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綠衣之前還覺得蘇錦兒囂張跋扈,結果現在一見,嚇了一跳,險些沒認出來。 蘇錦兒以為蘇懷瑾要給自己求情,連忙哭著說:“大姊姊!大姊姊!我冤枉??!你要信錦兒??!錦兒怎么可能如此坑害大姊姊呢!都是商陽國的賊子,他們想要離間我們姊妹之間的感情??!” 蘇懷瑾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然后慢慢走過去。 “?!?/br> 【系統:威儀三重,生效】 眾人也不知怎么的,就連蘇錦兒也是,不知怎么的,只覺得蘇懷瑾笑的明明溫柔明艷,還端端的大方,然而這么一瞧,竟有一種令人后背發緊,脊背發涼,頭皮發麻,膝蓋彎兒沒來由打顫的威嚴感。 而說白了,蘇懷瑾,不過是個二八年紀,正是妙齡的小姑娘,年紀不大,閱歷不廣,見識不多,卻沒來由令人如此懼怕。 眾人都暗自發憷,誰也不敢說話,就連一打疊求饒的蘇錦兒,話頭也梗在了嗓子里。 蘇懷瑾眼神淡淡的看著蘇錦兒,冷笑了一聲,隨即說:“綠衣?!?/br> “是,小姐?!?/br> 綠衣趕緊應聲,看向蘇懷瑾,等待蘇懷瑾的吩咐。 蘇懷瑾淡淡的說:“你過來,站在這兒?!?/br> 蘇懷瑾指了指自己的旁邊,也就是蘇錦兒面前,綠衣趕緊低頭垂手走過去,一般境況,丫鬟可不能與小姐并肩站著,只不過蘇懷瑾發了令,綠衣也覺著十分威嚴,因此不敢質疑,連忙走過來,十分聽話。 蘇懷瑾注視著一臉“凄苦可憐兒”的蘇錦兒,語氣很平淡,卻擲地有聲,笑著說:“綠衣,給我打她的嘴,她日前怎么打得你,你就雙倍還給她?!?/br> 她這話一出,眾人都是頓時一愣。 商陽國的公主在一邊看著,嚇得連忙縮了一下脖子,蜷縮起來,往后搓了搓,生怕又捎上自己。 蘇正則是嚇壞了,平日里雖然嫡女“皮”了一些,但是還沒當眾打嘴別人過,如今當著一個燕王,一個東西兩廠的廠公,竟然要令丫鬟打嘴,這事兒…… 蘇正想要阻攔,怕丟了蘇家面子,只是阻攔的話到了嘴邊兒,卻怎么也說不出來,總覺得自家女兒的威儀,怕是比當今皇上還令人發瘆,一定是錯覺。 薛長瑜也有些吃驚,若是上輩子,蘇懷瑾定做不出這樣的事兒,但是這輩子…… 薛長瑜總覺得,瑾兒似乎變得更爽快了一些,或許這就是當年蘇懷瑾所說的——折斷的秉性。 蘇懷瑾為了做一個合格的王妃,一個合格的太子妃,一個合格的皇貴妃,折斷了自己太多的秉性,那都是薛長瑜上輩子所看不到的,而如今,他都看到了。 薛長瑜一想到這里,沒來由還歡心了起來,原來真正的瑾兒是這般模樣兒,果然怎么看怎么好,而且是越看越好。 于是這場面有些詭異,蘇懷瑾要掌嘴,燕王并沒有阻攔,反而還笑瞇瞇的,一臉寵溺癡迷的看著要掌別人嘴的蘇懷瑾…… 綠衣嚇了一跳,不過蘇懷瑾說的清清楚楚,綠衣心頭也有火氣,有小姐給自己撐腰,綠衣早就想狠狠的扇蘇錦兒了。 綠衣當即提起手來,蘇錦兒就大叫著:“你??!你敢打我!我是蘇家的二小姐!放開我!放開我!” 蘇錦兒使勁掙扎,打著挺的踹腿兒,后面押著她的侍衛們吃了一驚,險些就沒押住,哪知蘇錦兒突然跟發了瘋一般。 就這時候,突聽“嗷嗚!”一聲,rou包從斜地里猛地一竄,一下沖了出來,它剛進了丞相府,似乎看哪兒都新鮮,方才開了個小差兒,也不知道跑去哪里野了,現在一頭土,一頭枯葉就竄了回來。 但是不妨礙rou包的威嚴! rou包呲著牙,一副兇狠的模樣,沖著要跑的蘇錦兒狂吠了兩聲,蘇錦兒嚇得“啊——”一聲大叫。 