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上了最頂層,程雨下了電梯之后便直接左轉往最里側走,這邊應該都是高層的辦公區域,非常安靜。而且陸云景上任之后大概重新整修過,這邊比她以前來的時候裝修得更加氣派。 程雨在路過一個拐角的時候突然看到那最左側的辦公室里走出一個人來,是一個個子高挑身材苗條的女人,長得非常漂亮。她手上提了一個大袋子,出門之后還整理了一下衣服。 看到這個女人走過來,程雨下意識閃身到拐角處,等她走過去了她才出來。她不免疑惑起來,陸云景的辦公室里怎么會走出一個女人,而且那女人穿著休閑,這樣的打扮也不像是陸云景的秘書一類的。 程雨心頭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她下意識放輕了腳步走到門口,大概是剛剛那女人離開之時沒有將門合上,程雨走到門口正好透過縫隙看到里面的陸云景。 只是看到門內陸云景的動作,她正準備敲門的手卻僵在頭頂。 陸云景正慢條斯理的將襯衣穿上。 程雨只覺得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涼水,渾身被凍得僵硬,連動都不能動一下。 在她來之前,那個女人肯定一直在里面,陸云景和一個女人呆在辦公室里,有什么原因一定要讓他脫衣服呢? 程雨想著剛剛看到那女人出門之時也整理了一下衣服,她只覺得渾身的涼意像是突然沿著神經傳到了四肢百骸,舉在頭頂的手就這樣僵持著,不知道該繼續敲門還是直接離開,就在她猶豫之際,卻見門被人猛的從里面拉開。 陸云景高大的身軀出現在眼前,看到她,他神情微愣,問道:“你怎么來了?” 程雨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樣,她將手上的文件遞給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便轉身離開,她直接坐電梯到了一樓,只是才走下電梯就看到剛剛從陸云景辦公室出來的女人正在和前臺小姐說話,前臺小姐對她很恭敬,一直將她送到了門口。 看樣子,這個女人是經常來的,連前臺小姐都認識她,而她這個陸云景的正經妻子,反而卻不為人所知。 好像也有不少人對她說過陸云景在外面有女人,只是上一次在汽車拍賣會上,她看到陸云景毫無憐惜之心對待陪他參加宴會的言冰兒,她覺得大概傳言和真實也有出入的。 只是看到今天發生的事情她才知道原來一直都是自己太過自以為是了,自以為陸云景待她是不同的,他會在她受刁難的時候出手幫她,會容忍她的靠近,會給她買花。 其實轉念一想,陸云景好歹也是出生名門世家,在陸家受了那么多年的教養,他手段殘忍是一回事,但是從骨子里透出的修養卻還是有的。他對她這樣,或許只是出自他的風度和涵養,她好歹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不是嗎? 只是他的妻子和他的女人終究還是不一樣的,他對她不主動不靠近并不是他的性格使然,大概只是因為他對她沒有興趣,畢竟還是有女人能和他親密的不是嗎? 實際上她和陸云景一直以來也都是形婚關系,大家都默認了各自過各自的,所以陸云景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她根本無權過問,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面還是如此不舒服。 就在程雨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身后突然有道聲音叫住她。 “程雨!”獨屬于陸云景低沉又凌厲的聲音。 程雨轉頭看去,便見陸云景正大步向她走來,他已經穿戴整齊了,襯衣外面套了一件西裝,熨燙筆挺的西裝越發顯得他挺拔威嚴。 他走到她跟前,問道:“你來找我有事?” 她心頭不舒坦,但不敢在他面前表現得太明顯,便低垂著頭道:“沒什么事,我就只是幫忙送文件的?!?/br> 他沒說話,程雨也沒什么好說的便道:“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br> 不料才轉身就聽到陸云景沉聲說了一句:“慢著!” 她乖乖停步,問他:“陸先生還有什么吩咐嗎?” 他帶著幾分探究的鋒利視線落在她身上,“你臉色不太好,哪里不舒服?” 他不問倒還好了,這么一問她就想到剛剛見到的那個女人,她自嘲的笑了笑道:“有美人陪伴在側,陸先生又何必關心我怎么了?” 程雨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說這些,這樣的話連她自己聽來都覺得帶著一股酸味,以她和陸云景目前的關系來看,這樣的酸味實在是顯得太奇怪??墒窍肫痍懺凭霸谕饷娴呐怂忠欢亲踊饸?,明明……明明不久之前他還很聽話地去給她買花,明明她在車上睡覺的時候他還將外套脫給她,甚至故意用一種要抱她的姿勢靠近她坐著,可是一轉眼…… 她雙手緊握克制著怒火又道:“我聽說陸先生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其實也沒什么,我雖然和陸先生是夫妻,但是我們也只是形式上的婚姻,大家各玩各的,陸先生找多少女人我都沒有資格過問。只是如果陸先生可以在外面找女人的話,那我可不可以也在外面找男人?”程雨挑眉看著他,輕笑。 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發現陸云景的臉色似乎陰沉了許多,眼底有點點危險浮現。 他盯著她的眼睛,語氣染著寒意,“我沒有女人?!?/br> “……”程雨嘴角一抽,隨即卻是嘲諷一笑,“剛剛我明明看到有個女人從你辦公室走出來,然后……” 她還沒有說完便被陸云景冷聲打斷,“她是中醫,來給我做針灸的?!?/br> “……”程雨愣了一下,“針……針灸?” 做針灸好像確實是要脫衣服的…… 這他媽就尷尬了…… “所以……”他的語氣越發危險起來,“你打算在外面找男人?” 第19章 程雨猛然回過神來, 急忙沖他擺擺手,“沒……沒有, 你……你別誤會?!?/br> 大概是因為聽到陸云景說那個女人只是他的針灸師讓她太過震驚了, 所以她說話不由帶上了結巴,可是這樣的結巴聽在人耳中反而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她明顯感覺陸云景的面色更加陰冷了幾分。 程雨一張臉脹得通紅,感覺手腳都沒有地方安放了,尤其對上陸云景那像是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她就更是尷尬,如今在他面前多呆一秒都是煎熬, 她忙又說道:“陸先生你別誤會, 如果陸先生沒有……沒有女人的話,我也……我肯定也不會去找男……男人的, 我還是會尊重婚姻的?!?/br> 她說得語無倫次,說完又覺得自己這種結結巴巴的樣子很丟臉, 她咬了咬牙又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br> 不等陸云景回答,她就逃也似的上了車,將車子開出去老遠她還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剛剛她嘲諷陸云景有女人之時那滿滿的酸味兒一眼就看出來她在吃味,更何況還是陸云景那么老練的男人, 以她現在和陸云景的狀態來看,雖然陸云景倒不會笑話她,但她覺得她剛剛的表現實在是太丟臉。 關鍵是, 她以為她是親眼捉jian了,不料人家只是針灸師。 從長林集團出來之后程雨就直接去了公司, 一直在公司呆了很久那尷尬的感覺才好了一些。 下午她依然是開車回去的, 她將車開到車庫中, 從車庫出來的時候,她看到有個人從后院小徑上穿過往后門走去,那人穿著一件黑色短袖和一條迷彩長褲,露出的手臂上有著古怪的紋身。 他膚色成棕色,眉頭的位置也比國人高很多,看上去很像中東那邊的人。程雨注意到在他右側臉頰上,從眼角到耳根的位置有一條長長的疤痕,使得他的臉看上去帶著幾分猙獰。 程雨覺得這個人很面熟,她似乎在哪里見過,她仔細想了想便想了起來,曾經她在國外上學的時候這個人救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