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沈如蘭冷笑一聲,淡淡的看著蕭黎說:“今日早上戰王府的那一幕,足以說明一切!” “都是那群蠢貨?!笔捓韬莺莸呐牧艘幌伦腊?,大聲喊道:“來人,將戰王府門口的崗哨給朕撤下來,改為暗樁!” 與此同時,戰王府。 蕭戰堯收到靳家飛鴿傳書,說已經查實,那些人帶著東西進了皇宮,那些東西里面,有靳慕槐與蕭戰堯生母的書信往來。 入夜后,云姝端著一碗參湯走到書房,見蕭戰堯坐在書房奮筆疾書,云姝心生不忍,輕輕將筆抽出來,柔聲說:“先喝點湯?!?/br> 蕭戰堯倒是很聽云姝的話,他抬起湯碗時,卻忽然蹙眉看了云姝一眼,云姝坦蕩蕩的看著蕭戰堯,柔聲說:“這是我親手熬制的,你喝喝看!” “好!”蕭戰堯遲疑片刻,仰頭將杯中參湯一飲而盡。 喝完之后,蕭戰堯忽然頭一軟,趴在桌案上,再也沒有動靜。 云姝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條麻繩,將蕭戰堯雙手捆住,而后拍了拍蕭戰堯的臉說:“喂,別裝了!” “你給我用迷魂藥,想要去做什么?”蕭戰堯果真抬起頭來,冷冷的看著云姝。 云姝也冷冷的看著他,又取了一條麻繩來,將蕭戰堯的雙腳也綁上,而后魅惑的笑問:“王爺覺得,我會害你么?” “不會!”蕭戰堯雖然雙手雙腳被捆綁,卻依舊氣定神閑。 “那就乖乖聽話!”云姝伸手輕輕的撫摸蕭戰堯的唇瓣,眼里風情萬種。 蕭戰堯輕輕的將云姝的手指納入口中輕咬,云姝笑著說:“參湯里面的蒙汗藥不稀奇,可這瘋和尚自制的蒙汗藥,總歸是有用了吧?” 云姝說罷,輕輕的吻了蕭戰堯一下說:“我去幫你收拾一下那王八蛋!” 蕭戰堯眼神迷離的看著云姝,哀聲說:“別去!” 可他耐不住藥力,一頭栽倒在桌案上。 云姝擔心蕭戰堯使詐,拿了一枚銀針戳在蕭戰堯手背上,可蕭戰堯一點反應都沒有。 云姝這才滿意了,拿了錦被給蕭戰堯蓋上之后,關門走出門外,淡聲說:“王爺累了,勞煩你守在書房,讓他好好睡上一覺?!?/br> “諾!”暗處傳來白莫同的聲音。 云姝回到寢室之后,便換了一聲夜行衣,吹滅了燭火,獨自一人出門去了。 皇宮。 夜深人靜之后,蕭國的皇宮也陷入安靜之中,除了偶爾有巡邏的士兵經過,整個皇宮內苑幾乎已經陷入沉睡之中。 這時,一個嬌小的身影從暗處躥出來,她貓著身子敏捷的沿著墻壁一路朝勤政殿走去。 此時的勤政殿中,依舊燈火通明,蕭黎雖然善妒,卻也不失為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他通常都會在勤政殿忙到亥時才會翻牌去后宮安歇。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他今夜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好似在等待什么? 房頂上,黑衣女子輕輕的揭開瓦片,從上面看下去,將蕭黎的所有情緒動作都看在眼里,她冷冷勾唇,拉下面巾,露出傾城之貌。 不是云姝又是誰? 她從懷中取出一個火折子,將火折子點燃之后,便悄然往勤政殿放,她自己捂著口鼻,靜靜的等待著。 蕭黎枯坐了許久,越發覺得心口有一團火在燃燒,他嘶啞著嗓子對榮威說:“榮威,去給朕倒一杯涼茶來?” 這…… 榮威忍住身體的怪異,委屈的看著蕭黎說:“君上,這熱茶好找,涼茶卻無處可尋啊,再說了這大冷天的,君上何苦要喝涼茶?” “朕覺得熱!”