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但唐朵卻感受到他肌rou線條的糾結, 他渾身都緊繃著著, 那肌rou幾乎要破開外面的襯衫。 唐朵的背部落進柔軟的床鋪, 顛簸了兩下, 熱得燙人的胸膛壓了下來,幾乎擠走她的呼吸。 密密實實的吻落在她臉上, 耳垂上, 直到堵住那紅唇。 唐朵呼吸不勻,身體開始細微地顫抖, 他感受到了,雙臂越發箍緊。 身上突然涼了,衣服不知道什么時候扔到地上,露出的皮膚很快就被厚實的手掌覆上, 他一點一點的吻她, 仔細,認真,沒有放過任何地方, 異常珍惜,溫柔。 直到身上的重量突然抽離,那熱源離開了。 唐朵喘著氣,安靜了一秒才睜開眼。 她看到梁辰正在翻床頭柜的抽屜,很快從里面拿出一個小塑料包裝。 然后他費力的將那東西拆開。 等他再次壓上來,要吻她的嘴,唐朵躲了一下,聲音極其沙啞的問:“你早就準備了?” 梁辰停了一秒,深邃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嗯?!?/br> 唐朵驀然笑了,眼角挑著,極盡嫵媚。 他的吻終于壓了上來,很深,幾乎要將她吞進去,同時腰身一沉,瞬間,兩人都發出一聲悶哼。 他閉著眼,炙熱的呼吸就靠在她耳邊,停了幾秒,嗓音粗?。骸斑@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刻?!?/br> 但唐朵卻無暇接話,她也只來得及聽清這一句,接下來的跌宕起伏,已經遠遠超出了她預期的承受力,她的腦海時而空白,時而昏沉,所有想法都沒了,身體也不再屬于她。 第一次,梁辰很生澀,他帶著好奇心和探索的耐心,四處挖掘寶藏,他有驚人的記憶力和舉一反三的能力,一旦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第二次、第三次就無所不用其極的將實踐進行到底。 直到深夜,外面升起一輪彎月。 梁辰赤腳下床,將冷氣打開,調整好溫度,又走進客廳的開放式廚房,倒了一大杯溫水,折回來時,目光落在床上那團起伏的人影上。 唐朵的肩膀和一小片背露在薄被外,月色溫柔的在上面罩上一層淡淡的光膜。 梁辰坐在床沿,將她撈起來。 唐朵昏昏沉沉的將眼睛瞇開一道縫:“干嘛?” 那兩個字很低,幾不可聞。 梁辰沒說話,將水杯湊到她嘴邊,她就像是幾天沒喝過水的小動物,迫不及待的往嘴里吞。 喝了半杯,唐朵喝不動了,梁辰將余下的招呼到嘴里,又掀開薄被鉆了進去,雙臂摟住她的腰身。 唐朵感受到那股熱源靠了進來,有點熱,突然就不困了。 她在他懷里轉了個身,第一句話就是:“你的‘科學合理,不傷身體’是不是有日子沒弄了?” 梁辰一怔,進而笑出聲,胸膛起伏著,那聲音到了深夜額外的低沉,仿佛低音炮小音箱貼在她耳邊。 她又補了一句:“要不然你怎么這么頻繁?!?/br> 半晌,他低聲道:“因為這一刻,我幻想了很久?!?/br> 唐朵半閉著眼,無聲的笑了。 隔了幾秒,她仰起頭,在黑暗中望著他的眼睛:“你脫光了我才發現,原來你的身材練的這么好。阿斯伯格不是運動能力很差嗎,我聽說大部分都肢體不協調?!?/br> 梁辰的頭發有些亂,蓋在額前。 她抬手將那片頭發撩開。 這時,他說:“所以需要比一般人更大的毅力,耐心,反復做訓練,直到讓自己的肢體變得協調。只要將運動變成生活習慣的一部分,我們會比一般人堅持的時間更長?!?/br> 唐朵“哦”了一聲,低頭將頭靠在他的鎖骨上:“那你運動不要喊我,我最討厭動?!?