蘇懷瑾則是笑了笑,說:“是了,rou包你在這兒掠陣,有人若不老實,不必留情,就當今兒個給你開葷?!?/br> rou包似乎聽懂了,還對著蘇懷瑾搖了搖尾巴。 綠衣突然見一頭灰狼沖出來,嚇得要死,差點坐在地上,不過那灰狼竟然十分有靈性,而且對小姐言聽計從,還會搖尾巴,綠衣簡直一面害怕,一面納罕。 蘇懷瑾對綠衣說:“綠衣,動手罷?!?/br> 綠衣當即來了底氣,抬起手來,“啪啪!”兩聲,最后開弓,狠狠扇了蘇錦兒兩個耳光。 綠衣扇完,只覺手疼的厲害,掌心里“咚咚”的跳,恨不能掌心都腫起來,連忙甩了甩手。 蘇錦兒被抽的直發懵,連慘叫都不能了。 蘇懷瑾這才笑了笑,瞇著眼睛說:“倘或有人欺負到我跟前,那懷瑾必定雙倍奉還?!?/br> 蘇錦兒嚇得一縮,懼怕極了,都不敢多說一個字兒。 蘇懷瑾又笑了一聲,似乎想起什么,說:“是了,我險些忘了,往后你怕也沒有這個機會了?!?/br> 蘇懷瑾說著,對綠衣招了一下手,然后與薛長瑜和方遷行禮,施施然便走了。 薛長瑜咳嗽了一聲,就當做沒看見方才發生了什么,淡淡的說:“將嫌犯帶走?!?/br> 侍衛們這才反應過夢來,一個個納罕驚訝,卻不敢說什么,連忙行動起來,押送著兩個嫌犯往外去。 方遷此時笑了笑,挑了一下眉,說:“蘇姑娘果然與眾不同,這京城里,怕再沒有第二個姑娘,能有這般秉性的了?!?/br> 薛長瑜出了丞相府大門,干脆利索的翻身上馬,聽了方遷的話,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有點不善。 方遷一笑,又說:“燕王殿下慧眼,怪不得一直對蘇姑娘念念不忘呢,果然是懷瑾握瑜,天作之合?!?/br> 方遷這兩下馬屁,拍的恰到好處,簡直不偏不倚,薛長瑜方才眼神還不善,此時已經嘴角有些笑意。 不過仍然壓著嘴角,淡淡的說:“走?!?/br> ☆、第33章 又立大功 【第53章】 綠衣跟著蘇懷瑾往回走, 走的稍微遠了一點,連忙興奮的低聲說:“小姐!小姐您太厲害了!” 蘇懷瑾見她歡實的差點跳起來, 笑了笑,說:“看著你腳下, 別摔了?!?/br> 兩個人回了屋兒, 綠衣帶上門, 又說:“小姐, 您剛才看到了么?蘇錦兒的臉都青了!太有趣兒了!” 臉都青了? 蘇懷瑾倒是沒注意,因著蘇錦兒的臉上橫七豎八都是血道子, 青不青真的看不出來。 綠衣好不容易出了一口惡氣, 十分歡心的又說:“看蘇錦兒還能怎么辦, 這回好了!綠意實在沒想到, 她心思竟然這么狠,竟然和商陽國串通起來, 坑害小姐!” 蘇懷瑾笑了笑,說:“狠?這就叫狠了?” 蘇錦兒上輩子做的事情,可比串通商陽國還要卑劣的多。 蘇懷瑾還記得,上輩子自己嫁給薛長瑜之后, 蘇錦兒無時無刻不扒著, 天天兒的借故跑到燕王府上作客,還扒上了燕親王的母親淑貴妃。 淑貴妃就愛見這種說話細聲細氣兒的,蘇懷瑾知道, 蘇錦兒背地里給自己說了不少難聽的話兒, 讓淑貴妃一直覺得自己不恭敬, 不賢淑,到底是個野丫頭。 比起那些來說,串通商陽國,已經不算什么了。 蘇懷瑾坐在茶桌邊,輕輕的呷著茶,心里千回百轉的,思慮了很多,蘇錦兒這次是絕對別想好過的,不管如何,蘇懷瑾這輩子無所顧忌,絕不會讓她好活。 蘇懷瑾一個人發呆,綠衣在旁邊興奮,見小姐發呆,就老實的站在一邊兒。 突聽“砰砰砰”的敲門聲。 綠衣有些奇怪,說:“誰呀?” 外面兒卻沒人應答。 蘇懷瑾這才回過神來,她們坐在內間的茶室,看不到是誰敲門,綠衣又問:“是誰在敲門?” 外面仍然沒有人回答。 綠衣詫異的說:“是不是老爺?綠衣去看看?!?/br> 蘇懷瑾點了點頭,就讓綠衣前去應門,就聽到“吱呀——”一聲,該當是綠衣打開門的聲音,結果緊跟著“呀!”