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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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吾也不拒絕,只笑盈盈地任他解著她的衣帶。甚至仰起頭,主動伸出粉嫩的小舌,去輕舔他淡紅色的雙唇。又親了一下對方輪廓分明的下頜。 顧見邃微微一怔,哪里受得了她這般撩撥,當即將她壓在身下。 被硌得難受,隔著衣物也能感受到那蓄勢的侵略性,魏紫吾才輕哼道:“殿下,不行的……” “夫君行不行,婼婼不是最清楚了?”他故意曲解她的話,笑著問。說著輕輕一扯,錦衣里便剝出一雙玉雪玲瓏的肩,他隨即低下頭,親吻流連。 比起臉皮厚,她還是比不過他的。魏紫吾便說:“真的不行?!?/br> “為何不行?夫君檢查一下?!蹦腥松裆雌饋砜胺Q禁欲,大掌卻滑入她的雪絲底褲里,撫過之后,不輕不重擰她的嬌嫩,啞聲道:“婼婼沒有來月事?!?/br> 她紅著臉,被他的壞心弄得氣喘吁吁:“是沒有來月事,但是……” 魏紫吾拉出顧見邃的手,覆在自己的腹部,有恃無恐道:“這里有小嗥寶,或者是小婼婼了?!?/br> 第116章 房間里靜了少頃。 魏紫吾便見自己夫君俊美的臉上現出一種怔忪,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 顧見邃看向自己手掌所覆之處,魏紫吾的腰纖細得不可思議, 小腹也十分平坦, 實在難以想象里面有個生命在萌發,他不知她是否在玩笑,低問:“真的?” 魏紫吾笑著點兩下頭,顧見邃當即小心坐起身,惟恐壓到對方的肚子。 他也不知在想什么, 靜一會兒, 才驀然笑道:“婼婼有孩子了,是我和婼婼的孩子?!蹦腥讼騺砥涞穆暰€里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輕顫, 隨后又大笑兩聲。 魏紫吾一直在觀察太子的表情,見他難得笑得如此暢懷, 一雙眼微彎如新月,眼尾細長,深邃似醉,還露出一口白牙, 可想而知他有多高興。 魏紫吾卻是一愣,心跳如鼓,她都不知道太子大笑起來能好看成這樣, 勾她看得連眼也不眨。怔怔看了一會兒,心中的喜悅倒比自己剛知道有孕時還要更多一些。 顧見邃略一抿唇, 將魏紫吾抱到自己腿上, 用手一下一下撫她的肚子, 問:“婼婼是幾時發現有孕的?” 她如實答:“有十多天了?!?/br> “那就是剛出京城就發現了?”顧見邃的聲音變低,眼也微瞇,魏紫吾察覺到了危險,果然聽他問:“這樣重要的事,居然沒有人告訴我……” 魏紫吾不怕他責備她,卻擔心他追究別人,便說:“殿下,你可千萬別怪石總管,是我不讓他說的。我不想讓你既要cao心戰事,還要擔心我和孩子。而且……我想自己親口將這個消息告訴你?!?/br> 以顧見邃對魏紫吾的了解,一聽這話,自然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都是為了他著想。心下掠過暖意,便道:“好,我不怪他們。將太子妃母子安全送到我身邊,倒是都該賞?!?/br> “就是辛苦我的婼婼了?!鳖櫼婂涫种改α四λ兗饬艘稽c兒的下巴。 