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節
“我沒同意與你同睡,我給了足夠的香油錢給寺廟?!鼻厍涿嫔届o,語氣輕低,并伸手試圖拉過慕鴻歌身上的被子。 可是,慕鴻歌卻緩緩地抓住了秦卿的手,阻止了秦卿的動作。 “我們給了比你多三倍的香油錢?!蹦进櫢璺€穩地靠坐在床上,不慌不忙的目視著坐在身旁的秦卿。 這簡單的一句話,平穩如常的冷靜。 秦卿失語,剛想要緩緩收回手,卻反被慕鴻歌抓緊了一些。 慕鴻歌也沒看秦卿,一只手抓住秦卿的手,一只手悄然地遞了物件給秦卿。 “拿穩,這是我與好友給你的?!?/br> 秦卿的手心涼涼的,那手感質地分時是兩塊上等的玉佩。 “為何要給我這些?”秦卿輕聲反問。 慕鴻歌這才看向秦卿,目光沉穩,語氣平緩:“之前我好友對你不禮貌,現下我又占用你的床?!?/br> 秦卿沉默地回視慕鴻歌,不曾想到慕鴻歌會如此一言。 待秦卿將東西拿穩后,慕鴻歌才放開秦卿的手。 秦卿看了看手心的兩塊玉佩,光澤碧玉,凈透無瑕,一塊紫玉,一塊白玉,雕工精美,圖案細致。 兩塊玉佩都是配制的流光金鏈,燭光下光華潤澤,絕倫精致。 他知曉慕鴻歌的意思。 這兩塊玉佩,一塊是慕鴻歌給的,一塊是樓雁青給的,是給他的“酬勞”,也是給他的“打賞”。 證明兩人不會虧待他。 秦卿盯著手心的白玉端詳了片刻,當他再次看向慕鴻歌時,卻見慕鴻歌已經閉眼入眠。 這兩塊玉,秦卿以前都見過。 都是慕鴻歌與樓雁青的貼身玉佩,即便是沐浴也不會取下的重要物件。 曾幾何時這兩塊玉都與他有過肌膚之親。 “這玉佩如此貴重,給了我豈不是可惜了?!鼻厍渥匝宰哉Z的低喃,柔和燭光下,其清素的臉龐盡顯溫和。 隨即,秦卿的目光便自剔透玲瓏的紫玉上,緩緩地移向了樓雁青所在之處。 樓雁青正站在對面的床榻邊有條不紊的寬衣解帶,那華美紫衣以金絲勾勒的云紋暗理,十分精細。 燭光中,柔緩的光華籠罩在其衣袍之上。 那精美的紫玉腰帶,已隨手扔放在床上,皮毛柔亮的裘絨外披,則是隨意地搭放在床欄之上。 樓雁青外袍微敞開著,里面的紫綢內衫細帶已拉松,隱約的露出了結實且毫不夸張的身肌…… “你有何事便說,光看著我有何用?!睒茄闱嗖辉辞厍?,穩穩在床榻上坐定,拉開了被子準備休息。 “無事,我先睡了,你也早些歇息吧?!鼻厍涞筒豢陕劦卣f罷,便平緩地躺下了。 可秦卿并未閉上雙眼,反而是靜靜地看手里的兩塊玉佩,隨后才輕緩的將玉佩悄然握緊至手心。 沒過多久,秦卿便聽到樓雁青睡下的聲音。 由于兩邊床榻的床簾都沒往下,這讓秦卿也放心了一些。 可這念頭琮沒轉完,慕鴻歌便側過身直接伸手攬住了秦卿的腰,悄無聲息地將秦卿直接拉攏。 隨即,便睜開眼,近距離地看秦卿。 秦卿一時之間還未來得及反應,便首先感覺到對方那溫熱的氣息停留在唇邊,再是對方的手攬緊了他的腰。 “你沒睡?!鼻厍錈o聲的動唇,眼底不免有些驚訝之色。 “只是閉眼休息而已?!蹦进櫢枰贿厽o聲地動了動嘴唇,一邊不動聲色地吻上了秦卿的嘴唇。 秦卿伸手試圖推拒慕鴻歌,可又不敢太大的動作。 他的手心貼在慕鴻歌的胸口,那隔著衣衫傳遞而來的溫度,與那結實的觸感,都使得掌心溫度攀升。 為了控制氣息,秦卿的動作放松了一些。 慕鴻歌睡在外面,將秦卿整個人都擋住,只要動作不大,樓雁青那邊也只能看到慕鴻歌“安睡”的背影。 “那日你說不會再浪費光陰,現下你為何還要重蹈覆轍?!鼻厍漭p緩地動了唇,唇齒糾纏間,這無聲的詢問透著壓抑之氣。 他每動一次唇,每發出一個低弱的氣音,都是那么的艱難。 那唇上濕軟的觸感,與那溫熱的溫度,以及那輕若鴻羽的鼻息,都籠罩、覆蓋著彼此,使得秦卿逐漸放棄了抵抗。 慕鴻歌一只手環抱著秦卿的腰,一只手捏過秦卿的下巴,同樣無聲道:“那日我那樣說,是說給陸漠寒聽的,否則他不會那么放心便獨自離開此地?!?/br> 換而言之,陸漠寒若是不走,慕鴻歌與樓雁青也沒機會來找秦卿。 秦卿眸色平緩地目視近在咫尺的慕鴻歌的側臉。 慕鴻歌的手指托撫著秦卿的下巴與臉頰,固定住秦卿的臉部朝向,兩人的嘴唇自然的交疊貼合。 那輕輕捏秦卿臉頰的手指,順勢不著痕跡地移至了秦卿的頸間,撫扣住秦卿的后頸,以至于加深了這個吻…… 秦卿的氣息不穩,他稍稍地抓緊了慕鴻歌身前的內衫,他雖是無任何的回應,可也免不了與之唇舌交纏。 