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
    摟著軟枕,蘇綠檀眼皮子往下瞧著對面的鐘延光,道:“夫君,要不你先來給我揉一揉?”    鐘延光婉拒道:“我力道把控不好,怕傷了你?!?/br>    此其一,其二則是有些害怕太過親密的接觸,他忍受不住。    遂,又道:“實在不舒服,我讓丫鬟——”    “不用,丫鬟伺候的哪有你舒服?!?/br>    鐘延光打量的眼神投過去,道:“你真傷了?”    蘇綠檀篤定道:“是啊,疼著呢!不過我不是嬌氣的人,正忍著呢!”    鐘延光:……不是嬌氣的人?    “蘇綠檀,你最好真的——”    不等鐘延光說完,蘇綠檀的話排山倒海的壓過來:“真的怎么?你就這么想看我受傷?鐘延光你有良心嗎?”    鐘延光抿唇不語,他當然希望她沒事。    蘇綠檀又道:“大夫你硬要請來的,我說了隨便處理一下就好了,你又不聽我的?!?/br>    鐘延光更加沉默了,蘇綠檀說的很有道理。    兩人就這么坐了一會子,蘇綠檀再不說話了,鐘延光以為她傷心了,有些愧疚,主動道:“我肯定希望你沒事?!?/br>    蘇綠檀道:“算你有良心,看你這喜怒無常的樣子,也只有我忍得了你了!今兒又是怎么挨火.銃了?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圣人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若有什么難處,別死要面子硬撐著,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嘛,反正有我陪著你,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她自問這話說的夠明白了,鐘延光要是還不肯拉下面子去看大夫,她就真要親自去延醫問藥了。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破不立。    否則長此以往,他不得病,她也要得病了!    鐘延光雖聽的云里霧里,好歹明白了蘇綠檀的一片真心,隨后又想到她醉酒后的不甘與恐懼,遲疑著道:“你對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秀眉挑了挑,蘇綠檀道:“我保證,我剛才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字面上是真的,心意也是真的?!?/br>    這話可不假。    鐘延光選擇了相信,但疑問的話始終說不出口,因為他沒法在她面前承認禽獸不如的自己想在她醉后乘人之危,更不敢知道蘇綠檀為何會那么的抗拒他。    鐘延光正要說什么,丫鬟進來傳話道:“侯爺,夫人,大夫來了?!?/br>    從羅漢床上起來,鐘延光吩咐丫鬟:“請進來?!?/br>    隨后便有個穿馬面裙,但是頭發梳得干凈利落的女大夫進屋來了。    蘇綠檀隨口道:“是個女大夫?”    鐘延光睨她一眼,得脫.衣看腰,難道還能請男大夫來?就算是年至耄耋的老大夫都不行!    蘇綠檀乖乖地坐起來,鐘延光扶了一把。    女大夫簡單問過后,便讓蘇綠檀把衣裳脫了給她看看。    蘇綠檀瞧了鐘延光一眼,窗戶的亮光照進來,他耳垂紅透了。    還不走?    屋子里放著好幾個銅腳盆,暖和的很,蘇綠檀開始除去外裳,鐘延光心里擔憂,便死皮賴臉地留著,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反正有大夫在,蘇綠檀不會趕他走。    夫妻兩個打著眉眼關系,相互較勁,蘇綠檀見他一動不動,索性敞開了脫,等只剩下里衣的時候,扯著領子的手到底是頓住了,往鐘延光臉上掃了一眼。    還是不肯走。    蘇綠檀牙一咬,心一橫,一把將衣服扯開,露出里面的紅肚兜,鐘延光這時候才挪開了眼。    拂開里衣,蘇綠檀把腰露給女大夫看,隨便指著了個地方,道:“這兒,有點疼?!?/br>    女大夫看了又看,一遍又一遍,睜大了眼睛,一點痕跡都沒看到,伸手在蘇綠檀腰上按了按,問道:“這兒?”    蘇綠檀“哎喲”一聲,道:“對對,就是這兒,疼著呢?!?/br>    鐘延光聽她叫喊,忍不住偏了偏腦袋,稍稍瞥了一眼,纖細的腰肢扭著,形如柳條,所謂不盈一握,大抵也就是這樣了,白瓷一樣的肌膚,腹部中間一顆小眼兒,年輕美好的胴體,瞬間點燃觀者的某種情緒。    克制住一時的欲望,鐘延光看向女大夫按著的地方,卻一點痕跡都沒看到,便問道:“大夫,可要緊?”    女大夫道:“不大要緊,如果……實在疼,抹一抹跌打藥就好了?!?/br>    行醫多年,女大夫當然看出了蘇綠檀傷勢基本等于沒有,不過小夫妻吵架要個臺階而已,她也不會做拆婚的事。    鐘延光謝過了大夫,留下了女大夫給的藥,便把人送走了。    又進屋來,鐘延光似笑非笑道:“剛才疼的倒是‘厲害’啊?!?/br>    看女大夫的臉色他就知道,蘇綠檀根本沒那么疼!    蘇綠檀置之不理,仿佛聽不明白。    她還躺著,只拿被子一角搭著肚子,衣裳還敞開著。    鐘延光走過去道:“衣服穿起來?!?/br>    屋里雖然暖和,到底天冷,容易病,她又是愛肚子疼的,更受不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