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為了不走光,她折了下裙子后面,蹲下來后及膝的裙子只到大腿的位置,她只想趕緊找到鑰匙開門,然后進去拿手機報警,一直找不到鑰匙,心里有些急躁。 男人的目光從她勻稱的腿上移到她微微敞開的前襟里,漂亮的鎖骨下是一片滑膩雪白的肌膚,再往下,微微隆起的弧度讓他眸色深了深,他垂了垂眸,喉結滾動了下。 終于把鑰匙摸出來,她臉上神情一松,迅速站起來,然而眼前忽地一黑,因供血不足而導致的短暫頭暈,她不得不閉上眼,手往旁邊扶了扶。 他很快靠近她,她的指甲抓在他手臂上,意識到他靠過來,她很尷尬。 手上的鑰匙被他拿過去,他幫她開了門。 “你還好嗎?” 他的聲音近在咫尺,話一說完就放開她,這一幕似曾相識,辛久微愣了愣。 “剛才在街上,我遇到的人是你?” 她這時才注意到他白色襯衣的袖子也卷到了手肘的位置,男性身上獨特的味道很好聞,她詫異的看向他。 他離得很近,她終于看清他的長相。 他的皮膚細膩蒼白,是那種常年不見陽光的暗白,臉龐輪廓精致而清冷,漠然的神色帶著淡淡的矜貴和自持,他像是知道她對他的戒備,收回手后便向后退了一步,抬手壓了壓帽檐,修長潔白的指骨上還殘留些微血跡,是那個男人的血。 見她認出他,他低低嗯了一聲,并沒有多余的話。 辛久微看著他的臉,有些恍惚。 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她沒有想過隨隨便便在街上碰見的人,會忽然出現在她家門口,還剛好救下她。她的記憶里沒有任何關于他的信息,他對她來說是全然的陌生人,可是這一切又太湊巧,巧到她難免胡思亂想。 比如這個人是不是認識原主,或者他跟地上這個男人一樣,也抱著什么別樣的心思故意接近她,又或者這一切就是他自己設計的,為的是獲得她的好感…… 反正最終目的肯定不大好。 可問題是原主也沒東西值得他費這么大心思啊。 這才是最讓人納悶的。 經歷過前面那么多世界,她現在看他簡直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不可告人”和“居心叵測”。 正走神,電梯叮的一聲打開,幾個穿著制服的男人走出來,看見地上躺著的人,嚇了一跳,連忙追問怎么了。 辛久微簡單把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看著他們馬上幫忙報警,心安不少。 “邢先生,您的東西我們已經搬進去了,請您清點一下?!眻笸昃?,其中一個男人道。 他微微頷首,幾個人又客套的問他還要不要幫忙,被他拒絕后,幾個人沒多做停留,進入電梯后離開。 “你住在隔壁?”辛久微呆呆的問。 “嗯?!?/br> 嘴角抽了抽,她訥訥道:“你好,我叫……談微微?!彼铧c把真名說出來,還好及時改口。 “邢暮?!彼ы此?,卷翹烏黑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知道他是她的鄰居,還是剛搬來的那種,辛久微不知道擺出什么表情好。 她不說話,他也不再開口,兩個人相對無言,氣氛相當尷尬。 “你不進去嗎?”過了會,她小聲問。 他說:“警察過來之前,我不會走?!?/br> 辛久微哦了一聲,抿著唇對他笑了笑。 那些不好的猜測總歸只是她的猜想,至少目前看,邢暮屬于面冷心熱的類型? 他姓邢,她姓辛。 雖然是兩個不同的姓氏,但讀音有些相似,這種細微的相像讓她莫名有種親切的感覺。 警察來的很快,她還要去警局做筆錄,她進門拿上手機就跟他們離開了,邢暮沒過一會也跟著坐上警車。 他已經將帽子摘下來,側臉精致無暇,從她的角度看去,甚至能看清他唇角有顆殷紅的痣。 她坐在他旁邊,直勾勾盯著他那顆痣,直到他轉過頭,深邃的黑眸望進她眼底。 他長的真的……很漂亮。 用漂亮來形容一個男人,有些不合時宜,但他的樣貌確實無比精致。無論是微微勾起的眼尾還是薄軟的嘴唇,放在別的男人身上都會顯得女氣,在他身上卻絕不會有這種錯覺,他的眉眼細致,頭發烏黑柔軟,白色的襯衣看起來簡潔大方,衣扣冷硬刻板的扣到最后一顆,使他整個人仿佛都帶著冷冽而料峭的禁.欲感。 他看著她的時候,她油然生出一種正被他專注凝視的錯覺,黑色的眼瞳沉默的回望她,唇角的紅痣和蒼白冰冷的皮膚形成強烈的對比,讓人無法從他臉上移開目光。 還是副駕駛上的警官打斷了兩人間詭異而古怪的對視。 “談小姐是嗎?這個人應該是慣犯,曾經多次入室搶劫和強.jian,受害者多為單身女性……” 辛久微撇開頭,生硬的接過話題:“啊、對,我叫談微微?!?/br> 警官一無所覺,還在說著犯案人員的詳細資料。 到了警局就開始錄筆錄,等她說的口干舌燥可以離開,推開門后,一抬眼就看到坐在走廊長椅上的邢暮。 他站起來,淡淡道:“走吧?!?/br> 辛久微幾步跟上去,默默走到他旁邊。 也不知道他等了她多久? 這一晚過的格外漫長,她回家后洗完澡躺在床上,想到今晚發生的一切,心里一個勁罵系統沒用、辣雞。 系統幽幽道:“反彈?!?/br> 辛久微氣笑了:“辣雞還不讓說?” 