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他的笑容逐漸凝固,眼角更加紅了起來,他沉沉開口:“離婚,你這輩子想都別想?!?/br> 下一秒,他當著她的面,把手中的結婚證撕掉成了兩半。 清脆的撕裂聲在這安靜得有幾分詭異的屋子里格外明顯,一聲一聲地,回蕩在阮槿的耳朵里。 阮槿大腦一片空白,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眼紅著撲上來拯救,瘋了一樣地喊:“你瘋了!” 他高舉著,她根本夠不到。 不顧她瘋狂的踢打,在空中將離婚證再次撕碎,直到徹底不可挽回,他才說:“遇見了你,我就已經瘋了!” 他仿佛失了理智一般,借著強大的酒勁,將她推倒在身后的大床上,整個人壓上去,撕開她單薄的衣衫,用力地吻。溫熱的手掌也不安分起來,伸向身下。 他熟悉的氣息混雜著一大股酒味,在她身上壓著。兩人體力懸殊,阮槿伸手想將他推下去,可他的力量又怎是她所能抵? 她終于徹底崩潰,哭喊起來,要命地掙扎著。 “你看看,你不也很想我?”他通紅著眼,伸出在她身下作亂的手指,給她看。果然還是身體更誠實,她這么快就濕潤得一塌糊涂。 “你下流!”阮槿閉著眼,睫毛緊緊地顫著。 他匆匆做了前戲,已經是難耐,乘著酒意很快切入正題。 “唔……”阮槿只覺得快死了。 眼淚嘩嘩嘩地流下來,她不爭氣地又一次在他下面紅了眼。那雙漂亮的眼眸里霧氣漸漸騰起,卻更加勾.引著他的魂魄。 將近三年的時間,他發了瘋一樣的懷念。嬌小的身軀被他緊覆,柔軟地在他身下顫著。 “夫妻之間的事情也算下流?男歡.女愛是正常的生理需求,這才是人之常情?!边@么久沒碰她,她的身體更加緊致,緊緊地圍著他,他只感覺自己的命都要被她奪走。他的動作狠狠一.挺,時而又緩磨輕柔,折騰得她死去活來,他的聲音低啞著:“難道你想讓我去找其他女人?” “你去……我還能攔著,嗯…啊……” 阮槿用力地抓著他,將所有的恨透過鋒利的指尖留在他的背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他卻被她這無關痛癢的抓撓激得更加亢奮,重重地進入她,獨自將愛做到極致。 阮槿的眼睛也徹底紅了,絕望到極致,也不管不顧了。仿佛要將這些年來的壓抑全部釋放一般,重重的踢打著他,嘶啞著哭喊:“跟你睡了一覺,就有了孩子,匆匆忙忙結了婚……現在離也離不掉……嗚……姜臨琛,你這個混蛋!” 他在她身上馳.騁,狠狠地說:“我是混蛋,我是瘋子,那也都是被你逼瘋的!” …… 外面的夜色很濃,燈光若有似無地透過厚重的窗簾透進來,偶爾能聽見一只小蟲的鳴叫。 臥室里,柔軟寬大的床上,兩個人廝打著,放縱著。一強一弱地,在夜色里整合為一體。直到其中一方沒了力氣,這場僵持才慢慢安靜下來。 淋漓到極致的汗水,混合著的酒味,鼻尖曖昧難耐的氣息。才終于轉變成為一個人的溫柔。 第83章 一場淋漓的情.事過后, 兩人都沒了勁兒, 姜臨琛的醉意和怒意也漸漸消減,像曾經一般, 親昵地吻她的額頭。 阮槿連避開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任由他guntang的唇貼上她的,像當初一樣溫柔地吻了一下。身前那樣炙熱的身軀,那樣火熱的糾纏,她卻毫無知覺一般。 夜色里,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 滿是溫柔與愧疚, “對不起?!?/br> 他醉了, 卻也沒醉。 她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啞著嗓子打斷:“喝醉了的借口就別用了?!?/br> 她知道他是清醒著的, 不然不會在她反抗時怕傷到她,竭力克制著動作。 