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田子龍下手挺黑???那可是他未來的妻子,就這樣被他弄得沒了生育孩子的能力?!笔拺饒蛐睦锊豢?,便揪著這事不放。 云姝低頭不語,繼續拿了針線活來做,做了一會兒,她才感慨地說:“我挺感動的!” 云姝說話時,蕭戰堯正在喝茶,聽了云姝的話,蕭戰堯一口茶憋到氣管中去,嗆得滿臉通紅。 “我去外面看看?”云姝用剪刀將絲線剪斷,將荷包放在蕭戰堯手里說:“云姝手拙,王爺請笑納!” 蕭戰堯看著靜靜躺在手心中的荷包,擰著眉咬著牙腹誹:“這女人,給一巴掌再給顆糖?” 被云姝一巴掌一粒糖弄得七上八下的蕭戰堯,就這樣郁悶的,小心翼翼的將那只荷包收拾妥帖,放在胸口處,輕輕的按壓幾下,方覺得踏實了。 第61章 驚天秘聞 殿外。 “皇后娘娘說了,讓宋清芳趕緊去棲梧宮面見皇后,她迫害皇后娘娘的弟媳,皇后娘娘讓她去給個交代!”以往在榭雨殿時,也不見她這般囂張,如今倒好,狐假虎威上了。 云姝走出來,任積雪沒過她的腳背,她走到錦瑟面前站定,淡聲對曉芳和小葵說:“將這私逃的賤婢給我抓起來?” “我是皇后娘娘的人,你敢?”錦瑟沒想到云姝會忽然發難,可她仗著自己現在回到了棲梧宮,便叫囂著不將云姝放在眼里。 云姝淡然一笑,她輕輕的攬了一下廣袖,淡聲對蕭翼說:“小翼子,掌嘴!” 蕭翼今日憋了一肚子的怨氣,正愁沒地兒發泄,見錦瑟欺負云姝,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啪啪幾個大耳刮子打過去,打得錦瑟眼冒金星。 蕭翼打完之后,云姝才淡聲說:“將她關到柴房去!” 說罷,云姝轉身回了內殿,任憑錦瑟在殿外瘋狂叫囂。 棲梧宮那邊見云姝久久不去,田香兒又差了劉公公過來,劉公公來時,榭雨殿閉門謝客,任憑他在門外喊破了嗓子,也沒人給他開門。 之后,田香兒竟也沒再差人過來。 入夜后,陳昊天先陳宏烈一步到達榭雨殿,見到陳昊天,陳宏烈抿著唇,一臉不悅。 陳昊天嚇得直往云姝懷里鉆,還威脅道:“父皇,皇祖母說了,兒臣夜間可與母后同住,您若是將我送到兇母后那里去,皇祖母便帶著兒臣卻皇陵替列祖列宗守靈去!” 陳宏烈磨牙,卻無計可施! 云姝虛情假意的求助陳宏烈,陳宏烈雙手一攤:“太后都如此說了,朕有什么辦法?” 他都沒辦法,云姝自然更沒有辦法! 她摟著陳昊天,捏了一下他粉嘟嘟的小臉說:“臣妾沒帶過孩子,夜里又怕殿下踢被子受涼,一夜都睡不好,陛下當真不救臣妾?” “常祿,去棲梧宮傳朕旨意,風雪肆虐,貴妃娘娘身子骨受不住,特赦開春之前,無需去棲梧宮晨昏定??!”陳宏烈說罷,便站起身來說:“這幾日,這孩子確實臉色好了許多,就勞煩你費心了!” 云姝掩住心頭暗喜,屈膝道:“能照顧太子殿下,是臣妾的福分!” 見陳昊天笑逐顏開,陳宏烈難得和藹的捏他臉頰:“小家伙,敢與你父皇爭寵!” “陛下真是……”云姝跺腳,一臉的嬌羞。 陳宏烈被云姝勾得火起,咬著牙大步離開了榭雨殿。 看著陳宏烈離去的背影,云姝的眼神幽冷得如同浩瀚的深海,誰也探不見底。 夜里,陳昊天入睡之后,蕭戰堯拉著云姝去了密室。 “王爺帶我去何處?”云姝不解,卻還是甘愿跟著蕭戰堯一起走了出去。 “把你賣了!”蕭戰堯呲著一口大白牙,惡劣地說。 云姝被氣笑了,嘟囔道:“我能值幾個銅板?” “六個!”蕭戰堯說罷,便扯著云姝朝地道的另一邊走去。 云姝不解:“王爺這是要去哪里,去閔宅不是應該朝這邊走么?” 云姝指著左邊的路問蕭戰堯,蕭戰堯卻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閔宅只有床榻,你這是暗示本王么?” 