蕭黎直言。 “奴才也是覺得熱,要不奴才給陛下開開窗?”榮威說罷,便要去開窗。 云姝冷笑著將面巾戴上,在心里腹誹道:“這汗血寶馬都抵擋不了的藥,我倒是要看看蕭黎如何抵擋!” 果真,蕭黎難耐的站起來,大步朝宮外走去。 榮威見狀,連忙將窗戶關上,跟著蕭黎朝后宮走去。 云姝見蕭黎遠走,便要從房梁上下去勤政殿,正在這時,她的纖腰被人一把握住,緊跟著就有一個溫熱的軀體覆上來:“小東西,藥效不曾散,你要去哪里?” “你……”云姝驚訝的回頭,卻見蕭戰堯一臉薄寒的看著她笑。 第71章 夜探皇宮 “忘了告訴你,當年為了不受這些藥困擾,你相公我,天天都吃這些藥,所以早已百毒不侵!”蕭戰堯說罷,輕輕的咬了云姝的耳朵一下,以示懲罰。 云姝哭笑不得,到最后竟然還是沒能算計得過這混蛋! 蕭戰堯勾唇看著云姝說:“怎么,看到相公我太開心了?” “不是,我們得進去了,若是蕭黎藥效一過,他定會想到是我們作怪,那時想要離開就困難了!” 云姝剛說完,便聽到不遠處傳來宮女的驚呼。 蕭戰堯冷臉擰眉說:“我去看看?” 不多時,蕭戰堯回來了,他咬牙看著云姝說:“你到底下了多少藥?” “不多,五錢而已!”云姝伸出五根手指,笑得有些小邪惡。 蕭戰堯哭笑不得:“你確實整到他了,他在雪地里不顧一切的扒光了一個宮女的衣衫,所以……我去尋書信!” 蕭戰堯摸到勤政殿,翻找了許久,也不曾翻到蕭黎從靳家搜刮來的所謂證物,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屋頂放哨的云姝越發著急起來。 不多時,云姝看見不遠處有大批的禁衛軍手執火把,朝這邊趕過來。 云姝出聲示意,蕭戰堯抬頭看云姝,云姝用唇語說:“禁軍過來了!” 蕭戰堯擰眉,雖有不甘,卻不得不放棄,他飛身而起,正欲離開,卻不巧看到匾額的后面放著一包卷宗。 蕭戰堯勾唇,將那包卷宗拿起來,打開看了一眼,確是他們尋找的東西,便拿著回到云姝身邊,蕭戰堯與云姝剛剛將那屋頂還原,禁軍便沖開勤政殿的大門。 那些人來到勤政殿后,領頭的方將軍在大殿上環顧了一眼,忽然冷聲說:“你們都出去,四處去找找看有沒有可疑人員?” “諾!”跟在方將軍身后的那些人聽了方將軍的話,趕緊離開了勤政殿,并將大門關上。 待人都走光了之后,方將軍飛身而上,他一手扶著橫梁,看了一眼牌匾后面,發現那個卷宗不見之后,冷笑一聲,便從懷里放了個油紙包裹進去。 云姝與蕭戰堯互看一眼,都不明白這方將軍何意? 方將軍在大殿上逗留了片刻,確定大殿上沒有人之后,才關上殿門離開。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他走了沒有?”蕭戰堯說罷,又摸了上去。 蕭戰堯一路跟著方將軍,確定他離開勤政殿之后,他才原路返回到屋頂上,卻見屋頂空無一人。 蕭戰堯往大殿上看了一眼,卻見云姝快如閃電的飛上房梁,從那牌匾后面取出卷宗,又從指定的路線逃到房頂,而這一切,不過就是半盞茶的功夫。 云姝拿到卷宗后,對蕭戰堯說:“看看,這里面是什么東西?” 蕭戰堯打開一看,竟然也是他母親當年與靳慕槐的來往書信,他驚愕的拆開自己懷里的卷宗,發現里面有一半以上的卷宗都是假的。 “沒想到,蕭黎還留了這一手,幸好我們等了一會兒,要不然我們胸有成竹的以為盜走了所有的證物,卻給他留下了殺招!”云姝看著兩個袋子里面的卷宗,心里很是后怕。 