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蘇懷瑾實在難以理解,為何薛長瑜這輩子和上輩子不同了,明明上輩子剛愎自用,對所有人都非常冷酷專/制,而且暴躁易怒,不允許任何人反駁自己。 而如今…… 變得跟rou包似的,好像狗皮膏藥。 但不得不說,真的溫柔了很多,也沒有那么專/制了,也不見那么暴躁了,易怒到底是易怒的,但是對著蘇懷瑾的時候,絕對溫溫柔柔,大氣兒都不會喘一聲。 蘇懷瑾有些奇怪,又回到桌邊默默坐下來,看了看左右,福氣加成已經生效了,但是壓根兒什么也沒兒有發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另加,福氣加成還有一段? 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還有二段三段四段之類的? 也不知道在指什么。 蘇懷瑾一陣苦惱,支著自己的腦袋,嘆了口氣…… 薛長瑜一步三回首的從院落里走出來,見蘇懷瑾不愿意看自己,心里也有些苦惱。 雖然自己的確是中藥了,但昨日的行為,實在有失君子作風,簡直像是個乘人之危的小人一般。 薛長瑜懊惱不已,回了自己的院落,坐在花園的石桌邊,兀自唉聲嘆氣。 祁老九和呂彥走進來的時候,就見王爺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祁老九驚訝的說:“王爺?!你怎么的?打了勝仗竟然這么憂愁?” 薛長瑜嘆口氣,擺擺手,不想和祁老九說笑。 呂彥笑了笑,一臉了然的說:“是了,能讓王爺這么唉聲嘆氣的,必然只有蘇姑娘一個人了?!?/br> 祁老九詫異的說:“真的?蘇姑娘對王爺做了什么?讓王爺這么唉聲嘆氣?” 薛長瑜揉著自己的太陽xue,說:“不是瑾兒對我做了什么,是我……” 他的話說到這里,連忙住了聲,抬起頭來看著那兩個人,祁老九一臉震驚的看著薛長瑜,說:“王爺您……您對蘇姑娘做了什么???” 薛長瑜額角狂跳不止,連忙說:“沒什么,你們去罷?!?/br> 祁老九可不走,說:“等等,王爺您這么說,就代表很有什么!” 呂彥一笑,說:“確實,王爺表現的太明顯了?!?/br> 因著這事兒事關蘇懷瑾的名節,因此薛長瑜并不想說,但是他的表情太明顯了,祁老九雖然一直大咧咧,但不得不說,祁老九的直覺很靈敏,而呂彥呢,呂彥則是很聰明。 祁老九立刻搶上去,說:“王爺您不會是禽……” “噓!” 薛長瑜趕緊制止祁老九的話,揉著自己額角,頭疼不已,說:“小點聲?!?/br> 這豈不是承認了? 祁老九瞪大了眼睛,說:“王爺,您……” 薛長瑜干脆說:“這事兒,誰也不能說出去,以免……以免壞了蘇姑娘的名聲?!?/br> 祁老九和呂彥連忙點頭。 薛長瑜又說:“我想向瑾兒提親,你們說說,該怎么做?” 祁老九感嘆了一聲,沒成想王爺平日里跟君子似的,竟然還是個行動派,這事兒跟打仗似的,也是雷厲風行??! 祁老九笑著說:“提親啊,好事兒!提??!丞相爺不就在軍中,去啊去??!” 薛長瑜:“……” 薛長瑜一聽就知道,祁老九沒抓住重點,于是有些為難的說:“我今天早上,問過瑾兒了,她的意思……不想讓我提親?!?/br> “不想?!” 祁老九一陣詫異,說:“都這樣了,還不想?” 薛長瑜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不想也是應該的,都是我欠她的……” 呂彥笑了一聲,說:“王爺,您想想看,依照蘇姑娘那性子,她不比任何一個男子差,連行兵打仗這種事兒,都沒有男子能比的上蘇姑娘的手腕……因此,倘或蘇姑娘真的不愿意,王爺您覺得,自己經過昨晚之后,還能萬全的坐在這里喝茶么?” 薛長瑜一愣,忽然覺得呂彥說的十分有道理。 按照蘇懷瑾的秉性,昨晚的事情若她真不愿意,薛長瑜此時已經慘了,還能坐在這里發愁? 薛長瑜頓時覺得心里好受了一些,心想著難道是瑾兒害羞了?那這樣就好辦了,改天就可以朝蘇正提親。 雖然薛長瑜對蘇正很有成見,但是為了蘇懷瑾,薛長瑜什么都能忍,而且只要這輩子他看好了蘇正,不給蘇正通敵賣國的機會,自己與蘇懷瑾之間的誤會,就不會再發生。 薛長瑜頓時信心滿滿,剛要多謝呂彥的提點。 呂彥就接著說:“至少……蘇姑娘是愛見王爺您的容顏的?!?/br> 祁老九一聽,哈哈笑起來,說:“是了是了,王爺您該當自信一些,真別說,王爺您的容貌,普天之下,定然沒有人能超過王爺的!蘇姑娘肯定愛見王爺的容貌!” 薛長瑜:“……” 剛剛一瞬間的信心,全都撒氣兒了,一干二凈! 薛長瑜無奈的說:“真是多謝你們的鼓勵了?!?/br> 祁老九說:“王爺!還等什么,去啊,去找蘇姑娘罷!” 薛長瑜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這才抬步往前走去,準備找蘇懷瑾談一談。 