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秦卿與樓雁青上船時都已入夜,加上秦卿面紗蓋臉,身著華貴,風姿清雅,又與西洲那年輕俊美、狂肆俊邪的大貨商樓雁青同行,都對其非常恭敬。 他從樓雁青口中得知,這次陸漠寒要去邊關談事,與那邊的人合作做買賣,所以才順道邀約了那些有意想去邊關游玩的富家少爺一起 秦卿雖不知為何樓雁青要來,也不知樓雁青離開西洲那么多生意要如何處理,他只知曉跟著樓雁青便是,其他無須多問。 他與樓雁青上船后,便被安排到了天字船倉,這舟大船便好似花船華美大氣,歌舞聲色美酒佳肴,華美廂閣應有盡有。 深夜船上還是歌舞昇平,花燈齊放,聲色糾纏,鶯語綿綿。 樓雁青今夜沒有出去,任憑幾次有人來找都表示要休息:“有何事明日再說,別再來打擾?!彼肟吭谝巫由?,手指拿著精美夜光杯,品嘗著美酒 他雖是在對門外的人說話,可是卻目光卻是在看身邊的男人 男人今日打扮得體,給他長臉無數,從上船到進屋,經過男人身邊的男人或是女人,都會像男人投以的驚艷的目光。 今夜秦卿身著云藍色金色華紋長衫,身披雪色的極膝血色的裘皮外袍,頭上戴著連著外披的帽子,那發亮的皮毛在風中平順的倒戈 華貴卻不臃腫。 由于船上比陸地要冷許多,加上一路風雪,那雪色中的云藍淺影的清素而靜然,那一道身影成為獨特的亮點,也不枉費樓雁青送的那些華美的漂亮衣衫。 門外來請樓雁青的那些富少走后,樓雁青便將手里喝了剩下半杯的酒,遞給了身旁正在為他垂腿的男人 “賞你的?!睒茄闱嘈揲L的手指,輕輕地挑起秦卿的下巴,手中的酒杯邊緣已碰到了秦卿的嘴唇。 秦卿的嘴唇傳來微涼的觸感,感覺到樓雁青親自喂他喝酒,他便順勢的輕抿掉了酒杯中的那半杯香醇烈酒 好辣 秦卿喝完酒后,便感覺到一股辣而不異樣的感覺,順著喉嚨延伸到心底,他嘴里呼出的氣息都灼熱而guntang。 他的嘴唇,也被烈酒辣得紅紅的。 秦卿臉上的面紗已在辦盞茶前取下,那輕紗垂掉在一側的身前,隨著秦卿為樓雁青輕緩捶腿的動作,而輕輕的晃動 “多謝樓公子打賞?!鼻厍洳簧蹙屏?,他微垂著眼,注視著樓雁青身上那暗紫色的毛絨絨的華貴外衫,那皮毛順滑發亮,摸上去柔軟又細膩是上等狐皮所致。 那紫色的暗紋靴,與明線勾勒的精美長袍,都呈現得他此人魅色邪然,特別那狹長而迷人的雙眸,散肆著隱泄的霸氣。 樓雁青見秦卿喝完了酒,便開始自斟自飲,但他的目光卻是停留在秦卿的身上,毫不避諱的、光明正大的欣賞秦卿。 只是秦卿喝了酒,很快便頭暈了,在得到樓雁青的允許下便先到內屋睡了 秦卿進屋時,步伐已略有不穩,若不仔細看也難以察覺,可樓雁青將一切都看在眼底。 哪有名魁如此不能喝的,還果真與慕鴻歌說的一模一樣 上船的第一夜,都是自行消遣,并未有人特別招待,多是那些福家少爺聚在一起喝酒,可樓雁青卻待在房間內未出去,隔日整艘船的人都知曉樓雁青一夜都不肯放過秦卿。 在外人的眼底,樓雁青很迷秦卿,即便是第一夜在船上,連那些友人都不理睬,都要與秦卿單獨待在一起獨處。 但秦卿知曉,樓雁青如此做,是故意做給陸漠寒看。 