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如此看來,替他解毒,也不算吃虧。 然,蘇綠檀終究是高興的太早了,鐘延光一次比一次泄的少,但一次比一次持久。 燭火燃盡,蘇綠檀疲憊地趴在鐘延光身上睡了過去,纖細的手臂搭在他的腹部,蔥白的手指還捏著某處。 待到天光大亮的時候,蘇綠檀迷迷糊糊摸到異物,等她手上被沾上了污濁之物,才猛然驚醒——她這是在干什么??!可別被誤會了??! 正要把手拿開之際,蘇綠檀卻聽得頭頂傳來熟悉而低沉的男聲:“你是誰?” ……剛說什么來著? 冷冰冰的聲音把蘇綠檀嚇了一激靈,她瞬間彈坐起來,被子也被掀開,如被捉jian在床,卻還強自冷靜,道:“你聽我說,我、我是為了救你……” 蘇綠檀發誓,她丁點占便宜的心態都!沒!有! 鐘延光目如寒冰,他衣衫不整,雙腿之間尚有精元的余溫,而且面前還有個女人?。?! 眼神似兩道冷箭射過去,鐘延光細細打量眼前女子,只見她面若桃瓣,黑眉卷睫,大眼豐唇,美艷無雙,一身潔白的里衣微微敞開,肚兜下滑,露出一片春光,一點都不像良家女子。他冷著臉質問道:“你是誰?”聲音比方才還冷了幾分。 蘇綠檀看著鐘延光已經黑了的臉,頓感委屈,目光瑩瑩道:“你橫什么橫??!你知不知道我手臂都疼的不能動了!” 鐘延光微微皺眉,兩拳稍握,又冷聲問道:“我在問你,你是誰?” 蘇綠檀眉頭緊鎖,打量了鐘延光片刻,似乎察覺出不對勁,想起國師說過,他中毒太久,清醒過來也恐還有不妥,或變癡傻,或變遲鈍,也可能什么事都沒有。 蘇綠檀緊盯鐘延光的眼睛,試探著問道:“你……真不記得我了?” 鐘延光警惕地看著蘇綠檀,冷漠道:“回答我,你到底是誰?” 蘇綠檀愣然片刻,腦子里轉了十七八個彎,又問道:“你可知如今是幾月?” 鐘延光眼珠左轉,身體卻時刻防備著,回憶道:“應當是九月寒露了。三月前,我奉圣命隨軍去南夷平亂,眼看就要大獲全勝,卻遭敵襲,中毒昏迷?!彼戳艘谎蹆仁也贾?,道:“如今卻身在我的房中,看來是被送回京中了?!?/br> 沒錯,一樣都沒說錯。 但獨獨不記得蘇綠檀了。 蘇綠檀心口噗通噗通的跳,眨了眨眼,不記得她了?那也……不記得他愛不愛她了? 一下子撲到鐘延光懷里,蘇綠檀嘴角含著一抹狡黠的笑,“嗚咽”道:“夫君,你不記得我了?我是蘇綠檀啊,我是你的蠻蠻??!” 胸前驟然壓下一對軟物,鐘延光漲紅了臉,卻因昏迷數日,四肢早已酸軟無力,只得冷冰冰切齒道:“你給我起來!” 蘇綠檀扭著身子,偏不肯起來,抽泣道:“夫君,你當真不記得我了?” 鐘延光道:“起來!你給我起來!” 蘇綠檀乖乖起身,側著臉,拿帕子掩面,悄悄覷了鐘延光一眼,卻見他冷峻的臉并無異樣,旁邊的一對耳朵卻紅透了。 蘇綠檀掩下驚愕之色,細細打量,鐘延光繃直了上身,連帶下巴也在隱隱顫抖。 這半年來,蘇綠檀從未見過鐘延光臉上出現這般神情,他這是……腦子徹底壞了? 忽然生出戲弄鐘延光的心思,蘇綠檀哭道:“你這負心漢竟忘了我……你我從前在書房共飲交杯酒,夜里臨窗剪燭。我在宅子里待悶了,你還讓我女扮男裝,攜我同陸清然他們曲水流觴……嗚嗚……你是不是把以往你我恩愛親密之事也給忘了?!” 鐘延光腦子跟炸開了一樣,不,他不相信自己審美是這樣的,他不相信自己跟女人共剪西窗燭,他更不相信自己會讓妻子女扮男裝出去曲水流觴! 但陸清然的名字像一盆冷水潑在鐘延光的臉上,讓他頓時清醒,若蘇綠檀說了假話,他的發小陸清然絕對不會替她圓謊,此事一問便知真假。何況這是在鐘家,蘇綠檀說謊實在沒有意義。 四肢毫無力氣,鐘延光憋紅了臉,道:“姑娘莫哭,你先找管事mama來同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br> 蘇綠檀紅著一雙眼睛,把帕子扔到鐘延光臉上,陡然拔高音量道:“姑娘?!你叫我姑娘?!以前疼我愛我的時候叫我蠻蠻、卿卿、夫人、愛妻,如今竟叫我姑娘?!鐘延光,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鐘延光嘴角抽了抽,帕子紋絲不動,這就是他疼愛的……潑婦?! 怎么可能啊。 鐘延光完全不信。 蘇綠檀嚶嚶的哭聲縈繞在鐘延光耳邊,他頭疼地道:“姑娘,你先把衣服穿好?!备糁嗁|手帕,他也還能看得見朦朦朧朧的一片春.景,面頰不禁又發熱起來。 。 蘇綠檀著捂面,扭著肩嗚咽道:“你再叫我姑娘試試?” 鐘延光拉著一張臭臉,無奈道:“蘇綠檀,把衣服穿好?!?/br> “叫蠻蠻?!?/br> 鐘延光額頭青筋暴起,咬牙道:“把衣服穿好?!?/br> 蘇綠檀停了哭聲,裝模作樣地擦了擦眼淚,把鐘延光臉上的帕子揭開,湊近道:“我這衣服哪里穿的不好了?你以前還嫌我穿多了,如今卻……” 鐘延光閉上眼,緊鎖眉頭道:“你別亂想。家中有大夫留宿罷?你先把衣裳穿好,才好傳大夫替我診治?!?/br> 這才剛醒就想離她遠點了?那可不行!蘇綠檀跪坐在小腿上,故意扭頭哼道:“我就不穿!憑什么聽你這負心漢的!”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鐘延光嘴角抿成一條線,盯著蘇綠檀道:“你難道想被別人也看見這副模樣嗎?你別忘了,你剛說你現在是我妻子,你是侯府的一品誥命夫人?!?/br> 蘇綠檀知他是怒了,卻仗著他癱在床上,有恃無恐地抱著臂,一動不動。 鐘延光只得睜開眼,抬起逐漸恢復力氣的左手,親手捏著她貼身的里衣,猶如攥著千斤重的鐵錘,顫抖著替她把衣服扯好。 蘇綠檀受“寵”若驚地轉過頭去,隨即換上委屈兮兮的表情看著鐘延光,得寸進尺道:“夫君,肚兜還沒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