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鐘延光當著蘇綠檀的面,把腰帶給系上了。 蘇綠檀眼神一直就沒離開過鐘延光的腰身,等到他腰身都束起來了,果真什么都沒有,袍子下面就是空蕩蕩的,她忍不住失落道:“真的什么都沒有啊……” 總算逃過了一劫,鐘延光慌忙拿著護膝起身,走到門口又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蘇綠檀道:“別忘了你說的話?!?/br> 蘇綠檀歪著頭看著鐘延光道:“我說什么了?” 鐘延光留了個眼神給蘇綠檀便走了。 蘇綠檀體會了好半天——鐘延光要她給他做一整年的褻褲??? 嘖嘖,這人好生會作死,鐘延光就不怕她要給他貼身量一量腰圍嗎? 她這獨門測量手法,可是得一寸一寸用手指來量的呢! …… 鐘延光被蘇綠檀這么一鬧,他這相思病似有緩解,他也真的確定御醫診斷無誤。 只是這病因,不能泄露出去才是。 即便弄清楚這病的緣故了,鐘延光還是沒能睡個好覺。 因為他想不通,想不通自己為何會喜歡蘇綠檀。 明明從前他想過要娶一個端莊能持家的女人,他娶回來的夫人,應該是能當好侯府主母,能相夫教子聽他話的女人才是。 很顯然,蘇綠檀根本不是這種女人,單單只聽話這一條,她都做不到,而且看起來一輩子都做不到了! 怎么想都想不通的鐘延光決定不想了,第二天他還是去找了胡御醫,他問御醫相思病該怎么治。 這問題在胡御醫聽來就十分怪了,他抖著兩撇胡子道:“侯爺,您聽下官一言,千萬別信什么家花沒有野花香這樣的渾話,養外室這種事真的是……” 鐘延光恨不得扶額,嘴角抽了抽道:“胡御醫您誤會了,我沒有什么外室?!?/br> 家里的那一個鐘延光都快治不住了,還來個外室,蘇綠檀會鬧死他的罷。 胡御醫這才松了口氣,道:“那侯爺何故問我此病治療之法?” 鐘延光沒明說,只道:“你只管告訴我就是了,別的不需多問?!?/br> 胡御醫道:“說起來,這病是絕癥,治是治不好了?!?/br> “絕癥?!”鐘延光瞳孔緊縮,難道說他要被蘇綠檀鉗制一輩子了??? 胡御醫笑道:“是也,唯有離那人近些,方可一解相思之苦,久而久之,許就能好了?!?/br> 鐘延光嗓子干干的,語氣僵硬道:“此事是我替一朋友問的,還請御醫勿要聲張?!?/br> 胡御醫了然點頭,道:“下官明白?!?/br> “對了,還請胡御醫去我府里替我夫人把一把平安脈,日后我夫人的平安,就全仰仗御醫了?!?/br> 胡御醫對蘇綠檀印象極好,便答應了,待鐘延光走后,他就立刻去了定南侯府。 正好蘇綠檀近日覺得有些胸悶,趕緊著人請了御醫進來把脈。 把過左手脈搏之后,胡御醫緊鎖眉頭,嚴肅道:“勞夫人把另一只手與我把一把?!?/br> 蘇綠檀乖乖地伸出右手,緊張兮兮地問道:“御醫,我沒什么事吧?我近來吃喝正常,沒什么不妥之處??!” 胡御醫仔仔細細,來回感受,眉頭從開始到現在就一直沒有松開過。 胡御醫乃太醫院頂梁柱之一,不僅因為他擅治外傷,且十分雜學,懂一些獨門偏方,譬如看靠診脈判姑娘身子清白。 定南侯夫人的脈在胡御醫看來非常奇怪,完全不似經了人事的婦人,倒像是……處.女。 反反復復確認了好幾遍,胡御醫敢保證,經手了宮中那么多位娘娘,他絕對沒有把錯,這定南侯夫人身子就是干凈的! 這定南侯府的夫妻兩個真真是奇怪了,一個得了相思病,一個還是處子之身。 胡御醫年紀大了,弄不明白小夫妻二人這是怎么回事,索性裝傻,只道:“夫人尊體無礙,平常多注意保暖護住身子就是,否則體寒了容易在來月事的時候腹痛?!?/br> 蘇綠檀蓋好毛氈,道:“這倒是了,我容易腹痛?!?/br> 胡御醫笑一笑:“告辭,下月再來為夫人診脈?!?/br> 蘇綠檀讓親自起身去送,還咧嘴笑道:“下月就是臘月里了,提前給胡御醫拜個早年,祝您身體健康,長命百歲?!?/br> 胡御醫樂不可支,回了個祝福道:“那我就祝夫人……早生貴子?!?/br> 左手無意識地搭在小腹,蘇綠檀點著頭,嘴角含著一抹苦澀,道:“承您吉言了?!?/br> 鐘延光那個病,她這輩子還不知道有沒有氣運要個孩子了,以后該想法子勸他好生治一治才是。 …… 胡御醫走后,剛上馬車出了坊,就撞上了別人的馬車,他趕緊挑簾起來看,卻見對面馬車的簾子也打了起來,內里端坐一個白衣飄飄的神仙人物,不是國師是誰? 兩車相會,胡御醫從車窗里見了禮。 國師狀似隨口問道:“胡御醫哪兒來?” “從定南侯府來?!?/br> “哦”了一聲,國師道:“本座前兒不甚受了皮外衫,不知道方不方便同胡御醫取些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