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吱呀——”一聲,房門竟然給推開了。 綠衣睜大了眼睛,燕王殿下一身大紅色喜服,竟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綠衣吃驚不已,不是在應付賓客么,怎么這么一會子就來了? 還真是應付…… 薛長瑜走進來,他并未喝醉,畢竟薛長瑜酒量很好,另外一方面,也是薛長瑜根本沒喝多少杯,就把賓客撇下,自己過來了。 薛長瑜對綠衣點了點頭,示意綠衣退下。 綠衣趕緊行禮,然后默默退了出去。 蘇懷瑾蒙著蓋頭,不知是誰進來了,就說:“綠衣,是誰進來了?柳瑤么?” 綠衣此時已經退了出去,笑瞇瞇的,還體貼的將門帶好,然后捂著嘴,一連串笑的走了。 蘇懷瑾沒聽到綠衣回話,但是聽到了腳步聲,有些奇怪,隨即就從蓋頭下面的縫隙,看到了一抹大紅色的衣擺。 蘇懷瑾吃驚的說:“王爺?” 薛長瑜一笑,聲音溫柔又低啞的說:“是我?!?/br> 他說著,彎下腰來,并不立刻掀開蘇懷瑾的蓋頭,反而笑著說:“不過……瑾兒要改開口喚我夫君了?!?/br> 蘇懷瑾感覺薛長瑜的嗓音就在自己耳邊,雖然隔著蓋頭,但是那聲音酥酥啞啞的傳過來,帶著一絲溫柔的氣息,不知怎的,令人心跳加速。 薛長瑜說罷了,仍然不掀開蘇懷瑾的蓋頭,而是隔著蓋頭,欠身在蘇懷瑾的耳畔一吻。 蘇懷瑾沒有防備,嚇得一個激靈,脊背都挺直了。 就聽薛長瑜笑著說:“瑾兒,我很今日很歡心,終于娶到你了,真是我的大幸事?!?/br> 【第127章】 薛長瑜柔聲又說:“夫人,為夫現在可以看看我的夫人了么?” 蘇懷瑾聽著薛長瑜的聲音,心里“梆梆”猛跳,連忙深吸了兩口氣,突然發覺,不知怎么的,王爺似乎比上輩子能撩多了? 上輩子蘇懷瑾嫁進燕王府的時候很緊張,不似現在這么淡定冷靜,生怕自己做的不好,不夠稱職。 回想起來,當時薛長瑜應該沒有這么能撩罷? 其實蘇懷瑾不知道,薛長瑜也是重生了一輩子的人,自然是比上輩子“經驗”豐富,再者說了,薛長瑜已經緊張了一晚上,這會子自然要做到最好,怎么撩怎么來。 真別說,薛長瑜已經在心里頭,自己排練好幾次了…… 蘇懷瑾不說話,薛長瑜笑瞇瞇的說:“嗯?瑾兒不說話,那為夫可要掀開了?” 他說著,靠過來,將蘇懷瑾頭上的蓋頭慢慢掀開。 蘇懷瑾微微垂著眼皮,四周光線昏黃,映照著蘇懷瑾吹彈可破的皮膚,還有長長的眼睫。 她的眼睛輕輕顫動著,眼睫也跟著顫抖,一瞬間薛長瑜心里狠狠的跳了兩下,仿佛要把胸腔跳漏了一般,嗓子頓時發緊,也不知道是誰撩誰…… 薛長瑜呼吸一窒,鬼神神差的往前欠身,這一下親在蘇懷瑾的嘴唇上,蜻蜓點水一樣,很快離開。 蘇懷瑾震驚的睜大眼睛,抬起頭來看著薛長瑜,又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還擦了擦,一臉的嫌棄。 薛長瑜被她的動作都笑了,說:“夫人,來飲合巹酒罷?” 蘇懷瑾看向薛長瑜,見他把杯酒端起來,遞給自己一杯,卻沒有立刻接過來,淡淡的說:“王爺,懷瑾還有一事,想要和王爺提前說明白?!?/br> 薛長瑜干脆在榻邊也坐下來,與蘇懷瑾平視,笑著說:“什么事兒?” 蘇懷瑾頓了頓,說:“懷瑾想要在飲合巹酒之前,與王爺約法三章?!?/br> 薛長瑜聽了,并沒有動怒,也沒有什么太奇怪的表情,反而笑了起來,鬧得蘇懷瑾有些發懵,難道薛長瑜喝醉了?不然怎么會突然笑起來。 就聽薛長瑜說:“什么約法三章?