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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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沉沉,沒有笑的模樣,冷冷的精致長相,狹長的眼里落了幾分若有所思,蘇唐看到她在吃東西,斟酌了下言語,想說什么,下一秒就被她搶先。 “我還不知道你的工作是什么,能否有幸知道一下?” 宋渺對上他的眼,看到他的目光,她輕輕挑了下唇。 他們是到餐廳吃飯,已經是清晨九點,不少住客們都來到這里。兩人長相出色,即便是在角落竊竊私語,也依舊惹來不少人的注目。 蘇唐說:“安全專家?!?/br> 這對宋渺來說,是個陌生的職業。 她幾乎沒有接觸過這類人士,目光茫然,詫異地“嗯”了聲,重復他的措辭:“安全專家?” “你就當做是提供私人安全的專業人士吧,”他伸出兩根手指,在空中彎了彎,隨之笑了起來,典型的受西方文化熏陶,意為引號手勢,他的重點在手勢的后一句,“我的工作是為個人提供最好的防護措施?!?/br> “用中文來說,大概是保鏢公司?不過要比這個范圍更廣一些,我負責的對象不僅僅常常需要的不止人身安全……” “朋友不久前收到了來自幫派的威脅,我給他想了點辦法,解除了一些危機。因此惹上這些麻煩?!?/br> 蘇唐放下碗,說道。 宋渺輕聲說:“這個工作,是為個人提供私人安全?你該怎么保證雇主不會在日后受到危險……除此之外,你們有過失手的例子嗎?” 她明白宋恒池的用意。 宋恒池沒有直接提出請個“保鏢團隊”,而是讓更具有專業性的蘇唐先生與她認識,讓她在最大限度上解除掉可能存在于宋祁身上的危機。 對他來說,一舉兩得,女兒在國外有人帶著,又能解決掉他們宋家的問題。 宋渺這一連串的詢問,讓蘇唐正襟危坐,他碧藍色的瞳孔深深地看她,似乎笑了一下,筆挺的鼻梁側影動人,他道:“我這是要接到一筆生意?” 她不說話。 蘇唐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雪白的卡片上只有一行簡潔的燙金字母,宋渺粗粗看過,譯為“保全公司”。 其實這個翻譯并不準確,但她暫時想不到更好的意譯方式。 蘇唐道:“這個團隊里有上百人,我是leader,也負責定制專門的保全措施,不管是可信賴的人員還是外設,我都親自負責?!?/br> “至于失手……這很難,”他聳了下肩頭,“一年只有五六樁生意,每個人都很盡心,如今只有三四十個例子?!?/br> “可以這么說,從沒有出過事?!?/br> 宋渺在他說完成功的比例后,心慢慢輕松起來,她手指摩挲那張名片,偏了偏頭,轉眸看向餐廳外,也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正有保證蘇唐安全的保全人員在。 蘇唐像是明白她在想著什么,“作為一個安全專家,我自己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br> 他毫不避諱,“我有合法的持槍證?!?/br> 比起國內不允許持槍的宋渺來說,他確實要安全多了。但在某種程度上,他就是危險本身。 宋渺問他:“你們能夠保證個人的安全……對吧?” “如果對象死亡,你們會——” “賠償巨額保金,在接下每一樁生意以前,我們都會與相關保險公司做好這方面工作?!彼烙嬍菦]遇到一個真心實意詢問萬一對象死亡的顧客,因此詫異地笑了起來。 又是這種非常英俊的笑容,他一笑,宋渺就感覺到周圍的人直勾勾地盯他看。 蘇唐:“……”他快速收斂,然后咬了下牙,頗為無奈,“原則上來說,我這種職業需要低調的長相,以及不出彩的聲音?!?/br> 但也只是原則上,這長相好有利有弊,他們兩人心照不宣,宋渺抓了手提包,讓他與她一塊上樓,回到住的房間里。 準備正式地談生意。 開始以前,她發了一個消息給國內的宋恒池,詢問他關于蘇唐的工作。宋恒池回復的很快,“對,他確實是干這個的?!?/br> “我認識他也是因為一次被人糾纏,那人有點神志不清,曾有利器傷人的案底,在被送進精神病院以前,我為確保自身安全,找伊斯特的公司做了一個短暫交易?!?