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并未去過?!?/br> 趙煊不再說話了。他記得,當初那個京官獻花的時候,應該提了一嘴,那盆花,是從兗州弄過來的。 “王爺,這樣還可以么?” 阿黎放下梳子問道。 “還行吧?!?/br> 早上忙活了一番之后,終于將趙煊給送走了,阿黎捶了捶手臂,帶著幾個小丫鬟又將屋子拾掇了一遍。 待閑下來之后,阿黎終于有空再去窗臺上看花了。 那花苞瞧著似乎比昨兒還大了些,鼓鼓的,說不定再過些日子就要開花了。不知道到時候會是什么模樣,還有,它若是開了花,會對自個兒有影響么? 阿黎低頭看了看自個兒的胸口,今兒早上起來后,胸口處就一直不舒服,漲漲的酸酸的,碰著還有點兒疼。雖然疼,可也讓阿黎開始有了希望。 這難不成也是因為這盆花? 它前一天抽風長了不少,第二日她也開始不對勁了。 阿黎甩掉了腦子里那些不正經的猜測,讓幾個丫鬟守在里頭之后,便打主屋里頭出來。 與其在屋子里瞎想,還不如到外頭散散心。西北府比不京城里的王府小,阿黎轉了一圈之后,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了。 她正愁著呢,忽然聽到拐角處傳來一陣響聲,好像是有人撞到了一塊兒。 阿黎探頭看去,卻發現被撞的竟然還是熟人。 作者有話要說: 趙煊:呵,我已經看穿了一切ヽ( ̄w ̄( ̄w ̄〃)ゝ 阿黎:不明覺厲 第51章 拐角處的圍墻旁邊,兩個人都被撞到在地上, 周圍還散落了不少木箱子。 元樹身高體壯的, 雖說被撞到了可也沒有多大的事,立馬就從地上爬起來了, 還順帶扶了一把對面的小廝。 小廝揉了揉屁股, 起來后才發現自己撞到的人是誰, 結結巴巴道:“元, 元樹管事,原來是您啊?!?/br> 元樹寬厚地笑了笑, 一看就是并不介意的模樣。只是小廝卻越發不好意思起來了, 撓了撓頭,帶著歉意道:“怪我,都怪我,走路都不看著,竟然撞到了元樹管事?!?/br> “沒事,也沒有撞到哪里。倒是你,看樣子還有事情做,趕緊收拾收拾吧,免得耽擱了?!?/br> “唉?!毙P立即應了一聲,彎腰將地上的木箱子重新抱起來。那箱子看著挺大,抱起來的時候幾乎要將小廝的整個臉都遮住了,難怪方才那小廝會沒看見人。 元樹等著人走了, 這才回過頭準備離去。未想回頭時候,恰好看見了出來散步忘記了該怎么回去的阿黎。 元樹愣了愣, 隨即臉上一紅。好在他生得也不白,旁人也看不出來。 既然看見了,阿黎也大方地上去打了聲招呼,畢竟上次這位小管事還載了她們一路,聽玉瑾的意思,似乎下回還想再麻煩麻煩他。 元樹也沒想到阿黎會主動與他打招呼,遲疑了片刻,最后只說了一句:“原來是阿黎姑娘啊?!?/br> 阿黎也覺得這氣氛有幾分窘迫,沒了玉瑾在中間插科打諢,就他們倆個還真沒什么好說的。她正想著要不要直接回去算了,那邊的元樹似有所感,立馬又開口道:“阿黎姑娘怎么在這兒呢?” 這里已然不是正院了。 “方才閑來無事,便想著來院子里逛一逛,沒想院子大了,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忘了回去的路,正愁著怎么回去呢?!?/br> 元樹神情一松,只是忘記了路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他也想親自送阿黎回去的,可這會兒他還有事,人還在那里等著他,總不能耽誤太久了。 他道:“去正院的話,沿著這條小路一直走,到了岔路那兒像右轉就好了?!?/br> 阿黎順著他的手看去,果然看見了一條小路。不過這邊的小路實在是太多了,她方才走轉了一遍,卻遲遲沒有找到正確的那一條。 “我還有事情,所以不能送你過去了?!?/br> 阿黎轉回頭,忙道:“沒事的,你先去忙吧,既然都知道怎么走,我總不會再走丟了?!?/br> “嗯?!痹獦潆m然有些遺憾,可是該走的時候還是要走的。 他與阿黎又說了幾句話,剛要轉身離開,忽然又聽到阿黎說了一句等等。元樹納悶地看著她,只見阿黎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走上來,指著他的衣裳道:“這是方才劃到的么?” 元樹低頭,而后就看到自己后腰處的衣裳被劃出了一個小口子,并不大,可是這樣開口處的衣料掛在外頭,很不好看。 元樹今兒與人約好了去看馬,自然不會穿成這樣就出門,現在這樣,多半是方才被那木箱子劃到的。 “你現在是要出府么?” 阿黎不確定地問道。 “是啊?!痹獦淇鄲赖嘏牧伺淖约旱哪X袋。 “很趕?要不回去換一件?” “怕是來不及了。我們約好了時間,若是晚了,不知道那人會不會離開?!?/br> “那……”阿黎看了看自己的荷包,雖然她不擅長女工,但是受紅豆和玲瓏兩個影響,荷包里還是帶著針線的。 這么點小口子,縫上了也看不出什么,阿黎手藝再差也不至于縫個衣裳都縫不好。當初趙煊的衣裳不就是她補好的么?只不過,阿黎還是有些游移,她和這位小管事也說不上熟悉,就這么給人家縫衣,會不會太招搖了? 元樹見阿黎為難,擺了擺手,無所謂道:“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就這樣出去好了,反正別人也不會特意去瞧?!?/br> 阿黎嘆了一口氣,將腰上系的荷包取下來,對著元樹道:“還是我給你縫一下吧,多少能好看些?!?/br> 就這樣出去,像什么話?阿黎覺得自己還是不能眼看著元樹管事這樣儀容不整地出去。大概,是因為這位小管事為人太好了些吧,好得她都不好意思視若不見了。 