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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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風見狼徹底跑遠,才往帳篷這邊走回。 “給我看看?!?/br> 小風雙手緊攥成拳,左手臂上鮮血涌出,。 借著火光,余安安蹲下一看,小風布滿傷痕的手臂上,舊傷褪去又添新傷。 血淋淋的傷口,怵目驚心。 她急忙把火堆引著,翻出應急包。 小風沒說話,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目光四下搜索,怕狼去而復返??吹剿艁y的動作,再看向自己正冒著鮮血不斷涌出的手臂,怔怔出神。 火堆燃了起來,應急包打開,余安安看著小風血rou模糊的手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緊揪著眉頭,緩了半晌,才抬頭看向小風。 兩人目光相撞,小風眼底漆黑又明亮,似深淵又似夜空。 她在思索,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深山的日子是怎么過的,失去記憶是很沉重的打擊,受這么嚴重的傷眉頭都不皺一下。 余安安輕吞唾沫,緩解微哽的喉嚨。 “這次會很疼,不像上次傷口很淺,你堅持一下?!彼讨目诘乃嵋?,蘸了碘伏的棉球,用鑷子夾緊,輕輕拭在傷口處。 消毒水擦在傷口上,她明顯感覺到小風的手臂狠狠抽搐了下,但他卻忍著,愣是沒吭一聲。 野外遇到猛獸,她已經有過心理準備,小風救下她的小命,多日相處下來,相依為命。讓她又擔憂,又心疼。 “很快就好了,你忍著點?!彼徚丝跉?,快速用碘伏擦遍傷處,他的手臂上還有擦傷,不是狼咬的,像是被什么利器戳傷,那就是石頭或是枝椏。 全部消毒過后,把手臂包扎好,從包里翻出止痛藥遞給他:“止痛藥,能緩解疼痛,還有消炎藥?!?/br> 小風聽話的接過藥,就著水一起吃掉。 “還有兩顆雞蛋,你把它吃了?!彼汛嫦碌碾u蛋遞給小風。 小風沒接,而是站起來走向黑暗深處。 “你受傷了,不要再去找吃的了?!庇喟舶矝_著他的背景喊道。 小風很快從暗處走出來,身上扛著什么東西,待人越來越近,余安安就看到小風扛著一個龐然大物,當東西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余安安跳了起來,“羊,這里居然有羊?!?/br> 小風疲憊的靠著大樹坐下,余安安連滾帶爬的湊到他身前,拍拍他的肩膀,“你是傷患,還是功臣,這種小事,就由小的來,您老等著吃rou吧?!?/br> 可是,當她要從一整只羊身上,卸下rou的時候,她難住了。 刀握在手里卻無從下手,雖然是死的,但她從沒殺過動物啊,這…… 看出她犯難,小風起身上前,從她手里拿過軍工刀,直接插在羊腿處,幾刀下去,入rou十分,刀刀抵在rou深處,然后就見小風用未受傷的那只手,抓住羊腿,一腳踩在羊的身上,就聽“咔吧”一聲,羊腿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他卸了下來。 第9章 余安安重重的咽下口水,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小風,這貨到底什么物種,忒狠了。 用刀剃下羊腿rou,串在樹棍上,搭好了架子,開始烤羊rou。 很快,rou香飄散出來,余安安看向小風,他此時正靠著大樹閉目淺寐,目光落在纏著紗布的手臂上,紗布還有一點,僅夠再換一兩次藥的,藥水也不多了,消炎藥還有一板。 余安安抬眼望著無盡的崖頂,和星目琳瑯的夜空。 他們能不能走出去,在此之前,希望小風能夠撐住,一定要撐住。 羊rou烤熟后,她嘗了一點,割下一大塊,遞過去。 “先吃點東西,補充體力?!?/br> 小風睜開漆黑的眸子,眼底清明一片,目光落在美味上,伸手接了過來,大口大口的嚼著。 吃相兇猛,不像人,反倒像野獸覓食之后的狠勁。 “你以為遇到過狼嗎?就是剛才那種動物,很兇猛,跟熊一樣,會吃人的?!?/br> 小風嚼著羊rou的動作未停,半晌過后,輕輕點了點頭。 余安安怔了下,“那次也是你贏了嗎?” 小風搖了搖頭,沒說話。 余安安沒搞明白他什么意思,也沒繼續追問。 “對戰黑熊和狼的時候,你的身手看起來非常了得,像是個練家子,有功夫底子吧?!?/br> 小風聽聞,啃rou的動作頓了頓,沒搖頭,也沒點頭。 飽餐過后,由于一天沒找到水源,瓶子里的水,還有一點留著保命,不敢多喝一口。 