周漓慧當時有了身孕,魏貴妃連從京城至行宮那樣近的距離都不讓她去,可魏紫吾為了陪伴他,竟從京城不辭辛苦地來到北關。 且魏紫吾一臉的笑意,一點也沒有吃了苦的意思。身為太子妃,有孕了不能在麗室華堂里享福,卻在輛不起眼的馬車里顛簸千里,她絲毫沒覺得受委屈。 這女孩若僅看外表,實在嬌美柔嫩,如花瓣似琉璃,是美麗易碎之物,需得叫人捧在掌心呵護著,但其實那都是旁人自個兒的錯覺,魏紫吾本身堅強得很。 “一點也不辛苦?!彼幌氲蕉亲永锒嗔藗€小東西,就感覺渾身有用不完的力氣。又道:“對了殿下,我給寶寶買了很多東西呢?!?/br> 魏紫吾叫人送進來兩個箱篋,拉著太子看里面的物什。她這一路經行各城,只要看到可愛的嬰孩之物,就想買給孩子。兩個大箱篋都被裝滿了,穿戴的,用的,玩的,還有給孩子做衣裳的布匹,等等……一應皆有。 魏紫吾眼光是很好的,挑出來的東西,無論樣式和質感都不錯。 “殿下你看,這雙鞋的毛絨球可不可愛?” 顧見邃頷首,道:“婼婼選的,自然是好。不過,這些東西,不該由你來準備的。懷著寶寶就該多休息?!彼吕壑?。 根據大燕律例,皇太子的嫡長子必然是皇太孫。若魏紫吾現在留在京里,太后知道她有孕的消息,定是已在張羅用最細膩柔滑的衣料,命最好的繡娘為太孫做小衣裳了。魏紫吾的吃食也必然按照醫婆配備的食單,膳食湯飲,一切都是慎而又慎。 就算離京了,也自有東宮總管石冬誠派人添置,她倒是一點也不拘,什么都親自給孩子備。 “石總管選的東西,尤其是花色樣式,我未必喜歡,還是自己選的好?!蔽鹤衔嵘绿又浪龖言辛?,就不準她這樣,不準她那樣,弄得跟禁足似的。又道:“殿下放心,你也知道我長年習武強身,身體很好的。沒有那么嬌氣?!?/br> 顧見邃笑了笑,哪能不知道自己這小妻子自幼活潑慣了,要她懷孕就得小心翼翼哪里也不去,什么事也不做,那是不可能的。便說:“好。都聽婼婼的?!?/br> 魏紫吾見他如此開明,親了親他的臉頰,作為獎勵。 男人自然要回吻。親的是她的鼻尖。 兩人這么一來一往的,魏紫吾想起太子先前笑容,鬼使神差又將柔軟的唇瓣湊近男人突起的喉結,含住他有別于自己的男性象徵,輕輕咬了一下。 顧見邃身體微僵片刻,垂下眼,目光幽暗看著今天格外放肆的魏紫吾。若要是在平時,他一定會很樂意地要她知道,什么叫引火燒身,自作自受。 魏紫吾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臉蛋微微一紅,不過倒是敢作敢當,也看著太子。他以前欺負她的時候,她越是求饒,他反而欺負得越厲害。她現在也不過是小小回擊而已。 “婼婼,你學壞了……”太子挑眉欺向魏紫吾,控訴她的行為。 她也學他挑眉,嘴硬辯解:“怎么會,我都是跟著殿下你學的。難道說……你承認自己過去是常常在使壞了?” 太子被她的神態逗笑,正要說話,卻聽顧況隔著門來稟軍情。 “殿下,果如您所料,去往夏州的突厥軍皆為幌子,射渥和圖那都按捺不住了,同時往靈州撲來?!?/br> 一聽立即有仗要打,魏紫吾微微緊張看向太子。她現在都不能騎馬,自然也談不上跟著去殺幾個小兵了。只能在家等著他而已。 顧見邃便安撫她,道:“婼婼放心,我們早就備好對策,就怕他們來得人少?!?/br> 這種時候,自然不可能兒女情長,太子很快便離開。 *** 大燕與西突厥之戰迫在眉睫,而另一邊的綏海國倒是異常的平靜。 遇滟正站在綏?;蕦m的大殿中央,等待著慕王后的到來,她心中極為緊張,靠著不斷的深呼吸來平定心緒。