/br> 他的吻落了下來,手臂也倏地緊了:“可是這項運動,我一個人完成不了?!?/br> 唐朵笑了,連忙躲開某處的“蠢蠢欲動”:“我說的不是這個?!?/br> 她又說:“還有個事,咱們還沒說完?!?/br> 梁辰停下來,瞅著她:“什么事?” “白天,我不是問你那天在墓地和程征都說了什么么?你說,他把我們真正分手的原因告訴你了?!?/br> “嗯?!?/br> “事實上,就算沒有那次意外,我和程征也不會在一起太久,只不過當時的我不愿承認這個事實,每天都沉浸在被他那些兄弟叫‘大嫂’的滿足中,而且我知道,只要我不先開口,程征就不會提那兩個字。直到那件事發生,我才一下子醒了?!?/br> 唐朵話音落地,沉默良久。 直到黑暗中,梁辰的聲音突然響起:“既然他一心喜歡你的補習老師,她六月初才去世,距離你meimei出事不過小半個月,如果是他‘變心’,這未免太快,我很好奇這期間你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趁虛而入,讓別人喊你‘大嫂’?” 唐朵皺了皺眉頭,白了他一眼:“你這什么用詞?!?/br> 梁辰只是笑,薄薄的唇劃開一抹弧度。 他的臉應著窗外的月光,明暗交織在挺拔的輪廓上,越發的深邃,性感。 唐朵一邊欣賞著夜晚截然不同的他,一邊說:“連曉絮去世,他整個人都垮了,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那正是男人最脆弱的時候,我一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就主動跑上他的床……” 她的話才剛說了一半,圈在腰上的手臂就勒緊了。 梁辰的胸膛壓下來,熱乎乎的吻,伴隨著鋒利的牙齒,咬在她的耳垂上。 “算了,我不想在我的床上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br> 唐朵“哎”了一聲,耳朵生疼,一把推開他的臉,說:“你等我把話說完……我那次沒成功!” 梁辰果然頓住,安靜的看著她:“你登陸失敗了?” 唐朵:“對,奇恥大辱?!?/br> 一陣沉默。 他的聲音透著不解和困惑,這時又開始護短了:“為什么,居然有人不識貨?!?/br> 唐朵咯咯笑了:“關鍵時刻,他想起連曉絮了,想起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他說,再禽獸也不能對自己的‘meimei’下手?!?/br> 這回,梁辰沒接話。 唐朵繼續說:“我不是說過么,我以前在孤兒院生活過一段時間,后來才被收養。其實我們那批孩子的感情都很好,就算有時候打的兇了,在彼此心里也是一家人。程征將這個看得尤其重,他那個事兒媽的性格也是這么養成的。那時候我上的補習班經常很晚才下課,附近又有個小流氓盯著我,程征一個招呼都不打,就每次晚上都跑來等我下課,一路跟著我,直到看著我安全回家。他和連曉絮也是因為這個才認識的?!?/br> 雖然這一大段解釋里,大部分都是程征,可梁辰的耳朵卻選擇性的過濾掉了,他關心的重點也有點偏。 “你是說,你們那批孩子,將彼此視為家人?” 唐朵補充:“對啊,程征覺得找自己人下手,就是禽獸?!?/br> 梁辰挑了下眉,又問:“那你是怎么回事?” 唐朵說:“我從小就反骨,前衛,叛逆,和他怎么一樣?” 梁辰沒接話。 隔了幾秒,他才說:“說到這里,我有個問題?!?