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殺人滅口
不行! 朱三幾乎不用思考就做了決定,他抬起頭看向兄妹兩人,目光堅毅實在不像是個兇惡之徒,偏生惡念一生再生。 “如果我告訴你是誰派人來殺你的,你能放過我嗎?”他瘦得很,臉皮貼在顴骨上,深陷的眼窩把眼睛勾勒的格外大。 嬌嬌沒說話,他看著葛勁竹,葛勁竹皺著眉:“你是退役軍人吧?!?/br> 朱三點點頭,被看出來也不意外。華夏的軍人背脊從來都是挺得筆直,即使退役了。軍人的氣勢、氣質都是無法模仿的,當然同樣也無法錯認。 場面突然安靜下來了,葛勁竹看著朱三不說話,又好像是透過他在看別人。周身寂寥,眼底滿是悲痛。 嬌嬌拍了拍胸口,似乎這樣就能把那股子郁氣拍走:“三哥?范班長還在等我們呢?!?/br> 葛勁竹回神:“我需要證據?!?/br> “能不能讓我先把妻子的藥送回去?!敝烊聊艘粫?,才從懷里拿出一直護得很好的酒瓶。 “你拿刀捅我三哥的時候沒想到你妻子,剛才想用磚拍死我的時候,也沒想到你妻子。華夏是法治社會,殺人償命你不知道?”嬌嬌很煩躁,卻又找不到原因。 葛勁竹沉默了一會,說到:“可以?!?/br> 葛嬌嬌皺起眉正要說話,就見葛勁竹轉過頭來吩咐她:“我跟他走一趟。你先回去跟范師傅說一聲?!?/br> ‘不行’兩個字就要脫脫口而出,卻被葛勁竹眼底不成散去的暴戾跟沉痛驚得咽了回去。 突然,一個反光刺了她的眼。 有狙擊手!嬌嬌下意識的拽著葛勁竹往地上打了一個滾。 “噗呲?!弊訌楄偳度鐁ou帶著血液橫飛的輕微聲音幾乎在同一時間傳來。 嬌嬌拽著葛勁竹躲在墻后面,這才有心思去看朱三。 正中眉心。 酒瓶被他緊緊的抱在懷里,緩緩的轉頭看向葛勁竹,直到瞳孔渙散失去生命,眼底還有nongnong的哀求。求他們把藥帶給他的妻子。 “三哥,你躲在這里不要動,我去看看?!边@種小巷子兩邊多是民居,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 葛勁竹拉住她,哭笑不得。 “不用去了,早走了?!狈欧饹]有剛才的異樣,葛勁竹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去問問那是誰家的房子不就好了?”嬌嬌疑問。 葛勁竹指了指地上的朱三:“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啊……殺人啦!” 葛嬌嬌跟葛勁竹滿臉茫然的看著突然跑出來的大媽,咋了眨眼。 “你們是誰?”大媽拔高的聲音很快就引來了不少人。 葛勁竹拿出軍官證表明身份,又指了指那棟房子:“我跟meimei剛走到這里就看到這樣了,看他的傷口,開槍的人應該在那棟房子里。您知道那里住著誰嗎?” 正當葛嬌嬌以為大媽會配合的告訴他們時,大媽嚎了一嗓子,轉身朝著自家屋子吼:“大林子,出來抓殺人犯啦!” 葛嬌嬌、葛勁竹:…… 看著洶涌兒來的居民,兄妹兩人背對著背作出了防御姿態。 大媽一愣,拽著兒子拍了一巴掌:“沒聽到長官說?在那棟房子里!這兩個小年輕長得這么漂亮又是軍官,你把鋤頭對著他,是不是蠢!” “葛連長,這是怎么了?”發生暴動了嗎? 范班長久等不到,開著車循路找來就是這么一副場景。 一群茫然的拿著鋤頭扁擔的大叔大嬸,兩臉懵逼靠在一起防御姿態的兄妹兩人。 臥槽!葛連長的meimei,果然名不虛傳! 才這么一會,又鬧出這么精彩的事情了。范班長不動聲色的下車準備支援葛家兄妹。 “范班長,我剛剛看到了之前捅我的歹徒。剛把他制服準備帶回去,結果那邊有狙擊手……把人打死了?!?/br> 葛勁竹看他緊張的樣子,解釋到。 突然人群中有人似乎認出了朱三:“這是朱三吧?” “可不是。果然不是個好人?!?/br> “還用到捅了軍官大人呢?!?/br> “只是可憐了阿秀?!?/br> “是啊,是啊?!?/br> “……” “范班長,要不你先回去,大家還等著菜做飯。我們把這邊的事情解決一下,晚上如果趕不回去就睡招待所了?!彼懒巳?,他們自然不能一走了之了。 范班長再三確認這邊是不需要幫忙之后,開著車走了。 “你們認識他嗎?知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葛勁竹伸手從朱三手里把藥瓶拿出來。又伸手把他的眼睛閉上。 死者為大。 很快就有人說了朱三住的地方,離這里不遠,三里左右的路程不算遠。 那位大媽領導能力不錯,安排了人去警察局報案,很快就有人找了門板,抬著朱三歸家。 “朱三是三年前來我們這里的,家里也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個病懨懨的妻子,可能是帶來這里看病的吧……”大媽走在葛嬌嬌身邊,叨叨絮絮的說著。這閨女長得真標志,真叫人稀罕。 隨著朱三的家越來越近,嬌嬌也大概構建出了朱三現在的生活狀況。 早年為了治病帶著妻子到這里安家。幾年過去了,既要照顧妻子,又要工作自然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日子過得每況日下,妻子也越來越嚴重,這才鋌而走險接下了殺人的活。 嬌嬌心里很沉重。 她不為朱三可惜,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可當你‘為己’就隨意的傷害甚至取走別人的生命那一刻,就應該想好別人‘為己’會取走你的什么,就好像今天的朱三以及那個藏在暗處的是狙擊手。 朱三的屋子東補西縫,至少是不透風雨。 房間里咳嗽聲接連不息。 “阿秀啊,你們家朱三回來了?!贝髬屘崧暫暗?。 這大媽是真的熱心人,求著他們不要說朱三是個殺人犯,只當他運氣不好被誤殺了。 沒多久,一個皮包骨的女人穿著的軍大衣出來了。瘦弱的身子裹著軍大衣空蕩蕩的,仿佛在飄。 “林嬸。朱三怎么了還要麻煩你送回來?” 等看見門板上躺著的人,整個人如同撲火的飛蛾一般,撲在了朱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