出海前海上天氣突變,令狄旭年不敢立即出海,耽擱了數日,因此她到今天才終于來到此地。 弘恩侯府已是底蘊深厚,富貴非常,遇滟倒不至于入了綏海王宮就顯得沒見過世面,她之所以這樣緊張,還是因為她在侯府,就是個婢女,但在這綏海國,她可能會成為公主。就看,她能不能取得王后信任了。 等遇滟回過神的時候,主位上已坐了一名女子。 遇滟看向對方,女子身穿暗紫色繡金絲重瓣梅的宮裙,手掌寬的緞帶將腰肢勾勒得不盈一握。梳著偏墮髻,戴著一支鏤空珊瑚簪子。裝束極其簡單。 對方一身深暗的衣飾顏色,越發襯得其冰肌玉體,面頰細潤嬌嫩,若彌著珠光,沒有一絲瑕疵。這王后是雙杏仁眼,雙目如春水般瀲滟,淡淡轉眸,似乎對什么都不大上心的慵懶之色,卻越發叫人多看。舉手投足之間,有種令人無法模仿的意致。 遇滟從小見慣了魏紫吾,因此覺得魏紫吾美則美矣,卻不會叫她驚艷,但這位王后驟然出現在眼前,令她即便是身為女子,第一時間也有些神蕩。若不是先就知道她的年齡,誰能說這不是一名少女。 遇滟想起狄旭年對自己說過多次的話——“魏峣那樣狠心,將王后的女兒一帶走就是十五年。王后也不相信魏峣會對她女兒好的。你要讓王后覺得,你是她的親女兒,而魏紫吾,是她的替代品?!?/br> 遇滟便見這慕王后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審視許久,才慢慢開口道:“你們侯爺平素待你如何?” 遇滟便答:“侯爺對我倒是也時常過問,但態度都很冷淡,畢竟我只是侯爺買回來的婢女?!?/br> 慕王后娟麗的眉明顯地蹙起來:“那,魏峣……和凌夫人感情如何?” “侯爺和夫人感情當然不錯,一直都與夫人很恩愛的,否則怎會有木丁小公子呢。而且侯爺對夫人所出的大姑娘也是極好的,寵得不得了……應當說,侯爺他們一家人感情都很好?!?/br> 遇滟便見慕王后垂下眼眸不語,而狄旭年則轉頭看看慕王后,眼中掠過笑意。 遇滟發現這狄旭年在王后面前與在自己面前完全換了個姿態。簡直是恭敬溫柔至極,而這慕王后卻是個冰美人,對狄旭年的低姿態早就習慣了似的,絲毫沒看在眼里。 慕王后又與遇滟說了幾句,便讓對方先下去了。自己坐在王位上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母后乏了?不若我幫母后捏一捏?”狄旭年便來到慕王后身邊。 慕王后拍掉狄旭年即將放上她右肩的手,冷冷看對方一眼,帶著警告意味。隨即道:“你說她是我的女兒……” 狄旭年對對方的態度一點也不以為意,淺笑道:“母后自己不覺得么?” …… *** 此次燕軍大改之前出城與突厥軍直面廝殺的作風,守城不出,更令射渥首領塔搭爾判斷是城中空虛之像。 射渥大部隊長驅直下,想破開靈州東北門,更不知突厥兵此回是受哪位高人指點,這次攻城竟用了數輛看起來頗為新異的攻城車,安有十二個車輪、高五層,造得牢實又機動。 但太子命人造的陷阱與所布之陣皆極為高明,那幾輛攻城車還沒能靠近城墻,射渥前鋒軍已在深壕、投槍和箭雨中慘叫連連,人馬俱毀。然而塔搭爾也并非蠻勇之徒,見勢不對,在己方新請的軍師意見下,迅速撤退。圖那部落得了消息,也立即退回。 賀顯綱請示太子是否要打開城門,乘勝追擊,太子卻道不需如此。賀顯綱便也就作罷。 此一戰最終剿除射渥騎兵七千多人,七千人全是精銳騎兵。燕軍自身的傷亡卻很少。 