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喜歡嗎?”傅冽重復。 “……喜,喜歡?!眴踢冞x擇遵循內心,誰不喜歡性感的肌rou呢? 傅冽沒說話,拍攝繼續進行。 兩個人在第一次的基礎上,挨得更近了些。面對導演的要求,兩個人其實都沒有頭緒,第二種既然不行,那就只能在第一種上面進行改進了。喬邇拎著沉重的袋子,兩個胳膊越來越酸痛,她松開一只手,錘了錘另外一邊的胳膊。 傅冽眼皮子向下,瞥見了喬邇的小動作。 他伸出手,掌心朝上。 喬邇看了他一眼,立馬會意,將袋子給了傅冽。 陽光下,兩個人的頭上的空氣中漂浮著絨毛,頭頂剛長出來的頭發被光照得發亮。 顧子歌一組正好也經過這座橋,看到傅冽和喬邇,便駐足在一旁觀看兩個人的表演??吹絾踢儗⑹稚系馁徫锎匀欢坏剡f到傅冽的手里,情不自禁的嘖了一聲:“嘖嘖嘖,要不是攝像機在旁邊,還真的跟對情侶似的?!?/br> 傅冽轉過頭,準備示意導演這遍重來,而導演卻已經走了過來,并且帶著一副滿意的表情看著兩人,神采奕奕地道:“不愧是兩位流量擔當,悟性就是不一樣!這次設計的小動作很好,剛好到點子上!” 導演又說了幾句,真人秀中“秀”的部分結束,接下來繼續進行“真人”的部分。 cp感這東西,還真是摸不著頭腦……喬邇松了一口氣,過了就好。 回過頭,她問傅冽:“這個動作又是你設計的嗎?” “不是”,傅冽搖搖頭,攤手:“這或許是助人為樂的回報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電腦進水壞了……拿手機寫的,這幾天盡快把周日的雙更寫出來quq 第13章 凝視 他仍看著,肆無忌憚。 第一個環節完成得有驚無險,原本還擔心不會做菜的兩個人在楚雯的幫助下很快完成了菜品,而嚴緊那一組就沒那么幸運了——同樣是兩個不會做菜的人,最后無奈在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里面買了一盒方便面倒在盤子里勉強過關,無奈墊底。 顧子歌一組第三,傅冽喬邇第二,第一自然是楚雯那一組。 嘉賓聚首,都開始聊起了剛剛的見聞,顧子歌氣呼呼地指向正在一旁喝水的傅冽,控告道:“大家一定要遠離這個家伙,他面前根本沒有規則!我們辛辛苦苦找到的車鑰匙,在手里還沒有焐熱,就被他拿走了!” “哈,還真是小祖宗應該有的作風?!背┬α艘宦?。 “小傅這方法,學到了?!眹谰o溫和地一笑。 傅冽看著氣急敗壞的顧子歌,扭緊了礦泉水的瓶蓋,一邊說話,一邊若無其事地接過喬邇的礦泉水瓶,他已經看了她半天,竟然還沒打開一瓶蓋:“最后也就搶到兩張票?!?/br> “最后也就?也就?”顧子歌心態更加爆炸,車票也是他們組費勁千辛萬苦用實力換來的,這小祖宗坐收漁翁之利還一副這么嫌棄的樣子,顧子歌此時只感覺自己內火郁結,“傅冽,下次你拍的電影要是找我作曲,我一定讓我家狗來寫譜子?!?/br> “來來來?!备蒂戳斯创浇?,“你家狗也不一定比你差?!?/br> 在場的人都被這一冷一熱弄得捧腹大笑,顧子歌擼起袖子作勢要動手,傅冽將松開蓋子的水遞給喬邇,看著準備上前決一死戰的顧子歌,傅冽一只手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你干什么?”顧子歌疑惑。 “給你順毛?!备蒂[著眼睛回道。 “傅冽!老……”顧子歌才想起還在鏡頭前面,趕緊將剛想要說出口的字吞了下去,“我不是你家的狗好不好!”說完,他放棄去剛傅冽這尊佛,泄氣地向后退了一步,用眼神將傅冽生吞活剝掉。 “別炸?!备蒂耆皇苓@眼神的影響,說完,轉頭看向攝影師,丟下一句話,“剛剛那個粗口記得掐掉?!?