這拐角處本就偏僻得很,沒有多少人往來。 阿黎看了看左右,確定兩側都沒人了,才彎下腰,捏著針線給元樹縫起了衣裳。元樹站得筆直,在阿黎靠近之后站得更直了,一刻都沒有放松,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也很想看看阿黎,可是一想到阿黎靠得這么近,又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想看又不敢看,心里慌慌的。是以,等到阿黎終于縫好后,元樹整個人都站僵了。 “好了?!卑⒗韬翢o所覺,將針線收到荷包里,對著元樹說道。 這回她是站著縫的,自然沒有上回好,最多也只是將劃開的口子合起來而已。至于美感,完全沒有。衣服上面的針腳,彎彎扭扭的。不過總比方才好多了,也不至于讓人一眼就看到。 “很好看?!痹獦涠⒅约旱囊律芽戳税胩?,然后認真地說了這么一句。 阿黎手上一頓,懷疑地望了望元樹,待發現對方說的完全是出自真心后,才難得得囧了一下:“那個,你要是有事,就先過去吧,別再耽擱了?!?/br> 阿黎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嗯,好?!痹獦潼c了點頭,心道阿黎姑娘真是善解人意。 不僅善良好看,而且女工也不錯。 這樣的女子,他這小半輩子,只遇到過這么一個。元樹摸著阿黎縫好的衣裳,遲遲沒有動,心中感慨不已。 好在阿黎并不知道元樹的想法,若是知道了,應該會更加無地自容吧。 那日之后,阿黎就沒有再怎么出去了,即便是出去,也都會帶著玉瑾一塊兒,免得再發生這樣尷尬的事。 來西北的日子變的如同一灘靜水,半點也起不來一點兒波瀾。不過阿黎也不是那種按捺不住自己的人,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最好不過了。 有時候送走了趙煊,面對一屋子小丫鬟,阿黎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走到了人生巔峰,不需要再努力了。趙煊雖然又變得有些古怪,總是拐著彎套她的話,無奈阿黎人生經歷實在是不同,就是再問她也想不出什么好說的,幾次下來,趙煊也只好放棄了。 至于他究竟是不是在暗地里查了什么東西,阿黎就不知道了。她相信趙煊不會這般無聊,也有自信自己清清白白的十來年還不足以讓人查到什么值得一提的東西出來。 反正就這樣吧。 阿黎每日安安穩穩地過著日子,直到幾日后,她又再一次遇上了那位元樹管事。 阿黎是在正院外頭看到那位小管事的,這人好像是在等人,不過他在看到阿黎之后,眼睛一亮,立馬趕了過來。 他不是來找我的吧,阿黎眨了眨眼睛。 事實確實如她所想一般。 元樹在等阿黎,為了表示對那日事情的感謝,還特意送了阿黎一串珊瑚手串。等阿黎捏著盒子,想要還回去的時候,那人又一溜煙地跑走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不過,像他這么大只的灰兔子可不常見。 阿黎無奈之下,只好將手串帶了回去,還好巧不巧地被玉瑾給發現了。 玉瑾知道今兒阿黎沒有出府,那這手串,多半是別人送予她的。想到此處,玉瑾眼睛一亮,立馬湊過來,神秘兮兮地猜道:“這個珊瑚手串是不是元樹送的?” “你怎么知道?” 阿黎驚疑道。 “果然是這樣,快說,他怎么這么快就送你東西了,難不成你們倆私下又見面了不成?”玉瑾貼著阿黎,十分感興趣地問道。 那幾年不開竅的木頭也會送人禮物了,她該替他慶幸么? 玉瑾是挺樂意看到兩人走到一塊兒的,不說別的,阿黎若是與元樹成了,日后肯定會留在西北而不是回京城。 阿黎搖了搖頭,將那日的事情與玉瑾說了一遍。 其實沒有什么好說的,她也不過是隨手幫了一下,可元樹顯然是放在心上了,還特意送了手串過來。想到對方在正院前等著的身影,阿黎不僅想到,他這幾日是不是每日都在那邊候著。 若真的是這樣,她這罪過可就大了。 “你說,你看到他衣裳破了,沒時間回去換一件,然后你就幫他縫了?” “嗯?!本褪沁@么簡單,阿黎想到。 “那地方是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边@府里她許多地方她都不認識好么。 玉瑾繼續問道:“那地方有什么,你還記得么?” “唔……”阿黎不知道玉瑾為什么這么執著,不過她還是認真地想了想,而后道,“那地方有一顆古樹,墻角處還有一個裝著水的水缸?!?/br> “呵呵?!庇耔呱钅獪y地笑了。 這地方她知道,離元樹他們住的地方可是近得很。有縫衣裳的時間,還不如趕回去換一件,這樣還快些。 沒想到這家伙也是心機深沉之輩,平時腦子怎么不見轉地這樣快,玉瑾忽然心生敬佩。 “你在想什么呢?” “沒想什么,只是覺得這珊瑚手串挺襯你的,帶著吧?!?/br>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帶著吧,反正這時候還回去元樹也不會要。以后帶些點心什么的給他就好了,何必這樣麻煩呢?!庇耔f著,不顧阿黎是什么反應,直接將珊瑚手串套在她手腕上?!罢婧每?,看不出元樹這家伙眼光還挺好。他也是為了感謝你,你又何須要找不自在呢?” 阿黎被她說服了,點了點頭,道了一句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二強勢上線,存在感biubiu地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