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他們故意在她跟前演了一出戲,降低她的警惕心,因為只要在她叫人之前將她迷暈帶走,他們的目的便達到了。 四天時間,足夠她和系統制定一個詳細嚴謹的逃亡計劃。 * 一個小時后,辛久微絕望的看著三個男人去而復返,差點忍不住想詐.尸。 系統重新使她進入“昏迷”狀態,三個人顯得很著急,粗魯的將她背起來放在車后廂里,將她的雙手雙腿捆起來。 三個人一路基本零交流,車里氣氛很凝重,辛久微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很顯然,她今晚的逃跑計劃夭折了。 車子顛簸的厲害,她渾身骨頭疼的要命,如果真的昏迷倒好了,起碼不用一路受折磨,等車子停下來,已經過去四五個小時。 白皮膚的男人像那時在酒店里一樣,扶著“沒有意識”的她進入一間破舊的旅館,幾個人熟門熟路的開了兩間房,把她放到床上后,禿頭男人咒罵道:“從來沒人能找到那里,那人究竟是什么來頭?如果不是我們跑的快,現在估計要被人一窩端了,還他.媽只有一個人?確定沒有搞錯??” 白皮膚男人斜了他一眼,用英文道:“休息一小時后,再轉移一次?!?/br> 禿頭男人:“去你.媽.的,地下室被人發現會有多少麻煩?!uio有我們所有的資料,包括指紋、血液、瞳孔、毛發……你不是說那里絕對安全嗎?” “通過最后一個人發來的視頻,我可以確定對方是一個人?,F在,我希望你閉上嘴巴別再像個瘋子一樣大吼大叫,我想休息?!?/br> 房間里陷入死一般的安靜,三人休息了會,矮個男人吞了吞口水,看著另外兩個人:“我有個提議,不如我們等會直接將貨物出手,我記得其中有一個內部人員,今天在莫文鎮休假,就在這附近,現在趕去還來得及?!?/br> 幾個人討論了會,最終白皮膚男人和禿頭男人決定出去一趟,留矮個男人守在這里。 臟破的旅館小房間里,只留下躺在床上的辛久微,和一個陌生男人。 矮個男人盯了她一會,終于忍不住走過來,yin.邪的目光在她身體上游移,伸手去解皮帶。 “反正就要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讓老子搞一次……” “你是什么人?不要上去!你……”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差,從這里都能聽到旅館老板呼喝的聲音,木質的樓梯被人踩的咯吱咯吱響,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大聲呵斥的旅館老板猛地噤聲,再沒發出任何聲音。 這家旅館老板和他們有些關系,不然他們也不會選擇這里作為中轉的地方,此時聽到樓梯間發生的異常,矮個男人匆匆提了提褲子,小心拉開門,留著安全鎖鏈沒有開。 他透過不大的門縫往外看,腳步聲已經消失,門外一片寂靜。 他手指按在綁著槍的后腰上,心中始終保持警惕,站在門邊沒有動,片刻后,他剛要關門,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眼前。 來人戴著壓低的鴨舌帽,露在外面形狀漂亮的嘴唇微微有些蒼白,唇邊殷紅的痣襯著他的面孔妖異而詭譎,他漫不經心般地,說出他們的真實姓名:“吳攀,德爾沃,還有你——張治雄?!?/br> 他們偽造的身份沒有幾千也有幾百,幾乎到一個地方換一個身份,久而久之連自己真實的名字都快忘記,現在乍然在一個陌生男人口中聽到他清晰的叫出他們的真名,張治雄毛骨悚然的看著他,手上迅速拔出槍。 脖頸驟然一涼,一柄削薄森涼的匕首抵住他喉結,他出手太快,張治雄往后退的動作做到一半,脖子被劃開。 鮮血汩汩流出來,他手里的槍掉在血泊里,倒下時,腦袋重重磕在門框上,大睜著雙眸,還保持著臨死前難以置信的表情。 