瑾兒既嫁給了我,往后里,我自然什么都聽夫人的,夫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我聽著也就是了,還需要約法三章?” 蘇懷瑾沒成想他這么說,沒來由意臉上一紅,當即又唾棄自己定力不足,薛長瑜倒是撩的厲害。 蘇懷瑾笑了笑,說:“王爺這么說,懷瑾就放心了,只是有些話,還是說在前頭好?!?/br> 薛長瑜一臉很有耐心的樣子,說:“夫人請說?!?/br> 蘇懷瑾想了想,說:“往后里,不管發生什么事兒,請王爺不要對懷瑾的家人下毒手?!?/br> “瑾兒?” 薛長瑜一陣吃驚,詫異的看向蘇懷瑾,心里頓時狂跳兩下,不知蘇懷瑾這話是什么意思。 薛長瑜是過來人,他自然知道蘇正通敵賣國的事情,也是因為蘇正,上輩子薛長瑜國破家亡,做了一個亡國君,可以說若蘇正不是蘇懷瑾的父親,這輩子薛長瑜重生而來,怎么對待蘇錦兒的,就想要怎么對待蘇正。 只可惜…… 薛長瑜已經忍了又忍,如今聽到蘇懷瑾這么說,心里有些狐疑,又有些后怕,最多的還是感慨。 薛長瑜似乎在思量,喟嘆了一聲,沉著嗓音,說:“是了,瑾兒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往后里我定然善待瑾兒的家人?!?/br> 薛長瑜可沒忘記當年蘇懷縝帶兵死守薛國的樣子,因此薛長瑜不會因為蘇正的事情,就痛恨蘇家,反而薛長瑜十分感激蘇懷縝,甚至是愧對。 薛長瑜想著,自己已經經歷過一世,也不可能再讓蘇正獨大到那種程度,自然不再重蹈覆轍。 只要蘇正不通敵賣國,薛長瑜看在蘇懷瑾的面子上,也不會對他怎么樣。 蘇懷瑾聽薛長瑜答應下來,松了口氣,點了點頭。 薛長瑜笑著說:“那……夫人,可飲合巹酒了?” 蘇懷瑾這才接過酒杯,薛長瑜看著蘇懷瑾直“傻笑”,笑的蘇懷瑾感覺自己差點被合巹酒嗆著。 等喝了合巹酒,薛長瑜就扶著蘇懷瑾到桌邊,讓蘇懷瑾吃點東西,畢竟已經忙叨一天了,蘇懷瑾還懷著身孕,肯定又累又餓。 薛長瑜方才在外面敬酒,已經吃過東西,肚子里有了底兒,此時不餓。 再者,他已經有了精神食糧,坐在桌邊,瞧著蘇懷瑾用膳,臉上笑瞇瞇的,笑的十分“和藹可親”,若是旁人見了四皇子這么笑,定然還以為四皇子被什么邪性的東西附身了呢! 蘇懷瑾用著膳食,感覺食不下咽,薛長瑜笑的實在太可怖,把那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險些笑的走形。 草草吃了兩口東西,因著蘇懷瑾懷有身孕,自然也是無法洞房的,薛長瑜就扶著蘇懷瑾又回了榻邊上,讓她躺下來歇息。 不過如今時辰尚早,外面賓客如云,還在推杯把盞,喧嘩猶如鬧市,蘇懷瑾也是睡不下的。 蘇懷瑾眼睛一亮,笑著說:“王爺,不如我們來下一盤,也好消磨幾個時辰?!?/br> 薛長瑜一聽,“傻笑”頓時凝固在了臉上,因著薛長瑜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可能就是下棋了。 畢竟薛長瑜總是看到蘇懷瑾和祁老九下棋,一看到棋盤就吃味兒,另外一方面也是薛長瑜棋藝不怎么好,一下棋就頭疼,還不如讓他舞刀弄劍。 薛長瑜遲疑的說:“這……瑾兒,不如我們還是……” 做點別的? 只可惜薛長瑜的話還沒說完,蘇懷瑾已經說:“王爺,您方才還說,懷瑾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呢,如今只是下一盤棋,王爺倒不愿意了,那往后……” 蘇懷瑾只是看到薛長瑜一臉為難的樣子,想要消遣消遣薛長瑜,消磨消磨時光罷了。 沒成想她這么說著,還聽到“?!币宦?,竟然系統生效了。 