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刑國太子一面系自己的衣裳,一面笑著說:“已經做好打算了?!?/br> 田敏竹吃驚的說:“做好打算了?那太子要怎么處置那呂彥?” 刑國太子一笑,看向田敏竹,說:“就……這么辦!” 他說著,蘇懷瑾登時“嗬?。?!”的一嗓子,嚇得陡然抽了一口冷氣,耳朵里就聽到“呲——”一聲,是鮮血噴濺的聲音。 刑國太子竟然出其不意,手腕一轉,突然翻出一把匕首,直接扎進了田敏竹的腹部。 田敏竹陡然張大了嘴巴,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一臉的吃驚和痛苦,面色異常猙獰。 刑國太子冷笑一聲,又反復的抽著匕首,來回扎了好幾下,田敏竹想要慘叫,卻被刑國太子死死捂住口鼻,根本不能發聲。 刑國太子猙獰一笑,說:“自然是用你……來陷害呂彥。就算呂彥有薛長瑜和蘇懷瑾做靠山,一旦扣上殺害刑國使者的帽子,總要給我個交代,不是么?” 田敏竹圓睜著眼睛,痛苦和憤恨交織在一起,瞪著刑國太子,嗓子里抖了好幾下,根本說不出話來,“咕咚!”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 刑國太子哂笑一下,拿出一條手帕來,擦了擦自己的手,說:“你放心,我已經買通了呂彥的馬夫,一會兒就會把呂彥帶過來,你的死……是有價值的?!?/br> 蘇懷瑾眼神晃動,猛地一驚,一下從夢中掙扎出來,出了一頭冷汗。 她睜開眼睛,四周是寢宮,燈火滅了,靜悄悄的沒有人。 這時候薛長瑜正好從外面走進來,聽綠衣說蘇懷瑾已經睡了,因此輕手輕腳的。 哪知道進來一看,蘇懷瑾坐在榻邊,睜著眼睛,不知怎么竟然在發呆。 薛長瑜趕緊快步走過來,扶住蘇懷瑾,說:“瑾兒,怎么了?” 蘇懷瑾這才真正回了神,眼見到薛長瑜,突然抓住薛長瑜的手。 薛長瑜登時心里飄了起來,美滋滋的,心想著難道是自己這么會兒不在,所以瑾兒想念自己了? 薛長瑜正美著,就聽蘇懷瑾說:“皇上,宴席散了?呂彥在哪里?回去了?還是留宿在宮里了?” 薛長瑜還笑著的臉色頓時一僵:“……” 已經完全笑不出來了…… 蘇懷瑾一開口,竟然連珠炮一樣的問呂彥怎么怎么樣。 薛長瑜心里真是翻江倒海的吃醋啊,醋的都要泡發了。 薛長瑜咳嗽了一聲,克制著自己滔天的醋意,說:“呂彥啊……好像回去了,沒有留宿在宮里?!?/br> 蘇懷瑾一聽,登時臉色就嚴肅起來,趕緊下了榻。 薛長瑜詫異的說:“瑾兒,去哪里?” 蘇懷瑾來不及解釋,也沒辦法解釋,說:“呂彥有危險?!?/br> 薛長瑜更是詫異,說:“危險?什么危險?瑾兒……” 薛長瑜一邊問,一邊追著蘇懷瑾,蘇懷瑾披上衣裳,就要往外走。 薛長瑜趕緊追上去,拽了一件披風,給蘇懷瑾披上,說:“夜里頭涼,披上點,你先等一等,我去叫護衛過來,今兒個是九爺在宮中當班?!?/br> 蘇懷瑾立刻制止說:“先別叫人,以免打草驚蛇?!?/br> 薛長瑜聽的是一頭霧水,說:“打草驚蛇?” 蘇懷瑾沒說什么,已經往外走去,還對薛長瑜招了招手。 薛長瑜:“……” 薛長瑜一臉無奈,反正也聽不懂,干脆就不問了,直接跟著蘇懷瑾往外走。 綠衣在外殿伺候著,眼見已經安寢的皇后娘娘突然起來了,詫異的說:“娘娘,有什么吩咐的么?您這是……這是要出去么?” 已經過了子時了…… 蘇懷瑾擺擺手,很自然的說:“不必跟著,本宮與皇上出去賞月?!?/br> 綠衣一臉迷茫,說:“賞……賞月?” 薛長瑜則是跟著往外走,篤定重復說:“賞月?!?/br> 花前月下…… 那是不可能的。 ☆、第69章 治愈生效 【第161章】 兩個人前后腳從寢宮中出來, 薛長瑜跟在后面, 說:“瑾兒,到底去哪里?” 蘇懷瑾其實也不知道去哪里, 因為她只是看到了目明的加成,看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但是并不知道那個地方真正在哪里,可以肯定的是在宮中。 蘇懷瑾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尋找。 薛長瑜肚子了有很多疑問, 但是此時一句話沒說,就站在旁邊, 靜靜的看著蘇懷瑾,似乎在等蘇懷瑾思考。 薛長瑜這么看著, 不由笑了起來,總覺得像這樣,能安安靜靜的端詳蘇懷瑾的時候,還真是少之又少。 蘇懷瑾思索了一會兒,陡然想到了什么, 這才回了神,就看到薛長瑜抱臂盯著自己“傻笑”。 蘇懷瑾登時有些頭疼, 薛長瑜說:“想到了么? 蘇懷瑾點了點頭,抬步往前走, 說:“這邊走?!?