門被他用力撞開。 這樣大的動靜,卻沒有任何人上來查看。 他冷靜的表情在看到床上已經艱難爬起來的人時龜裂。 像個做壞事被抓到的孩子,他幾乎有些手足無措的頓住腳步,剛剛割破人的喉嚨,刀尖上還滴著血,吧嗒吧嗒的落在地板上,很快匯聚成一團。 房間很狹小,他們間只有幾步的距離,卻像難以跨越的鴻溝擺在他面前,他臉色白的幾近透明,無意識的舔了舔牙齒,死死盯著她的黑眸中滿是隱忍壓抑的復雜情緒。 她看著他,聲音沙啞的喊他的名字:“邢……暮?!?/br> 他濃密的眼睫顫了顫,鮮血涌到他腳底,那些被刻意遺忘的記憶涌上來,他微微喘息著,走到她面前,望著她的臉,有些痛苦的說:“微微,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做這些事,求你別怕我……我有病,我會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注:路加樂場資料參考m國黃石公園。 這幾天網絡非常不穩定,特別是晚上十點之后,總是斷網,需要我不停重連,我明天找修理寬帶的師傅過來看看,每晚提心吊膽怕真的斷網(灬? ?灬) 這章肥不肥???~ 楠竹被我描寫的真·瑪麗蘇,狗血小言的味道,老爺們挺住,因為還有更瑪麗蘇的o(* ̄︶ ̄*)o 第121章 辛久微呆滯的看著邢暮, 神情有些恍惚。 她做過這么多任務, 已經不大會被死人嚇到, 邢暮卻在發現她看見他殺人過程后,反應這么激.烈……他說的每個字她都懂,聯系在一起的意思, 她又看不懂了。 “你以前認識我?”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喉嚨干澀難忍。 不然如何解釋他那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做這些事”?她明明什么都沒來得及說。 邢暮的表情霎時變的很難看,他搖搖頭,垂眼不再看她。 “我不怕你, 這些人死有余辜?!彼蚕麓?,腳軟綿綿的踩在地面上, 使不上勁, 身體往后倒去, 他迅速伸出手拉住她。 好幾天沒有正常進食, 她神色憔悴,眼中寫滿疲憊,嘴唇因為缺水起了白色的皮, 她伸舌舔了舔, 手指按了按他的手臂。 “我想喝水?!甭曇粢彩擒浥颗康? 整個人被他半抱在懷里,是全然信任依賴他的姿勢。 她選擇轉移話題,不再糾纏他剛才話里的意思,他卻傻乎乎的看著她沒有反應,直到她用指甲刮了刮他的皮膚, 他才有些手忙腳亂的把她扶坐在床上,轉身去給她找水。 灌了一肚子的水,總算覺得好受了些,她隨意抹了抹嘴唇,邢暮忽然俯下身將她打橫抱起。 他一只手從柜子里扯出一條毛毯蓋在她身上,輕聲道:“先離開這里?!?/br> 路過門前的尸.體,她抱住他的脖子,腦袋埋在他頸間,感受到她綿軟濕熱的呼吸灑在他頸側,他抱著她的手臂收緊,緊繃的下頜卻微微一松。 旅館老板暈倒在樓梯間,她在他耳邊小聲問:“你一個人來的?要不要報警?” “嗯?!?/br> 他沒有多做解釋,帶她從偏門出去后,穿過一片湖和森林,路邊停著一輛吉普車。 把她放進副駕駛座上,她滿臉的欲言又止,他從另一邊上車,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下。 “在擔心我?”他湊近她,望著她有些臟兮兮的臉,偏頭吻了下她的唇角,啞著聲音說,“他們遠比你想的要殘忍罪惡,殺了其中一個,我并不后悔?!?/br> 突然被親了下,她顧不上害羞,搖著頭說:“可是殺人是犯法的?!?/br> 他忽然伸手,有些粗魯的用力將她抱在懷里,親著她的發頂,“不會查到我頭上,警察來之前,會有人處理好?!?/br> 她心里其實還有很多疑問,但現在起碼人安全了,他的懷抱很舒服,渾身上下都是她喜歡的味道,她軟在他懷里,臉頰被蹭的發紅。 