蕭戰堯將卷宗整理好放在貼身的地方,拉著云姝正要離開,便聽見對面回廊上一個士兵指著勤政殿的屋頂說:“那里有人!” “遭了,被發現了,趕緊走!”兩人一身黑衣,在黑夜里不顯眼,可那卷宗卻是白色的,有心之人只要好好看,便會發現他們。 蕭戰堯拉著云姝逃命,可顯然蕭黎早已經布下天羅地網,就在那人喊叫之后,三宮六院各處都有士兵手執火把沖了出來,將皇宮上空照的紅云密布。 蕭戰堯帶著云姝四處逃竄,卻被步步緊逼,就在他們被逐漸包圍的時候,琉璃宮的院子里忽然出現一個手執燈籠的女人,她站在庭院中,朝天空揮舞燈籠,三長三短。 這是當年云姝在陳國皇宮教沈如蘭他們的求救信號! “走,去琉璃宮宮!”云姝毫不遲疑的朝琉璃宮宮掠去。 蕭戰堯拉住她說:“她能背叛你一次,就會背叛你第二次!” “我賭性本善!”云姝說罷,拉住蕭戰堯就進入琉璃宮的院子。 聽到動靜,沈如蘭回頭,也不與他們交流,打著燈籠就進了屋子,沈如蘭的屋子一如她在陳國皇宮的那般,簡單素雅。 巨大的屏風后面,有一個氤氳著水汽的浴池,浴池上面鋪著一層層的花瓣。 這時,門外有敲門聲。 宮女前去開門,見是禁軍,便沒好氣的說:“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擾沈貴妃?” “宮里出了刺客,陛下有令,即便是皇后娘娘的鳳禧宮,也一樣要查!”那禁軍想來也是拿了皇帝手諭的,有恃無恐的看著宮女。 宮女自是不敢阻攔,眼看著那些人就推開門跑進沈如蘭的房間。 ??! 那人走到屏風處,就與正與脫衣下水的沈如蘭打了照面,沈如蘭驚聲尖叫,嚇得那人跪地求饒:“貴妃娘娘,微臣不知娘娘正在沐浴,微臣該死!” “滾出去!”沈如蘭不復平日的端莊,用單薄的褻衣緊緊的包裹住自己,厲聲說道。 那人卻是不死心,雙眼不安分的四處搜尋,可內殿空無一物,除了水池中,根本就沒有藏身之處,他不得不放棄。 那人走后,沈如蘭讓宮女將殿門緊閉,這才將衣服穿好,她輕輕的敲了敲墻畫,只見那畫忽然變成一道門,蕭戰堯與云姝緊緊的貼著對方,被藏在畫中。 “那人不死心,我估計他還會找借口回來,這里不安全了,你們走吧?”沈如蘭說罷,便起身離開了浴池。 蕭戰堯抱拳說道:“多謝!” 云姝對沈如蘭笑了笑說:“我會尋機會讓你離開這里的!” 聽到云姝的話,沈如蘭淚如雨下。 云姝與蕭戰堯破窗離去之后,方將軍果然帶著那人再次返回到沈如蘭的宮中,他抱拳對沈如蘭說:“娘娘,適才屬下冒犯了娘娘,微臣自會處罰,但是今日進宮的賊人若是不抓住,微臣恐難以交代,還請娘娘行個方便?!?/br> 哼! 沈如蘭伸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殘淚,厲聲說:“你們自去搜查,若有本宮明日親自與君上賠罪,若是沒有,小心你們的腦袋!” 那方將軍一咬牙,最終還是朝房間走了進去。 一番搜查之后,確定水里沒人,岸邊也干燥得不像有人從水里上來過,方將軍不得不走出來,跪在沈如蘭面前說:“請娘娘責罰!” 沈如蘭嘴巴動了動,原本她想厲聲責罵一番的,可想到以前云姝與她說過的一番話,她又生生的的忍住怒氣,淡聲說:“你也不容易,本宮不與你為難,你只管將那偷窺本宮的登徒子趕出皇宮即可!” “多謝娘娘!”方將軍沒想到沈如蘭竟絲毫不責怪,連忙拱手離開琉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