【第114章】 薛長瑜進了蘇懷瑾的院落,然后過去敲門。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蘇懷瑾還以為是綠衣,剛要說話,結果打眼一看,頓時一愣,順手就要把門關上。 薛長瑜趕緊抬手攔住,說:“等等,等等!瑾兒……” 蘇懷瑾差點掩了薛長瑜的手,說:“王爺,請問有什么事兒么?” 薛長瑜說:“瑾兒,我能與你談談么?” 蘇懷瑾一陣無奈,不過談談也好,說清楚了。 這么想著,蘇懷瑾干脆把門打開,說:“到外面談罷?!?/br> 薛長瑜如蒙大赦,連忙讓開一步,請蘇懷瑾從房舍中出來,兩個人來到庭院里,坐在石桌邊。 蘇懷瑾剛要坐下來,薛長瑜立刻制止,說:“等一等?!?/br> 他說著,將自己的外衫解下來,準備撲在蘇懷瑾的石凳子上,說:“石凳太涼,鋪上一些再坐罷?!?/br> 蘇懷瑾差點給他氣笑了,抬頭看了一眼高懸的烈日,說:“王爺,已經初夏了,日頭這么大,石凳子不會涼的?!?/br> 薛長瑜傻笑了一聲,說:“那……那也墊上一些,免得土太大,臟了瑾兒的衣裳?!?/br> 蘇懷瑾實在無奈,不過還是坐了下來,墊著薛長瑜的外衫。 薛長瑜也跟著坐下來,看著蘇懷瑾笑了一聲,不知怎么的,越看瑾兒越覺得好看,越看心里就越是跟抹了蜜一樣,特別歡心,總也看不夠。 蘇懷瑾被他看得發毛,說:“王爺要談什么?” 薛長瑜這才回了神,說:“是……” 他說著,有些支吾,一時說不出口來,一方面是因著自己昨天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實在汗顏,另外一方面則是怕蘇懷瑾拒絕自己。 薛長瑜心中千回百轉,蘇懷瑾聽他支吾,其實已經悄悄打開心竅加成,窺伺了一番。 因此薛長瑜想要來提親道歉的事情,她已經窺伺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根本不需要薛長瑜再開口。 不過看著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燕王殿下支支吾吾,其實也挺有趣兒的。 蘇懷瑾挑了挑眉,說:“王爺,到底是什么事情?” 就這時候,祁老九突然大喊著:“王爺!王爺!” 隨即是“踏踏踏”的腳步聲,祁老九大步從外面沖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封信,很急似的。 他也顧不得蘇懷瑾還在,直接過來打斷,說:“王爺,十萬火急!馮北從京城送來的信!” 薛長瑜蹙了蹙眉,馮北? 馮北留在京城里做城門領,突然給薛長瑜送了信,而且還十萬火急,不知為的什么? 薛長瑜趕緊接過來,展開信看,這一看,頓時蹙起眉來,臉色陰霾起來。 蘇懷瑾說:“怎么的?” 薛長瑜直接把信交給蘇懷瑾看,也沒有避諱什么。 馮北在信中寫的很清楚,自從太子從前線回京之后,本該受到懲罰,如果按照上輩子的“套路”,皇上就要罷免太子了。 只不過如今出了一些小小的意外。 并非是太子造成的這個意外,說實在的,應該是蘇懷瑾造成的這個意外。 因著蘇懷瑾的緣故,三十三座商陽城池,主動投降薛長瑜,一時間薛長瑜名聲大噪,連敵軍都仰慕薛長瑜。 這事情傳到了京城,連連大捷本該是好事兒,但是皇上卻起了疑心。 皇上覺得自己的兒子名聲蓋過了自己,心中本就有這么一個疙瘩,如今這個疙瘩像是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越來越結實。 太子正好看到了機會,便從中作梗,挑撥離間,說薛長瑜心懷不軌,說投降的百姓和敵軍跪在地上,對薛長瑜山呼萬歲等等,還說薛長瑜的勢力如果再大,恐怕就要來逼宮了! 皇上明明知道太子說的都是添油加醋的話,但是這種事兒,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皇上就怕薛長瑜籠絡民心,自立為王。 馮北在信上說,皇上如今已經找到一些朝臣商議,準備要下圣旨過來,具體圣旨內容不詳,但是絕對**不離十。 怪不得薛長瑜看了以后臉色不好,畢竟他在前線兢兢業業打仗,而身為老子的皇帝,竟然在京城里這般揣度他的心思。 薛長瑜這會子不只是怒火滔天,更是心寒! 蘇懷瑾將信放下來,說:“王爺……”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面兒崔熠已經跑進來,說:“王爺,圣旨到了!” 很好,圣旨和馮北的信,簡直就是前后腳。 薛長瑜臉色陰霾,站起身來,沙啞著嗓音說:“隨本王接旨?!?/br> 祁老九呂彥和崔熠均是拱手,說:“是,王爺!” 眾人來到知府府邸的前廳,傳旨的內監已經在等候了,等眾人跪下之后,這才開始宣讀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