呃! 云姝無言以對。 兩人沉默著走了一段便走到了盡頭,蕭戰堯邪肆的勾唇一笑,便拉著云姝走了出去。 出現在云姝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梅林,每一棵樹上都掛著一只燈籠,星星點點的,比白日多了些浪漫的意境。 正值寒冬,梅花競相綻放,云姝看得都癡了! 見云姝喜歡,蕭戰堯嘴角也泛起微笑,云姝欣賞梅花,他就欣賞云姝,兩人眼里的景致不同,癡迷的眼神倒是一致。 “少時,我家后院也有一片梅林,那里面的每一株梅樹,都是父親親手為我母親種上的,每年梅花初放,父親也會精心布置梅林,讓我與母親能賞到夜里的梅花,后來,大哥娶了大嫂,大哥便沿襲了父親的好,為大嫂與我們布置梅林……” 說到此處,云姝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 蕭戰堯微微仰頭看著星星點點的燭火,許久之后才開口說:“我母妃死去那年,我才十二歲,那天,是我出宮建府的第一天,她將我綁起來,扔在王府的橫梁上,我眼睜睜看著她死在我面前,被人用化尸粉融化,以致尸骨無存,唯一給我留下的,就是那只叫如意的發簪?!?/br> 發簪? “那……”云姝忽然想起蕭戰堯送給她的那枚叫如意的發簪,沒想到那發簪竟如此貴重,她想問清楚,可蕭戰堯卻伸手捂住她的唇,對她搖頭。 “當年,我與你心情一樣,只想殺了殺她的人,可隔日,我就聽到坊間傳言,說母親與蕭國著名的銀匠世家的靳慕槐有染,撇下我與靳慕槐私奔去了,我進宮求見,父皇卻閉門不見,一夜之間,我失去雙親,我被雪藏了七年,如今的君上,我的皇兄不但替我平反,還重用我,才成就了后來的蕭戰堯?!?/br> 蕭戰堯放手,輕聲嘆息。 “所以,王爺將蕭國看得比自己還重要,只是為了報答蕭國君上的恩情是么?” 蕭戰堯冷哼一聲,冷空氣凝結成霧,將蕭戰堯的面容氤氳其中,讓云姝看不清他真實的情緒。 “林云姝,我告訴你這些,不是要告訴你我有多慘,而是希望你懂,這世間與你一樣艱難的人有許多,大家都很努力的活著,所以,你也不要輕言死亡?!?/br> 云姝看著蕭戰堯,心里無限感慨! 不知何時,蕭戰堯手里多了一瓶酒,他自己喝了一口,而后遞到云姝面前,挑眉問道:“敢喝么?” “能喝么?”自打再世為人,云姝便一直保持著高度警惕,壓根就不敢放松。 蕭戰堯將酒遞給云姝,淡聲說:“只要有我在,你可高枕無憂!” 聽了蕭戰堯的話,云姝笑了,她仰頭輕抿了一口,可蕭戰堯卻抓著平底,往云姝嘴里送,不過他也把握得了分寸,見差不多了,便將酒瓶從云姝口中取了出來。 辛辣的酒從口腔一路燒到胃里,云姝覺得自己渾身變得暖融融的,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還有壓力,竟奇跡般的消失了。 “怎么樣,有沒有輕松一些?”蕭戰堯笑著問云姝。 云姝看著蕭戰堯淺笑的唇,照著他的弧度,微微揚起唇角,她心里很清楚,蕭戰堯雖然不說,可他知道,云姝需要釋放一下壓力。 這個面冷心熱的男人呵! “謝謝你,蕭戰堯!”云姝輕輕的開口。 蕭戰堯好似沒有聽見,他大大的喝了一口酒后,又將酒瓶遞給云姝,云姝防備的看著他說:“我自己來!” 如此一來,蕭戰堯笑得更加開懷! 兩人享受著難得的悠閑時光,誰也沒有開口,你一口我一口分享著酒瓶中的烈酒,仿佛兩人之間的關系也更近了些。 一陣冷瘋吹過,天空飄飄揚揚飛起了雪花,連帶飄起的,還有無數的花瓣,白的雪與紅的花瓣交織在一起,驚艷了云姝的眼。 云姝一襲白衣站在風雪與花海之中,風吹起她的青絲飛揚,卻驚艷了蕭戰堯的心。 