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秦卿心中一陣作惡,他雖然是小倌,可是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 惡心上涌,秦卿直接吐了出來! 那些馬賊被秦卿吐了一身,全都掃興地將秦卿給推開,還罵罵咧咧地指責秦卿,并三三兩兩的離開。 秦卿身上的衣衫都破損了,他試圖想要拉好,可是無論他怎么拉,都已掩蓋不住。 地上有些碎布,他肩頭、腰間、腿上的衣衫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他的發帶也被人拉掉了,手臂與腰上,都有不同深度的手指印 他只好拉過床榻上的獸皮毯披著,他拿掉了面紗,低著頭,未看正靠近他的黑衣人。 “感覺如何,被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觸碰,可是滋味美妙?”黑衣人站在秦卿身前,隔著欄桿居高臨下的注視男人。 秦卿輕緩地搖頭。 沒過多久,秦卿便聽到有人來為他開鐵門的聲音,有人拿了干凈的衣衫進來,還有人給他端來了熱水。 進來的人埋著頭,不敢亂看,將牢籠內打掃干凈后便匆匆退下。 秦卿站在牢籠內拿著熱毛巾擦臉的時候,看到站在牢籠邊的黑衣人進來了,那人緩慢地將牢籠關上,然后坐在椅子上看秦卿。 “現下去沐浴,將身上的衣衫換了,給你半柱香的時間?!焙谝氯俗谧琅?,緩慢地打開桌上的香盒,拿出一根香,用火折子引燃。 秦卿見那人拿著香,也未插上的意思,他也便依照吩咐寬衣入浴。 這個牢籠里面,有一個寬大的屏風,那屏風的后面,有一個能容納一人沐浴的熱泉池,秦卿這幾日清洗臉頰,都是靠此處的熱水。 這個泉池仿佛連通了溫熱的地泉,水流是流動了,無時無刻都有新鮮的水源。 秦卿破損的衣衫掉落在腳邊,他身上那淡淡的指跡很清晰,燭火的照耀下色澤略顯迷離。 溫熱的池水包裹著秦卿,只有肩頭露在水面。 秦卿無從言語的正對著黑衣人,而那人戴著手套的手指捏著那支香輕輕地轉動著。 “聽聞你們樓里這兩日來了一位關外的男美人,樓雁青喜歡得不得了,今日還帶那人去見了鬼面將軍?!焙谝氯烁嬖V秦卿,樓雁青最近出門包得可嚴實了,生怕被人認出來。 不過,不管樓雁青戴多少頂斗笠,再怎么掩,還是逃不過他法眼。 秦卿并非不明白黑衣人的意思,但他還是求證般的平靜反問:“你想說什么?” “這次即便是你能夠回去,他不會再要你了,你祈福白求了?!焙谝氯似降牡莱隽苏嫦?,黑袍似魔魅般的深暗。 “那些玉器是你派人倒入渡江內的?”秦卿一邊清洗身體,一邊低若無聲的詢問,“樓公子與你有何深仇大恨,需要你如此大費周章,還不惜驚動鬼面將軍?!?/br> “是我又如何,想你現下都有覺悟怕是遲鈍了一些?!焙谝氯苏Z氣平靜,帽檐下暗色nongnong,“至于樓雁青與我有何仇怨,不是你該問的?!?/br> 秦卿沉默地看著黑衣人手里的香,已有部分香灰掉落在地。 所以,他清洗身體的動作也稍微回憶了一些,他身上并不太臟,除了少許灰塵之外并無其他。 “鬼面那種人根本不配做將軍,若非他當初背棄九王爺,他這輩子也難當上將軍,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忘恩負義之徒而已?!焙谝氯寺曇衾淞藥追?,將樓雁青與九王爺物以類聚歸類到了起。 但是,秦卿卻在此刻,不怕觸犯黑衣人的平聲說了一句:“將軍是好人?!?/br> 可是,黑衣人卻發出冷沉的笑聲。 “他若是好人,那我便是這普天之下心腸最好的活菩薩?!焙谝氯死淙坏卣f罷,便嘲諷般輕笑著起了身,走到池邊高高矗立著,并不無諷刺的低聲道,“你見了活菩薩怎么還不下跪?” 秦卿不說話,也無任何動作。 黑衣人卻笑得越發森然,令人毛骨悚然的滿是寒意。 秦卿在規定的半柱香內沐浴完畢,可當他起浴換衣衫的時候,便察覺到那些干凈的衣衫不對,這衣衫卻是名貴而通透的黑紗質地 可是穿在身上除了能覆蓋住膚色之外,其他的卻是什么都掩不住。 雖然這衣衫是柔軟的黑紗層層疊疊交疊的,還有精美的腰帶搭配,可是穿在身上還是能看得清楚。 尤其是,黑衣人還勾動手指,拿過桌上的黑色的、毛絨絨的半掌寬的繩帶。 繩帶被遞到了秦卿面前。 “這是用來蒙眼的,還是用來做什么的?”秦卿輕緩地接過,發現這繩帶有兩條。 他的嘴唇略顯干澀,發絲順滑的服帖在身后。 “皮毛較短的那一條是用來蒙眼,皮毛較長的那一條,是用來給你遮羞的?!焙谝氯艘贿吇卮?,一邊用手指輕點了一下秦卿腰下。 遮羞 秦卿遲疑了半晌,才眸色不安地拉開下擺,抽出其中一根系帶,在腿與腰間捆綁好。 隨后,才在黑衣人的注視下掩合衣擺。 最后,用剩下的短毛系帶,蒙住了自己的雙眼。 秦卿被黑衣人帶出了牢籠,他的雙手被黑色的絲帶捆綁著,另一端被黑衣人拉在手里。 黑衣人走在前面,秦卿走在黑衣人身后。 這一路上華美石墻,與光滑的地面,以及長廊上氣派的擺設,秦卿都看不見。 秦卿唯一能感覺到的,便是平滑而微涼的地面。 他赤著腳跟隨著身前的人,越走四周便越是幽靜。 途中有幾位馬賊從他們身邊經過,那些馬賊除了竊竊私語的議論秦卿之外,便是恭恭敬敬的跟黑衣人打招呼。 秦卿自然是看不到那些馬賊的模樣,也不知曉那些馬賊看他的眼神有多帶勁。 可他知曉自己現下這一身是多么的令人想入非非,這一路來秦卿的呼吸變得不平緩,連臉頰都在不安之中漸漸發燙。 秦卿被帶到洞窟內另一處地方。 那雕刻著詭異圖案的石門剛滑開,他便嗅到一股撲面而來的香氣,剛被黑衣人牽著步入其中,他的腳底既踩到柔軟地毯。 這是一個別樣而精美密室,可惜秦卿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這是何處,你帶我到此地來,是何意?”秦卿微垂著頭,聲音輕低得幾乎聽不見,發絲順滑垂墜的沿著臉側而下。 秦卿的頭發很長。 如此扮相反襯著他的膚色較白,使得他的面孔清素之間透著一股禁情感,可偏偏又能激發男人心底最原始的邪念。 特別是這一身,在燭火下若隱若現的衣衫,簡直既是誘人犯錯。 “帶你來此地,自然是要你伺候我手下的兄弟,再過一會兒我那幫兄弟便會來享用你,我今夜也會在此地看完這一場好戲?!焙谝氯苏厩厍渖砬奥詭У拖碌恼f罷,便放開了手里拿著的黑紗帶。 讓秦卿坐在此地等候,沒有命令不許拿掉蒙眼系帶。 “等等?!鼻厍涞吐暤亟凶×藴蕚渥哌h的黑衣人。 第122章 黑衣人停下了腳步。 “之前你已說過,樓公子已點了別的小倌,往后也不會再找我,那你為何還不愿放了我?!鼻厍淦届o的輕語,他干澀的嘴唇略微泛白:“我還有一個孩子要養活,若是我死了,我兒子” “若是你死了,你兒子必定會跟你下場一樣,長大了也要陪男人睡覺?!焙谝氯酥苯幼钄嗔饲厍湓捳Z,并接過話尾直言。 秦卿承認了對方的這種說法。 “可否給我一條活路走,算我求你?!鼻厍涞腿魺o聲地開口,蒙住雙眼的系帶,也略顯濕潤了。 他無法丟下添喜不管。 黑衣人移動腳步走遠,但卻隱隱約約傳來飄渺一句 “你若是想活命,就乖乖的聽話?!?/br> 這不高不低的簡單一句,讓秦卿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秦卿無力地跌坐在地上,他無法想象今夜要面對的一切,他寧愿被人暴打一頓,或者被人用言語羞辱一番,也不想如此遭人踐踏。 此時,外面遠處傳來那黑衣人聲音。 “過了今夜若是你還有命能夠活著回去,我會賞你一箱黃金,或是你沒命活著回去,我會派人賞你兒子一箱黃金,不舍讓你今夜白做的?!?/br> 這個聲音低緩,卻透著那么一絲絲的戲謔之意。 秦卿低下了頭,他看不見眼前的情況,也不知曉自己正是置身在一個類似床榻的屋內,四周都垂吊著輕紗的紗帳。 他所坐的地方正是中心的位置,他摸到地上有獸皮毯,也摸到了幾個精巧的錦質靠枕。 他知曉黑衣人還在遠處,他也未輕舉妄動。 很快,外面便傳來有人進入的腳步聲,伴隨著幾個粗獷的笑聲,以及女人說話的聲音。 “大爺,不要如此粗魯的推小女子嘛,我們姐妹今夜定會好生伺候幾位大爺的?!币坏浪置娜牍堑呐暩Z入了秦卿的耳中。 可秦卿看不到,那些粗狂的男人與那幾位被蒙著眼被領入密室內的美艷女子。 “大爺們既是喜歡粗魯,小娘子們就忍著些吧,哈哈!”壯碩的馬賊們,紛紛的粗聲豪氣地笑了起來。 那些女人也并不畏懼的陪笑,一時之意龍蛇混雜,烏七八糟的笑聲,讓秦卿將頭垂得更低。 進來的馬賊看到紗帳中的秦卿之后,臉色都稍有變化。 “媽的,你們看,美人看起來等了很久了,老子都等不及了?!逼渲幸粋€壯漢想要往秦卿的方向走,可被其他人拉住。 “主上都未說話,你著什么急!”有人呵斥,但馬賊們都紛紛將視線投向秦卿那邊,心癢難耐地控制住想要過去的腳步。 那些女人站定后,被安排統統都跪了下來。 女人們都衣著美艷,是黑衣人派人從城里花樓里找來的漂亮美人,也便是秦卿樓里幾位極會伺候男人的姑娘。 “主上,你要的美人都帶來了,這一路上都給她們蒙著眼的?!庇旭R賊抱拳恭敬的稟報黑衣人。 黑衣人坐在密室內的獸皮座椅上,光線幽暗的密室內,一束燭光隱隱照亮了黑衣人的四周,唯獨本尊深暗難測。 “把她們耳朵都堵上,我有要事要交代?!?/br> “是主上!” 那些馬賊在接到命令后,拿出碎布將那些女人的耳朵堵住,確定堵得聽不到一絲半毫的聲音之后,才重新看向黑衣人。 “今日交代你們辦的事,都辦得如何?”黑衣人冷聲發問。 “回稟主上,一切都已辦妥,我們已依照主上交代的,告訴樓雁青主他撤了渡江兩岸的士兵,否則我們不會放秦卿回去?!?/br> “那他是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