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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上的心尖小皇妃在線閱讀 - 第100章 說的跟真的一樣

第100章 說的跟真的一樣

    太后冷冷哼了一聲:“人證物證俱在,你以為你一句沒有做過,就能抵消的了你犯下的罪嗎?”

    夢言嘴角一勾,溢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明明是在笑,卻連帶著被陽光環繞的周圍也溫度驟降,染上一絲冬日獨有的冰寒。

    “那么敢問太后,人證物證何在?”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要執迷不悟!哀家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太后怒喝一聲,揚手吩咐身旁之人,“來人,把琳瑯給哀家帶上來!”

    夢言微微一震。

    琳瑯——夢央宮的丫頭?

    太后滿意地看著她臉上微變的神色,沉郁的眼底閃過一道輕嘲。

    琳瑯被帶上來的時候,還是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

    直到看到這滿滿一院子的人,她才似乎有些反應過來,驀然間就軟了腿,臉色煞白。

    太后明明答應她的,只要把那信函藏到夢央宮,就會放她出宮去??墒菫槭裁?,她已經把事情都做好了,太后卻讓人把她帶到這里來?

    “撲通”一聲,琳瑯重重地跪倒在地,嘴唇張了幾次,卻都喃喃地沒能成功開口。

    “說,你是不是看到淺妃跟一只青鳥接觸過?”

    琳瑯覺得自己的嗓子壞了,哽塞了,完全發不出聲音。怔怔然地看了夢言一眼,對上她冰冷的沒有一點感情的神色,琳瑯猛地一震。

    良久,才閉起雙眼,點了點頭:“是?!?/br>
    她果然還是太天真啊,太后怎么可能這么簡單就放她走呢——沒有把她徹徹底底地利用完,太后怎么可能會放她走?

    同一時刻,綺妃的臉色也變了變,落在夢言臉上的視線早已意味不明。

    青鳥?

    是她曾經放到夢央宮去的那只嗎?

    若真的是,那夢言今日有此遭際,是不是跟她也脫不了干系?

    夢言卻道:“太后,我好像不是很明白你們的意思。暫且不說琳瑯是不是被人買通了陷害我,單單說那只青鳥吧,我不過是在自己的宮院里逗了一只鳥而已,怎么就成通敵叛國了?”

    她跟太后說話的時候早已沒有了從前那樣恭敬的語氣,“臣妾”也不稱了,低眉順眼的樣子也沒有了,這一臉冰冷的氣勢瞧上去竟是絲毫不輸給太后。

    太后瞇了瞇眼,冷笑:“那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一只鳥,而是專門用于細作之間聯系的!”

    夢言嗤然:“說的跟真的一樣,難道太后是親眼所見不成?”

    “你……”太后一時不敢相信有人敢這樣跟她說話,瞪大眼睛,一腔怒火全都涌了上來,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子!哀家倒是要看看,白紙黑字的證據擺在你面前,你還拿什么來狡辯!”

    隨著她話音落下,琳瑯被她以眼神示意讓人帶了下去,而方才在夢央宮搜出書函的太監一溜煙兒跑到太后身邊,恭敬地將那信函遞上去。

    太后“啪”的一聲將信函翻開。

    “皇宮的地圖,皇上的喜好,關于兩個月前的那起刺殺,細作之間的聯絡方式……”太后沉著聲音一字一句地做完總結,犀利的眸光直直朝夢言射去。

    “這一項一項,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夢言已經從最初的驚錯中反應過來,忽地就笑了。

    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說的就是她現在這種狀況吧?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君墨影離宮的時候來,這刻意的針對陷害未免也太明顯了些。

    “不管太后拿出什么證據,我都還是那句話——我沒有做過。那只青鳥,我不認識;太后手中這封信函,我沒見過。這一切,不過是有人可以栽贓陷害罷了!”

    “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狡辯!”

    眼看著太后就要示意身旁的人做什么,夢言猛地往邊上退了一步:“太后娘娘,既然是通敵叛國的大罪,好歹也要等皇上回來才能定奪吧?”

    “你威脅哀家?”