許久之后,蕭戰堯沉聲說:“待陳國國破之后,我帶你去金陵,金陵有天下最美的梅花品種,即便你父兄不在,我也能為你布置出你心中那一片梅林?!?/br> 冷風從耳邊呼嘯而過,云姝未能聽到蕭戰堯說的那句“即使你父兄不在”,她以為,蕭戰堯說的,是一片如眼前這樣的梅林。 她要的,不是梅林! 而他想給的,也不是梅林! 云姝張了張嘴,終究沒回答蕭戰堯的話。 蕭戰堯以為,林云姝依舊抱定了以同歸于盡的心態去報仇雪恨,云姝的不回應,等于是拒絕了他的感情。 園中清冷的風與雪,都不及蕭戰堯此刻內心的冰冷,剛才的旖旎也瞬間消弭于無形。 園中風雪越發大了,蕭戰堯看著云姝凍得通紅的小臉,淡聲說:“夜深了,回去吧!” 對云姝而言,這樣的良辰美景,每一次都是從時光中偷來的,她不敢奢求,害怕自己奢求得多了,也會產生貪欲。 她低著頭說:“王爺的話,云姝記住了!” 蕭戰堯冷冷的睥睨了云姝一眼,冷聲說:“你確定你都記住了?” 云姝不言。 蕭戰堯緊握著拳,狠狠一拳砸在一旁的梅花樹上,梅樹上的燈籠搖晃了幾下,便掉在地上,燭火撲騰了幾下,便熄滅了。 兩人的周圍變得有些黑暗,有落雪夾雜著花瓣朝云姝頭上撒下來,蕭戰堯是習武之人,夜間沒有燭火也一樣能視物,見狀,他伸手一把將云姝拉到懷里。 剎那間,一股清冽的男性氣息夾雜著醇香的酒氣撲面而來,環繞在云姝周圍,云姝驚呼一聲羞得推開蕭戰堯,可不勝酒力的她,經過剛才那一番活動,酒意上頭,腳下一滑,人便往后仰,連帶著將蕭戰堯也往自己那邊帶去。 為了保護她,蕭戰堯摟住云姝的腰,一腳踩在梅花樹上,騰空一躍,就反轉過來,自己在下面,將云姝牢牢的抱在懷中,明明他可以借力飛身而起,然后再落到地上的,可不知怎的,他竟放任自己跌落,給云姝做了rou墊。 “王爺,你沒事吧?”云姝嚇得趕緊起身,伸手去拉蕭戰堯。 可蕭戰堯身量高大,云姝使出了吃奶的勁兒,也沒能將蕭戰堯拉起來,反而受不住力,反彈回蕭戰堯懷里。 巧的是,蕭戰堯剛好起身,兩人就唇對著唇,眼對著眼的親到了一處。 云姝驚駭不已,趕緊閉上眼睛往后撤,可美人入懷,蕭戰堯豈有放過之理,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扣住云姝的纖腰,逼著她往自己懷里靠,兩人更加密實的耳鬢廝磨在一起。 所有美好的感覺,像被禁錮的野獸一般,不顧一切的沖出牢籠,蕭戰堯狠狠地,將云姝摟在懷里,抱著她一躍而起,將她釘在梅花樹上,一刻也不曾分開的,用像要將云姝拆吃入腹的決絕之態,狠狠的親吻著她。 云姝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將自己的雙手,輕輕的環在蕭戰堯的腰上。 這無疑助長了蕭戰堯的氣勢,他的手緊了緊,他自己或許不曾意識到,他的力道大得幾乎折斷了云姝的腰。 “疼!”云姝含含糊糊的喊了一聲,蕭戰堯置若罔聞,喉結滾動著,發出一聲似痛苦的低吼,卻吻得更加動情。 那一刻,風雪也不在幽冷,所有的景致都比不過眼前的那人。 蕭戰堯的親吻密密實實,如洶涌的潮水撲打過來,讓云姝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她的順從與配合,讓蕭戰堯心生歡喜。 怒火也消弭于無形,對待云姝時,也從洶涌之勢轉變成輕柔的悱惻。 待他心滿意足的松開時,卻見云姝已經沉沉的閉上眼睛,她的雙頰比梅花更艷,雪花落在長長的睫毛上,點綴了她俏麗的容顏。 蕭戰堯苦笑一聲,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耍了一回流氓,這女人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