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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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見邃也不拆穿她的小心思, 只道:“婼婼這個月推遲了五日, 上個月推遲了四日?!?/br> 魏紫吾心下詫異,他竟將她的信期記得這樣清楚?她最近的確有些不準。她點頭道:“是的。殿下快去泡一泡熱水, 你身上涼浸浸的?!?/br> 等太子去了泉池, 魏紫吾想到, 太子對她的信期這樣清楚, 是不是因為, 他惦記著子嗣的緣故……?魏紫吾微微蹙眉, 她對懷孕生子, 其實有一些懼怕。但她知道太后有多希望看到太子的孩子,所以也是盼著自己能早些有孕的。 因此, 顧見邃浴完湯出來, 魏紫吾便迎了過去。 太子披散的長發帶著墨綢般的光澤, 發尾透著濕氣, 身上白色中衣尚未系帶,露出一小片強健堅實的胸膛,還沾著水珠。身上沒有任何象征他身份的華裳玉飾,卻更顯示出他人本身的灼灼耀目。 魏紫吾往顧見邃的小腹掃了一眼,很快地又掃一眼,這才調轉視線,只看他的臉。 卻是對上一雙包含深意的黑眸,男人聲音里略帶調笑:“太子妃在看什么?” 她的臉頓時紅了個透,道:“沒什么?!?/br> 太子便輕聲道:“哦?!?/br> 這一聲曖昧的“哦”,讓魏紫吾臉更加紅了。 她倒不是有什么色心,而是有所疑惑。覺得太子歪曲她看他的動機,就決定解釋:“我是覺得,我與殿下同樣是習武之人,雖然武藝高低有些差距,但為何我的肚子始終是軟的,沒有殿下那樣的肌rou?!?/br> 當然,她把自己的武藝美化了一下,其實不是有些差距,而是差距極大。 顧見邃笑了笑,不好說她的劍術在他看來,其實只能算劍舞。只道:“你有多久沒練過劍了?” 魏紫吾想了想,這倒也是,她練劍都是隨性所致,沒有堅持的。便不再說什么。 顧見邃伸出手臂將她帶向自己,咬了咬她的耳珠道:“而且,我還是喜歡婼婼現在的樣子?!彼@一截小肚皮,白白嫩嫩的,又格外柔韌,上一回蹴鞠后仰的時候,弧度簡直像水波一般柔美。 魏紫吾便靠著他,任他啃了一會兒,才問:“殿下,我這個月又未懷上孩子,你會不會有些失望?” 他倒是不意外她會這樣問,道:“不要亂想,婼婼。我們成親才多久?你又回去省親一趟,沒有孩子很正常?!?/br> 太子本人倒是不著急。顧見邃是個極為自負自傲的人。他要登極,也是憑藉多年籌謀和他而今抓在手中的權力,不打算靠聯姻和子嗣來為自己增加砝碼。 更何況,在他看來,魏紫吾都還是個孩子,需要他來疼著。顧見邃覺得她立身立足、獨立生活的能力看似很強。但感情上,卻有些過于依戀父母了,尤其是對魏峣。這就是孩子氣未脫的表現。 “真的?”她看看他??墒穷櫼娋w都快有孩子了,他就一點不急? 他道:“真的?!庇辛撕⒆?,魏紫吾的注意力自然要分走許多。她對他的關注本就少得可憐,再被分走……留給他的就更少了。因此,顧見邃是真的不急。 魏紫吾觀察著太子,見他似是真的沒有介懷,才稍放下心。 她又問:“殿下,先前蕭令拂追著你,她是在跟你說什么?” “沒說什么?!鳖櫼婂洳淮鸱磫枺骸暗故墙袢盏倚衲暾夷?,為了何事?” 魏紫吾一愣,沒想到他這樣快已知道了。 雖然太子的語氣看似尋常,但魏紫吾知道,外邦王子和太子妃,這是無論怎樣都不該私下見面的。她必須給太子一個合乎情理的解釋。她有一些猶豫,該不該說實話。 因為她還不知狄旭年的話,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那她的生母是誰?為何爹爹不告訴她實情。她心里一點底也沒有,不知當不當告訴太子。 顧見邃道:“婼婼,我是你的夫君,我希望你有任何事,都能告訴我?!?/br> 聽他這樣說,魏紫吾慢慢道:“殿下,狄旭年說,我娘并非我的親生母親。我正打算寫信問我爹,究竟是怎樣一回事?!?/br> 顧見邃看著輕輕蹙眉的魏紫吾,慢慢將她環進懷里,手臂的力道越來越大。她愿意將她的隱秘告訴他,他很高興。 “痛?!彼哪樫N著他,輕聲抗議。 顧見邃松了一些力,道:“想寫信就寫吧。我會命人盡快送到岳父手上?!?/br> 太子自然知道魏紫吾與凌夫人不是親生母女。不僅如此,木丁也不是魏峣與凌夫人所生。她的事,他知道得遠比她想象的多……但不該由他來告訴她。 魏紫吾點頭,太子便放開了她,讓她去書案旁寫信。 *** 第二日太后的壽誕到了,倒是風和日麗,天如淺水,在初冬的雨后現出難得的清霽。 太后雖不是整壽,但皇帝歷來重孝,行宮處處是彩殿牌樓,慶典更是隆重熱鬧。 皇帝與同輩諸王先向太后祝壽。 接著,顧見邃身為顧家嫡長孫,帶領一眾孫輩、孫媳向太后叩拜,祈祝太后圣安,福壽永享。 蕭令拂看著走在最前的太子,男人穿著深藍色龍章袍,如楚峰般峻拔,太后單單叫了他上前說話,顧見邃與太后說話時,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陽光落在他的側顏上,勾勒出奪魂懾魄的剪影。她突然就想起她曾是怎樣地深深迷戀這個男人。 直到群臣賀壽后宴席開始,蕭令拂依舊小心地用目光追尋太子的身影……若是沒有魏紫吾,一開始就是她嫁給太子多好。 想到魏紫吾,蕭令拂下意識看對方一眼,誰知發現魏紫吾在看自己,蕭令拂驚得險些將面前的茶水打翻。 魏紫吾淡淡收回視線,極輕地撇了撇嘴角。有些人都是有夫之婦了,不知道一直偷看別人的丈夫做什么。 這邊蕭令拂感觸良多,而在眾臣中心思就越發各異了。能到行宮參宴的宗室與官員,都極為敏銳。 誰都知道太后向來最維護太子,但太后的壽辰慶典,今次皇帝卻交由英王總辦,且辦得異彩紛呈,別開生面。太后娘娘臉上的笑容亦是真切的。 在場的自然都明白,皇帝從此次壽誕中透露的信息,在與幾位皇子選妃中透露的信息一致,都是偏向英王。 接下來皇帝的一個舉措,更是如驚雷般在大燕政局的深水下炸開,雖然是沉悶低啞的聲響,但水波卻被激起大浪。 壽宴第二日,皇帝便叫了顧見緒、蕭聞德等人至書房議事。議完后才對顧見緒道:“太后的壽誕慶典你辦得很好,朕十分滿意。太子手上事務眾多,且都督府的事處理起來不是朝夕的功夫。你身為兄長,也當多為朝廷分憂,便將南衙左右稟武衛交給你掌管吧?!?/br> 顧見緒聞言太陽xue突地一跳。書房里有一瞬靜無聲息。顧見緒瞇了瞇眼,上前謝恩道:“謝父皇,兒臣定當盡心竭力,不負父皇所托?!?/br> 左右稟武衛是戍衛京城的十六衛之二,居中御外,自然是真刀利劍的權柄?;实弁蝗毁n下兵權,對顧見緒而言,不啻于如虎添翼?;实劭粗櫼娋w,心道他倒是也沉得住氣,又說了一會兒話,便讓對方退下了。 顧見緒出了書房,回頭看了看殿上在陽光下閃爍的琉璃瓦,冷笑兩聲,父皇不就是想利用他對付太子么?只有老五才是他親生的兒子似的。 這個消息一傳出,顧見緒自是權勢更盛,連蕭聞德也是對顧見緒愈發死心塌地,蕭令拂身為正妃,卻半分也感覺不到高興。 無論是太子,還是顧見緒,顧家的男人對魏紫吾的迷戀都像一根刺梗在她的喉間。 *** 就在這日,太后突然下令,養鳳池與養龍池不能同時使用。 蕭令拂與顧熙言一起聊天,顧熙言便道:“阿拂,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原來養鳳池與養龍池其實是相連的,但要潛入較深的水下,從巖石底下才能游過去。一般人是過不去的?!?/br> 蕭令拂愣了一愣,也是,既是前朝開國帝后嬉水的地方,別有洞天很正常。 顧熙言又道:“你說,皇祖母禁止兩個池子一起用,是不是和太子妃有關?” 蕭令拂道:“何以見得,我愚笨,愿聽熙言解釋?!?/br> 顧熙言雖是從小與蕭令拂無話不談,這時也忍不住叮囑道:“這話我們兩個私下說說就是,可千萬不能到外頭說。你想想,她原本是天天去養鳳池的,結果我三哥一到行宮,她就不敢去了,這不是心虛是什么?你說,她之前這么天天過去,會不會其實是潛到了養龍池那邊……” 蕭令拂的心急劇跳動起來,顧熙言打住沒說了,但想也想得到,這意思就是懷疑,魏紫吾潛到了養龍池那邊與人幽會。 至于私會的是誰,蕭令拂立即想到了每天晚歸的顧見緒,隨即又想到顧見毓。