的一切……”陸漠寒直言地要求。 “言之所知曉的,跟你知曉的一樣?!鼻厍湟嗍侨鐚嵉?,平靜地回答了。 隨后,秦卿則是親自將事情來龍去脈告知陸漠寒。 既然無從辯解。 也便只有坦誠了。 陸漠寒聽完所有實情后,便輕緩地拉過秦卿佩戴手套的手,不再言語地牽著秦卿緩緩地往回走。 “你顆介意我的過去?”秦卿輕聲地低語,且單手抱著子崖,緩步跟隨在其身畔而行。 “由始至終都不曾介意過?!标懩畟冗^頭看秦卿,眸色雖是清清漠漠,可且溫和地握緊了秦卿的手。 雖然隔著手套無法感覺到彼此的溫度,但是俺微妙的力道卻是足以說明一切。 “如今的我,還是你心里的秦卿嗎?”秦卿輕似無聲的一言,隨風而逝的輕微、為妙。 其實,秦卿并不該如此詢問。 無論是為了他自己,還是陸漠寒,又或是莫言之。 可是,如今他們的關系太過玄妙。 他只是想知曉陸漠寒的看法罷了,且并無多余的雜念與其他。 陸漠寒平靜地點了頭,隨后平緩地牽著秦卿入了回廊,更耐心地提醒秦卿上下臺階—— “秦卿,永遠是我疼愛的秦卿?!标懩朴兴茻o的平靜一語,已不再清冷,更無漠寒之氣。 反之,多了幾許難得的溫和之意。 秦卿不由得看向陸漠寒,正好對上其平穩的視線。 只是此刻—— 陸漠寒唇角隱隱地浮現出幾絲淺淺的笑意。 永遠…… 疼愛…… 秦卿心里反復斟酌著這兩個詞,終究還是緩緩地、不著痕跡地握緊了陸漠寒的手。 在回前堂的路上,秦卿答應了陸漠寒,往后無論再遇到任何事都不會再回避陸漠寒。 同時,也向陸漠寒言明,不希望看到莫言之與其再發生矛盾。 “你與言之始終是表親,若是能和平共處,那便是最好?!鼻厍錁O為婉轉地表態,溫和地捏了捏陸漠寒的手。 似是強調一般…… 緩步前行中,兩人似畫中人般雍華態美,亭廊外的風雪飄搖,吹花滿天亦是滿眼綺麗。 “此事我自有打算,你無需為此事cao心?!标懩疇恐厍湎铝碎L長的階梯,繞過水池河畔,往長橋方向而行。 如此回前院要快些許。 因樓府里的別院各處都有路牌,似是為了方便賓客識路而特意設立,如此也算是設想周到。 隨后秦卿便并未再提那些事。 而陸漠寒則是告訴秦卿,陸老爺和陸夫人時常詢問關于‘子崖娘親’的事。 甚至要求將‘子崖娘親’娶回陸府。 “你說,我該如何回答他們?” “陸夫人與陸老爺答應你娶不般配的人做妻子?”秦卿緩聲的緩言,穩定地平緩前行。 他形態美好的下擺幅度迷人,沾染著少許的花絮與清雪。 “我娘親說,子崖如此乖巧,必定他娘親也是靜麗迷人,所以便向見見,況且我也該成家了?!标懩屐o的嗓音,在幽靜的庭院中格外的清雅悅耳。 極為動聽…… 陸漠寒在水寒花池畔停下腳步,那一汪池水映稱出眼底冰霞,淡淡的淺藍色暗華,靜美且奪目。 秦卿唇角浮現出幾絲淺淡的笑意,他知曉、亦明了陸漠寒的意思。 陸漠寒并非是要說娶他,而是在告知他,不但他不介意子崖的事,就連陸夫人與陸老爺也都不再介意。 并且子崖在陸府過得幾號。 若是他是女子,陸漠寒會立馬娶他;雖然他是男子,可如今陸漠寒仍是尊重他。 即便是他留在莫府,也無礙。 只要往后可想見,便無其他阻隔。 然而,秦卿如此陸漠寒見面,也并未違背莫言之,既然莫言之同意他見子崖,便是早該遇見如此情況。 所以,陸漠寒與秦卿見面也算是莫言之默許的結果。 但秦卿與陸漠寒之間的關系,以及與莫言之之間的關系,秦卿自有分寸拿捏。 他不會做令莫言之失望的事,亦不會做令陸漠寒失望的事。 