朦朧的燭光中,秦卿眸色微垂,心中思緒百轉千回。 慕鴻歌英俊的臉龐既在他觸手可及之處,可他卻不能伸出觸碰。 秦卿的眼底多了幾分難以察覺的惆悵之色。 在他的印象里,慕鴻歌也極少如此親吻他,往常都是他伺候慕鴻歌,即便有時候做到激烈處,慕鴻歌也很少會碰他的唇。 秦卿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將氣息盡量放至最輕,他捏著慕鴻歌衣衫的拖把,也隨著這個逐漸加深的吻而收緊。 慕鴻歌一只手不著痕跡地撫揉著秦卿的腰,一只手順著秦卿的后頸往上滑入其發間,將秦卿整個人都自然地抱攏。 “唔?!鼻厍錈o聲的“唔”了幾下,溫熱的鼻息都呼灑在慕鴻歌臉頰上。 這淺淺低弱的氣息聲,若非仔細聽根本無法察覺。 由于兩人身上都蓋著厚厚的被褥,加上兩人悄無聲息的舉動,所有的一切都被掩蓋在被褥之下。 慕鴻歌不慌不忙、從容不迫、徐徐漸進的平和一吻,緩緩的吞盡秦卿所有氣息,那輕柔似水的溫熱觸感,仿佛要融化秦卿的唇舌。 細細綿長,不絕不休,平穩自然,舌尖幻化出無限的柔情,輕繞、吮含、盤纏間似能擠出水般溢潤。 此時,慕鴻歌極為輕緩的放開了秦卿。 為了避免嘴唇分開時發出曖昧的響聲,慕鴻歌特意放慢了動作,雙唇在離開秦卿嘴唇前,稍稍的停頓了一下。 唇舌分享,嘴唇移開,無聲之中兩人氣息交纏。 秦卿氣息炙熱的低下頭,避開了慕鴻歌的視線。 現下,秦卿的心緒混亂。 先前慕鴻歌說的那些話,更是令他如夢初醒。 “如此說來,你此次到寺廟,是為我而來?”秦卿無聲的動唇,捏著慕鴻歌衣衫的手也逐漸松開了。 慕鴻歌微低著頭,眸色平靜地看秦卿,并以低緩的氣息聲回答:“不全是?!?/br> 秦卿的嘴唇微微泛紅,眼角含著幾分難以察覺的惆悵。 “你才剛成親不久,便丟下夫人到寺廟來,于情于理都不合適?!鼻厍淅^續無聲的動唇,手也從慕鴻歌的胸膛悄無聲息的移開。 他不曾忘記,慕鴻歌現下已有家室。 “我與好友都各自成家了,但你對此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真令人失望?!?/br> 慕鴻歌似有似無的動了動唇,那股若有若無的氣息聲,平緩的劃過秦卿的臉頰。 秦卿視線悄然的,順著慕鴻歌的胸前,緩緩移至其雙眼。 四目相對,沉靜之色不變。 “既然你不在意我與好友是否已成家,那我想,你也無興趣知曉我與好友是因何而娶妻?!蹦进櫢璞3智娜粺o聲的默語,那氣息都籠罩在秦卿的唇邊。 秦卿睫毛輕微的震動。 他剛想慕鴻歌究竟是何意,可卻見慕鴻歌閉眼休息了。 現下,他自是不好再打擾。 但慕鴻歌整晚都摟著他,那近在咫尺的呼吸是那么平穩,那么清晰…… 這夜,秦卿睡得很安穩。 一夜無夢到天亮。 隔日清晨,山風雪雨來襲,陰冷的寒風吹開了房間的大門。 秦卿醒來時,見到床榻上空空的,慕鴻歌不在床上。 再是,他發現自己手里的玉佩不見了,他剛動了動身便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立刻便摸到衣衫下的玉佩。 已經有人替他將玉佩戴好了。 秦卿感覺到屋內有些冷,他剛想起身去關門,卻聽到一聲“哇嘎”的輕響,大門被重新關上了。 屋內還有人…… 他伸手想要拉開床帳看看外面的情況,但卻聽到外面傳來慕鴻歌與樓雁青的淺談聲。 “我派人放了消息出去,現下全西洲的人都不知曉我們還在西洲,只知你陪同我去了北洲關外和胡商會面?!?/br> 樓雁青不慌不忙的語氣,帶著一點得逞的笑意,仿佛滿盤皆在計劃之內。 “依你所見,我倆不在西洲,鬼面是會先趁機動你樓府,還是會先找我慕府的麻煩?”慕鴻歌語氣平平的反問,聲線穩定如常。 由于今日白晝天色暗淡,室內也未掌燈,再加上床簾又是放下的,以至于秦卿坐在床內看不清外面狀況。 秦卿止住了想拉床簾的動作,小心翼翼地重新躺下。 他無心偷聽兩人談話,只是現下實在不宜出去。 “他不會找我麻煩,畢竟我與他有些交情,可好友你便不同了,此次我倒想看看他還能變出什么花樣來刁難你?!睒茄闱嗄腿藢の兜牡托β曉谖輧然厥?,似一點都不覺形勢嚴峻。 隨即,又響起了慕鴻歌不高不低的輕笑聲—— “他不會再此時對我動手的,上次的事,老皇帝還沒消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