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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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孰湖布下此陣的目的是什么,顯然,它快要成功了。 第82章 被劍刃刺穿脖子是什么感覺? 孰湖覺得自己抖成了糠篩, 可那除了讓傷口更加血rou模糊之外, 沒有半點用處。 他第一次痛恨起自己頑強的生命力來, 若是像凡人那樣被刺穿就會死, 怎么樣也比現在滿刀子割rou痛快許多。 然而想想也只能想想,事實是他不得不戰戰兢兢的維持著被刺穿的狀態, 身體里的血液似乎被劍刃冰凍,沒有流出來半滴,努力維持著昂頭的動作, 他一步一頓的往屋內走,帶領著身后的人來到了棋盤前。 被刺穿了聲帶的孰湖已經說不出話了, 只能一邊發出嗚咽一邊顫巍巍的伸出指頭指向已經模擬出開元國度的棋盤,看著上面逐漸泛出血色的流光, 眼里流露出了憤恨的神色。 明明、明明只差一點……他就能成功了! 此刻的棋盤上仿佛誕生了一座血色地獄,整座國都都被密密麻麻的紅色線條所覆蓋,像是人體內數也數不清的纖細血管, 它們脈動著、糾纏著,散發著淡淡的灰敗,白心離甚至能從紅線上看到細細密密的血色臉龐, 都是慘死在神仙棋下的凡人痛苦掙扎的表情。 孰湖已經走到棋盤的邊上,他停住不動,臉上布滿恐懼和哀求, 倒是跟紅線里的人臉極度重合,讓眼下的場景充滿了難言的諷刺感。 白心離很清楚,這盤被冠以“神仙棋”之稱的魔棋已經走到了最后階段, 哪怕殺掉了始作俑者孰湖,它也會朝著本來的目的繼續運轉下去。 他沒工夫也沒興趣去搞清楚孰湖大動干戈到底是為了什么,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這盤棋停下來。 既然在此階段已經無法制止,那不如干脆幫它一把,當一樣東西越接近完成,它就越容易被摧毀。 至于罪魁禍首本人,心中反而升起了幾分僥幸,現在能停下神仙棋的人非他這個布陣者莫屬,無論白心離還是勾陳,只要他想拯救深陷陣法里的同門,這些條件就有的談! 這么想著,孰湖的眼里透出一絲精光,再沒有人比他更會跟這群天仙打交道了。 心中有了成算,他才覺得額頭流下的汗水好歹有止住的苗頭,可惜先前的汗水已經把臉上的面具泡的鼓脹起來,隱隱露出了毀容的半張臉,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惡心模樣。 嗓子無法說話,他還可以從胸膛逼出聲音,就在他提起一口氣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什么guntang的液體濺到了臉上。 “噗——” 像是開閘放水般,鮮血從孰湖脖頸傷口處噴涌而出,血液濺的四處都是,大部分都落在了桌子的棋盤上,然后被迅速吸收了進去。 顧不得下巴會被劍刃割裂,孰湖長大了嘴巴,嘴里發出了類似于慘叫的聲音,他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被一股力量從身體中抽出,連靈魂都在強大的吸力下感受到了撕裂般的痛苦。 這股力量他再熟悉不過,正是來自于他親手搭建的神仙棋。 在血液被棋盤吸收的那一刻,他這個執棋人也成為了神仙棋的養料。 很快,他連慘叫也發不出來了。 白心離拔出了無我,任由孰湖倒地掙扎,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場血淋淋的默劇,諷刺又殘酷。 等到干癟的仙靈終于不再動彈了,原本掛在他衣服上的六塊命牌自動飄了起來,在白心離面前依次排號,叮叮當當的互相撞擊著,像是六個熊孩子在推推搡搡。 “好了,”白心離說道,“安靜點?!?/br> 命牌聞言頓時老老實實的飄在半空中不動了。 白心離注視著一片血紅的棋盤,一道流光正在迅速在其上劃過,向著棋盤的邊緣飛速移動。 命牌又叮叮當當的響了起來。 白心離沒有會理嘰嘰喳喳的命牌,他舉起無我,對著棋盤的中心位置狠狠的扎了下去! 白玉般的劍尖與血色的光線一接觸,強大的氣流就直接掀翻了塔頂,支撐的木梁與擺放的家具全部被卷了出去,狂風吹得人睜不開眼睛,六塊命牌像疊羅漢一樣壘在一起,像是害怕自己也被吹走一樣躲在了白心離的衣擺下面。 白心離的衣袍被吹的獵獵作響,他沒有后退,右手用力,為無我與棋盤的僵持又加了一把力。 蠃魚抬起頭,看到的就是空中陡然出現的巨大劍尖,它像白玉般無暇,又折射著冰冷的光芒。 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腳叫,她揮動翅膀加快了速度,可是懷中的銅鏡實在太重,磨的她鱗片都跟著發痛。 逃不掉! 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劍尖,她緊張的直擺尾巴。 這樣下去絕對逃不掉! 在強大求生欲的催使下,蠃魚一甩尾巴,一枚玄色的命牌就出現在了她的身邊,也不顧及自己現在僅僅是一道元神,她鼓起兩腮張開大口,直接把命牌給吞了下去! 下一刻,清亮的鳥鳴聲響起。 蠃魚原本的魚身逐漸伸展,長出了片片奪目的絢麗羽毛,魚頭變為了鳥嘴,魚身變為了鳥身,原本的翅膀更是增加了一倍,除開保留的那張美人臉,活脫脫就是一只神鳥在世。 變身為玄鳥以后的蠃魚飛行速度大增,她煽動翅膀向邊界拼命沖刺,險險的將白玉劍甩在了身后。沒過多時,棋盤的邊界就出現在了視線內,她心中大喜,更是加倍揮翼,卻沒有發現銅鏡里伸出了一雙手,悄悄的搭在了她的背上。 “變成神仙的感覺怎么樣呀,蠃魚?” 沙啞的女聲從腦后傳來,讓飛翔的玄鳥忍不住顫了一下,高度陡然下降,嚇得她連忙煽動翅膀才穩住了身形。 “洛荔?”她驚慌的叫道,“你怎么出來的?!” “你是個膽小鬼,蠃魚?!甭謇蟮穆曇衾^續說道,她伸出鏡面的雙手向上摸索,然后狠狠的勒住了蠃魚的脖子! 玄鳥發出了一聲沒有完成的悲鳴,失去了平衡的它在半空中掙扎,羽毛如羽般抖落,卻怎么也甩不脫粘在背上的銅鏡。 洛荔的雙手死死的卡在她的脖頸上,帶著嘲弄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我都聽見了,你原來只不過是一頭可憐的異獸,假扮仙人欺騙世人,可是假的就是假的,又怎么能成真呢?” 二人不斷下墜,蠃魚掙扎的更加激烈。 “你擁有天仙的業位,我那心離師侄現在遠不是你的對手,可你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依然逃了,為什么?”洛荔的雙手深深的潛入了玄鳥的身體里,神鳥的鮮血燒的她皮膚腫痛,卻引得她心中恨意更深,“因為你從骨子里,就不是什么九天玄女,還是可憐又可悲的蠃魚!” 說到這里,她突然“哈哈”笑了幾聲,壓低聲音更是湊近了玄鳥,“所以沒用的你才會被他拋棄啊?!?/br> “閉嘴?。。?!” 玄鳥張口,發出的確實女子尖利的喊叫。 洛荔笑得更開心了,玄鳥徹底被她的話語吸引了注意力,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身后的白玉劍停止了追擊,更沒有注意到洛荔已經松開了一只手,而那只松開的手上出現了一柄斷劍。 “閉嘴?為什么?”洛荔說道,“我可不想閉嘴,你也給我叫?。?!” 這么說著,她將手中的斷劍猛的扎進了玄鳥的腹部,右手反手抓住劍柄,用力向下割,竟是想活活把蠃魚的肚子給刨開! 