的一聲尖叫。 蘇懷瑾嚇了一跳,還以為綠衣遇到了什么,綠衣又跟著大喊:“小……小姐!救命啊……” 蘇懷瑾不明所以,趕緊站起來,趨步往外走,繞過外室,探頭一看,登時松了口氣。 原來不是綠衣遭到了什么不測,而是…… rou包! 險些又把rou包給忘了。 rou包蹲在門檻上,像是一只大狗子一樣,歪著頭瞧著摔倒在地上的綠衣。 畢竟rou包的體型跟個小馬駒一樣大,它蹲在門檻上,幾乎把整個門都攔住了,那氣勢簡直堪稱“恢弘”! 綠衣嚇得跌在地上,幾乎要哭,rou包也不知是不是想要和綠衣頑耍,還是故意逗弄綠衣,還張開嘴,露出尖尖的獠牙,嚇得綠衣狠狠閉起眼睛,尖叫都不能了。 蘇懷瑾趕緊走過來,無奈的說:“rou包!” rou包一聽,身形矯健,“唰——”的一撲,直接從綠衣頭頂橫撲過去,一躍而過,跑到蘇懷瑾身邊,然后乖巧的坐下來。 綠衣嚇得差點一翻白眼暈過去,不是她膽子小,而是這頭狼真的太大了,而且它是狼啊,不是狗! 蘇懷瑾趕緊去把綠衣攙扶起來,然后對rou包說:“這是綠衣,不要嚇唬她?!?/br> rou包似乎聽懂了,不過搖頭擺尾,沒什么誠意,看起來皮實的厲害。 蘇懷瑾又說:“你若戲弄她,一會子便不給你rou包吃?!?/br> rou包還在搖頭擺尾,動作頓時頓住了,睜大了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蘇懷瑾,尾巴都垂下去了,恨不得能夾著,可憐勁兒的。 綠衣卻沒覺得它可憐,顫抖地說:“小……小姐,我們……我們真的要養它嗎……” 蘇懷瑾笑著說:“綠衣,別怕,rou包很乖巧?!?/br> 綠衣:“……”壓根沒看出來,兩只眼睛都沒看出來! 蘇懷瑾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說:“是了,rou包貪吃,以后你就來負責它的口糧,這樣日子久了,rou包自然和你親近?!?/br> 綠衣差點流眼淚,告饒說:“小姐!小姐您饒了我罷!你讓綠衣喂它口糧!還不如把綠衣給喂了呢!” 蘇懷瑾實在有些無奈,嘆了口氣,低頭看了看rou包,rou包感覺有人怕它,似乎還沾沾自喜。 蘇懷瑾當即讓綠衣去廚房看看,有沒有rou包子之類的,拿過來點,犒勞rou包,綠衣得了空,趕緊就逃竄了。 蘇懷瑾看了看rou包,笑著說:“來,rou包,咱們到外面兒頑頑,你塊頭太大了?!?/br> 蘇懷瑾帶著rou包到了屋兒外的花園子里,這地方寬敞,蘇懷瑾怕rou包無聊,找了一只小球,拿過來丟給rou包。 rou包看起來喜歡頑這個,“嗷嗚!”一下,直接竄在半空,一口咬中丟過來的球,矯健的撲在地上,簡直百發百中,而且無論蘇懷瑾丟多遠,丟多高,rou包都能咬中。 綠衣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蘇懷瑾在撫摸rou包的額頭,還笑著說:“rou包真乖,接的不錯?!?/br> 綠衣戰戰兢兢的,靠著墻蹭回來,手里捧著一個盤子,上面放的是幾只rou包子,rou包似乎聞到了味兒,立刻“噌——”的回頭,死死盯住綠衣,仿佛綠衣也是一只rou包子! 綠衣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的蹭過去,蘇懷瑾還笑著說:“綠衣,你快看,rou包會接球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