因為昨夜陸漠寒并未出面招待,樓雁青也覺得沒面子,也必定不會輕易的妥協,而秦卿也察覺到樓雁青此次赴約并非是給陸漠寒面子 而是,也正好要去邊關辦事 近日,九王爺發了懸賞令,城外城內各處都有通告,九王爺要尋找絕色美人,賞賜十分豐厚,樓雁青與陸漠寒去邊關可能與此事有關。 即便是不看中賞賜,九王爺這個人情也還是夠分量的 第69章 雖然九王爺名聲不太好,可怎么說也是老皇帝的兄弟。 老皇帝現下廢了九王爺的權勢,那九王爺也是每日迂腐度日,曾經站在九王爺派系的人,也都全部統統倒戈。 不過,九王爺雖是無權,可還有錢,每年有不少的美女被送入的九王府。 秦卿也是這兩日才聽聞這些事 還聽聞那九王爺年歲已高,下半身還是患有殘疾,就被皇帝“軟禁”在宮外某處,時刻都有人監視著。 可那九王爺似乎玩膩了西洲本土的美人,特別鐘情于異族美女,還必須要人以大鐵籠給撞鎖著呈上,才能滿足奇怪的癖好。 九王爺現下除了銀兩可說是一無所有,可還是有不少人愿意為其辦事,包括莫家的人在內,若是賣了面子給九王爺,雖說是官路不通,可商路那便是通暢了。 老皇帝為了不遭人口舌,并未殺九王爺這個自家兄弟。 天下傳聞,這些年老皇帝的那些兄弟,陸續暴斃而死,坊間傳聞都說是老皇帝為位穩固地位所為。 至于老皇帝為何不殺九王爺,那是因為九王爺手里有先皇賜予的免死金牌護身,老皇帝再如何也不會對先皇不敬。 既然九王爺已經廢了,老皇帝那也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老皇帝下月五十壽誕。 算算年紀,那九王爺年歲也應該與秦卿年紀不相上下。 秦卿對于皇家之事并不感興趣,所以也并未直面問過樓雁青關于此次邊關之行的目地,他只需要欣賞沿途美麗風景,并賞光隨行即可。 其余的事情,并非他該想,更也不需要他去想。 此次,他只是陪同出行,其他事都與他無關。 現下船上的人,都將樓雁青對他的“著迷”看在眼中,可樓雁青與他在船上沒 有做過任何親密的事,他們之間有多清白,有多干凈,也只有他們倆自己知曉。 通常他們在一起,不帶任何的色欲的相處,可以同床一整衣而不發生任何事。 雖然有時樓雁青會因為冷而抱著他,可他也并不會覺得不妥 往常添喜覺得冷,也會抱著他。 隔天晚上,大船行駛到了江口,今夜外面風雪飄搖,江面也越發的寬廣,今夜陸漠寒在船上設宴款待應邀而來的人。 樓雁青也是被邀靖之一,秦卿也便沾沾樓雁青的光跟隨而去。 大船的甲板上,那諾大的船亭內的,紗帳時虛時掩中,那些各個商戶的公子爺都坐在其中,一邊美人相伴,一邊美酒佳肴,天南地北的談論著各自的見聞。 秦卿遠遠便聽到,那些人談得最多的,都是在講述曾經在別處的艷遇及風韻之事,以及邊關是“土產”絕色佳人之弛的等等傳聞。 每人身前都有一張木桌,桌上擺滿了佳看的,旁邊還有美人倒酒伺候著,那邊空置了一個座位是特意為是樓雁青準備。 那座位靠近主人位 秦卿看到陸漠寒時,那船亭外是滿天的飛雪融成了浩瀚天際的背景,那一抹淡冰色的漠然身影極為的醒目,那淺灰色的外披奢華盡顯 陸漠寒那冷然漠漠的雙眸,似平靜的江面般,即便是風雪彌漫,依舊是風平浪靜的毫無波瀾。 