既有這個心又有這個膽子的,恐怕只有這兩個了。 但蕭令拂稍微冷靜下來,又覺得魏紫吾應該是沒有那樣大的膽量。論起來,魏紫吾從小怕男人不說,至今在宮中也是惟恐牽連到家人,行事可稱謹慎。真有可能做出這種幽會的事,怕是只有幾個公主。 但她卻是說:“熙言說得有理。但是沒有證據……” “是啊,這種私會的事,除非是捉了當場,否則都難有什么證據?!鳖櫸跹栽较朐接X得魏紫吾可能真是如此,無不惋惜前幾日不知道養鳳池還有這等奧秘。 蕭令拂腦中卻突然掠過一道男子的身影,是狄旭年。蕭令拂問:“熙言,你仍舊不愿嫁去綏海是吧……” 顧熙言一怔:“是啊?!?/br> 第90章 “我倒是有個法子……” 顧熙言聽完蕭令拂的話, 愣了好一會兒。 在顧熙言看來,雖然綏海國不弱,但離大燕可就差得遠了,要她下嫁,對方可不就該求著捧著。自從她以死明志,父皇卻不改初衷,她慢慢也就接受了。只等著狄旭年來對自己獻殷勤,誰知這狄旭年除了最初來探過一次病, 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且那次也是匆匆離去。 顧熙言見狄旭年對自己不冷不熱, 并不討好, 似是根本不在意能不能娶到她, 心中自是不悅。若非礙于皇帝,根本就不想嫁。 倘若能夠一次教訓兩個討厭的人, 那自然是好的。 不過……顧熙言想到了太子。她還是很怕她三哥的,顧見邃多年積威,縱使對meimei們也算和顏悅色, 但骨子里還是冷淡。顧熙言便問:“可我三哥……”那可是未來的皇帝。 顧熙言也沒想過介入到奪嫡之爭, 反正與她一母生的哥哥顧見衍是不可能當皇帝的,她也不管哪個哥哥當皇帝, 總之對方不會對她們這些meimei下手。 蕭令拂看著顧熙言,知道顧熙言總會想通的…… *** 都到了行宮,皇族自然要去后面瑯山狩獵, 舒活舒活筋骨。 早有禁軍深入群峰, 在每個峰頭遍插大旗, 渾厚的號角聲在層巒中回蕩,蒼涼而悠遠。 太后當年便是每年參加圍獵,因此從長公主到不少出身武將世家的命婦都穿上了騎裝,一起參與。魏紫吾的癸水差不多干凈了,自然也要參加。 女子的騎裝都是花了心思的,款式與顏色各異,不似男人們不是藍就是黑,單是那些明媚的色彩便叫蕭瑟的初冬多了許多亮麗。 魏紫吾身穿墨綠色騎裝,四指寬的緞帶繡金銀蝶穿花,勒得腰肢細若春柳。烏發不再如做閨閣女孩時扎成馬尾,而是挽成圓髻,束明珠環。素凈沉穩的顏色,卻叫她穿出一種婀娜芳致。 不過,女眷只能在最近的延梁峰行獵,不能參與到男人們狩獵的大圈。 魏紫吾有些遺憾,悄聲對太子道:“我真想扮成侍衛,也跟著殿下去山里?!?/br> 顧見邃笑道:“不用扮侍衛。過幾日,我單獨帶著你來一趟便是?!?/br> 魏紫吾也笑了:“好?!庇值溃骸暗钕驴烊デ斑叞??!彼l現已有很多人在或明或暗地看著他們了。畢竟別的夫妻都是早早分開,進了男女不同的隊伍。只有她和太子依然在一起說話,的確惹眼。 夫妻兩人這才分開。 一群女眷開始策馬在延梁峰奔行,顧熙言的馬險些撞到一個奔跑的內侍,不悅道:“在這兒亂跑什么?” 那太監便向顧熙言行禮,道:“稟公主,臣撿到一塊絲帕,是從旭年王子身上掉下來的,臣想要還給他,便跑得有些急?!?/br> 顧熙言看了看對方手中淡紫色的絲帕,道:“這絲帕的顏色,不似男子用的啊。咦,上面還有詩。給我看看,上面寫的什么……” 內侍便呈給了顧熙言。顧熙言念道: “夜半姮娥下清輝,來觀瑯闕連霄漢。 養德如水聚瀛洲,鳳管遙聞九婉轉?!?/br> 一旁的蕭令拂道:“這詩有點趣味,每個字的開頭連起來,似乎是‘夜來養鳳’……” “真的啊,夜來養鳳,難道是夜來養鳳池的意思?!惫鱾兿騺硎请S性大膽,跟過來的顧熙輝朝顧熙言擠眉弄眼,道:“二姐,這手帕不會是王子想送給你的吧,哈哈哈?!?/br> 顧熙言卻是皺著眉說:“你少亂說。就是這個字看著好眼熟啊……我看著像……像誰呢,一時想不起來……” 顧熙輝又看了看,道:“像是太子妃的啊?!笨诳煺f出來以后,她才意識到這帕子可是從狄旭年身上掉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