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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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能料到。 他聽到關山月的一聲嘆息,看到宋渺并不愿意為難,卻難忍渴望問出的話。 他這回是真的想要回答了,不想再像前幾刻那樣猶豫不決,但誰也沒料到下一刻異狀突起。 微光海域中,一道巨浪滔天,憑空卷起,幾乎將所有擋在外頭的神力罩子給弄破,關山月一道凜冽的劍光刺來,生生擋住了所有的襲擊。 宋渺周轉身上力量,將幾股送到周赟與弱水等人身上,便想也沒想,徑自扭頭要去看昭惑。 那個沉睡在這片海域中,千年前因愛人自殺而不惜沉入海底,不愿醒來的神靈,依舊是那幅模樣。 白膚黑發,容貌俊美,她匆匆一瞥,就見他紋絲不動,便是外界再大的聲響都對他沒有影響。這個認知讓她沉了沉眼眸,心中頹喪。 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關于npc,關于關山月,甚至是關于昭惑……宋渺都有很多疑問想要問,她身處這個游戲世界,如同被誰以迷霧蒙住眼,只能等到這一切任由幕后cao縱者滿意,才能夠得到答案。 甚至,連這所謂的得到答案,也有可能只是她自己的猜想。 而下一秒,驟變瞬起,宋渺眼見著面前所有玩家同伴們在一秒內相繼下線。 身影隱沒在海水中,他們也不可置信這一幕的發生,最后留給她的,只是一道殘影般的微光。 周赟、蕭嶺北、清越流緩……所有人都不見了。 這片海域,只剩下了三個人。 第192章 全息網游之作為一個npc(二十二) 微光之中,只有三人, 宋渺望見關山月, 他走了過來, 眉眼帶著凜冽與驚怒, 清風霽月的容顏罩在一片劍光中,很快替她擋住了突如其來的狂浪,這狂浪如同一場浩劫,劇烈襲擊著這片安穩的海域。 宋渺眼睜睜看著所有人莫名其妙下線,然后就聽到了耳邊響起的任務提示音,【喚醒墮神】四字如鐘鳴, 嗡嗡在她耳邊響徹。 她被此困擾, 深深蹙起眉, 在關山月走來時,又冷冷問他:“你說他醒不過來了?為什么?” 誠然這個游戲塞給鄒星河的記憶里, 有關于昭惑、關山月和她的往昔過往,但對于墮神的沉睡卻沒有提及——原因是那時候鄒星河早已自刎,后來的故事便只有通過關山月給他們施展的幕布中傳遞。 墮神沉睡, 按照關山月的說法, 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可宋渺不信,否則面板上怎么會出現這個任務?但關山月卻堅持說他醒不過來了…… 有懷疑之色在她明艷絕美的面上閃過,關山月平靜地望著她, 自從撕下了所有偽裝, 他看上去就顯得異常清冷寡淡, 然而面對她時,卻忍不住又露出幾分復雜情緒。 “他為了你能夠轉世重生,耗盡神力,就此沉睡在這里?!?/br> “……” “所以,他很難再醒來了?!标P山月說,兩人雙雙看向那個沉睡的神靈。 昭惑依舊沉默著,像是一尊美好的雕塑,眉深唇淡,他沉睡的時候不笑,可是宋渺知道他笑起來有多好看。 是那種明亮的,堪比盛夏烈日的燦爛輝煌,璀璨瑰麗的光暈自他瞳中泄出,又溫柔又繾綣,讓人不禁為之傾心。 他是美好的,善良的,為了所愛能夠拋棄一切的神靈。 宋渺聽到那劍光在與狂浪撕扯對峙時的聲響,關山月素手一揮,那劍光更甚,最后直接將狂浪打碎,如同一盆易碎的冰,在強力之下,碎成冰渣,頹然而凄凄地散在海域中。 危機解去,他走近她,有很多話想說。 “星河,”他張了口,眼中只有她一人,那種流露出的復雜情緒使宋渺心驚,她感覺心臟像是被一股柔軟冰冷的氣體裹住,摩挲而隨之顫栗,她艱難地聽到他低啞著聲音,似嘲似笑地說,“我們從不是敵人?!?/br> 是了。千年前的鄒星河與他甚至還是朋友,但最后三人還是分道揚鑣,無論是固執為所愛拋棄一切的昭惑,還是選擇了善神一方的關山月,抑或是鄒星河自己,三人紛紛走上了一條不同的路,到今日,所謂的神魔大戰再起,他們又被迫地成為對立面。 關山月說,他們不是敵人。 宋渺心里肯定是沒把他當作敵人的,甚至還當作朋友看待,但這個世界的劇情將他們推到這個局面,是她也不愿意看到的。