/br> “總的來說,他的專業性非常強,手上也有很多的資源——你可能不知道,他的父母比蘇幼平還要有錢,所以能夠有這財力搞起這個性質的公司。畢竟,這種公司養一個人價格都十分高昂,那些人都是各個行業的頂尖者,這兩年來h大畢業的網絡安全、計算機行業、交通行業等方面的精英,都被他招攬?!県大是該國的名校,也是全球赫赫有名的學府。 宋恒池道:“不過他確實看起來不像一個從事這方面工作的人,我這朋友長得太過出色,沒有辦法低調?!?/br> “……好,我知道了?!?/br> 宋渺熄掉屏幕,與蘇唐面對面坐著。 蘇唐知道她想和他談生意,翹首以待她會提出怎樣的請求。兩人都很默契,沒有詢問價位多少,因為明白宋家能夠拿的出這筆錢。 宋渺便在毫不猶豫的情況下,說出了讓蘇唐出乎意料的話。 “我需要你保證宋祁的安全——” 不是她自己。 而宋渺并未察覺他的不解,她非常認真地與他說著她的要求。 “任何可能出現在他身上的危險因素,我都需要你們解決掉……” “……” 一字一句,都未曾提到自己。 只有宋祁。 她微陷的眼窩顯得眸格外深邃,淡色的唇開張說話,冷冷的腔調,討論事實時非常漠然,只有在說起“宋祁”兩個字時,才有一點點溫度。 是柔軟的,屬于親人之間的溫度。 可從頭到尾,她都只想著宋祁,一次都沒有提到自己。 他終于忍不?。骸拔抑滥阈枰WC宋祁的安全?!?/br> “嗯。對?!?/br> 蘇唐那樣不解又困惑地問她:“……你和他是兄妹,但凡他可能遇上危險,你也有可能,所以……你自己的安全呢?” 第222章 現實(十二) 宋渺詫異于他會提出這個問題。 她沉默許久, 最后才笑了笑,“那……加上我一個?!?/br> 這話說得太過隨便, 以至于蘇唐難以理解地看她許久,那雙碧藍色眼里透出訝然,他聽宋渺與他細細說清了關于這場交易, 與宋祁有關的事無巨細, 而關于她自己卻隨意太多。 也或許是她與兄長之間的感情太過親厚,才讓她只想到他, 未曾想到自己——蘇唐這樣想, 他望著她那張皎白面龐,女孩烏黑的瞳孔波瀾不驚, 好像為宋祁做些事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她沖他笑了下,他便也下意識回應了一個笑。 此事翻篇, 宋渺并沒有打算讓宋祁知道她為他做的一切, 還好她聽他的話來了夏令營,人在國外,不在一處, 他就一點也不清楚自家meimei為他做了點什么事。 也正因此,避免了很多可能面對的質問與不解。 …… 夏令營很快迎來了結束, 宋祁在她將要歸國前,與她通話, 彼時她這里正是夜晚八點, 他那里還是白天。 年輕的兄長戴著金絲眼鏡, 他的領結打得很精致,頭發被造型師高高地梳起,露出光潔的額頭,他在車內,臉上甚至被打上了淺淺的陰影高光,他很不習慣這樣的隆重,眼睛瞇了起來,有點狼狽的樣子,落在宋渺眼里。 宋渺緊緊盯著他,不自覺笑起來,夸他:“真好看?!?/br> 宋恒池的基因實在不錯,兩個孩子都有他俊美無儔的模子,宋祁露出一點難堪,耳朵紅了紅,他緩了口氣,嘴上道:“父親本來說要替我去這一個活動的,但前兩天他一個朋友回國……又沒了人影?!彼皇呛芟矚g參加這類的活動,宋渺一直都知道。 宋恒池也真是浪蕩性子,死也改不掉,手術臨近,他還能夠怡然自得地跑出去玩,宋祁顯然對此頗有微詞,宋渺安撫他:“他自己不重視身體,我們不管他?!?/br> 這話說得冷心冷肺,宋祁也不覺得她說得太過絕情,只是不言不語,笑著看她一眼。 那張冷峻的好看臉蛋,獨屬于而立之年的迫人美好就隨著笑,從手機屏幕直擊而來,宋渺早就習慣他的好看,但就算如此,還是忍不住愣了愣。很快,她低眸輕揚唇角,很快抬起頭平靜地說自己的機票時間,還有臨近回國前要做的事。 “我準備在免稅店買點化妝品護膚品,哥你有沒有什么喜歡的?” 宋家財大氣粗,化妝品護膚品都不需要宋小公主自己cao心去買,但整個夏令營團隊的不少女孩子都打算在免稅店血洗一波,她為避免落隊,也不想在被他們說是不合群,前一個小時還象征性地搜索了點免稅店攻略。 宋祁:“我能喜歡什么……不知道?!彼\實地搖搖頭,旋后看她面上的愜意,問她錢夠不夠:“我再給你打點錢?回來的時候把哥的卡拿去用?!?