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在原地不斷捏著拳頭,恨不得瞪死那個目空一切的人。 那些女生是不是瘋了,這種人哪里值得她們瘋狂了? 還道什么謝,不是她恩將仇報,是這位恩人她真的謝不起。 她祈禱這輩子再也不要和這人有交集! 她并沒有發現,這一幕被路過的同學看到。 陸琛來的時候,體育課已經開始了,老師正在教導一些男生打網球的技巧,帝江高中實行較為寬松的教學方式,根據學生的興趣愛好因材施教,今天有幾個起哄的男生說想學網球,老師就笑瞇瞇地開始教了,師生關系大部分時候很融洽。 羅宇飛立刻看出陸琛的樣子有點不對勁,那是戾氣,雖然只有一絲。 記得幾年前的一個夏天,陸琛剛從集訓營里回來,那時候他好像看到了一匹野狼,雖然沒當時那么嚴重,但他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的陸琛了。隨著他們成年,平時陸琛的為人越來越穩重,要知道本省多年的學生代表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剛才不是和個外校的小家伙出去了嗎,說起來那顆糯米糍是誰? 陸琛態度有點冷,沒有了在眾人面前的禮貌性社交:“找幾個人,來一場?!?/br> 說完就去換了身運動服,和老師說去籃球后,原本在打球的其他班男生就開玩笑說來個友誼賽。 陸琛不說話,兩方就這么敲定了。 充當裁判的同學勺子一吹起來,陸琛連續突破幾人,快速一個假動作,直接灌籃,籃筐發出巨響。 球場外路過的女生尖叫了一聲,要知道那是灌籃,不是射籃。 高中生由于身高和技術的限制,往往不可能彈跳那么高進行灌籃,這畫面怎么不讓她們熱血沸騰,因為那幾乎在高中籃球中極少見到。 籃球場外,聚集了越來越多上體育課的學生,期間傳來女生的加油聲。 今天的陸琛特別猛,連連拿分,讓對方毫無招架之力,疲于應付,甚至情急之下采取了四人防守陸琛一人的必死戰術。 陽光下,汗水順著頭發滑落,沒入衣領,性感撩人。 他的行動越來越不留情面,卻看得周遭的女生面紅心跳,陸琛其實很少打得這么狂野,這個樣子的他和平時簡直判若兩人,那不是少年的青澀,是一種介于少年到青年之間,男性荷爾蒙的野性。 在上半場結束了后,那個班級的男生扛不住周圍視線的壓力,找他們說不打了,羅宇飛也就說只是大家玩玩,順便請對方去外頭吃午飯,今天陸琛的確太不給面子了,要不是礙于大家都有點交情就要鬧起來了,羅宇飛只能當和事老。 約好了后,來到正坐在籃球場旁休息的陸琛身邊。 “之前在教室門外的小不點,不會是你家那個誰帶來的拖油瓶吧?”這事情他聽過一點,陸家家主的風流史他們都清楚。 陸琛沒回答,那些許戾氣在瘋狂的進籃中漸漸平息,只道:“家里養的小寵物,開始不聽話了,會咬人,碰都不讓碰一下,你說該怎么辦?” 羅宇飛沒想到陸琛養寵物都上癮了,倉鼠還是龍貓來著,想了會道:“要么拔掉牙齒讓它沒法咬人,要么馴化它,讓它乖乖只聽你一個人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暴躁:這人簡直是我見過最爛最爛最爛的! 小非子:(雖然的確有點喜怒無常,不過)也、也還好吧,平時還挺好說話的(大概)。 女主冷笑:那是你眼瞎。 小非子:…… 第13章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邵非回去的路上還在回想看到的那一幕,他想女主既然來找陸琛,就說明劇情已經開啟了。 這兩人遠遠得看著還真是視覺享受,真人果然比書中描寫得更具沖擊力。 記得女主在這所高中前期過得并不愉快,后來是依靠她自己慢慢站穩的,也是在這個過程中讓陸琛開始心動的,他之前考試的時候估算了下分數,雖然盡力了但按照他的水準大概只能勉強進三班,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和女主做個同班同學,想到這有點小開心。 