/br> 小祖宗完勝。整個氣氛都活躍開了,喬邇站在一旁喝著水觀看這一出鬧劇。 接下來的任務都是集體活動,就是一些綜藝上玩過的體能小游戲,有顧子歌這樣鬧騰的人攪動整個局面,時不時傅冽和喬邇再懟一懟。嚴緊負責的是分析整個局面,智商擔當。楚雯則更加照顧嘉賓,偶爾也和顧子歌鬧一鬧。 告別了第一天的嘉賓,入住的酒店是一家充滿著當地風格的獨棟小別墅,拍完了最后一個進門休息的鏡頭以后,今天一整天的拍攝宣告結束。當然,五個人自然不會就此睡覺,好不容易遠離了人群的簇擁,總該瀟灑瀟灑。 一拍即合,五個人決定去酒吧晃晃,吃個夜宵。 酒吧里甚是暖和,喬邇在酒店里換上了一條黑色的低胸過膝裙,兩邊的袖子像是歐洲古典宮廷的禮服,踩著一雙黑色的尖頭平底鞋。漆黑的頭發灑下來,與裙子融在一起,在黑夜的彩色燈光下,她的皮膚像是琉璃做的。 楚雯不喝酒,喝的是西柚汁,其他四個人都點了一大杯啤酒。時而聊工作,時而聊一些閑事,離開了工作,不管是攝影組還是一人都暢所欲言,沒有什么條條框框來拘束,更不必估計是否在屏幕上呈現出一個完美的人設。 “你們這些年輕人好,沒入幾年就火成這樣,沒感受過那種從底層爬上來應該經歷的臟東西?!眹谰o的手指夾著煙,青灰色的煙向著窗外飄去,他笑得依舊很溫和,“很多渾水,不蹚總是好的?!?/br> “嗯嗯,我們劇組有個妹子演戲真的不咋地,替身請得比別人老戲骨勤多了……大家都不敢說,剛開始我還挺納悶,慢慢也懂了些?!背┙忧?,抿了一口果汁。 “哎呀這種事情多了去了?!?/br> “我們這個節目組在圈中算得上風氣很良好的咯?!?/br> “習慣就好?!眴踢儗τ谶@些事情并不太感興趣,隨口撘了一句,她看著臺上面的樂手正彈奏著吉他,手指在幾根纖細的琴弦之間變換,一把吉他,插上電,此時卻彈奏出如此飽滿又迷人的曲子。 顧子歌貌似也一直在看著臺上彈吉他的人,突然,他站起了身,點開手機上面的翻譯app,低著頭輸入了什么,然后將手機遞到了那個吉他手的面前,吉他手摸了摸后腦勺,然后點頭,將吉他遞到了顧子歌手上。 他一拿著吉他,那張精致的臉,瞬間沒了本有的秀氣,吉他手應有的臺風盡顯。 喬邇的酒喝完了,也拿著手機,到吧臺上再要了一杯酒。 “這是第二杯?!备蒂哺诉^來,想要接過喬邇手上的酒杯。 喬邇的手躲開,徑直向著一旁沒人的沙發上走去,故意不去理會傅冽的話,看著正在調音的顧子歌,道:“第一次聽顧子歌的現場,不知道鬼才的實力到底有多厲害?!?/br> 傅冽坐到喬邇旁邊,他也拿著一大杯啤酒,像是喝礦泉水一樣猛灌了幾口,一只腿翹著,兩只手環抱于胸前,一言不發??伤难劬?,也看著臺上的顧子歌,可沒過幾秒的時間,又飄到了喬邇的身上。 她脖頸的弧度,想天鵝一樣,真好看。 她穿黑色,像個玉人兒似的。 顧子歌開始彈奏,是一首節奏激昂的曲子,還沒到高潮就已經讓人全身的腎上腺素直飆,立刻熱血沸騰,像是將整個心臟放到過山車上面,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回旋。果然是鬼才,整個酒吧里的人都變得興奮,剛剛的吉他手正猛烈地鼓掌。 喬邇站起來,跟著旁邊的人一起跳動。 她好久沒體驗過這樣的感覺,這種暢快淋漓的樂曲。跟高中時逃掉晚自習去酒吧的刺激感可以媲美,喬邇拿起酒杯剛想要喝,就看到了旁邊坐著的傅冽—— “干杯!”喬邇伸出手,“我干你隨意?!?/br> 傅冽在黑暗中,突然哼笑了一聲,拿起酒杯,仰起頭,酒像是順著無底洞流下去那樣,喉結幾下滾動,所有的酒液就全部劃入了肚子中。傅冽隨之站起身來,他靠近喬邇,喬邇向后躲,卻被桌子攔住,一只腿跪在了桌子上。 此時,音樂轟隆。 傅冽的酒杯已經見底,而喬邇連四分之一都還沒喝到。