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順著命運潮流一步步走下去,哪怕不知道前方路是否明亮,也只能一往無前。 這個世界讓宋渺陷入了困境,她身處游戲中,本以為自己只是個npc,可是在出現了關山月后,又覺得什么都和最初想象的不一樣了。 真相究竟是什么? 宋渺滿心困惑,滿心無奈,她定定地對視關山月的眼,看到他如月華般清透的瞳孔里,有流光溢彩,扯了扯唇,疲憊而不堪一擊道:“我知道?!?/br> 這是回答他說的話,關山月聞言,眼中流光更甚,他似乎想笑,可是最后卻被她旋后的話給堵住了。 “但我無路可選?!彼嘏c他離了幾尺距離,到了昭惑面前,握住了他冰冷的手,猶有余溫,寬長的手掌沒有力氣握住她的,她就自己與他十指相扣。 “我們都無路可選?!?/br> 不管是什么身份,他們被這個游戲的劇情步步推搡,這是事實,也是不可逃避,宋渺低眸看到昭惑干干凈凈的容顏,濃長的黑睫,薄而端重的唇,她能感受到他冰冷的呼吸,卻沒法喚醒他。 神魔大戰將在兩年后發生,也許那時候就會有答案,宋渺這樣想,可是疑難未解的郁卒使她心中發堵。 她有點等不及知道一切,而176比她更茫然。這個懵懵懂懂,只知道發布任務的智能系統訥訥:“明明只是個全息游戲背景的世界,怎么會有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呢?” 宋渺倒是也想問問它,或者去問問主神空間里的那位主神,這個世界究竟是什么玩意? 她心中有了決定,打算在這場任務世界結束后,便尋一趟主神。這個主意并沒有刻意告訴176,宋渺只是暗暗藏在心中。 海域中一切都沉寂下來,關山月看著她施展神力,將沉睡中的昭惑帶走,他一言不發,只是眼神失落悵然,這一刻的神態,眼神碎光閃爍,居然有幾分像她。 這一幕宋渺沒有發覺,而直到很久以后,她再回想起這一日的所有事,不免自嘲——關山月已經透露了很多信息給她,但她居然遲鈍到最后關頭才明白這一切是怎么回事。 可那時候的她,也真的只將這個世界以為是個全息網游,也真的是以為鄒星河是個特殊的npc。再多的,卻是不敢想,也沒法亂想。 畢竟,誰能料到,這場耗費億元資本制作而成的游戲,從來只是為了一個人。 劉家在京城的地位只能算得上二流,比不得賭王鄒家以及一眾源遠流長的富商大賈、書香門第。 雖然如此,劉蘇禾還是能夠接觸到不少關于上流圈子的事,他的父親對他很是看重,劉家又善于經營變通,這兩年家中事業也有了向上發展的勢態。 才從游戲被迫下線,劉蘇禾愣愣地摘下接駁機器,腦中頓時作痛,大概是高強度的游戲時間,以及那一段游戲劇情帶來的高度專心,讓他皺起眉來。 俊俏好看的青年,二十出頭,在床上躺了半天,才扶著腦門起來,進了衛生間,用冷水撲了撲臉,這才精神起來。 旋后便接到了來自蕭嶺北的電話。 蕭嶺北不愧是游戲圈的交際花,這是個贊譽的好詞,他是個難得一見,有著赤子之心的游戲玩家,對探討游戲總保有他人無法匹敵的熱情。 “老劉是嗎?”蕭嶺北與他說話這口吻算是熟稔,聲線略帶沙啞,尾調有點焦慮,劉蘇禾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是為了什么事來。 兩人直接在電話里交流了關于方才被迫下線的事,末了,蕭嶺北道:“……關于鄒星河的身份,我打算問一下在大荒三界工作的朋友,說實話,對于她的身份,我一直覺得不會僅僅是個單純的npc?!?/br> 劉蘇禾斟酌了言語,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從來沒覺得她是個npc?!?/br> 這個想法絕對是所有人見到宋渺時都會有的。 誰會覺得一個這樣有人氣的女孩是個智能cao控的npc?她笑起來好看,說話也討人喜歡,就是游戲內性格最堅硬的女戰神弱水也喜歡和她在一起,所有人中,最先與她站在一起的也是她。 其他人都有所顧忌,而只有弱水一人坦然,想也不想就伸手握住她的。 劉蘇禾的直覺很少出錯,他借著冷水清醒后,更深地思考過宋渺的身份,心中潮涌,有一股莫測的激揚在骨間穿梭,這股力量讓他骨髓發癢,如同看到了一個有趣精美的事物,他只欲探尋:“她那么真實,人工智能還沒法到那個程度?!?