邵非完全沒把與陸琛約好考入一班的事放在心上,他又不是原主,再說也深知陸琛非常厭惡跟在身邊的黏皮糖,就是表面不說什么,私底下有的是整人的法子,陸琛最擅長從身到心地打擊人,記得原主到后來連尊嚴都不要了,只為了跟在陸琛身邊。 想到猶如喪家犬的原主,邵非打了個冷顫,他覺得人可以活得卑微,但不能連自尊都喪失。 望著手上的奶茶杯外沁出的點點水珠,他就像這些水珠一樣,沒有存在感,邵非暗暗警告自己,千萬不能因為男主一點施舍就迷失自我,絕對不能重蹈原主覆轍。 邵非并沒有馬上回陸家,現在這個點回去也只是重新看書,而他已經很多天沒去打工的炸雞店了,他準備和老板提一下辭職,這家炸雞店在原主父親家附近,現在再過去就太不方便了,他打算等能趕上學校的進度時在高中附近找。 而已經將心里郁蹙宣泄后的陸琛回到教室后,百無聊賴地打開打車軟件,卻發現地圖上到達的點顯示的并不是陸家,而是一條老城區的街。 真是不乖,分明在他面前表現得足夠無害。 但一點小小的任性陸琛還不至于刨根問底,獵物箍得太緊,可是會窒息而死的。 隨即就把手機放到了一旁,開始看吳良昨晚發給他的資料。 店長很通情達理,當初雇傭剛剛成年的邵非就知道這些半工半讀的學生做不長,爽快地結了上個月的工資,不過讓邵非比較頭疼的還是接下來的事。 當時姚菲菲來接他特別突然,他并沒有回家,包括銀行卡在內的證件都在父親那里。 原主骨子里相當懼怕回去,這也影響到了邵非的心態,這說明對這個父親原主有多么恐懼。邵非覺得回來是遲早的事,伸頭是一刀,鎖頭還是一刀,總要面對的。 來到位于安市街的小區樓下,安市街處于老城區,是人員構成比較復雜的一塊地方,那里的房子普遍是上個世紀建下的老樓,住那里的人普遍較為貧困。 他上了狹窄的樓道來到自家門前,準備拿了那些證件后就立刻離開。 門上還掛著之前邵非買來的驅蚊草,枯黃衰敗掛垂著,左右兩邊各貼著兩張破舊的對聯,邊角也翹了起來。 記得是前兩年,邵父不發病時,帶著邵非一起貼的。 邵父也不是整日家庭暴力,不喝酒的時候還算正常,這也是邵非記憶里少有的愉快記憶。 邵非找到門鑰匙,輕輕地轉動鑰匙開門進去,這是十幾年來這具身體養成的習慣,漫天的酒味和濃郁的臭味混雜在一起,屋子里所有窗簾都拉著,哪怕是白天也幾乎沒有光線,只能靠摸索著前進。 屋子里安安靜靜的,讓邵非安了點心。 他摸索著開關,打開燈,凌亂的客廳立刻引入眼簾,還沒走出幾步,就聞到更熏人的味道,不詳的預感。 他的視線凝固了,眼皮狠狠一跳,立刻將燈重新關上,邵元龍在家! 應該是喝醉酒了,剛才幾秒鐘的畫面是邵元龍攤坐上沙發旁,也許是突然的燈光照射讓他難受地呻吟了幾下,在他身邊栽倒了幾只酒瓶,白紅黃相間,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邵父每次暴力,都是在酒后。 邵非做賊心虛地等了一會,聆聽對方的呼吸聲,呼嚕聲再一次響起,應該是再次睡過去,才稍稍安下心了。 沒想到有一天,呼嚕聲也能給他安全感。 他并不想無緣無故起沖突,也不想和邵元龍兩敗俱傷地打一架,他的小身板肯定是被揍的,更因為,比起對自己不了解的姚菲菲,這個朝夕相處的父親更讓邵非擔心被看出什么端倪,當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現在是進,還是退? 但誰能保證下一次的情況會比這次好,邵非咬咬牙,決定還是速戰速決。 要進自己房間必須跨過邵元龍的四仰八叉的腿,在眼睛可以在黑暗中勉強視物的情況下,他小心地一步步前進,跨過邵元龍時,神使鬼差地看了眼,沒醒。 關上自己房間房門,就從衣柜里找到壓在下方的身份證和各種證件,再翻找另一個抽屜的時候,卻沒找到打工時用的銀行卡。 平日里因為原主的懦弱,常常被學校里的小流氓堵住交保護費,這卡一向是放家里的,邵元龍也不太在乎這個兒子的動向,根本不知道邵非平日有在打工存錢。 但現在其他東西都在,獨獨少了這個,很顯然是被拿了,把其他證件都先放進背包,邵非又悄咪咪地閃入邵元龍的臥室,里面依舊是一個獨居男人的邋遢日常,按照記憶里的地方從一堆銀行卡里找到了屬于自己的那張,這時候也管不了里面的錢被用了多少,邵非總算有種虎口脫險的安慰。 放好卡,打算按照老路離開,腳邊不慎踩到一只酒瓶,酒瓶咕嚕嚕地滾開,砰一聲不知撞到了什么。 