傅冽靠近,直接奪過喬邇的酒杯,再次仰著頭,沉默著一飲而盡。 他的喉結,就在眼前,晃呀晃。 “你干什么?”喬邇看著自己的酒被這個家伙喝完了,瞪著傅冽道。 “喝著太慢?!备蒂D過頭,看向臺上的顧子歌,戲謔道,“喝得這么還喝,丟人不丟人?” “切?!眴踢儽硎究棺h。 “這么多年了,一點長進也沒有?!眱蓚€空酒杯放在一起,他偏過頭看向喬邇,歪著嘴角笑著。他看著喬邇,那張臉依舊和多年前一模一樣,就算是更有女人味,開始化妝,也還是一樣的,眉目間有小精靈那般。 “喬邇?!备蒂拇介_合。 “怎么了?”喬邇看著傅冽。 一個低頭,一個仰頭。斑斕的燈光下,激昂的音樂間,對上眼睛。 “你當年走的時候,為什么不告訴我呢?”傅冽微醺,眼神有些迷離,聲音也漸漸溫柔縹緲下來,“可老子還是知道了,還他媽傻逼地追過那輛火車,你知道嗎?” 喬邇似乎點了點頭,但動作微小得讓人看不清,她提高嗓門,為了微醺的傅冽可以在音樂聲中聽到她說話:“你記得我那天穿的什么嗎?” “……” “校服?!眴踢兓氐?,“就是為了你壯烈追車的時候能夠第一眼就認出我來啊傻逼。我當時在想,你要是沒來給我送行,我不怪你,但如果有一天我還可以回來,一定要打爆你的狗頭,并且嘲笑你?!?/br> 傅冽聞言低頭笑了一聲,氣息感極重地罵了一句:“草你媽?!?/br> 她講起這個事情來,像是過往一個輕盈的回憶。 可對于傅冽來,那是一場一敗涂地的追逐。 因為對于喬邇來說,少的是一個同學或者說是一個合得來的朋友,對于傅冽來說,追的是…… 一曲畢,喬邇累得坐回了沙發上。 顧子歌似乎意猶未盡,第二曲已經跟上。 不同第一首,這首悠揚,溫軟,像是樂聲與空氣的纏綿。 突然,傅冽抵住了喬邇的肩膀,他的眼神在一瞬間內逼近,漆黑的眸子里閃爍著璀璨的星辰。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就這樣看著喬邇的眼睛。 盯得喬邇害怕。 “你……你干什么啊?!?/br> “別以為喝了兩杯酒,就可以瞎耍無賴啊?!?/br> 可傅冽,仍然那樣看著。 像是在看寶石上一道細小的裂縫那樣聚精會神。 “你——” 他仍看著,肆無忌憚。 “看什么看……” 傅冽像是聽不見一樣。 “你怎么還看啊?!?/br> 咚。 他臉頰泛紅,跌在喬邇的懷里,呼吸均勻地睡著了。 第14章 酒后 “把你狂親了一頓?” 在酒精的作用下,傅冽的夢變得柔軟,讓他沉溺在睡夢之中不愿意醒過來。很多事情紛亂繁雜,一股腦地傾倒在了夢里,分不清先后順序,前因后果也記得不太清楚,只知道這些事情,都和喬邇有關。 最初剛開始坐同桌的時候,旁邊的這姑娘貌似不想和他這個多管閑事的人多講話,出于少年的惡趣味,他就偏偏想要和她坐同桌。就是從同桌的這個時候開始,很多事情才有了出現與延續的可能。 “同學,你不會真的要和我一起學習吧?”在坐同桌后,這是喬邇對他講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話,他才真正地正眼瞧了瞧旁邊的小姑娘——校服敞開著,露出里面的校服短袖,校褲的褲腿收緊,卷了一圈細細的邊兒,黑白相間的帆布鞋踩在課桌下的桿子上,露出黃色笑臉的白襪子。 在陽光下瞧著她的臉,他這輩子沒見過這么白的人,像是一個白瓷花瓶似的,黑色的長發被發圈扎起來,扎得很高。寬大的校服仍掩蓋不了她嬌小的身材,看上去怎么也是個學習的小家伙,怎么會跑去酒吧玩。 她給人的感覺并不像社會上混的女流,是干凈的,明亮的。傅冽撐著頭,看著喬邇,道:“我叫傅冽?!?/br> “哪個字?烈士就義的烈?” “凜冽的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