系統半天沒說話。 其實它心里敲委屈敲無辜,可是它不能說。 然后辛久微就發現,系統后面每天晚上又開始關機。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親戚家有喜事,去吃飯,回來困的要死,所以就…… 祝老爺們國慶節(放假)快樂~我愛泥萌~挨個親親~摸著泥萌的良心蹭蹭~~ 第116章 后頭幾天她都沒見過隔壁小哥哥, 她有心想請邢暮吃飯, 當做答謝, 一直沒找到機會。 駕校那邊在社交軟件群里通知他們幾天后考試,辛久微刷了整整兩天的題目,熬的雙眼通紅, 考試那天隨手畫了個淡妝,急匆匆就往駕校趕。 考試過程很順利,考完后她剛要走,被一個小年輕攔住。 “微微, 你最近怎么了?給你發消息你也沒回,是不是有什么事?你臉色很不好?!睂Ψ竭B珠炮似的問完, 滿臉擔憂。 辛久微知道這個人是原主八竿子勉強打得著的遠房親戚, 叫許向麟, 和原主同一個大學, 平時跟原主走得很近。 “我沒事,”她抿唇笑了笑,“只是最近有點失眠, 剛畢業找工作是個問題, 有點焦躁?!?/br> 許向麟跟她并肩往外走, 笑著打趣道:“談叔和宋姨總想把你接到國外,你卻一直固執的一個人呆在a城,光是這點就很難得,要是我,早就跟著跑國外了?!?/br> 原主家里條件確實很富裕, 不過原主平時太低調,除了許向麟知道她家情況,其他同學們都不知道。 許向麟待人溫和謙遜,一直把原主當meimei看待,原主和他很談得來,辛久微和他聊了幾句,也覺得他人還不錯。 跟許向麟分別后,她去書店挑了幾本菜譜,又去超市買了許多食材,準備在家里學習做菜。 從電梯走出來,手機響了,她把購物袋放在地上,一面接通電話。 “微微,你到家了嗎?”許向麟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到了啊,怎么了?” “我剛才忘記跟你說,這周末我生日請吃飯,你來不來?” 辛久微按了免提,一手握手機、拎袋子,一手摸鑰匙開門,道:“你生日我當然要去啊?!?/br> 許向麟很高興,雀躍道:“那行,等確定了地址我發給你,你記得看?!?/br> “好?!?/br> 她掐了電話,正要進屋,隔壁緊閉的房門忽然打開。 穿著休閑服的邢暮首先走出來,他瞥了她一眼,眸光晦暗,面孔冷若冰霜。身后緊跟著走出來一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嘴里絮叨著說:“不管是飲食還是睡眠,都要注意,你現在的情況已經非常嚴重,幸好徽明及時發現問題,讓你換個環境改善心情,這公寓樓還不錯,你先按照我說的慢慢調理,我每周會按時過來找你?!?/br> 中年男人說了一大堆話,邢暮只垂眸淡淡嗯了聲。 男人臨走時,對著一只腳邁進屋里,回頭看他們的辛久微點了點頭,權當打招呼。 邢暮沒有急著關門進去,她也傻不愣登的站在那。 徽明……剛才中年男人好像提到了這個名字,這么巧? 她定定神,仰著臉跟他打招呼。 邢暮面容倦怠,皮膚看起來更加蒼白,默默點點頭,沒有說話。 “你不舒服?” 問完她才有點懊惱,他倆不過才認識幾天,就這么大喇喇的問別人的隱私,很容易引起別人的反感,何況他現在很明顯心情不太好。 “嗯,”他嗓音暗啞,似乎許久沒有說話,垂眼看她的時候,神情莫名帶了些委屈和可憐,“我不舒服?!?/br> 辛久微有點風中凌亂,她眼睛有毛病吧,怎么會覺得他在跟她撒嬌?? 不過他的臉色確實很差勁,穿著深色的衣物更顯皮膚蒼白如紙,黑黝黝的眼瞳專注的看著她,眼下淡淡的烏青讓人有些心疼。 好歹他也幫過她,雖然人冷話不多,到底不忍心視而不見。她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食材,支吾著道:“你吃過飯了嗎?要不然我請你吃飯,就當謝謝你那晚幫我,不過我廚藝不怎么樣,希望你不要嫌棄?!?/br> “好,謝謝?!彼劬α疗饋?,眼底浮現一絲笑。 頭一遭邀請還算陌生的異性來自己家里做客,辛久微關上門后還有點后悔,可現在后悔也晚了,好在原主這定時有鐘點工上門打掃衛生,家里很干凈。 到了晚上六點左右,門鈴準時響了。 她穿著藍白色的居家服,身上圍著圍裙,頭發攏到腦后扎了個寬松的丸子頭,手里切菜的動作一頓,忙擦了擦手去開門。 邢暮換了件淡藍色的休閑襯衫,黑色的長褲襯著一雙長腿筆直而修長,他的頭發濕漉漉的,蒼白的臉孔被霧氣氤氳的泛著淡淡的紅,迷蒙漂亮的眼瞳在看見她時微微彎了彎,唇角露出一絲輕笑,低著聲音道:“晚上好?!?/br> 他像是剛洗完澡就馬上過來的,辛久微看了眼他身上淡藍色的襯衣,鬼使神差覺得兩個人就跟穿了情侶裝似的。她輕咳一聲讓他進來,“晚上好,這里有干凈的拖鞋,沒人穿過?!?/br> 她站在他面前等著他換好拖鞋,領他坐在沙發上,將遙控器遞給他:“你先看會電視,再等會就能吃飯了,”又瞥了眼他的頭發,去儲物柜里拿吹風機,“你頭發還濕著,先吹干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