    “不敢!”夢言嘴角噙著一抹冰冷的笑,“只不過,后宮不得干政,相信太后一定很清楚這一點吧?”

    聞言,眾人皆是一驚。

    淺妃這是完全豁出去了呀……

    太后怒道:“你以為哀家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嗎?皇上向來護著你,若是真的等皇上回來再定奪,你這大罪到最后怕是就定不成了!”

    夢言涼涼道:“太后的意思是——皇上昏庸無道,只聽信我這jian妃的一面之詞?”

    事到如今,橫豎都已經撕破臉了,夢言什么都不管了,只希望冬陽那丫頭能想辦法把金牌給她送過來。到時候就算太后想使陰謀詭計,也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違逆“免死金牌”。

    太后又被她一噎,妝色雍容的臉上驀地劃過一道青白交錯的痕跡。

    “你這妖女,竟敢信口雌黃污蔑皇上!”太后劇烈地喘息著:“后宮不得干政?說得很好!可你是皇上的淺妃,是這后宮的一份子,哀家身為太后,就有權替皇上管教你!”

    眾人還不曾見過太后動如此大怒,心里都不禁在想,淺妃今日怕是難逃此劫……

    “找到了,琉月,我找到了!”冬陽突然輕喊了一聲。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讓她在枕頭的夾層里找到了這塊金牌!

    不過主子可真奇怪,為什么會把金牌藏在這種地方……

    冬陽不知道,夢言并不是藏,只是放。

    把這塊金牌放在枕頭里面會讓她覺得很心安……

    琉月聞言,身形立刻定住,兩只眼睛都像放了光一樣,趕緊跑到冬陽身邊:“找到就好!不愧是冬陽jiejie,娘娘這回終于有救了!”

    她緊緊盯著冬陽手里的金牌:“冬陽jiejie,你現在是他們的重點看守對象,肯定沒有辦法把這金牌送出去。要不,讓我試試?”

    冬陽臉色變了變:“你?”

    “是啊?!绷鹪缕诖攸c點頭,“jiejie盡管相信我,娘娘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一定會把這金牌送到娘娘那里,不會辜負娘娘的期望!”

    冬陽收回手:“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娘娘既然讓我去做這件事,就算再困難,我也不敢假托他人,否則豈不太沒用了?”

    說著,她就把金牌攏進袖子里,朝外走出去。

    琉月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彎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jiejie說的也沒錯,那就依jiejie所言吧。我去替jiejie引開那些狗仗人勢的奴才,可好?”

    冬陽“好”字還未來得及說出口,脖頸間驀地一道大力襲來,她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琉月就這么看著她倒下去,眼中透出一股些微的迷茫。

    良久,才慢慢走過去,丟掉方才隨手拿來的花瓶,伸手在冬陽面前晃了晃,確認她真的已經昏過去之后,才從她袖中取出那塊金牌。

    “冬陽jiejie,我不想打你的。若是你乖乖聽我的,又何必遭此一擊呢?”琉月喃喃地道。

    其實,冬陽jiejie對她很好的,就連主子,最初的時候對她也是不錯的。

    起碼剛醒來那會兒,主子還為她去請太醫了不是?

    若不是主子,她這條命怕也不一定保得到現在。

    不過那回請太醫,同樣給主子帶來了絕頂的好處啊。要不是那一趟,主子也不可能偶遇皇上,不可能當晚就留宿在龍吟宮里,更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無限榮寵。

    所以說到底,主子的好運也算有她一份功勞不是嗎?

    可是看主子那樣子,別說是把皇上讓給任何人,就連分享也是不行的吧……

    畢竟,主子的嫉妒心實在太強了,完完全全的一個妒婦。

    自打主子出現在皇上身邊以后,皇上眼里哪里還容得下其他人?就算有,只怕也都被主子一一抹去了。連綺妃華妃之類的都已經近不了皇上的身,自己這個丫鬟又哪里有可能?