【系統:楚楚二重,生效】 很好,賣可憐兒還有系統加成呢,這樣一來,在薛長瑜眼里看起來,蘇懷瑾就楚楚可憐的,仿佛自己拒絕蘇懷瑾下棋,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薛長瑜只感覺自己心臟一擰,分明只是不想下棋,卻好像變成了負心漢,連自己都容忍不了自己了。 薛長瑜連忙說:“好,下棋?!?/br> 蘇懷瑾一笑,總覺得以后的日子,其實也不會太無聊…… 薛長瑜叫丫鬟送來棋盤,就與蘇懷瑾開始下棋。 蘇懷瑾可是“個中高手”,薛長瑜就是個門外漢,根本看不懂蘇懷瑾的布局,只能硬著頭皮跟著蘇懷瑾對弈。 薛長瑜中指食指捏著棋子,伸手支在桌案上,那動作看起來風度翩翩,在緹紅色的柔光襯托下,好像謫仙一般,風流倜儻,俊美迷人。 若忽略薛長瑜癡癡然的目光,則更是俊美無比了…… 蘇懷瑾正琢磨著這條大龍該怎么走,就感覺薛長瑜目光灼灼,一直盯著自己,仿佛要把自己扎出幾個大窟窿,渾身到下都難受的厲害。 蘇懷瑾無奈的抬起頭來,果然,薛長瑜目光能噴出火,緊緊的盯著自己,根本不看棋盤。 蘇懷瑾說:“王爺,在想什么呢?該您下了?!?/br> 薛長瑜看的癡了,被她一提點,連忙回了神,咳嗽了一聲,低頭一看棋盤,好家伙,自己的黑子少的可憐兒,已經能被蘇懷瑾的白子吃了大片,這還是蘇懷瑾讓了他六個子兒的前提下。 薛長瑜無奈極了,將黑子投進棋罐里,笑著說:“瑾兒,我投降可以么?這局已不知怎么下了?!?/br> 蘇懷瑾也覺得下的太輕松,就善解人意的嫣然一笑,說:“好啊,那咱們重新來過?” 薛長瑜:“……”**苦短,全都用來下棋了…… 兩個人下棋到半夜,蘇懷瑾終于困了,薛長瑜如蒙大赦,趕緊伺候著夫人上榻歇息,自己也規規矩矩的躺在一邊,生怕碰了蘇懷瑾。 軟榻很寬,并不會擠著,蘇懷瑾閉上眼睛,方才消遣了薛長瑜幾盤,稍微也有些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倒是旁邊的薛長瑜,終于將蘇懷瑾娶回了家,可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淡定自若,心里緊張的不行,昨天晚上失眠,如今又開始失眠。 薛長瑜等了一會兒,聽到旁邊的蘇懷瑾呼吸勻稱了,就慢慢側過身來,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的瞧著蘇懷瑾,仿佛怎么也瞧不夠似的。 薛長瑜就這樣瞧著,怎么也看了一個多時辰,明日還要帶著蘇懷瑾進宮去拜見皇上和母妃,若是再不睡,恐怕精神不好。 薛長瑜剛要閉眼睡覺,哪知道蘇懷瑾那面兒睡得熟了,也就放松下里,竟然翻了一個身,自動滾進了薛長瑜的懷里。 薛長瑜只覺懷中一熱,蘇懷瑾已經貼上來,還往薛長瑜胸上埋,蹭了蹭,伸手摟住了薛長瑜的肩背。 薛長瑜:“……” 薛長瑜頓時覺得呼吸一窒,心臟狂跳,好不容易來的睡意,頓時灰飛煙滅,煙消云散,不見蹤影了…… 薛長瑜僵硬著,不敢吵醒蘇懷瑾,等了好一陣,蘇懷瑾似乎睡得很熟,薛長瑜就慢慢抬起手來,很輕很輕的,也伸手摟住蘇懷瑾,將人抱在懷里。 這種感覺…… 仿佛失而復得。 讓薛長瑜心里翻起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息。 薛長瑜溫柔的摟著蘇懷瑾,輕輕的用下巴蹭著她的發頂,聲音低沉沙啞的說:“瑾兒,瑾兒……你終于又是我的了……” ☆、第58章 如膠似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