/br> “什么?” “雖然我沒見過那個椽子,但是就側面了解,也能感覺出他不是個會輕易善罷甘休的人。你當初跟他做了交換條件,才把你meimei送去醫院。那后來呢,你怎么擺平的?” 唐朵沒想到他會把問題拐到這里,同時也有點佩服他敏銳的觸覺。 唐朵反問:“你確定你想知道?口味可能有點重?!?/br> 她這么一說,更加勾起梁辰的好奇心。 他非常鄭重其事的審視著她,語氣平靜:“我想知道。你的任何事,只要你愿意告訴我,我都愿意聽,也會接受?!?/br> 事實上,梁辰的腦海中已經做出幾種假設。 比如,唐朵和椽子達成了交易——但這個懷疑很快就被推翻。以唐朵的性格,絕不會乖乖的讓自己處于被動挨打的位置,就算她跟椽子口頭有約定,她也絕不會履行,等她緩過勁兒來,腦子一轉,指不定怎么惡心回去。 再比如,椽子因為別的事,而無暇顧忌唐朵,暫且放過了她?轉而又一想,可能性更低。 那么就只剩第三種可能,唐朵已經在七年前報復過椽子一次。 梁辰問:“你對他做了什么?” 唐朵眨了下眼:“我才是弱勢群體,為什么你上來就這么問我?” 梁辰不由得好笑:“你只是一時弱勢。因為你meimei,你沒辦法,只能先妥協。但你的性格很記仇,有時候也挺狠,一旦讓你逮著機會,下手不會留情。所以我猜,你一定對他做了什么,才會讓他在這么多年后見到你,還有點畏懼?!?/br> 是的,就是畏懼。 上一次,唐朵一巴掌打過去,椽子除了罵罵咧咧,根本不敢還手,除了氣憤,聲音里還有點顫抖。 唐朵這時笑了:“你真的很聰明啊?!?/br> 梁辰卻沒接話,只是挑著眉,等她下文。 直到唐朵妥協的嘆了口氣,說:“其實那件事過了沒幾天,椽子就帶人找上我了,讓我跟他睡覺。我知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永遠,何況就算我北上念大學,我家里人在這里也不安全啊。所以我和椽子約好了一天,就去了一家小旅館?!?/br> “我事先探查過,那家旅館附近沒有攝像頭,而且我還事先報了警。我算好時間,我進去不到五分鐘,警察就來了。椽子那個蠢蛋太著急,早就把自己脫光了,聽到外面有查房的動靜,嚇得趕緊穿衣服,根本顧不上我。我呢,就在這時把自己的衣服扯了,還沖進洗手間鎖上門,在里面大喊大叫……” 聽到唐朵的尖叫聲,椽子自然嚇壞了,非常時刻,她這么做,只會讓警察來的更快,還會先入為主的將這間房視為某個案發現場。 椽子從沒有那么害怕過,渾身都是汗,通體透涼,某個早就有反應的部位,早就軟了下去。 直到兩個矯健的警察闖了進來,椽子大喊:“我什么都沒做!” 但已經晚了。 椽子被壓制在地,動彈不得,他也不敢掙扎,覺得害怕,卻還是跟自己說,反正他什么都沒做,唐朵叫一叫,還能叫出花? 其中一個女警察前去敲洗手間的門,里面的唐朵依然在叫,聲音沙啞,近乎嘶吼。 幾位警察面色都有些凝重,互相打了個眼色,準備撞門。 再不進去,恐怕要出人命。 結果,那脆弱的門板被撞開了,他們很快在又臟又狹小的洗手間里找到受害人。 那是個身材纖細的女孩,很難想象她的聲音有那樣的穿透力。 然而,在看到女孩的瞬間,目睹第一現場的警察們全都愣了一下。 下一刻,女警才沖進去,用毛巾包住女孩。 那女孩衣服被扯爛了,只有少數布料蓋在身上,她卻沒有用手去遮露出來的部位,只是雙手捧著頭,仿佛瘋了。 她的裙子已經被水打濕,貼在雙腿上,自裙擺下滲出一片血漬,融在水里,里腳踝上都是血,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