這也算兩方相交以來取得的最大一次勝利,且是在燕軍沒有主動出擊的前提下,全軍上下格外雀躍,士氣與之前已不可同日而語。 自然也是要慶賀一番的,都護府當晚就擺了宴。 魏紫吾被請到女騎兵的席中。 她看向賀辛瑤,其實她很早就知道對方了,因為她從前一直期望能在北地隨著自己爹帶兵,但她爹也一點教她領兵打仗的意思也沒有,因此,她羨慕賀辛瑤之下,對她的印象也很好。 賀辛瑤關注魏紫吾,則完全是因為魏峣了。 魏峣任大都護的定北都護府一直在招買組建,從最初的三萬兵力,刨除對敵中的死亡人數,到如今有九萬兵力。從瀛洲到幽州,一直到遼西,都是魏峣領兵打下來的。 大燕的兵力除了中央軍一系,大都分散在各個都護府和邊州都督府,兵力是較為散碎的,若有外敵入侵,便由大都護持軍令合符,節度相鄰的都督府兵力御敵。因此,像魏峣這樣不需聯合周邊,便手握重兵的,自然受到猜忌。 而鎮北都護府大都護賀顯綱至今也只統著四萬兵力,始終固守著靈州一線,既沒有讓西突厥打進來,也沒有擴張。因此同為大都護,魏峣受皇帝忌憚,賀顯綱卻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但沒有顧慮是一回事,魏峣的軍事天分卻也讓賀顯綱顯得有些平庸。因此,整個賀家都很關注魏峣相關之事。 女兵們都向行過禮,大家都入了座,魏紫吾便以水代酒,笑道:“賀校尉,你們今日都辛苦了,我敬大家一杯?!?/br> 賀辛瑤道:“多謝太子妃娘娘!”說完率眾女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氛圍一片和樂,賀辛瑤的一名部下卻是突然道:“聽聞太子妃娘娘的父親是魏大都護,可娘娘竟然是乘著馬車來的靈州,且連酒也不沾么?” 遇瀲等人都是一怔,賀辛瑤更是一愣,立即皺眉斥道:“挽月!住口?!?/br> 她又趕緊朝魏紫吾半跪行禮道:“娘娘,挽月就是這靈州城的人,自小在邊關長大,不懂禮節。末將代她向娘娘賠罪道歉!” 第117章 石冬誠的臉色當即沉下來, 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看著那叫挽月的女兵。 其他在場的人則看向魏紫吾,想知道這位太子妃如何反應。 魏紫吾臉上的笑意變淡了些, 卻仍是涵養極好地坐著。她止住石冬誠上前說話的步伐, 目光在挽月臉上梭巡,問道:“在你看來,魏都護的女兒應該是什么樣子呢?” 那挽月見魏紫吾淡然的樣子,以為對方故作鎮定,果真要作答。 賀辛瑤卻真的動怒了, 道:“挽月, 還不跪下向太子妃謝罪!你若再膽敢以下犯上說一句,定要軍法處置!” 在賀辛瑤的呵斥下, 挽月不情不愿來到魏紫吾面前跪著。賀校尉歷來待她們這些女兵很好,挽月的確沒料到就這么兩句話, 會嚴重到要被軍法處置的地步。 魏紫吾也不立即叫賀辛瑤與挽月起來,就讓她們這么跪了一會兒,這期間她慢慢整了整自己墨綠繡蘭的衣袖,才叫起。又道:“說罷, 挽月,是我同意了你說的,你覺得魏都護的女兒應該是什么樣子?” 魏紫吾的外表太有迷惑性, 令人一見就覺得嬌美非常,那雙瑩白的手, 若不看掌心和指腹, 僅看手背肌膚, 怕是許多女子成日拿香脂涂抹也難以養出那份細嫩,自然不會有人覺得這雙手也曾磨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