    要是主子不死,或許皇上永遠也不可能多看自己一眼。

    思及此,冬陽臉上的迷惘一下子全部褪去,完完全全變成了一股決然與歹毒。

    “主子,是琉月對不起你,但是,你一定要死……”

    太后正思襯著該把夢言怎么辦才好,若是按照正常流程,通敵叛國的大罪就該滿門抄斬!可夢言是西闕人,并不存在什么滿門,這個問題就有些棘手了。

    最重要的是,太后并不想用這個方式——太慢了。

    若是真要斬首,至少也要等到三日后,到時候皇上都回來了,哪里還有這么好的機會可以除掉夢言?

    昨日的試探到最后也沒試出個結果來,太后心里是不甘的。

    說不定皇上留這個女子在身邊真的是另有目的,可是她不能冒這個險!

    唯有除掉夢言,她才能徹底安心。

    “太后娘娘,其實我還有個問題想問?!本驮谔篚局汲了嫉臅r候,夢言突然出聲道。

    太后眉心一攏:“怎么,又想出什么新的說辭想蒙混過關了?”

    “太后說的哪里話,什么說辭能蒙混得了您???”夢言嘲諷地挑了挑眉,“我只想說,您老人家不是昨天還身子不適、抱病在床,今兒個怎么就精神氣這么好,有閑情逸致審我了?”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嚇。

    這這這……這意思里,太后之前根本就是在裝???

    就算真是這樣,也不能直接把這話往外說??!

    淺妃這根本就是在找死!

    太后臉上已是陰沉一片:“出了這么大的事,哀家哪里還有心情休養!只要沒死,就能爬起來審你!”

    夢言忍不住笑了。

    就在此時,門口有小太監急急忙忙地跑過來,在太后身邊低語了幾句話。

    太后驀地臉色大變。

    “來人!”

    “來人,把淺妃給哀家捆起來!”太后一字一頓,整句話幾乎是被她嘶啞著聲音擠出喉嚨口。

    突然來這么一出,眾人一時間都愣住了。

    什么情況?

    剛才還好好的說著話,突然就要捆起來了?

    到底是因為淺妃出言不遜頂撞了太后,還是因為那小太監匆匆過來稟報了什么重要的事兒?

    事實上,兩者都有。

    太后這輩子還沒被人這么頂撞過,一下子怎么咽得下這口氣?

    但是,她之所以發這么大脾氣的原因卻遠不止于此,而是因為方才底下人來跟她說的一席話——夢央宮宮女琉月,帶著一塊免死金牌前來,說那是皇上賜予淺妃的。但是那宮女覺得淺妃犯下如此大罪,實在不宜赦免,所以特將此事稟報給她……

    免死金牌,免死金牌??!

    太后覺得自己身體里的血液都沸騰了,真真是氣血上涌,直沖腦門的那種。

    古往今來,哪個帝王會把這種東西賜給一個女人?

    就算太祖皇帝對他的皇后再好,也沒見他開過這種荒唐的先例!可是她的兒子,卻竟然……

    還說什么放在身邊試探,世上哪有這種千般恩、萬般寵的試探?!

    不用說,寒宵那一番話也都是皇上授意的吧?

    她倒真是小瞧了她那兒子,也小瞧了夢言這個狐媚惑主的妖精!

    “放手,你們憑什么捆我!”夢言被人扣住之后,狠狠掙扎了兩下,“太后娘娘,您現在真的是打算以權壓人嗎?如此沒憑沒據的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您當真做得出來?就不怕毀了一世英名嘛!”

    “事到如今,哀家還要什么英名?”

    要是不處死這個狐媚子的妖精,怕是連東闌基業都要一塊兒毀了!

    太后冷冷地笑了好幾聲,笑得在場眾人的頭一寸寸低了下去,心驚膽戰的同時,亦是不明所以。

    不過就是個女子罷了,帝王不在,太后要弄死她就跟弄死一只螞蟻一樣,犯得著氣成這樣嗎?

    “來人,去取鳩酒!”太后的聲音因為生氣已經有些走形,詭異得尖銳。

    言罷,像是仍舊沒有辦法消氣似的,她又指著扣住夢言的那兩人,聲線隨著她的胸膛一道起伏:“給哀家打!先是污蔑皇上,再是對哀家出言不遜,給哀家狠狠地打!”