/br> 這也算是蕭嶺北與他的共識,兩人沒有對這個認知有什么不同意見。而旋后,蕭嶺北再問的一句,卻為難住了劉蘇禾:“那你覺得關山月呢?” “是玩家……還是npc?” 劉蘇禾愣了下,好久才苦笑聲,這位年輕的男孩嘆氣道:“……我的答案和之前的一樣?!?/br> “他們都太真實了,要說缺點,也許只有一個——” 蕭嶺北接上了這句話,他帶著點點迷茫,又帶著對這個游戲劇情的神秘而振奮起來的勃發熱情,“在游戲里,那個幕布上的往昔記憶,我只覺得關山月的性格太過理智,而那個墮神卻異樣的感性?!?/br> “星河的性格,我不能看出太多,但玩過這么多年游戲,如果是俗套劇情,關山月和墮神昭惑很有可能是一個人?!?/br> 劉蘇禾被這個腦洞大開的想法弄得懵了,他結結巴巴:“你又是哪里得出這些答案的?” “一個人?怎么可能?” 他不太相信,而蕭嶺北也沒有強求,只喃喃自語道:“或許是我的直覺吧,這個游戲沒有最開始那樣純粹了?!?/br> “……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是純粹的?!?/br> 兩人相相無言,最后說了一通話,蕭嶺北與他約了個見面時間,說是工作室也有合作事項可談,他們還能再討論一波關于接下來的游戲劇情。 劉蘇禾沒有拒絕。 他出了臥室,就聽到管家傳了父親的囑咐,說是讓他今晚準備去參加京城圈內一場酒宴。 不出意外,就是各家長輩帶著孩子們互相認識,而在父親眼中,劉蘇禾已然是可以找對象的年齡了。 他揉著眉心,有點疲憊地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管家:“先生的公司已經有了打算合作的友伴,那位先生家有一女……從國外留學剛回來,先生有意讓少爺你和她見一面?!?/br> 這話是什么意思,誰也不會比劉蘇禾懂。他外貌雖青澀俊俏,但早在圈內磨煉許久,父親想讓他們做小輩的認識,自然是沖著未來能親密相交。 劉蘇禾對管家說自己明白,他對這事態度淡淡,禮貌恭敬,在當晚的酒宴中也是如此。 那位女孩被父親的朋友帶來時,劉蘇禾很和氣地喊了叔叔,旋后在父親滿意的目光下,與女孩在角落低語交流。 女孩是個學歷高,素質佳的漂亮海歸,劉蘇禾與她交流并不覺得乏味,可到底對她沒什么意思,免不住在說話時分神,想起了在游戲中發生的事。 關于被迫下線這事,劉蘇禾等人在發生后便投訴了游戲客服,目前還沒有回復,而他又因為現實中有酒宴,不能再次登錄,自然對后來的事情不知情,他也沒有問游戲中好友。匆匆趕來這里,又記掛著游戲里,劉蘇禾心不在焉地與女孩碰了個杯。 “……你在想著什么?”女孩饒有興致地問,和氣溫柔道。 劉蘇禾:“……” 他一時間要脫口而出“游戲”二字,還好忍住了,道貌岸然地換了個好聽的說法,“我最近投資在全息網游里的事業?!?/br> 女孩眼睛一亮,她驚訝道,“你也投資了全息網游?是打算自己做個游戲嗎?” 劉蘇禾誠實地搖了搖頭,“沒有這方面的意思,只是想在某個游戲的基礎上,進行一些道具和貨幣的投資?!?/br> “就比如最近大熱的大荒三界,別稱第二世界的游戲?!?/br> 他隨口道,女孩聞言,“大荒三界?” 她露出了一些不太鼓勵的神情,也許是看他面善,也許是與他交流舒適,總之她最后勸道: “這個游戲是我一個學長經手做的,最初的策劃書我也有幸看過,實話和你說,這個游戲的生命力不會太旺盛?!?/br> “你需要做好幾年之內投資可能會出問題的心理準備?!?/br> 女孩富有深意的一句話,讓劉蘇禾頓時愣住,他猶豫不決地張口道:“你的學長?這個消息……”是可靠的嗎? 她爽快地點了點頭,看出他的言下之意,直接說出那位學長的姓名,“就是鄒家長子,鄒謙和,我們不少學弟學妹崇拜愛慕的對象,我曾經和他同事過,正巧知道了關于這個游戲的一些策劃?!?/br> 多的也不細說,只意味不明地,道了最后一句。 “這是鄒家一項收益比不上投資的失敗項目,也許是學長為了訓練自己做的一次練手品,也許是有更深的含義——” 誰知道呢? 女孩面上明顯露出這個表情來,劉蘇禾喉中酒液緩緩吞咽下去,他失神地瞇了瞇眼,最后,向她道了謝。