小風吃完羊rou,用刀直接割開羊的頸動脈,剛死沒多久的羊身還有溫度,血從傷口處慢慢流出,小風伸手指了指。 余安安驚恐的瞪著眸子不住搖頭,可能是還未流落到非喝生血的地步吧,所以很難接受。 見她拒絕,小風直接跪趴在地上,喝了一大口。余安安把頭扭到一邊,權當沒瞧見,這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是太生性了,她暫時做不到。 她看過一檔綜藝節目,在深山中沒有水源,還喝尿生存, 喝動物的血液又算得了什么。為了生存,“灰皮菜”都得吃。 余安安躺在睡袋里,心一點也不踏實,小風的傷較比以往都嚴重,又睡在寒意深重的野外。 翻平覆去睡不著,末了起身鉆出帳篷,借著夜空的光線向小風走去。 小風在野外生存的日子,練就的警覺性極高,微有響動,便睜開眼睛。 黑眸在夜色里格外清冷,睜開眼睛那一剎那,似冷箭直射過來,余安安動作微滯,然后微啞著嗓子小聲問他:“冷嗎?” 小風搖了搖頭。 余安安抬手,手背搭在他的額頭上,溫度比正常體溫要高,但沒有體溫計,一時無法精準測量。 她又仔細感覺一下溫度,覺得還是比以往要高。 這樣下去,他定會受不住。 “你進里面去睡,我在外面盯著?!彼褯_鋒衣拉鏈拉好,坐在火堆旁。 小風沒動,而是搖搖頭,表示不需要。 “聽我的,你進去睡,你現在不能受涼?!?/br> 小風依舊沒動,末了把樹枝攢成一堆,生起火來。 火苗躥起,在夜晚的深山里,格外明亮。 有了些溫度,小風盤腿坐著烤火,余安安睡意不濃,抱懷坐在火堆旁。 “咱倆有一個要保存體力,特別是你,如果你病了,我們更沒希望走出這深山?!边B日來依舊不見出路,余安安心情低落,吸了吸鼻子,有點難過。 小風始終低著頭,一動不動。 余安安曲膝坐著,下巴抵在膝蓋上,登山鞋上滿是灰塵和泥土,雙腳磕了磕,磕掉一層浮灰。 小風添了些樹枝扔進火堆,余安安嘆息一聲:“如果身體不舒服,我們明天不用急著趕路?!?。 小風抬眼看她,末了,點點頭。 見他態度堅決不睡帳篷,余安安也沒轍,他身上搭著披肩,她把沖鋒衣脫下來,蓋在他身上,起身的時候,手又拭了下他的額頭,溫度著實不低。 擔憂也無濟于事,在這前后沒人的深山老林,只能祈求老天,小風已經堅持這么久,給他留條活路。 次日醒來時,余安安就發現小風精神不濟,額頭上的溫度,比昨晚高了許多。 她拿出藥,把僅有的水遞給他,讓他吃下藥。 采集些露水,烤了rou,兩人吃下。 兩人收整行囊,繼續踏上行程,他雖然不知道該走向何處,但明白一點,停留,便不會有出路。 余安安這次沒讓他背行季,而是自己背上背包,小風扛著剩下的大半只羊,一前一后,繼續踏上尋家的路。 余安安幾次回頭,小風一直低著頭,跟在她身后,她走,他就走,她停,他就停。 她回身站在他面前,拭著他額頭的溫度,眉頭緊緊的揪著,心里隱隱不安。 “堅持下,我們找到水源就休息?!?/br> 小風點頭。 兩人繼續前行,過了許久,余安安興奮的叫著:“小風,我們找到水源了,我們找到水源了?!?/br> 話落,就聽身后,撲通一聲,重物摔倒在地上的悶悶聲。 她一轉身,就見小風栽倒在地上。 “小風?!彼兄苌锨?,他的身子guntang,溫度高得嚇人,余安安拍著他的臉:“小風,小風你醒醒,睜開眼睛?!?/br> 小風噴灑在她手臂上的呼吸guntang,身上的溫度燙得嚇人。 余安安急忙從背包里拿出充氣墊,又把帳篷支開,一邊翻著包,拿出瓶子,奔著河邊跑去。 灌滿了一瓶水,也來不及煮,直接拿出藥,掰開小風的嘴巴,“張張嘴,把藥吃下去?!?/br> 水順著唇瓣流過,對水的渴望,本能的做著吞咽動作。 她把藥片塞進他嘴里,又緩緩的往小風嘴里倒水,幾次下來,終于把藥吃下。 帳篷支好,充氣墊放進去,余安安吃力的把小風拽進帳篷,蓋上披肩和自己的沖鋒衣。 可以沾水的毛巾那天對戰小狼的時候已經點燃,唯一能用的布料,只有她身上穿的t恤,余安安顧不上其它,站在帳篷外,直接把t恤脫了下來,用刀把兩個袖子撕下來,t恤變成一個坎肩,套在身上,跑到河邊把布料沾濕,回來給小風做物理降溫。 大約半個多小時過去,吃了藥之后,加上物理降溫,小風的溫度漸褪下來。 余安安提著的心,慢慢落下,跪坐在旁邊,眼底溢出淚光。 忍著不安和擔憂,生火燒rou,一邊煮水。 水開了之后,把小風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溫熱的水順著唇邊流進嘴里,小風喝了幾口,漸漸睜開眼睛。 余安安見他醒了,吸了吸鼻子,露出一抹笑。 “你醒了?!?/br> “感覺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