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
終于……不用再做那個比心的手勢了。 葉安歌松了口氣。 但喬凌河卻面無表情,似乎一點也不高興。 小丑對他們說:“我這里有任務線索,但是你們必須做到我對你們提出的要求?!?/br> 葉安歌和喬凌河互相看了一眼,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小丑jian笑道:“南男方背著女方,然后找十個路人拍下合照,拍合照的時候都必須做鬼臉?!?/br> “翻白眼,還得有豬鼻子?!?/br> 葉安歌和喬凌河:“……” 這個要求……真的是節目組提的嗎? 這也太喪心病狂了,這不是吸粉,這是要洗粉的節奏啊。 果然粉絲要能經受住偶像的白眼和豬鼻孔才是真粉絲嗎? 事已至此,喬凌河只能半蹲下來,讓葉安歌爬到他的背上,因為兩人的手用手銬銬著,所以喬凌河只能用一只手的手臂從背后攔著葉安歌的屁股。 這個動作實在是別扭極了。 要是兩只手都能動作,就能用手扶著腿了。 現在葉安歌確定這是節目組的安排了,他們為了湊這對cp簡直是喪心病狂! 不就是話題度嗎?! 葉安歌和喬凌河沒走幾步就找到了一個小孩子,小孩正在吃棒棒糖,看著喬凌河背著葉安歌走過來還在一邊拍掌,邊拍邊說:“好看!叔叔jiejie都好看!” 葉安歌笑了出來。 突然就和葉安歌岔了一輩的,喬凌河臉上的笑都有些勉強。 葉安歌在喬凌河的背上沖小孩說:“跟jiejie和叔叔一起拍張照好不好?” 小孩一口答應:“好呀!” “要翻白眼,還要比豬鼻子?!比~安歌哄道。 小孩:“好丑啊,不要?!?/br> 喬凌河:“……” 葉安歌:“沒辦法啊,jiejie和叔叔要完成任務,完成不了就會受到懲罰,小朋友幫幫忙嘛?!?/br> 葉安歌還比了一起雙手合十的祈求姿勢。 小孩想了想:“那好吧,但是拍完了你要親我一口?!?/br> 葉安歌看著小孩圓嘟嘟的臉蛋,白白嫩嫩,一口答應:“好啊?!?/br> 小孩又看了眼喬凌河。 喬凌河很想問一句干嘛,但是憋住了。 小孩說:“你就不用親我了,雖然你長得也好看,但是我不喜歡男孩子?!?/br> 喬凌河:“……現在的孩子,真早熟啊……” 還是他家的安冉乖。 喬凌河慶幸。 葉安歌笑道:“現在的小孩子,都了不得的?!?/br> 喬凌河一愣,但是很快反應過來他們是在拍真人秀,于是想問的話又被喬凌河自己咽了下去。 不過拍照的時候,兩人還是非常狼狽的。 因為比豬鼻子,必須要有一只手比著鼻子。而葉安歌和喬凌河的手有一只都被銬著。 喬凌河另一只手還要保持平衡,畢竟葉安歌在喬凌河的背上。 于是喬凌河和葉安歌銬著的那只手只能扭過去,讓葉安歌用銬著的那只手比豬鼻子。 而葉安歌自由的那只手給喬凌河比豬鼻子。 兩人嘗試了好幾次,終于擺好了姿勢。 這張照片就算拍好了。 小孩最后果然摟著葉安歌的脖子,讓葉安歌香了他一下。 小孩咯咯的笑起來,還一本正經地說:“下次還可以找我幫忙?!?/br> 喬凌河和葉安歌都哭笑不得。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之后,之后的九張照片就快多了。 兩人還遭遇了楊晶和文永輝的組合,這兩人更慘,他們不是背,而是公主抱,然后還要一起做孫悟空的招牌姿勢。 這么一比,葉安歌和喬凌河好受多了。 畢竟公主抱比背著更費力氣。 文永輝可羨慕喬凌河了,因為葉安歌看起來就更瘦,而且還是用背的。 這個時候喬凌河就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一臉高深莫測,其實是暗自欣喜。 要是公主的時間長了,抱不穩,那不就丟大人了嗎? 文永輝現在雙手都在顫抖了,他還要抱著楊晶去招人拍照,四個人匆匆碰了個頭,然后繼續去完成任務。 等到葉安歌和喬凌河拿著拍好了照片的手機之后就連忙趕到小丑面前。 