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池以柔突然覺得自己那小暴脾氣又要控制不住了。 跟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池以柔有時候想發脾氣,都能壓下來。 可跟沈欽從在一起的時候,只會越想越窩火,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池以柔把筷子塞到沈欽從手里,“快點兒?!?/br> 沈欽從突然笑了,“你怎么還這么兇……” ************ 池以柔突然就意識到自己錯了。 平時半杯倒的沈欽從,能撐著跟她說完這么多話已經是個奇跡了。 她居然還幻想著他吃碗面之后,能跟著正常人似的去物業辦業務,然后自己回家? 后來的事情就亂了,業務沒辦成,讓人家物業的劉姐白跑一趟。 她自己還苦兮兮地架著沈欽從,一路把他架到樓上,險些沒把腰累斷了。 早知道這樣,她就該把他扔到燒烤店,讓他自生自滅。 哼哧哼哧到了樓上家門口,池以柔突然意識到一件不得了事,她沒鑰匙??! 一瞬間池以柔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絕望。 她是真的真的沒有半點兒力氣再把他架到樓下了。 池以柔看了看樓道,又看了看門口。 不然,就把他扔這兒? 第38章 池以柔衣袖卷到手肘處, 露出來的小臂攬著沈欽從的后背。 醉酒的人體溫短暫的偏高, 沈欽從身上的溫度便從薄薄的襯衫中透出來,就好似兩人肌膚相親, 中間并沒有隔著那件襯衫。 著擾人的觸覺, 讓池以柔下意識地想遠離 池以柔看了看門口, 勉強騰出一只手按了按自己發酸的腰。 把沈欽從扔這兒的想法在池以柔腦中過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身體的疲憊讓她顧不得地上臟不臟了,池以柔稍稍轉了個身, 讓沈欽從后背貼到門上,慢慢滑坐到門口。 她長出了一口氣, 直起身子, 捶了捶后背。 待身上稍稍解了乏,池以柔才重新把目光移到沈欽從身上。 池以柔蹲下來, 看著沈欽從。 他側著身子倚著門, 頭抵在墻上,醉得不省人事。 池以柔伸手拍拍沈欽從的肩膀,“醒醒!” 沈欽從勉強睜開眼睛, 從喉嚨里低低“嗯”了聲。 他滿眼醉意,池以柔以前哪兒見過這般模樣的沈欽從? 他以往很少出去應酬, 即便是應酬, 也不會多喝酒。 別說喝醉,就是喝酒,池以柔有印象的次數兩只手都數得過來。 不過他喝醉了也不顯狼狽, 那張臉依舊讓人欲罷不能。 可好看又怎么樣, 好看也不屬于她。 池以柔移開眼。 她剛要開口問沈欽從鑰匙在哪兒, 再一看,沈欽從又沉沉睡了過去。 池以柔沒了辦法。 雖然把沈欽從就扔這兒的想法在她腦中轉過無數次,可真要把人就這么扔這兒,到底不合適。 無奈之下,池以柔只得伸手去沈欽從身上摸鑰匙。 不管是房門鑰匙還是車鑰匙都好,大不了拿著車鑰匙去車里找房門鑰匙,沈欽從總不至于傻到來這兒連鑰匙都不帶。 沈欽從坐著的那個角度,褲子兜很難把手伸進去。 池以柔就在沈欽從褲子兜外面,隔著一層布料按來按去。 最后在他的右側褲子兜里翻出了車鑰匙和房門鑰匙。 謝天謝地房門鑰匙在…… 不然她還真沒力氣把沈欽從帶下去,只能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兒,自己下樓去車里翻房門鑰匙了。 池以柔松了口氣,剛要直起身,余光驀地看見沈欽從醉眼朦朧的看著自己。 池以柔微怔,食指勾著鑰匙扣抬手給他看。 “找鑰匙?!?/br> 沈欽從稍稍“嗯”了一聲,手撐著地面,想撐著站起來。 可惜力不從心,他試了兩次就放棄了。 池以柔只得伸手去拉他,把人從地上扯起來。 “靠著墻,不許睡,我開門?!?/br> 沒得到回應。 池以柔以為他又睡著了。 池以柔轉頭去看時,才發現沈欽從手扶著額頭,努力保持著清醒。 池以柔回過頭,開門。 門一打開,里面是撲面而來的陳舊氣息。 數月沒有人住的房子里,由于長時間沒有通風,連空氣中都帶著陳腐的氣息。 池以柔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想必地上桌子上也都落滿了灰塵。 衣服被子應該也沒法兒穿用了,池以柔略一想,都能想象到被子上的灰塵味兒。 這可怎么住人? 池以柔看了半天,轉頭看了下沈欽從。 他整個人依舊暈乎乎的。 池以柔伸手拉住沈欽從的胳膊,把他半扶著領進屋子。 兩人踉蹌著走到沙發旁,池以柔手一松,沈欽從就摔到了沙發上。 大概醉酒的人也感覺不出來疼,他臉上并沒有多余的表情。 池以柔去臥室看了看,伸手摸了摸門把手,有灰。 她不算有潔癖,但也受不了待在一個長期沒人住,落滿灰塵的房子里。 池以柔往臥室床上看了眼,微微蹙著眉,回到了客廳。 沈欽從就歪在沙發上。 可能是剛才她的動作太不溫柔,沈欽從摔在沙發上時,扯開了個扣子。 池以柔目光落在他衣扣敞開處,很快便移開了。 她不想在這兒多待。 沈欽從雖然醉酒,把他一個人扔這兒似乎也沒什么問題。 池以柔又往沙發上看了一眼,就拾茶幾上的鑰匙起身往門口走。 她換好鞋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咔嚓”一聲鎖上門。 ************** 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落在沈欽從的襯衫半敞的胸口。 他小腹處蓋了條毯子,有一半垂落在地上。 或許是陽光灼熱了他胸口,沈欽從無意識地皺著眉抬手按著發沉的額角。 半睡半醒間,一切聲音都變得空靈。 不遠處傳來微小的清脆聲響,沈欽從下意識地睜開眼,這才發現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他掙扎著坐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半敞的襯衣以及沾到不少灰的褲子,意識漸漸回籠。 昨天的事大部分他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自己是突然想喝點兒酒,原本打算喝一點兒,慢慢喝著,不小心就喝多了。 而后的事情,他只記得困意來襲無力抵擋時,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站在門邊開門的池以柔。 沈欽從微微垂眸,指尖從那快要掉到地上的毯子上劃過,反復摩挲。 廚房里傳來碗碟相碰的聲音。 沈欽從手撐著沙發面站了起來,手掌中有異樣的感覺,抬手一看,才發現掌心沾了不少灰塵。 他輕拍了兩下手,往廚房那邊走。 聽廚房的聲音,是在做早餐? 池以柔以前也不是沒做過早餐。 有兩次她不知道從哪兒看來的教程,買了雞蛋和茄子,非要露一手。 結果配料也分不清,灶臺也不會用,他就只能跟在她后面收拾,生怕池以柔一個不小心把廚房燒了。 那次的早餐讓人很難忘,他實在不知道怎么會有人能把早點做得那么一言難盡。 甚至有一段時間,沈欽從看見雞蛋和茄子都抬不動筷子。 午餐和晚餐可以在外面吃,早餐總不能天天一起床就跑到外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