過了會,他戀戀不舍的松開她,在她低頭去系安全帶時,握住她的手腕,盯著她說:“微微,坐到我這里來?!?/br> “不行,這樣你怎么開車?” 他語氣帶著祈求:“我想抱抱你,不會影響的,我保證?!?/br> 她一個勁搖頭,他索性直接伸手去抓她。 “我感覺好久沒見過你了,我很想你,”他牢牢按住小幅度掙扎的她,控訴道,“你還為了其他男人扔下我一個人?!?/br> 她無力道:“只是一起旅行,你不要斷章取義啊?!?/br> 他太陽xue抽了抽,把她擺出趴在他身上的姿勢,狠狠揉了把她的頭發,“旅行也不行?!?/br> “……” “你太矮了,我抱著你不會影響開車?!?/br> “……” 他身上的肌rou硬邦邦的,趴的久了咯的臉疼,偏偏抱著她的男人非常樂在其中,如果被人看見,估計他倆會被罵神經病吧。 沿途一個人也沒見到,辛久微漸漸放心下來,眼皮越來越重,之后睡著了。 醒來后,她已經躺在柔軟的床上。 邢暮睡在她旁邊,一只手臂搭在她腰上,她身上很清爽,顯然已經被清理過了。 想想之前就頂著好幾天沒洗過的臉和頭發,被他毫不嫌棄的又抱又摸又親,他對她是真愛無疑了。 他皮膚蒼白,眼下淡淡的青白看的很明顯,烏黑的頭發軟軟的搭在額前,面孔看起來沒有平時那樣清冷漠然,她伸手摸了摸他唇角的痣,這些天一直沒著沒落的心總算安穩下來。 “你這樣摸我,我睡不著了?!彼犻_眼,握著她的手送到唇邊親了親。 “吵醒你了?”她有些愧疚。 “只是陪你睡一會,沒關系,”他摟住她,帶著她從床上坐起來,長腿微曲,懶洋洋的靠在床頭,“食物馬上會送上來,餓不餓?” 系統一直幫她的肚子保持飽腹狀態,辛久微叫了聲系統,系統馬上將那種狀態取消掉。 一瞬間,她餓的雙腿發軟,眼冒金星,心都在顫抖,整個人快暈過去了。 “微微!你怎么了?”他被嚇得不輕,漫不經心的表情陡然變了,伸手便要打電話叫醫生,被她制止。 “餓……”她快哭了。 他怔了怔,撥了客房電話,語氣很不好的跟對方道:“馬上送食物上來!” 客房人員被他陰測測的語氣弄的誠惶誠恐,幾乎是小跑著送來食物,辛久微手抖的拿不住刀叉,他一邊喂她,一邊極不耐煩的對一個勁道歉的送餐人員道:“滾?!?/br> 吃了些東西,眼花腿軟的狀況慢慢好轉,她就著他的手喝了口水,這時才有力氣和他說話:“你剛才干嗎那么兇?他們也不是故意的?!?/br> 故意的是系統??! 她咬牙切齒的想,在腦子里一個勁罵系統。 他沉默著低下頭,滿臉的委屈。 辛久微發現他在她面前裝可憐簡直信手拈來,根本一點負擔都沒有,她對著他這種表情根本一句重話都說不出好嗎? 默了默,辛久微往他身邊靠了靠,“邢暮?!?/br> 他伸手攬她,抿了抿唇。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說,“我聽到他們說有人單槍匹馬跑去他們另一個窩點鬧事,當時他們收到消息,馬上把我從地下室帶走,一直到那家旅館。他們說的人,是你嗎?” “是我,”他摸著她的頭發,幽幽道,“我知道你要和其他男人來艾蒂拉,我要和你一起去,沈清想攔我,沒攔住?!?/br> 他像故意似的一直說什么其他男人,辛久微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但聽到他也跟著來了,心里又很開心。 “不過我下飛機后出了意外,”他話音一轉,見她表情馬上變的緊張起來,輕笑一聲,“別緊張,我沒事,只不過是……郎徽明找我有事?!?/br> 辛久微立刻呆住。 “嗯?你認識郎徽明?”他慢慢眨了眨眼睛,唇邊的笑有些意味深長。 “聽說過,他是國內很著名的科研工作者?!?/br> 她說話的語速有些快,他斂了斂眉,放在她背脊的手有節奏的輕拍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