洛荔將玄鳥的肚子刨開一半,另一只手伸進去東翻西找,神鳥的鮮血混合著女子的慘叫洋洋灑灑的從半空滴落,成為了片片的血雨撒向大地。 “呀,找到了?!?/br> 隨著洛荔的一聲歡呼,她從蠃魚血rou模糊的傷口里掏出了一塊黑色的木牌,沾滿胃液和鮮血的牌子上依稀有著“玄鳥”兩個字。 失去了命牌的蠃魚徹底沒了力,她不再掙扎也不再鳴叫,直直的往地上墮落。 “你打斷我的劍骨,我刨開你的肚子,很公平吧?” 洛荔陰魂不散的聲音響了起來。 “別擔心,我很快也要下去向列祖列宗賠罪,不過在這之前,我會先把他送下去陪你,這樣咱們三個,也算是齊齊整整了?!?/br> “怎么樣,你開心嗎,蠃魚?” 開心嗎? 蠃魚的意識逐漸模糊了起來。 開心呀。 她恍恍惚惚的想到。 三個人齊齊整整也很好…… 起碼這樣,在下面就不寂寞了。 她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詭秘的笑容,然后只聽“嘭!”的一聲巨響,玄鳥砸落到了地面上,瞬間就扭斷了脖子,半邊身體化為了爛泥,她最后掙扎了兩下,徹底躺著不動了。而她身后的銅鏡則彈了起來,在地上滾動了好幾圈,最后正正好好的倒在了棋盤的外界。 一道白色的流光從空中閃過,落在地上化為了提劍的青年,白心離看著落在外面的銅鏡,眉頭微微一皺,正想上前,卻突然回首。 “轟??!” “轟??!” “轟??!” 紫色的雷電自陰云密布的天空帶著赫赫威勢劈向了地上的法陣,紫色與血色相擊,恐怖的威壓自天兒降。 無數的雷電圍繞著神仙棋開始滾動,而棋盤上的血色更勝從前。 “孰湖?。。。?!” 從雷電劈下的位置傳來了這樣的怒吼。 第83章 “滴答?!?/br> “滴答?!?/br> 阿恬抬起頭, 雨滴落在臉頰上帶來了微微的刺痛感, 此刻的天空陰云密布, 無數的閃電在烏云間若隱若現, 遠處傳來隆隆的雷聲,像是一名越走越近的遠古巨人, 帶著獨屬于那個時代的兇悍與野蠻。 若是換一個多愁善感的在場,必然會說蒼天忍不住為發生的慘劇落下了眼淚,可阿恬很清楚, 這只是情況越來越糟糕的征兆而已。 畢竟天道都沒有了,哪里還有眼淚。 趙括的吼聲依然縈繞在耳邊, 若不是聲音沒變,她幾乎無法想象那個大大咧咧的少年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充滿了憤怒、絕望和不甘。 她抬手提了提背上的素楹,加快了腳步。 阿恬不懂陣法,也不會破陣, 因此她采用了最樸實的一個方法,那就是直接殺出一條直線路徑來。 能拆就拆,能踩就踩, 趁著致命的墨線毫無動靜的功夫,她循著怒吼聲已經走過了一大半的路程。 然后,她就遇到上了老熟人。 阿恬發現徐世暄是在她推倒了一面墻后, 被劍意整個沖出了一個大洞的土墻旁塵土飛揚,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始作俑者白恬就和被噴了一臉土的徐世暄順利匯合了。 “咳咳咳咳……” 青年一邊扶著還未倒塌的半面墻一邊咳的直不起腰來, 快到嘴邊的罵聲在看到少女后被硬生生的咽了口去,正確來說,是看到少女背著的女子以后。 二人就這么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徐世暄腦子里亂糟糟的想了很多,最后還是化為了一句,“你這樣太麻煩了,跟我來?!?/br> 要說現在誰能熟練地穿過開元國都,從小在這里長大的徐世暄當仁不讓。 有了地頭蛇的帶領,阿恬的前進速度就快多了,她跟在徐世暄身后左拐右閃,跑過一條條隱蔽的小道,就這么鉆來鉆去,竟真的往落雷處接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