小丑還是之前那個頂天立地的姿勢,遞給了葉安歌和喬凌河一張小紙條。 葉安歌和喬凌河打開一看,上面寫著一段詩: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兩人面面相覷。 但是小丑已經收拾東西走了。 這下真的只能靠猜了。 葉安歌還被喬凌河背著,喬凌河的胳膊橫過她的屁股,這讓葉安歌有些不舒服,但是這也沒辦法,畢竟喬凌河只有一只手能動。 當藝人就是這點不好,準確的說,無論是什么工作,都有不好的地方。 哪怕是自己當老板,為了拉到生意都要彎下腰,低下頭,去點頭哈腰地做孫子,為了能有生意,把自己的臉皮放在地上踩。 葉安歌想起自己接近最后一個任務目標的時候,因為她是唯一得力的女下屬,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由她去處理。 她不能說一個不字。 最開始的時候,葉安歌也會因為羞恥心和尊嚴而悲憤難忍。 但是經歷的多了,時間長了,她就看開了。 真正能一輩子不受委屈的人實在太少了,甚至根本沒幾個人能順應自己的心意而活。 就像她曾經的一位鄰居,是一個設計師,他總是早早出門上班,每晚累成死狗一樣回來。 偶爾兩人閑聊,對方會說:“我也不知道活著有什么意思,每天都是兩點一線,工作到這個年紀,轉行是不可能了,沒時間旅游,沒時間談戀愛,想做的事都不能去做?!?/br> “每次看到那些辭職后背著包去旅游的人就羨慕?!彼f,“但是辭職之后吃什么,喝什么?那點錢夠用什么?房租,吃飯穿衣都要錢,偶爾買點喜歡的游戲都要摳摳搜搜?!?/br> 當時對方的眼角似乎有淚:“三十好幾了,一套房都沒有,婚也結不成?!?/br> “談過幾次戀愛,卻連陪人家逛街的時間都沒有?!?/br> 他說:“活著有什么意思?” 那時候的葉安歌也產生了一種恐懼。 每天都重復著一樣的事,重復走同一條路,坐同一班公交車,就像機器人一樣。 生活的意義是什么? 那時候葉安歌感受到了這種恐懼,于是她在唯一可以提出辭職的時候放棄了辭職的念頭。 這個工作危險,但是同時也能讓她找到自我價值,讓她不會和鄰居一樣絕望。 大概也是從那時候起,葉安歌對于新的事物,危險的事件反而更有激情,她喜歡這種激情,她喜歡感受鮮血在身體里沸騰的感覺,那讓她感覺自己活著,且無比深切的感受這種活著的暢快。 葉安歌趴在喬凌河的肩膀上,輕聲問道:“累了嗎?” 喬凌河還是那張笑臉,他天生就是這樣,對誰都是三分笑,但是此時,他的笑容帶著溫柔和幾分說不清的情緒:“不累?!?/br> 怎么會累呢?他還可以一直背下去。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把背上的這個女人背回家。 喬凌河和葉安歌拿著那張紙條,因為確實不知道這個紙條的意思,于是只能見人就問,希望能得到一點線索。 在兩人路過摩天輪的時候,葉安歌忽然想到:“白日依山盡,這個摩天輪背后正好是假石山啊?!?/br> 喬凌河也發現了:“黃河入海流?” 假石山后面的人工湖泊靜靜的流淌。 葉安歌:“……這也太……” 到底是什么讓節目組能對著假山和假湖用上這句詩的? 就不怕王之渙從棺材里跳出來揍他們嗎? 人工湖里還有幾只野鴨子浮在湖面。 葉安歌和喬凌河哭笑不得買了票,坐上了摩天輪,攝影大哥也跟著坐了上去。 攝像大哥是個外國人,能聽懂的中國話十分有限,葉安歌問:“我們能不背了嗎?摩天輪里空間小?!?/br> 攝像大哥嚴肅的盯著他們,他聽不懂。 喬凌河用英語問了一遍。 攝像大哥皺著眉,苦大仇深的蹦出了一個單詞:“no?!?/br> 好嘞,他們在座位上都得保持著背的姿勢,只是因為有坐墊,所以其實葉安歌是站在位子上,這樣喬凌河也能休息。 摩天輪在他們坐到最高處的時候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