那一身精紋華貴的錦繡緞衫,與那貴氣非凡大漠孤狼般的淺灰色外袍 河風吹拂著發絲,那冷焰的氣息纏饒在四周 那淡色如冰的精巧發冠將頭發梳起,長長的發尾自然的垂在后腰 江面的夜風吹起了迷蒙闌珊的雪霧,輕紗般的霧氣輕薄地緩緩拉掄,顯得船上聲色交縱,幻美似夢般迷離 陸漠寒也在第一時間看到秦卿與樓雁青,只是三人的神情都如常的平定,陸漠寒看秦卿的眼神更仿似不認識。 秦卿的視線與其短暫的相會,他自陸漠寒那眼中看盡了陌生之色,仿佛他們倆由始至終都未過面,即便是淺交的禮視都不算 在場的其他人,看到樓雁青來了,也都紛紛稱呼樓雁青為“樓兄”,樓雁青也偶爾會禮貌性的點頭,與個別富家子弟打招呼。 秦卿衣著體面清雅素然,他跟隨在樓雁青的身邊。而樓雁青一身暗紫狐裘著身,他也未與陸漠寒打招呼直接入座。 而秦卿,也便是在樓雁青身邊坐下 其他人也并非會因為他們到場便停下各自的交談,其他闊少都在自行談論的其他事情,而陸漠寒的目光卻是停留在秦卿身上 但很快 “樓兄,你來晚了,我們都開席快半個時辰?!标懩囊暰€以不著痕跡的轉移到樓雁青身上,他示意讓人拿酒給樓雁青。 暗示遲到要懲罰 旁邊立即便有人起身復合,大言陸漠寒說得是,并且讓樓雁青多喝幾杯才能作罷,在場的其他人也在起哄。 甚至,有人拿起秦卿開起了玩笑,說是樓雁青逗留溫柔鄉 在場的氣氛和睦,言談之間都笑意。 此話一出,引得在場不少人都在看秦卿,今日秦卿剛到時,便有人在議論秦卿,雖然都聽聞過樓雁青將帶了秦卿過來,可都未見過秦卿 第70章 秦卿不但避開了,還靠在樓雁青的耳邊低語:“樓公子,秦卿覺得船亭內衣風太大有些冷,可否先行回房去休息?!彼Z氣輕低。 為證實自己言語不假,他說話時便綏慢的取下了自己一只手的手套,衣袖虛掩著手背,他將手覆蓋在樓雁青的手背上。 那微涼的手指,觸及樓雁青那溫柔的手背,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樓雁青順勢自然而從容的握住了秦卿的手,兩人細微的舉動落入了在場不少人的眼中。 他將秦卿的手握在手心,似有似無的靠在秦卿耳邊低語:“晚些再回去,現下離開顯得失禮,再坐片刻?!彼麛堉厍?,未放手。 秦卿只覺得樓雁青說話時呼出的熱息,都籠罩著他臉上的面紗 “若是樓公子覺得秦卿現下離去不適合,那秦卿便聽從樓公手的安排?!鼻厍漭p怪的點頭,那垂在臉頰旁的發絲,被風輕輕的吹動。 樓雁青將秦卿抱緊了一些,秦卿的雙手放拉入了樓雁青那華貴的狐裘外袍下,樓雁青讓秦卿如此抱著他的腰,以便于取暖。 兩人的交談聲很輕低,旁人根本不知兩人在說些什么。 兩人姿態親密 秦卿臉上面紗覆面,樓雁青說話時又總是靠著秦卿的臉頰,只要秦卿細微的側一下頭,便能隔著面紗碰撞到樓雁青的嘴唇。 秦卿與樓雁青在低聲用談舞妓的舞藝,梭雁青也沒再與陸漠寒交談,而陸漠寒更沒有再看秦卿與樓雁青 今夜來了十多位衣著輕美的舞妓,那綾羅妙裳伴隨著奏樂而輕舞。 燭火通明的船亭內,琴聲優越風揚,衣風輕舞衣裳 那錦綢的紗帳,與舞們身上那長長紗袖,隨風紛舞,飄逸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