/br> 薛長瑜跟在她后面, 還是沒有發問。 蘇懷瑾有些狐疑, 想了想, 說:“皇上心中難道沒有什么疑問么?” 薛長瑜笑了笑,說:“有很多很多的疑問,但是我問了瑾兒也不一定會告訴我,所以我還是靜靜的等著,看看瑾兒什么時候主動告訴我?!?/br> 蘇懷瑾說:“那……恐怕沒有那一天了?!?/br> 薛長瑜卻篤定的說:“會有的?!?/br> 兩個人一路往前走,薛長瑜就發現他們來到了車馬署。 蘇懷瑾記得,自己用耳聰聽到,刑國太子說已經買通了呂彥的馬夫,呂彥本是要出宮去的,如果買通了馬夫,來車馬署看一看,或許有什么收獲。 天色已經黑透了,車馬署很安靜,大臣們的馬車已經開走了,顯得空空框框,還有一些大臣留宿在宮中,馬車就停在空場上,也沒有人去動。 一切都安安靜靜的。突聽“茲拉——茲拉——”的聲音。 薛長瑜立時戒備起來,伸手將蘇懷瑾護在身后,就看見昏暗的空場上,有個人佝僂著身子,正賣力的拖著什么,順著車馬署的空場,一直往后拖。 蘇懷瑾瞇眼一瞧,是個穿著短打的壯漢,看起來應該是馬夫一類的,但是面生,蘇懷瑾也不認識。 那壯漢托拖著一個穿著官袍的年輕人,正賣力的往后拽。 薛長瑜定眼一看,登時壓低了嗓音,說:“呂彥?” 因為距離太遠,蘇懷瑾看不清楚,剛想用系統加成,結果薛長瑜就認出來了。 薛長瑜一見那被壯漢拖著的年輕人竟然是呂彥,就想要上前。 蘇懷瑾卻抬手制止,低聲說:“等一等,皇上,釣魚自然要釣大魚?!?/br> 薛長瑜額頭一跳,心想呂彥似乎是昏迷過去了,這樣釣魚的話,不會出什么事兒罷? 蘇懷瑾則是確信沒什么事,因為刑國太子想要陷害嫁禍呂彥殺人,這樣一來才好挑起刑國和薛國的戰火,同時也能解決呂彥這個眼中釘,rou中刺。 如果呂彥死了,那豈不成了受害者,所以如今呂彥一定不會有事。 薛長瑜和蘇懷瑾就在暗中觀察著那壯漢,壯漢雖然力氣大,但是有些魯莽,拽著昏迷的呂彥一路走,根本沒有發現他們。 那壯漢將呂彥從車馬署拖出去,拖到了一個很偏僻的地方,然后左右看了看,“嘭!”一聲,推開了一間房門,看起來應該是堆雜物一類的房舍。 蘇懷瑾見他要將呂彥拖進去,就說:“走罷?!?/br> 那壯漢根本什么都沒有發現,還賣力的拖著呂彥,結果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嚇得他一個激靈,還以為有鬼。 壯漢回頭一看,登時“嗬??!”一嗓子喊了出來,因為后背拍他的不是鬼,而是比鬼更可怕的…… 那人身材高大,竟然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龍袍! 壯漢大喊一聲,一把丟開呂彥,就要逃跑,蘇懷瑾連忙大喊著:“抓住他!” 薛長瑜也是下意識反應,抬手“啪??!”一聲,直接扭住了壯漢的胳膊,“咔吧”一聲,差點給擰下來。 壯漢疼的“哎呦哎呦”大喊,“嘭??!”一聲,根本毫無反抗之力,直接被按在旁邊的墻上,一動也不能動。 “饒命??!饒命啊——” 壯漢大喊著,薛長瑜冷笑一聲,手上的桎梏沒有放松,回頭去看蘇懷瑾。 這一看登時又喝了一碗陳年老醋。 蘇懷瑾已經跑過去,蹲在地上,衣擺和披風蹭在地上也顧不及,正伸手拍著呂彥的臉頰,說:“呂先生?呂先生?” 呂彥昏迷過去了,一點子都不清醒,拍了半天,壓根兒沒有反應。 蘇懷瑾趕緊檢查了一下呂彥,后腦有點腫,看來是被人砸了一下,稍微有些出血,但是并不是太嚴重。 薛長瑜那個氣啊,心想著呂彥昏倒了也不安生,真真兒氣死自己了。 就這時候,薛長瑜突然吸了吸鼻子,說:“什么味道?” 他這么一說,蘇懷瑾才想起來,田敏竹! 是了,田敏竹還在這里。 不過也不能說是田敏竹本人了,因為怕已經成了尸體! 蘇懷瑾連忙丟下呂彥,沖進內室去看田敏竹。 薛長瑜眼皮一跳,就聽到“咕咚”一聲,呂彥被丟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又砸了一下。 薛長瑜:“……”突然也不是很吃味兒了…… 蘇懷瑾跑進去,登時抽了一口冷氣,連忙捂住自己的口鼻。 薛長瑜聽到里面的抽氣聲兒,嚇了一跳,趕緊將自己的腰帶一把抽下來,捆住壯漢的雙手,然后直接困在了旁邊的案子腿兒上。 這才快步沖進去,登時也差點抽一口冷氣,怪不得方才聞到了一股怪味兒,內室里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兒。 田敏竹倒在榻上,衣裳十分曖昧,仿佛剛和人親密過似的,但是渾身是血,肚子上破了一個口子,將榻都染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