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真正的活色生香,動靜皆宜。 聽見聲兒,她頭也沒回,”洗完了???我給你鋪個墊子,空調你別開太低,小心著涼?!?/br> 迎璟頭發絲兒還滴著水,也顧不上擦,就從后頭抱住了她。 雙手從她腰側穿梭而過,然后箍緊了。 一滴水珠墜在脖頸上,初寧叫喚:“涼?!彼煊治⑽阮^,低著聲音問:“怎么不擦干頭發?“ “涼???”迎璟問。 大概是距離太近了,聲音自帶濾鏡,低低沉沉的。 初寧嗯了聲,也輕。 然后脖間一熱,他細細密密的吻就落了下來。舌尖往外抵,跟只小狗似的舔她。還不忘說話:“我給你舔熱?!?/br> 一下不夠,第二下,第三下,熱什么熱啊,初寧都快癢死了,笑著躲,突然大力士起來,把他直接掄到了沙發上。迎璟被震得嗷嗷叫,“你晚上吃菠菜了??!” 初寧抬起腳,往他小腿一踹,笑著說:”自個兒弱還怪我?“ 迎璟劍眉斜飛,“誰弱??!” 聲音大的,還以為動真格了。初寧雙手作揖,緩著語氣服軟:“錯了錯了,我認錯?!?/br> 迎璟臉色稍暖,辯解似的:“我身體很好的,一年四季不感冒,不知吊瓶為何物?!?/br> 初寧笑笑,掌心蹭了蹭他的臉,眸色繾綣,“好,我知道了,你乖。明兒早起,今晚早點睡?” 迎璟神色認真:“我一個人睡?” 初寧心浮氣躁,又輕輕踹他一腳丫子,警告:”給我老實點!“ 迎璟癱在沙發上,兩腳邁開,笑的好不得意。 這一夜,客廳,臥室,隔著一扇門, 兩個人,一夜好眠。 —— 次日天光大亮,初寧起得早,但半天兒沒出來。 她把頭發挽成一個髻,圖省事,隨手找了支筆插著,松松垮垮的頭發也掉不下來,美人臉蛋浸在晨光里,清新美麗的很。但她此刻蹙著眉頭,拉開衣柜,站在面前發呆呢。 約會。 約會啊…… 約會該穿什么呢? 這件? 她拿出一件紅色禮服,帶點蓬裙樣式,甚為華美。 啊呸,又不是走紅地毯。放棄放棄。 那這件? 白色小洋裝,顏色倒中規中矩,但裹胸款式,嘖,干嘛呢。 初寧手一扔,衣服飛去了床上。 女人愛美愛買,衣服永遠不嫌多,她也不例外。衣柜是定制的,一整面墻都打通做柜子,再分門別類,通勤裝,休閑裝,出席場合的禮服。 可再多的衣服,她現在也后悔買少了。 挑啊挑的,怎么就沒件合適的吶! 千挑萬選,她決定還是穿條水藍色的裙子。這裙子帶點綢緞面料,看著滑滑的,上身效果還蠻有女人味。吊牌沒拆,她上半年去法國出差,逛街買的。 對著鏡子左三圈右三圈地看,初寧心里又不是滋味起來。 會不會太顯成熟了? ??!豁然開朗??! 這一大早所有的矯情顧慮,全是為了這倆字——成熟。 迎璟朝氣蓬勃的大好青年,眉清俊朗。自個兒呢,初寧心里默默掰算了幾下手指……足足大他三歲七個月零十天。四舍五入就是四歲。 四歲什么概念? 換著平日不覺得,到后幾年就明顯了,他二十六的時候,自己三十。他三十六的時候,她四十。 這筆賬一算,初寧心里瘆得慌,趕緊脫了這件裙子,把它塞回衣柜。光裸的身體,白皙柔軟,只著一套黑色的內衣褲,春光無限。 初寧打定主意,換上平日出門很少穿的淡粉t恤和牛仔裙,再配一雙小白鞋好了。她把頭發放下來,對著鏡子歪了歪腦袋,還扎了個漂亮的公主頭。 倒也不能說煥然一新。 但人走了個自己平日不擅長的風格,就顯得耳目一新了。 鏡子里的美人兒,五官精致,溫淡從容,眉眼里偏又透著幾絲兒女人的成熟嬌媚。 氣質出眾,過目不忘吶。 她尚算滿意,描了個淡妝,補了點口紅,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和正從廚房喝水出來的迎璟撞了個正面。 一抬眼,兩人皆是一愣。 初寧定睛一看,眨了眨睫毛,脫口而出:“你,你怎么穿這樣?” 