他熾熱的身軀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抱起她, 朝浴室走去。 他耐心地替她洗著,她的脖頸,鎖骨, 胸前全是他留下的痕跡。白皙細嫩的皮膚上, 一道道曖昧的吻.痕清晰可見,彰顯著這次戰爭的激烈。 他背上又何嘗不是? 觸目驚心的抓痕,有的甚至滲出了些微的血, 刺得她的眼睛生疼。她緩緩地閉上了眼, 不去看不去想, 淚水卻再次順著水流了下來。 他溫柔地替她擦著背,白嫩如玉藕一般的胳膊,纖長的手。似乎是意識到什么,他的眉頭一緊,握住她的手腕急問:“戒指呢?” 他記得,今晚她還戴在手指上的。 見他急切的表情,她仿佛得到了報復的快感,語氣輕飄飄的說:“扔了?!?/br> 剛剛他強.占她的時候,反抗不了,她一氣之下就把它褪下來,用力扔了。地上是柔軟的絨毛地毯,砸下去也不會有太大的聲,他又正忙碌著,當然聽不見。 她永遠可以輕而易舉的激起他的怒氣,短短兩個字,氣得他肺疼。想到剛剛對她的粗暴,姜臨琛還是忍住,只沉聲道:“把它扔哪兒了?” “怎么?只準你撕結婚證,就不準我扔戒指?我連你都不要了,還戴著干什么?!彼⑽P著下巴,就是故意挑釁他。 他死死地握著拳,細細的青筋露在皮膚表層,水流下的怒意格外明顯。他的眼睛死死盯著她,忽而卻又笑了: “好,你喜歡扔,那就盡管扔。扔一個,我再訂一個;扔兩個,我就訂兩個;扔一萬個,我就訂一萬個……你扔多少我就買多少。只有你永遠是我的,永遠?!?/br> 阮槿被他這話激得更是難受,咬著牙,怒地潑了很多水在他臉上。 她從來不是誰的!她只是她自己! 他捏了一把臉,用力地吻了她一會兒,壓下所有的怒氣替她擦洗完,把她抱回到床上。 阮槿安靜地躺著,姜臨琛卻沒躺下,而是四處尋找戒指。奈何那東西太小,大晚上的,一時之間也找不到。 找了很久,他才放棄。卻也沒有在她身邊躺下,反而轉身走到陽臺,一根又一根地抽煙。 淡青色的煙霧輕柔地在空氣中繚繞,夜很靜,很空。 阮槿渾身酸痛,嗓子疼得干啞。隱約聽見外面重咳了好幾聲,也不想其他的,只一個人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璀璨星河落下,夜空中最亮的星被黎明的光亮所取代。 聽見里面有了動靜,姜臨琛才走進來。好在沒被他見到,她剛剛下床時因為腿.間太疼,差點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仿佛是認清了現狀,兩個人都沒了昨晚的瘋狂,一臉平靜。 阮槿蒼白著臉,旁若無人地站在衣柜旁,換著衣服。她光著腳站在暖暖的絨毛毯上,只來得及穿了件上衣,兩腿露在外面,修長筆直,身材勻稱起伏。 他的眼神一暗,見她身體虛弱,才說:“再休息會兒,你今天的工作我已經讓人調了?!?/br> “你沒有權利干涉我的工作!” 聽見他那么輕易就將她的工作調了,阮槿更有一種整個人被他束縛住的感覺,令她窒息。當初為什么要答應他進遠星! 阮槿說完就沒看他一眼,只加快速度換著剛從衣柜里翻出來的衣服。 長衫長褲,卻遮不住那些曖昧的紅痕,以及她蒼白如紙的臉色,打再多的粉底都遮不了。這種狀態,顯然不適合出現在發布會那樣的公共場合。 姜臨琛眉頭微緊,又咳了兩下。昨晚落了那么多汗,室內開著空調還好,他卻在陽臺吹了半晚風,不受寒才怪。 阮槿也不管,只獨自穿好衣服。剛想走出房間,卻被他揪住手臂。 “放開?!币驗樽蛲砜捱^,她的眼眶到現在依舊是微紅著,可臉色依舊是冷的,抬眼看著他。 姜臨琛注視著她的眼睛,所有的怒氣都在昨晚發泄完,他終于平靜下來:“為什么要用無法挽回的事來折磨彼此?阮阮,我知道你還愛著我,我也愛你,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不好嗎?