    夢言大驚。

    冬陽啊冬陽,你要是再不出現,主子我就真要成為一具尸體加一灘血水了!

    “太后……”一道女聲,顫抖著響起。

    憐若已經擔憂地觀了好一陣,她之所以沒有在最開始的時候出來阻止淺妃頂撞太后,為的就是能夠拖延時間,等到皇上回來,淺妃就沒事了。

    可是現在看來,情況比她想的還要糟,太后不只要殺了淺妃,還要在殺之前對淺妃動刑!

    “您身子不好,消消氣。為了旁人氣壞了身子,不值得?!?/br>
    她剛一說完,眾人就都錯愕地看著她。

    這種時候開口,說的還是這么無關緊要的話?有病吧……

    憐若有些尷尬,可她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硬著頭皮去攙扶太后,繼續道:“太后下床這么久了,不如奴婢扶您進去休息會兒吧。剩下的事,交給皇后來處理,可好?”

    可好?

    答案當然是不好!

    太后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早已泛起一絲冷笑。

    她早就覺得這丫頭對淺妃不比尋常,雖然不知道原因,可現在這種時候都敢忤逆她的意思,看來往后真的是不能留了!

    “不必了!”

    她一把拂開憐若的手,看著對方明顯愣住的表情,揚起一抹惡意而嘲諷的笑,“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哀家就算躺在床上,也能被氣得爬起來!不處置了這個禍國妖女,哀家哪里能好好休息?”

    臥槽!

    夢言翻了個白眼,破口大罵:“我看你才是那個禍國老妖婆!不明就里、不分是非、顛倒黑白,君墨影有你這樣的娘,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太后氣得眼前一黑,連連倒退了好幾步,頭腦脹痛得厲害。

    幸而憐若及時在旁扶了她一把,她才堪堪穩住身形,沒有在眾人面前失態。

    “還不快給哀家打!”太后顫著聲音怒喝一聲。

    事到如今,夢言算是徹底跟太后撕破臉了。

    她啐了一口,趁著身旁那兩人分神在聽太后說話的時候,猛地推了他們一把,把手掙脫出來。

    不得不慶幸,這只是兩個身體殘缺的小太監,要是換了御林軍,夢言肯定跑不掉。

    太后半靠在憐若身上,指著夢言大罵:“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連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都抓不到,哀家養你們有什么用!還不快把她給抓起來,狠狠地打!”

    現場已經亂作一團。

    除了最開始那兩個小太監,突然又多了很多宮人一起過來抓夢言。而剩下的皇后和眾妃嬪則是為了躲避這無妄之災而四處逃竄,一個個神色倉惶緊張。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什么時辰,夜空中逐漸升起一輪彎月,星星點綴。

    淡淡的光芒和著燈火一同籠罩在這一院的人。

    其中有一個身影,明明狼狽的被人四處追逐,到后來幾乎是上躥下跳,頭上的發髻全亂了,有發絲耷拉在臉頰的兩側,可不知為何,泛著紅潮的小臉看起來就是那么的生動。

    當然,除卻她此刻嘴里說的話。

    “你這喪心病狂的老妖精,真以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我看你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還說什么掌管后宮,明明皇后才是這后宮的掌權者,你就有多遠滾多遠吧!”

    憐若都快被她嚇暈過去:“淺妃娘娘,您不要再說了!”

    夢言此刻心里也堵著一團火呢,哪里就肯依她,嘴里依舊罵罵咧咧不肯停下,想要在夾縫中尋找一絲逃出夢鳴宮的機會。

    冬陽你倒是快出現??!

    終于,在夢言一腳從石階上跨下來的時候,小太監們蜂擁而至,終于把她逮了個正著。

    夢言死命掙扎,卻有那么一瞬間的茫然。

    就這樣完了?她的命就要這么交代在這兒了?

    冬陽,你該不會沒看懂我說的是啥吧……

    如是怔怔地想著,以至于當她被人按在長凳上的時候,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打!”

    直到這一個字落下,夢言才驚叫一聲:“你們不能打我!我有免死金牌!”

    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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