呼嚕聲戛然而止! 要遭!邵非看著離自己還有點遠的大門,要去大門必須經過邵元龍的身體,現在人都醒了肯定行不通,不能沖,那只能后退,在邵元龍清醒前邵非果斷回到自己的臥室,將門反鎖。 可門被反鎖的聲音讓已經醒來的邵元龍聽到了,還帶著酒意,喝道:“誰???” 邵元龍身材高大,雖然這些年被賭酒掏空了身體,但原來的底子還在,那聲音還是將屋子里的邵非給震懾住了。 正因為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小,這樣的事依舊在世界上每個角落上演著。 他翻了翻手機通訊錄,里頭居然只有姚菲菲一個熟人,微信里都是僵尸好友,能說話的都沒有。 他對于原主的沉悶有了新的認識,連個朋友都沒有也太慘了吧!這已經不是一般的沉悶了,都快和社會脫節了吧! 邵非只能打姚菲菲的電話,是語音提醒點對點,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這時候的孤立無援讓邵非覺得很冷。 報警是不用想了,原主那么多次報警得來的只是人們走后更粗暴的對待。 聽著外面的動靜,感到邵元龍沒一會就會到跟前。 邵元龍跌跌撞撞站起來,大開的門,被翻找過的臥室,什么都沒拿,就拿了那張卡,這還有什么想不到的,要不是他剛好醒來,這兔崽子已經逃到天邊去了吧。 他來到邵非的臥室前,敲打著門:“小兔崽子,我知道是你回來了!怎么,畏畏縮縮的干嘛?” “還偷偷摸摸的,怕見我是吧?準備卷款逃了是吧!” “狗東西,你吃老子的,穿老子的,那賤人回來你就跟她跑了,想去吃香的喝辣的?你和那賤人一樣都該死!” “識相的快給老子滾出來,不然我就撞門了!” “你別逼老子弄死你!” 周圍的鄰居早就被這五毒俱全的中年人給嚇怕了,一聽到他的吼叫,把門窗關得更緊。 敲了半天,眼見邵非真的敢不開門忤逆自己,邵元龍的頭腦在酒精作用下更是不清醒,火冒三丈了起來。喝醉的人本身力氣就大,再加上邵元龍生得魁梧,那門被打的砰砰作響,看著堅持不了多久,邵非背靠著門左右環顧著。 一道道拍門聲也同樣撞擊著邵非的心臟,雖然自從邵非進了趟醫院后很少再打罵了,但童年時的陰影始終留在這具身體深處,邵非克制著本能顫栗,尋找著屋子里能夠擋住門的家具。 可這房間并不大,是當年邵家老一輩留下的房子,只有一個破的快成古董的衣柜,這個肯定搬不動,另外還有個斷了一個角的書桌,邵非放棄了,還不如自己身體擋呢。 他張開四肢,死死擋在門背后,沖擊力透過門板一陣陣震著后背,他現在毫不猶豫懷疑在邵元龍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出去,是死路一條,誰能和個酒鬼去講理? 這節是物理課,上課的是四十來歲,戴著黑框眼鏡極為嚴苛的女性,姓鮑,聽說她終生未婚,將自己奉獻給了教育事業,她的課幾乎沒逃課率,礙于她對學生的強硬做派,哪怕家里有背景的學生也是禮讓三分,讓老師整日因為自己曠課而家訪,他們也會不勝其煩。 她雖然工作一絲不茍,但所有學校好學生都有一定特權,比如她看到后排的陸琛公然玩手機,也只是點名他,帝江高中并不禁止使用手機,校方不認為手機就能影響孩子學習了,與其遏制不如通融。 鮑老師和顏悅色道:“陸琛,你來解一下這個線路圖?!?/br> 陸琛充耳未聞,摘下藍牙耳機,將里面監聽的聲音隔離,慵懶的氣息退去,嘴角露出了點惡意笑容,再看過去卻像是錯覺。 他還沒欺負,輪得到誰? 他站了起來,身姿依舊挺拔,態度依舊謙遜:“鮑老師,我需要請假?!?/br> 微微彎身后,也不管老師的回答,直接走出教室。 骨子里的年少輕狂,需要誘因才能被激發出來。 他很少用特權,但不代表他不會用,區別只是愿不愿意。 出了教室門,表情瞬息放下,大步向前,腦中瞬間劃出剛才滴滴的停車地點,將可能性逐一排除,調出只掃過一眼的地址,撥出電話:“立刻派人去安市街港灣小區……,對,立刻?!?/br> 作者有話要說: 監聽器:我終于派上用了! 從沒想過向男主求救·非vs終于有刷好感機會·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