如此平衡關系,也唯有他能保持了。 若是陸漠寒與莫言之能夠因他能化解往昔的宿怨,那便是他最想看到的局面。 雖然如今外界對‘子崖娘親’地說法各種各樣,但秦卿知曉陸漠寒必定是告知了家人部分的真實情況。 陸漠寒應是告知,‘子崖的娘親就是東洲’、‘子崖的娘親并非像外面傳聞那樣去世’…… “前堂亦該入席了,我們還是快些過去,若是遲到便有失禮數?!鼻厍漭p緩地言畢,眸色平靜溫從。 那水波華影,染麗其衣擺。 隨即,便緩緩地牽動陸漠寒的手,平靜地輕拉著陸漠寒,依照路牌指引往前堂方向而行。 但很快,陸漠寒便握緊了秦卿的手。 兩人回到前堂去,賓客已盡數到齊,有家丁安排賓客陸續抵達側苑入宴。 秦卿與陸漠寒抵達此地前時,先后步入此地,但兩人牽著的手早已避嫌的松開。 子崖還又秦卿抱著。 而陸漠寒剛入內便被商戶纏著議事。 家丁為秦卿引路,將秦卿往主客位方向帶領…… 側苑的夜宴廳堂內,別致典雅,面具寬廣,里面擺了幾十桌夜宴,樓上與樓下以及別院中都能見到賓客的身影。 秦卿被一路引至樓上—— 樓下都是東洲的商戶老板,樓上多是朝中官員,眾人歡笑言談,其中不乏有人議論他。 由于近日賓客眾多,也便不似歌宴舞宴那般擺應有盡有位,全部都已圓桌宴客。 八人一席,燕窩魚翅,鮑參翅肚,熊掌鹿rou,美味佳肴應有盡有,盡顯闊綽。 每席還有四位丫鬟負責斟茶倒酒。 如此場面的小聚夜宴,簡直跟大戶人家辦喜酒相差無幾。 秦卿抱著子崖緩步上了二樓,他剛抵達二樓,便見到一襲清塵白衣的慕鴻歌,正坐在主賓位那一桌…… 慕鴻歌落落不凡,似青蓮般的 凈氣華美的裝束,出塵不染的凈麗。 眉宇間更是透著無盡的引起…… 此刻,慕鴻歌正在與身旁姿態雅然的莫言之淺談。 兩人面色如常,表情不多,表現得并不熟絡,似是點頭之交般,賓客間的寒暄。 甚至,兩人之間那隱隱散發的疏離感,連寒暄都稱不上。 但秦卿知曉,這兩個人在外面便是如此…… 除了秦卿之外,不少人都在關注著慕鴻歌,因為東洲人都知曉那些關于慕鴻歌的傳聞。 而如此,慕鴻歌在樓府出現,那些謠言姿勢不攻自破。 然而,秦卿也知曉慕鴻歌今日如此現身,便是已無所顧忌了。 慕鴻歌見到秦卿后,便似有似無地瞥了莫言之一眼…… “秦卿今日的打扮真是美,想來你在府上費了不少心思,為我秦卿穿戴?!?/br> 那淡淡一眼,略帶輕嘲之意,似是暗示莫言之不夠意思。 獨霸秦卿戲玩。 聞言,莫言之則是不悅地皺起眉頭。 “注意你的言辭?!背练€內斂的聲線,平緩間卻充滿警告之意。 但慕鴻歌則是不受威脅地淺然輕笑…… …… 秦卿見表情為妙,則是在兩人中間的位置坐定。 這桌也便暫且只有他們三人。 桌上擺放著精美碗碟,燭臺數盞,鎏金碗筷與別桌有別。 秦卿入座后,便先后看向兩人,向兩人簡單地打了招呼。 “言之,鴻歌,我可是來晚了?” 他清淺的聲音平定溫和,似四月清風般舒緩一人,令人心升暖意。 那帽檐下虛掩的面容,唯有同桌之人才能看清,若是旁人想窺看,亦正能瞧見秦卿的唇與下巴。 秦卿之所以如此問,是因其他席位都 已坐滿賓客,僅有他們這一桌未坐滿。 不知是還未到,還是已下席。 “不晚,還有人比你來的更晚?!蹦进櫢杷刮娜逖诺啬恳曋厍?,那英俊的眉宇間更是一如既往的悅目。 今日慕鴻歌身著血色銀紋華袍,肩領處的純白色狐裘光澤且豐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