迎璟也同聲:“你怎么……” “穿這樣”三個字被咽了回去,他眼前一亮,言不由衷地贊嘆:“漂亮死了?!?/br> 初寧心里跟灌了蜜似的,笑著問:“漂亮為什么會死?被誰殺死的?” 迎璟抿嘴,牽起她的手,在她耳邊低低哄著:“我被你殺死了,從喜歡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是死的了?!?/br> 語罷,熱乎乎的吻在她臉頰印了個記號。 初寧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深藍色的polo衫,棉麻休閑西褲,衣擺扎進腰間,還系了根lv的蛇皮花紋的皮帶。 妥妥的商務精英成熟范兒! 初寧哭笑不得,這可不是他平日的穿衣風格啊。 迎璟默默地別過頭,“你別笑了?!?/br> 初寧打趣:“為什么改風格了?” 迎璟眼巴巴地又將頭擰回來,反問她:“你不也改風格了么,為什么,啊,為什么?” 初寧淡定一笑,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說:“你為什么,我就為什么?!?/br> 迎璟心里的煙火“咻”的一聲升空,銀光柳條,絢爛閃耀。 這一天,兩人如同世間普通情侶,看電影,玩電游,壓馬路,吃自助餐。 從克制的牽手,到大膽地摟腰,再恣意地親吻。 一瓶水,兩個人一塊喝,一根冰激凌,兩個人一起咬,嘴角殘留巧克力,也不用紙巾擦,迎璟彎下腰,搖了搖初寧的手指,女人細細膩膩的吻就印了上來。 舌尖溫柔,沒幾秒,巧克力就沒有了。 夜色初上,四九城的余暉化作霓虹,仿佛永遠沒有盡頭,又是新一輪的熱鬧喧囂。 吃過晚飯,兩人坐在車里,聽著電臺歌聲,滑下車窗,吹著干燥的夜風。 雙手緊握,沒有言語,也不需要言語。 迎璟捏了捏她的手指。 “嗯?”初寧側過頭,眼神一對,就知道該干什么了。 她按上車窗,像是越變越窄的取景框,最后一條縫閉合時,車里的好風景旖旎繾綣。 初寧單手勾住迎璟的脖頸,將人往下壓,自個兒的唇便送了上去。 唇齒相依,溫情脈脈。 吻著吻著,迎璟有點兒受不住了,他仗著手長,伸過來按了個鍵——駕駛座的座椅就往后仰,漸漸放平。 同時,他從副駕跨過來,跨在她身上,把初寧按平了親。 手不老實,順著她的衣擺一路往上,天,女人怎么能這么軟呢。 最后一秒,初寧理智拉回,拉住了他的手。 迎璟也回過神,記掛著是在車里,場合不合適啊。 一怯場,氣氛就急轉直下。 兩人各就各位,坐直的坐直,回原位處的回原處。迎璟心里燥熱,所以從駕駛座跨回副駕時,動作不利索,踢到了初寧的胳膊。 一個灰不溜秋的鞋印,可不正是他倆此刻的心情寫照。 做壞事了呀,心跳嘭嘭嘭呀。 待氣息平復,初寧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打破僵局,從儲物格里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他。 “給我的?”迎璟聲音有點啞。 “嗯?!?/br> 打開一看,淺灰色的男士手表。 迎璟光顧著欣喜,好半天才看清牌子。 …………近六位數是要的吧。 初寧特淡定地來了句:“喜歡嗎?” 迎璟壓下心頭一瞬而過的五味雜陳,佯裝玩笑地問:“是剛才的酬勞???” 初寧笑了,眉眼彎彎地看著他,“那你還蠻貴的?!?/br> 迎璟挑眉,“對,就是這么貴?!?/br> 車內氣氛又升了溫,溫情重現。 初寧伸出食指,往他眉心輕輕一點,語氣里是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寵溺:“知道了,傾家蕩產都要買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