/br> 她算是很省心的富家女了,宋家有個很會花錢的老子宋恒池——花的都是名下股份的分紅,他那群追求者還總不顧他喜不喜歡就送上點值錢玩意,這也就導致宋恒池的“艷名在外”,是公認最會玩的。再說宋祁,他的排面全靠助理來策劃準備,鐘意在這事上做的還算不錯,這次活動,他打扮得光鮮亮麗,渾身上下價值不菲,就是個表都不止千萬。 細數這么多圈內的富人家,可能也就宋渺一個不那么費錢,她不玩跑車、賭石,也沒有壞習慣去做個紈绔子弟。 渾身上下,只有手上的表貴了點,可這也是宋祁給她買的,兩兄妹帶同一款,大表小表,很有幾分親子味道。 所以講道理,她這么乖,若不是因為性格原因被人唾言,真的能算是一個拔尖出色的“別人家孩子”的人物。 “不用,我有錢?!痹掃€沒說完,宋渺面上出現了幾分空白,她止住口,順溜地接過他的提議,“不對,我缺錢了,你還是給我吧?!?/br> 這才想起來,與蘇唐的那一筆交易花了她不少積蓄——虧得宋祁一直大方,公司她也有股份在,這么多年來,那筆錢還是能夠順利拿出來的。但之后再想花點巨額就困難了,宋渺悄悄嘆了口氣。宋祁嗯了聲,并不打算過問她為啥缺錢。 他從來不過問宋渺錢財的去向,早先她還詫異過,在他死后,她才明白,他早在一切未曾發生以前,就打算將所有遺產留給她。 于是不過問也就情有可原,除卻他信賴她,再一個就是家長對孩子的溺愛與放縱,以及他心中長久保有的——所有都是她的,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的想法。 “活動要開始了……”宋祁望了眼車窗外,他依依不舍地與她告別,“你回來的時候,我去接你?!?/br> 宋渺那句“不用”,將將卡在喉嚨,他就掛了。最后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頭,想著那時候國內時間是凌晨三點,他又要一宿不睡了。 心疼他要受累,可是又異常開心。 宋渺面無表情地盯著鏡子里那個有著漂亮面孔的女孩,她略略翹了翹唇,疲憊與舒坦齊齊卷來,兩個矛盾的情緒將她包裹住。 疲憊是因為她在國外為宋祁所準備的事,舒坦是因為宋祁安然無恙,還能對她暖暖地笑。 他是多么好看、多么出色的人物。 宋祁,兩字在唇齒間蹉磨吐出,就讓人覺得干凈利落,最后一字口型外張,是笑的模樣。 她念著他的名字,鏡子里的女孩就隨著笑起來,這個笑顯得不那么冷,也不那么孤高,而是純然的孩子氣,nongnong的孺慕與愛意。 176默默地,靜靜地看著,它心中微微震動,這是它所不能理解的情緒,也是它不了解的宿主。 她笑了一下,好像花兒開了。 歸國后,宋恒池的手術提上行程,在宋渺稍微關注幾眼下,這個浪蕩一生的老男人還是安安穩穩度過這個難關。 他的朋友——被宋渺冷嘲為“狐朋狗友”的人們,早先不知道他要動手術,各個接到消息都是在他動完手術以后,于是病房迎接了一批又一批在各個行業都很有成就的人。來時他們一個個都真情實感,好些個看著穿著雪白病房,不掩俊色的宋恒池,還險險落下淚來。 而其中,表現最為猛烈的,莫過于那位宋渺在視頻連線中有過一面之緣的外籍女人。她知道消息很晚,還是在那群狐朋狗友離開后,才從宋恒池說漏嘴下,匆匆趕來。一到病房就號啕大哭,明明也不過是二十出頭長相的貌美女人,絲毫不顧形象,枕著宋恒池的手埋掌大哭,埋怨他不告訴她,邊哭邊打嗝,聲音還又軟又甜的,惹得別的病房走來的人都忍不住瞧。 宋祁手臂搭在宋渺的肩膀上,語氣空茫茫,還帶點難以置信:“你說他這么大的老頭子,憑什么就惹得這么多人……” 這么多天,他們接見了一波又一波的“朋友”,就算是宋祁這種沒有交往對象的男人,也能看出來其中幾個男女對宋恒池有著深切情感。那位在機場出現過,對著宋恒池深情注目的男人也不例外,來時帶了親手做的粥,也不知道宋恒池有沒有喝。后來再問他與他的近況,只能得到那個花心濫情的老頭一個淡淡的笑,不回應也不說其他,弄得宋渺翻了好幾個白眼。 里面宋恒池還在哄他的小情人兒,那位女士的年齡并非長相的二十多歲——也有點他們宋家人不顯老態的樣子,據說今年已經三十好幾,不過是保養得當,再加上家境良好,從小被嬌寵長大,如今又遇上了個真心喜歡的人,這性子就一直軟軟綿綿的,改不掉。 宋渺說:“你要是想像他那樣也不是不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