孩子,只要你想要,我們將來還會有更多的?!?/br> 她給自己砌筑的城墻太硬了,將近三年的分離,昨晚是他急躁,以至于后來不敢面對她。想著哪怕就這樣睡過去也好,有她在身邊,就很滿足了。 可現實,沒有人能裝睡一輩子。 阮槿咽了一口氣,“姜臨琛,你是不是覺得我就是你的一個附屬品?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我也必須要喜歡你是不是?因為你還喜歡我,所以我必須一直喜歡你是不是?你想多了!我阮槿沒你想的那么長情!更何況,人這一輩子,不止是為了愛情?!?/br> 最后一句,她說得很認真。如果,她的愛情與其他不能兼容,阮槿可以毫不猶豫地放棄。 姜臨琛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很久,“原來對你來說,愛情可以是一切的犧牲品?” “是?!比铋扔昧昝撍氖?,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你不離也行,我們就這樣吧。我以后都不會再來煩你?!?/br> 她很想說,讓他也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但又怎可能不見??扇绻裰笆柽h她,故作不熟也可以。 * 走出來好一段距離,才見于末來接她。掛斷阮mama的電話時車子在她腳邊停下,阮槿才上了車。 阮槿臉色這么差,脖頸上又都是難掩的吻痕,見她這么傷心,于末也不敢多問,只忐忑地開口:“阮姐,回家嗎?” 阮槿沒答,只問:“藥帶來了嗎?” 他昨晚根本沒戴.套,既然分了就應該分清楚,雖然法律上永遠也牽扯不清。結婚證可以補,但他不可能答應,當然,或許還有希望,等他再遇到一個喜歡的女人,到那時就該是他來求她了。 “帶了,在這?!庇谀┝⒖棠贸鰜磉f給她,還拿了一瓶水。 阮槿接過,然后吃下。因為嗓子太干,藥卡在喉嚨里,難受得差點吐出來,她喝了好幾口水才徹底吞下。 將視線從外面的建筑物上收回,阮槿閉了很久的眼睛微微一顫,“明天到g市的電影宣傳是幾點?” “早上主辦方剛剛打電話過來,時間突然有了變動,從明天早上九點調到了下午六點,延了半天?!备闪诉@么久,于末也專業了,早已經把行程記得滾瓜爛熟。 “今天的工作行程都延后了?” “嗯。最近的就是明天下午的活動?!?/br> 阮槿淡聲說:“先去g市吧?!?/br> g市,飛機落地已經是晚上。 阮槿提前到了酒店,卻沒再出來?,F在身上的痕跡太明顯,還是先一個人呆著比較好。 在酒店房間呆了一整天,阮槿第二天下午重新投入工作,好在身上的紅痕消減了不少,服裝又是長袖長褲,粉底打得厚重一點也就不太看得出來了。 參加完各地的循環宣傳,之后又將空缺的行程全部補上,拍完戲又是好幾個活動通告。 輾轉大半個月,阮槿才再次回到a市。 此時已是夜色微沉,繁華的都市內萬家燈火,彩色的燈光照耀著整個夜空。 阮槿忙得眼暈,又恰逢感冒,頭暈眼花的踩空了一下臺階,差點暈倒。好在于末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阮槿,你沒事吧?” 阮槿朝她擺了擺手,“沒事?!?/br> 誰知還沒出機場,就接到一個電話:“您好,請問是阮槿阮小姐嗎?” “對。請問您是?”阮槿疾步微頓。 “這里是xx醫院,您的母親梁瑜梁女士……”阮槿的心一沉。霎時大腦里一片空白,臉色越來越蒼白,差點昏倒過去。 見她掛斷電話,于末在一旁問:“出什么事了?” 阮槿半晌才反應過來,拎著行李快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